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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稻香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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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云鹿眉头一紧。
光晕旁，白苹神情淡淡，好像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他拿起刀，重新擦了擦，不死心地又说了一句：“我想你留下来。”
“我不想！”云鹿紧盯着他，有些生气。
见那个擦刀的无动于衷，他又补充说：“如果你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白苹终于抬眼看过来，目光里纠结了一会，憋出三个字：“别这样。”
他的语气很是悲伤，好像眼下是生离死别。
云鹿凑过去：“你才别这样好不好？……一起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如果我一个人去，让你留在这，你肯吗？”
白苹躲闪着眼神：“不。”
云鹿：“我也一样……你别想把什么担子都扛在肩膀上。”
四下里的杂物大多在阴影里沉默着，白苹虚虚望着阴影里的某处，没有话说。
“啵。”一点很轻的声音——云鹿嘴唇印了一下他冰冰的脸颊。
白苹愣了愣，咣当一下放下了尖刀，修长的手指抬过云鹿的下巴，微阖眼眸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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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寂静无声。白苹一手牵着云鹿，一手打着微弱的手电筒。
向下的阶梯平平常常，但有一股均匀的尘土味，好像才不久前有一双碾过无数泥巴的鞋子在上面走过。
两人都走得格外小心谨慎。
下到一楼大厅。
跟地下室一样，大厅里更黑了，手电筒在其中的力量就像小草见大树，微乎其微，二人只得擦着步子，以乌龟爬行的速度向前挪。
记忆里，报告厅是在廊道尽头。按照现在的位置来看，报告厅大门就在他们的正对面，一直直走就行。
手电筒的亮度范围内渐渐出现一个古铜色大香炉。
云鹿想起来这香炉是学校弄来的摆设，由于不是保佑成绩的孔夫子像，香炉来了不久就被所有人看轻，里头渐渐积攒了学生和老师们往里倾倒的茶水饮料。
现在，一股酸味一阵阵传来，一次比一次浓郁。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到达大厅中央了。右侧就是明德楼的大门，门外更黑暗，有风在吹，也有几声铁门碰撞的声音传来。
云鹿曲了手肘，重新夹了夹腋下的两根棒球棍。
忽然，手背上，白苹的手紧了一下。
云鹿停下步子，小声问：“怎么了？”
话音一落，他察觉白苹先前还温凉的手突然变得冷冰冰的，那是一种手里握了个冰袋的冷。
云鹿下意识往回抽手，那只手的主人机械地放开了他，居然没有任何挽留！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回应他的“怎么了”！
云鹿立即朝前逃离，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连串“吱”声。
记忆里，报告厅右侧的一排屋子里有排练厅。
谢天谢地，排练厅没那么难找，而且两扇厚实的门虚掩着，他猛地钻了进去，立即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排练厅大门上还镶嵌着两块玻璃，关上门不久，就有手电筒的光微弱地在上面晃了几下。玻璃已经模糊，手电筒在上面逗留了一会就消失了。
云鹿呆站在门边，心惊肉跳地瞧着暗下来的玻璃。
突然，近在咫尺的门闷响了好几声，云鹿被吓得猛一后退——门外那位固执地在用身体撞门！
他左顾右盼，然而排练厅里一阵漆黑，只有不远处的大长镜子和白色窗帘发出了点莹莹亮光。没有可以挡住门口的物什了。
没办法，他抓紧了棒球棍，一溜烟躲进了窗帘后面。
“砰！”
门外，那位最后撞了一下门后，传来鞋子拖拉地面的声音。
他离开了。
总算离开了。云鹿急急喘出气，顿时，腿也软了好多。他慢慢后靠，缓了好一会。
他和白苹出了储物室就一直牵着手，白苹不可能会无端消失……门外那个东西会是谁？
想了好一会，他忽然记起白苹的手紧了一下。虽然只一下，但力度非常大，就好像苹哥哥在被人拽走的瞬间用力拉了他一下。
是了，就是从那个瞬间开始，之后的事才变得诡异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认门外那位走远后，找到白苹。
想到这，他又重重吸了口气，鼻腔里不由得发出沙沙声。
缓了几秒，云鹿拉开窗帘，观察起四周来，许是适应了黑暗，眼里模模糊糊能看到一点东西：
正对面是个大桌子，上面庞大，四脚尖尖的；长长宽宽的镜子边，放着一些鼓，还有一架……钢琴；大门那边，则因为距离有些远，只能看到隔着距离的几团黑。
再往旁边看……这一看，云鹿才终于察觉异样！
与大门平行的方向，站了个人！
而且，貌似站了有一会了！
云鹿：“！！！”
下一秒，咔哒一声，一道纤细的白光朝他射来。他本能地拉上窗帘一遮，同时做好了挥动棒球棍的姿势。
预想中的脚步声却没有出现——那个人并未移动。面前，只有眼睛那么粗的白色光圈直直射在窗布帘上，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
手劲还挺稳。同时，云鹿也确认了另一个信息：那个人并不是方才在门外追逐他的那位。
他侧耳细听着那个人的动静，打算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对峙良久，那人出声了：“会说话吗？”
声音很年轻，看样子是这里的学生。
云鹿盯着眼下的光晕：“……会。”
“是人是鬼？”那人又问。
云鹿：“人。你呢？”
“也是人。”
吧嗒吧嗒吧嗒。
窗帘外，有脚步声在略显空旷的屋子里响了三声。
察觉他们的距离已经近了，云鹿果断拉开了窗帘。同一时间，那人确认似的照了照他的脸，随即把手电筒往另外一撇，白色的光束照向了镜子。
镜子里，他竟是跟云鹿一般高。
借着镜子里的光反射，云鹿也看清了他的面貌：
眼神冷淡，眉毛清冷，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往下薄唇紧闭，看着是一副懒得张嘴的样子。
这副傲娇小白花样，可不就是十八岁的白苹！
云鹿放下球棍，猛然靠了过去，喜不自胜地抱了抱他：“苹哥哥！”
十八岁的白苹：“……”
他怔愣半晌，蹙眉把人推开了。
云鹿看着他推拒的动作，惊惑道：“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云鹿，就是住在你家对面的小寒，你记得吗？”
“记得。”少年表情冷淡，惜字如金。
云鹿的热情不免散了一半，他咳了一声：“不过，你不应该在教室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苹说：“你们离开不久，我借故上厕所，也跟着出来了。”
云鹿回想起那位大叔进去高二6班后发出的惨叫，于是问：“A班出事了？”
“嗯。不过，我走的时候还没事。”小白苹淡淡地说。
云鹿追问：“听你这么说，你认为那里总会出事？”
小白苹睨了他一眼：“傻子都能看出来一定会出事。”
云鹿失笑：“所以，聪明的你就跑出来躲在这里了？”
小白苹愣了一下：“……嗯。”
先前还拿得稳稳的手电筒在这当口粗略地晃动了几下。
云鹿垂眼瞧了过去，顺手要接过手电筒，小白苹有些惊讶，但还是猛地松了手。
云鹿拿着身子尖细的手电筒晃了晃，问：“哪来的？”
小白苹：“自带的。”
说完嘟了嘟嘴，像是很不满意自己这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云鹿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手电筒借我一用。乖乖藏在帘子后面，我等会来找你。”
小白苹脸色绯红着，几秒后猛然转身，盯着已经走到门边察看的人影，问：“你和他走散了？”
门外悄寂无声，云鹿踮脚，试探性地隔着玻璃把手电筒往外一照……视线所及没有任何“怪东西”。
他放低了手电筒，握住了门把手就要拧动：“嗯，我要去找他。”
说着，回头看去，叮嘱说：“还有一件事，记得锁好门。等会我回来时，我会用手笃笃笃敲三下，三下之后你再来开锁开门。”
十八岁的少年不为所动。
云鹿拿着手电筒朝他照了一下：“好不好？吭一声。”
“不好。”小白苹快步走了过来。
近了，他沉声说：“我一个人在这害怕。”
云鹿：“……”
你看我信吗？
小白苹继续说：“他年龄比我还大，自己会解决好事情的。”
云鹿微叹了口气：“我不放心，我还是出去找找吧。你留在这，别乱走动。”
“……烦。”小白苹拿过他手里的一根棒球棍，平静地说:“走吧，他应该去报告厅了。”
“等等！”云鹿拦住他，话还没问出口，小白苹就说道：“除了跳楼的，其他莫名其妙消失的人，都会出现在报告厅。”
云鹿：“……”
这是什么奇怪设定？
报告厅和排练厅仅仅隔着一个拐角和一堵墙。走过去也就七八步。
云鹿前后望了望，一楼大厅已经没有那道黄光了，那个怪人不知所踪，而面前报告厅的大门是虚掩的状态，他不会进去了吧？
犹豫几秒，他支起一根棍棒，戳开了虚掩着的报告厅大门。
门里面黑魆魆的，像不见底的深渊。
一旁的小白苹二话不说，趁云鹿怔愣的功夫，抬脚在前开路。
云鹿眼疾手快把他往后一抓，低声道：“别乱跑！”
随后，把有些踉跄的少年稳住后，把他拉到身后重新牵住了他的校服衣摆，才轻手轻脚往里探去。
报告厅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动静。
云鹿大胆把手电筒往侧上方不断抬高的阶梯座位一扫，几圈下来，紫红色的椅子上都是空空如也。
再往右侧的台上一扫，一张黑色桌子孤零零横躺在那，云鹿不放心地左右动动，尽量把台上被遮盖的地方照了照……
最终确认：外面没人。
看来，只有储物室了。
这时，小白苹也在后面低声说：“应该在储物室。”
陈雅这么久没消息，云鹿是真怕她埋伏在储物室里。犹豫了一下，他低声说：“你留在这，替我望风。”
小白苹：“……”
这孩子面色一冷，甩开他跑去前面，推开了小门，冲进了储物室！
“喂！”云鹿惊呼一声，紧跟着跑了进去。
因为紧张跑去的原因，他手里的白色手电在报告厅里左右晃悠，晃过阶梯最高处的座位时，有三颗头紧张地冒了一下……
着急抓小孩的云鹿自然没有看见那处的诡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