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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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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伯里斯由于没拿到更合适的资料，没再带他去治安厅。但他这几天也不在府里，伊瑞安没跟着，相当又放了几天假。
伯里斯外出的这段日子里，伊瑞安日日泡在书房里，安德森管家也不来找他。
伯里斯带回来的书涵盖了瓦利、贝内埃、曼德鲁三大陆的主流魔法，其中还有少部分巫师学习的药剂书籍、吸血族特殊的暗魔法书籍，以及一些古老的神秘魔法书籍。
伊瑞安看到感兴趣的书都翻了翻，没想到伯里斯带回来的书这么全面，难怪他会像催眠魔法这样的复杂魔法。
那日亚伦从治安厅回来后和他们说，伯里斯轻而易举地催眠了他，并且催眠过程的记忆完全空白。他和露西娅都很惊讶，催眠魔法不同于操纵魔法，催眠是十分复杂并且完全看天赋的魔法，即使是如此有天赋的伊瑞安也没能学会。
那日亚伦抄写的纸虽然被撕了，但他的魔法权杖为他记录了下来。伊瑞安和露西娅对那个并不感兴趣，他们劝亚伦别再深究，仪式魔法是十分危险的东西。
午后，伊瑞安正在书房后几排书架之间坐着看书，忽然听到窗口处有什么东西翻进来了。他立即合上书起身，但紧接着就看到书架旁探出一个脑袋——是亚伦。
“你怎么直接进来了？”伊瑞安责怪道。
“有什么关系。”亚伦说，“要是被人发现就说我是伯里斯的朋友。”
递出一张名片就敢自称是贵族少爷的朋友了，也只有亚伦才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亚伦从他手里拿过那本魔法书，翻看了两眼，说：“你看的书我都已经看不懂了啊，你这学习速度太快了。”
“其实我也不算能看懂。”伊瑞安说。
亚伦把书递还给他，说：“找你有事来着，你这几天不是闲吗，有个单子介绍给你。”说着他笑笑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
伊瑞安接过，展开信纸浏览了一遍。
内容很简单：要求见面再谈事，谈成会付百分之二十定金，时间今晚九点，地点金街的一家酒吧，靠边坐，胸口处别一支亮色羽毛。
“定金十二万，尾款四十八万，对接的人和我说要外出，不过难得有这种大单子，你考虑考虑？”亚伦靠在书架边说道。
“可以。”伊瑞安听到这个金额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说完他焚烧了信件。
“你就烧掉了，好吧，今晚记得准时到，要是觉得棘手可以找露西娅，不过她这几天沉迷于小说。”
“好。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只是不要待太久。”伊瑞安道。
“好吧，这里的书可以借吗？”亚伦转身看到这满书柜的魔法书籍，“这么多，还都是正版的，这一书架得一百多万吧。”
“你可以当面问问伯里斯能不能借。”伊瑞安道。
亚伦笑笑：“其实我不爱看书，要不是为了挣钱，我才不看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好了我先走了，记得准时和单主见面哦！”
伊瑞安点点头，目送他跳窗离去。
夜晚九点，伊瑞安准时到了街尾的酒吧，他坐在角落处的卡座里，酒吧昏暗嘈杂。他戴了一顶褐色的毛毡帽和一张半脸面具，按照单主的要求在外衣胸口处别了一支孔雀蓝的羽毛。
不多久，一个人影在他桌边停了下来，随后落座在他对面。
“你好，怎么称呼你？”
伊瑞安刚想回答，但突然觉得这声线十分熟悉 ，他看向对面的男人，那人也戴了一顶帽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认识的人里面还没有戴眼镜的，但这张脸显然是卡斯帕。
卡斯帕看着他，即使伊瑞安戴了半脸面具，但那双蓝眼睛也并不多见，他也认出了伊瑞安。
“伊瑞安？”卡斯帕有些惊讶，随后摘了眼镜，这本就是他用来装饰的。
伊瑞安也摘了面具，说：“原来是你找我，卡斯帕少爷。”
“你居然是魔法者吗？”卡斯帕还是有些讶异，因为他托人找的是卡拉瓦镇数一数二的魔法者，居然是伊瑞安？“伯里斯知道你做这行吗？”
“知道。”伊瑞安说。
卡斯帕不知信没信，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他说：“这事有点危险，你确定伯里斯同意你去？”
“......他会同意的，他没干预过。”伊瑞安说，六十万的单子在这个小镇上他可第一次遇到，说什么他也要挣到这笔钱。
卡斯帕思索了片刻，说：“地点在德里克西南部的瑞普斯镇，可能会与白石帮的人交手，你有这种能力吗？”
白石帮。
伊瑞安的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一下，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
白石帮是近十年崛起的世俗□□，核心产业为工厂、赌场及酒吧俱乐部。虽非魔法组织，却也雇佣了少数魔法者。这年头魔法者越来越渗入各行各业，只要稍微懂得一些魔法，就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倍。
白石帮常以赌场为诱饵，引诱平民沉迷其中，直至其输光家产、债台高筑，再“慷慨”地提供“以工代偿”的机会，将欠债者及其家人一并送入他们控制下的血汗工厂或是声色场所，用近乎奴役的劳动来偿还那利滚利、永远也填不满的债务。
这些年瑞普斯镇因此变得民生恶化、风气败坏，尽管德里克治安厅意图铲除该白石帮，却因其产业表面合法、手段隐蔽，难以搜集定罪证据，始终无法有效介入。
伊瑞安思索了片刻，问：“具体什么内容。”
“简单来说是一次搜查，我需要你去冬青庄园里搜查一批东西，你能做到吗？”
搜查对伊瑞安来说并不难，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就能让操纵物不动声色地在宅子里转一圈。
“能，不难。”伊瑞安道。
卡斯帕点点头，从大衣里拿出一个信封，推给他：“这是定金，我会和伯里斯说让你跟我几天，启程时间我会让他告诉你，更具体的事等去的路上我慢慢与你说。”
伊瑞安收起信封，点头道：“好的。”
次日伯里斯也一大早就出了门，伊瑞安也出了门，他打算去魔法黑市附近开的训练场锻炼一下。
卡斯帕并不知道伯里斯最近在哪儿待着，但他见伯里斯最近每天都在金街的那家餐厅用餐。
中午，卡斯帕点好了菜，在餐厅守着，不多久，果然在入门处看到了伯里斯的身影。
侍者把伯里斯带到了他的位置，伯里斯一坐下，卡斯帕就和他说了伊瑞安的事。
伯里斯边听边搅动着咖啡，听完后，他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他去的。搜查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批枪械。”卡斯帕说道，这个话题不宜多说，他转移话题道：“话说我托人找的是卡拉瓦数一数二的魔法者，没想到面具之下的会是伊瑞安。”
伯里斯闻言笑了笑，说：“我猜你找的中介姓蒙泊提。”
“是他，你这意思是他们是朋友，所以他才推荐了伊瑞安？”卡斯帕微微蹙眉，他可不想计划出岔子。
伯里斯摇摇头，“他们确实是朋友，不过你要是找卡拉瓦名列前茅的魔法者，那伊瑞安的确是。虽然伊瑞安的水平还很一般，但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了，卡拉瓦魔侦队队长未必打得过他。”
“他能胜任就好。要不是你最近在帮诺亚做事，我是想找你帮忙的，不过你也未必肯吧。”
伯里斯笑了笑，“你要请我帮忙的话，得给我这个十倍这个价格。”
卡斯帕微微挑眉道：“好歹我们也是朋友。”
“是朋友才收你这个价。”
“那诺亚呢，他给你多少佣金？”
“我不收他钱。”伯里斯说，在卡斯帕露出愤怒的表情之前，他补充道：“我想从他手里获取一些封禁的资料，不帮他的忙他可不会给我。”
卡斯帕耸耸肩：“好吧，你们魔法者的事我也不懂，可惜我没学魔法的天赋。”
将暮时分，查理德森家二楼的书房里，伊瑞安被推门声打扰了思绪，他合上书走出书架之间，见进来的人是梅甘。
梅甘看到他后朝他走去，递给他一个小纸包。
“这是我朋友给我的，你之前是不是挺喜欢吃的，给你一盒。”梅甘说道。
伊瑞安接过，是纸包着的一个小盒，里面是雪花酥。他想起来了，去年梅甘也给过他一盒，味道很不错。
“谢谢梅甘小姐。”伊瑞安道谢。
梅甘把手背在背后，望了一下四周一排排书架，说：“安德森说你这几天都在这里看书，在看什么呀？”
“一些历史书集。”伊瑞安道。
“历史啊，我不爱看，我只看些小说。”梅甘说道，她又看向伊瑞安手里的雪花酥，说：“这次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苹果和猕猴桃味的，要快点吃完哦。”
“好的，我会的。”伊瑞安道。
梅甘站了一会儿，像是没找到合适的话题，和他道别后就离开了。
伊瑞安看着那道门关上，手里拿着雪花酥定定地站着。
他知道梅甘喜欢自己是在两年前，那时他已经不在梅甘手底下做事了，但梅甘却依旧时不时给他送些好吃的。起初他不明白梅甘梅甘的心意，后来才渐渐意识到。
他对梅甘并没有这种男女之情，他觉得梅甘也明白。伊瑞安身为一个下人无法挑明，梅甘也始终没有开口。
伊瑞安没再多想，回到书架间拿回自己的书继续看。
夜晚十点半，伯里斯才回到查理德森府邸。整个宅子暗漆漆的，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睡眠。
伯里斯路过大厅时，转身去了通往后院那条走廊，他数着房间，在第五间停了下来。
“叩叩”两声轻响，房门打开了。
房门里的伊瑞安穿着深灰色的睡衣，有别于平日里剪裁利落的制服，这套睡衣看上去被洗过很多次，面料陈旧又柔软。伊瑞安面上还很精神，并没有入睡。
伯里斯的目光越过他，看到了房间里桌上摊开的书，他轻声道：“这么晚还在看书呢？”
“准备要睡了。”伊瑞安答，“少爷，有什么事吗？”
“卡斯帕让我转告你，明早九点在院门前等候，他会派人来接你。”
伊瑞安微微颔首，“好的，明白了。”
“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受伤。”
“好的，少爷。”
“晚安，祝你好梦。”伯里斯对他道。
伊瑞安闻言也回：“晚安，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