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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病恹恹的三月和香喷喷的苕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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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去——和艾绮丝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医生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检测结果单子。
“你们没去吃午饭吗？”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事，我们来之前吃过了。”李归海说，“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句话，艾绮丝明显松了一口气，李归海和她对视了一眼。医生将检查结果摆在两人面前，又接着说：“你看，这里显示它的白细胞数量异常，还有这几项指标你们要注意下...它的身体似乎有炎症...小问题，吃些消炎药就好了...刚刚检查它的腹部，也没发现有异物，好像都挺正常的。”
三月在一旁撒着欢儿，它想从桌子再次跳到窗台上去，然而摇晃了两下，最后却是从桌子上摔了下去。
“可是医生，你看它！”艾绮丝又骤的紧张起来。“那它为什么吃不下东西，走路也不平衡，跳也跳不起来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
中年医生身体后倾，靠在了椅子上。李归海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种身体姿态是处于某种防御、隔离的状态之中，大部分人在即将说出坏消息，并且预感到对方有可能会情绪激动时，便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与对方隔离开。
“我刚才也注意到了它的走路和行动，包括跑啊跳啊的。我有些怀疑它是鼓室积液。”
“鼓室积液？”
李归海和艾绮丝对视了一眼，他能看到艾绮丝眼中的焦虑。
“嗯，鼓室积液。”医生大致给他们讲了下这种病，又补充说：“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很罕见的病。但是目前只是我的初步判断，要进一步确定的话，那就要更详细的为它拍个片了。”
“拍片？怎么拍？现在可以拍吗？”艾绮丝急忙问道。
“这里没法拍，那种设备武汉只有几家大医院才有。”医生讲出了几个医院的名字，又告诉他们大致的价格。“你们可以带它去那里拍个片，然后再拿片子和报告来给我看。”
宠物生个病果然比人都要贵，给三月拍个片竟然要一两千的价格，而且那几个医院离这里都挺远的。艾绮丝沉默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中年医生看了眼艾绮丝，又看向了李归海，微笑着说：“还有个更方便快捷的办法，当然只是我的一个提议，具体如何选择还是由你们决定。”
“您说。”李归海点了点头。
“我有个朋友也在那家医院工作，我可以问问他有没有空，现在设备忙不忙，如果他有空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他帮个忙——当然，因为是朋友帮忙嘛，所以价格也要便宜些，基本只需要正常一半的价格。但是没有办法给你们出正式的检测报告，你们考虑一下吧。”
艾绮丝困惑地看着医生，好像没太听懂——与秦羽芊相比，艾绮丝确实算不上一个机灵聪明的女孩，甚至有时候显得脑袋笨笨的，反应也很慢。医生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明白眼前这对年轻人需要时间来理解自己的话。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了办公室，说：“陈医生，麻烦您赶紧来下，有个人找您。”
“好。”中年医生点了点头，站起身，又对李归海说：“你们先考虑下吧，我过去一趟，很快回来。”
医生走后，艾绮丝皱着眉头看向了李归海：“他刚才最后说的是啥意思？”
“意思是他给了你两个方案。”李归海耐心地解释道：“第一个方案就是我们自己去医院，按正规手续正规流程办，大概要花1800元左右，最后医院出片子出报告。”
“第二个方案就是他私底下找他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帮忙，私下拍个片，我们只用出900元——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想赚点外快，我们这900元就相当于给他们的好处费，最后钱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优点是方便快捷，他全程包办；缺点就是因为是私下进行的，所以没有正规检测报告。”
“哦！”艾绮丝这才反应过来。“那我肯定选第二个啊，花的钱还少还方便，那个报告我又看不懂，拿了也没用。”
医生还没回来，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艾绮丝不断地叹气声——她看起来烦躁异常，不时低下头玩着手机，又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三月发呆。
“别担心啦，至少还能治不是吗？”李归海轻声安慰着她。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艾绮丝颓丧地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递到李归海面前：“你看，她又在这种时候找我吵架。”
李归海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她和秦羽芊的聊天信息。两个人正激烈地争吵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秦羽芊正愤怒地骂着艾绮丝，而艾绮丝则生气又委屈地给自己辩解着。
今天好像又有租户的房间出了问题需要维修，秦羽芊问艾绮丝干嘛去了，怎么什么事都不管不问，她自己还要上班，什么事都要她去操心去管。
“三月病了...她从来没关心过，也没关心过我。”艾绮丝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颤抖着，她强忍着泪水。“我这几天一直忙着三月的事，她还不停找我吵架，责怪我，唉...”
“就因为这点小事？她又找你吵架？”
“对啊，而且我也没说我不管啊，今天要带三月来看病，我没时间，等看完病了我就会去弄啊！”
“她是不是有病啊？”李归海也是真的很生气，他把手机还给艾绮丝，怒气冲冲地说道。“她自己不会去管一下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房子，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怪你，她不知道这几天你很难过么？”
艾绮丝没说话，她把手机放回兜里，决定不再搭理秦羽芊了。看着她这副委屈又可怜，同时还强撑着装没事的模样，李归海只感觉到无比心疼，真的很想过去好好拥抱一下她。
与此同时，秦羽芊那天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他在心里想着，要不要适当警告下艾绮丝，秦羽芊已经对她没有太多感情了，单纯只是因为怕分手了会无聊，才没有和她分手呢？
但他也很快就压下了这个可怕的念头——还是别这么做了。这样他不仅辜负了朋友的信任，成了一个可耻的告密者；同时也成了一个挑拨离间的小人。
而紧接着，那种复杂而矛盾的奇怪情绪也又涌上了他的心头：就像他之前所说的，秦羽芊似乎就是自己的复仇天使一般。每当艾绮丝欺负他时，秦羽芊一定会在无形之中替他报复回来。
前两天艾绮丝突然莫名其妙的警告和冤枉他，让他这两天别嘴贱。而此刻艾绮丝终于是遭到了来自他的复仇天使的惩戒。这让李归海对秦羽芊感到生气之后，又开始对她感激起来。
多么矛盾的心情啊！李归海觉得他整天呆在这一对经常神经病的拉拉身边，自己也快变成神经病了。
他有一股邪恶的冲动，很想在此刻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又高傲地质问艾绮丝：“哼，前几天还记得你跟我说的什么吗？现在大声告诉我，到底是谁陪伴你，又是谁在找你吵架生气？？”
但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个犟脾气的狗东西是绝对不会，也永远不可能像个正常人那样跟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前几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冤枉你的。”反而她会硬扯出100个牵强的理由来反驳自己，同时心里暗暗记恨着，再找机会把从秦羽芊那儿受到的气一股脑发泄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各怀鬼胎的诡异安静之中，医生回来了。艾绮丝迅速揉了揉眼睛，然后说：“医生，那我们就拜托你帮忙了，越快越好。”
“行，没问题。”
医生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艾绮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早有预料，他说：“那就把...它叫什么来着？三月对吧！那就把三月放在这儿吧，你们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有。”
“行，那就明天下午，差不多两三点钟的时候再过来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你了医生。”艾绮丝点了点头。
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略显黯淡，街上的人和车子都多了起来，应该是到了下班的点。李归海看了眼艾绮丝，她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饿了没狗子？”
“你饿了？”
“嗯，有点。”
“那走吧，我们去吃烤肉。就在附近，也不用骑车。”
烤肉店很近，过条马路转个弯，再走个一二十米就到了。店里人气挺旺，几乎都快坐满了，才刚走到店门口就能听见五花肉在烤盘上“滋啦滋啦”油脂直冒的声音，这不由得使得李归海的肚子更饿了。
他们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给烤盘里换上了新的吸油纸，又打开了悬在桌子正上方的吸油烟机。李归海问了一句：“这里能抽烟吗？”，服务员点点头，又拿来一个烟灰缸。
“如果是秦羽芊就根本不会管你这里让不让抽烟。”艾绮丝突然说道。“她无论去哪儿都偷偷抽，看到有人过来了就把烟放下藏起来，人走了就继续抽。”
“好差的习惯。”李归海笑着调侃道。
“是啊！素质吊差！我说了她好几次，她还骂我多管闲事。”艾绮丝不满地抱怨道。
“怎么啦，马上要吃你爱吃的烤肉了，还这么不开心啊？”看到她依然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李归海轻声安慰起了她。“三月的问题也解决了不是吗？”
“哪解决了啊，唉...”
艾绮丝侧趴在桌子上，一边摆弄着筷子，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你没听医生说吗，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就算确定了是那个什么鼓室积液，做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治好，唉...”
“放心吧，三月一定能治好的。”李归海认真又自信地说道。“我直觉很准的。”
“切。”
艾绮丝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信？那咱们来玩个小游戏。”
“不玩。”
“来嘛，很简单的小游戏，你上一次看时间是什么时候？”
“好像还是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吧，咋了？”艾绮丝直起身子，奇怪地看着他。
“还记得具体时间么？”
“大概是4点半左右吧...怎么了？”艾绮丝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先说明，这期间我一直没看过时间，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李归海挑衅似的看着她，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凭直觉猜猜现在具体是几点几分了？看谁猜得准。”
“你先说。”艾绮丝饶有兴致地盯着李归海。
“我猜...嗯...”李归海沉吟一番。“5点50...哦不，5点57好了！狗子该你了。”
“肯定不止5点57！我想想啊...”艾绮丝眯着眼睛思考着，笨笨的小脑袋飞速运转起来。想了一会儿后，她犹犹豫豫地说：“我猜现在6点10分！肯定是过了6点反正！”
“行，那我们就看看现在是几点。”
他们两个人同时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6点整。
“不好意思狗狗，我赢了。”李归海开心地大笑起来。“我说过，我直觉很准吧！”
艾绮丝小眼睛瞪着他，不服气地嚷道：“你肯定作弊了，中途偷看时间了！！”
“哈哈哈，傻狗又想耍赖了！”
“绝对作弊了！不管你了，我去调蘸料了。”
二人调好蘸料后，烤肉的食材也很快被服务员端了上来，金针菇，肥牛片，五花肉片，生菜，土豆，豆皮...各种各样丰富的食材摆满了一大桌子，让李归海有些惊讶。而艾绮丝则瞬间又变得得意起来。
“这么多...他妈的才69元？”李归海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他现在确实挺佩服艾绮丝的，过惯了穷日子的艾绮丝总能找到各种好吃又便宜的特价餐。
“怎么样，我说这家买团购券很划算吧！”她眉飞色舞地说，就像一个刚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而且也很好吃，看你还说不说我天天吃过期肉地沟油了。”
“那这...这老板不得亏死啊？”
李归海还是有些疑惑，商家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但这肉和食材看起来都挺新鲜，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都跟你说了！这是别人老板做活动，放出一些低价券来引流！你还非不信。”
“好吧...”
“喂，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蘸料，我跟你说，我调的蘸料超级香，每个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行吧，我尝尝。”
李归海夹起一片烤熟的牛肉，在艾绮丝的料碗里蘸了蘸，然后像个美食家一样面色凝重，仔仔细细地咀嚼品尝着。艾绮丝期待地看着他，小眼睛睁的溜圆。她特别喜欢炫耀她的自制蘸料，吃火锅和吃烧烤时一定要先自夸一嘴。
“嗯，狗子你的这个蘸料确实不错哦。”李归海赞许地点了点头。
“嘻嘻，不错吧！”艾绮丝嘴巴咧的大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就像个开心的小狐狸一样可爱。
“我自己调的也超好吃。”李归海把自己的蘸料碟递了过去。“你尝尝。”
艾绮丝将信将疑地夹起一块肉蘸了一下放进嘴里，然后瞬间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仿佛刚刚放进嘴里的是一大块黄连蘸柠檬汁一样。
“呕！”她做出夸张的表情动作。“好难吃！你以后还是别给别人尝你的蘸料了！！”
“傻狗！”
李归海恼火地说道，他瞟了一眼艾绮丝，后者正得意洋洋地笑着，哼着歌，宛如刚打了胜仗的将军，于是李归海生气地把自己的蘸料碟拿了回来。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就好像无论什么事都非要争个输赢一样。
肉片在白色的吸油纸上欢快地跳着踢踏舞，黄色的油脂如汗珠般顺着烤盘流下，又被外围的土豆片，金针菇，洋葱片等素材截胡，然后贪婪地吸进了自己体内，于是吸饱了油脂地土豆片们也变得金黄油亮了起来。
李归海忙碌着，他用剪刀剪断肉片，将肉片在烤盘中央一一排开，确认没有重叠到一起的部分；然后又在肉片的外围摆满一圈土豆片之类的大块素菜；烤盘的最外围则整齐地摆着一圈方型的豆皮，他给豆皮一一刷上油，然后撒上孜然与辣椒面，再在豆皮上均匀铺好酸菜丝和金针菇。
那些刚刚从肉里冒出来的、上好的油脂，其大部分会被第一圈的素菜吸收；剩下的则会流溢到最外圈的豆皮、酸菜和金针菇上去，几乎没有浪费的。
这一切就像是艺术一样......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喜欢一切事物都井井有条，喜欢一切事物都具有美感，如果没有美感，那自己就赋予其美感。无论是工作，亦或是生活都是如此。
他尤其喜欢外皮烤的焦脆金黄，但内部还鲜嫩多汁的五花肉片。就像他此时正夹着的这一片一样。
“给，狗狗。”他说，然后将那片五花肉放进了艾绮丝的碗里。“这片烤的刚刚好，快吃。等会豆皮烤好了，我给你卷一个豆皮，里面加上金针菇、酸菜和烤鸡胗，我保证你会爱上它的。”
“唔...好了好了，我碗里都满了...别给我夹了...”
艾绮丝含糊不清地嘟哝道。她的小嘴巴塞得满满的，红润的厚嘴唇上沾满了油，脸也因为太靠近烤盘而变得粉红，看起来可爱极了。李归海出神地望着她，一颗心因幸福和饥渴而颤抖。他是多么渴望能亲吻下那诱人至极的嘴唇啊！如果此时有个神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答应满足他三个愿望。那么他的第一个愿望一定是现在，立即，马上就亲吻面前这个女孩。
“我其实很喜欢吃这家...又便宜，分量又大...”艾绮丝说，“但是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我都是带我妈来，或是带秦羽芊来。她们俩没空的时候，我就来不了了。”
“现在你可以带我来了，我总是会有空的。”
“对啊！幸好你在武汉。而且就算我和她们两个人吃，每次也都吃不完！最后好多都浪费了！！可心疼死我了！”
“放心，这回可以吃完，不会浪费了。”李归海笑着，温柔地注视着她。“我早就说过，狗，我们会是一对很好的饭搭子的。你负责点一切你想吃的，我负责把一切打扫干净。”
不只是很好的饭搭子。他幸福地想到：游戏，娱乐，运动，工作，生活，电影，音乐...我们的共同爱好这么多，几乎无论什么都是很好的搭子。
“切。”艾绮丝只是白了他一眼。“天气也暖了，你准备啥时候去健身？”
“大概就这两天吧。”
他不断地翻弄着烤肉，刷油，撒蘸料...而她则一刻不停地讲着，讲一切她想要说出来的事情。当他们在一起时，艾绮丝的嘴似乎就没有停过。她一直是那个敏感又孤独的倾诉者，而他一直是那个温柔且耐心的倾听者。
当艾绮丝终于吃不下了以后，李归海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打扫起了剩下的东西。最后也确实如他所说，所有食材都被吃的干干净净，而他也刚好吃饱。
“走吧，狗。”李归海站起身，“吃饱了，坐着有些难受。我们去走一走，然后回家？”
“走！”
两人走出门外，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李归海想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但被艾绮丝拒绝了。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着，李归海问道：“秦羽芊没再找你了？”
“不管她。”艾绮丝板着脸，冷冷说道。“懒得理她。”
“反正明天你们又会甜甜蜜蜜，她还是你的小宝贝。何苦吵架呢？”李归海揶揄地看着她，同时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的醋意。
“又不是我想找她吵，是她每次在那无理取闹！”
“行吧行吧！不聊她了。”
“哦对了！我妈单位发了一些冰棒券，我准备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去买冰棒吃！”
“咦？你妈不是退休了吗？单位还发这个啊？”
“对啊，她又找了份新工作，我爸又不工作又不挣钱...那个雅雅你还记得不，她当时不是说她单位的时候，我很惊讶地咦了一声吗？”
“嗯，我记得，咋了？”
“我妈就在她单位对面的那个酒店当保洁呢！现在升到保洁主管了！”
“这么巧！”
“对啊，巧吧！到时候我领了冰棍，拿一根给你尝尝。”
“我要最贵的那根。”
“切，能随便给你一根就不错了，最贵的我要留给我的宝贝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