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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杯气泡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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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打车的人很多,进入出租车通道后还需要排队。
前头还有很多人,但这回望椿莱不觉得煎熬了。她想和江冬暖多待一会儿,哪怕什么也不说,她也享受这种宁静。
桥洞底下,数不清的出租车整齐地排列好,等待乘客上车。车头的灯打着暖黄色的光,照明了桥洞。
望椿莱和江冬暖往前走了几步,见前面的人还多,江冬暖偏了偏头,低声问道:“冷不冷?”
望椿莱正出着神,冷不丁听见江冬暖问话,她愣了愣,才摇头:“还好。”
答完,她又忙问:“你冷吗?”
“有一点。”江冬暖没有隐瞒,老实地承认了。
正逢深冬,她却只穿了件毛衣和驼色风衣。
望椿莱抿唇,埋怨地嘟囔了声“穿那么少能不冷吗”,却也心疼。思考半晌,抬头盯着江冬暖:“你……要不要我帮你暖手?”
望椿莱表面上云淡风轻,问得自然,但心中有多别扭和羞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很担心江冬暖会冷,而提出这样的提议,她也有自己的私欲。
耳尖有点热,望椿莱目光飘乎不定,突然不敢直视江冬暖了。
望椿莱暗暗责怪自己,今天总说一些会让感情流露的话。
虽然……这些话的深意,她害怕江冬暖知道,又希望江冬暖知道。
好在江冬暖没有表现得不解或是诧异,她只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勾得更大了些,说话间语气都透露着愉悦:“要。”
又是望椿莱所熟悉的语调,那种轻轻的,拖着调儿,像小勾子的语调。
单单一个“要”字,从江冬暖口中说出,像是在撒娇。
再没有人能像江冬暖一样能够那么轻易地勾起望椿莱的情绪了。
她的心软得不行,全身上下像填满了棉花,她脑子晕乎乎的,却还惦记着江冬暖冷,下意识抬手,张开手掌,虚虚地抓住江冬暖的两节指节。
江冬暖的手很凉,皮肤细腻,望椿莱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块宝玉。
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望椿莱气息都在发颤:“你的手好冰。”
“嗯。”江冬暖浅浅地笑,“你的手暖和就好。”
这句话很有深意,既可以理解为江冬暖希望望椿莱不冷,也可以理解为只要望椿莱的手暖和,江冬暖就可以靠她取暖。
无论怎么理解,望椿莱都很高兴。
她喜欢江冬暖关心她,也喜欢江冬暖依赖她。
江冬暖的话无疑给了望椿莱极大的勇气,她不再踌躇,握着江冬暖手指的手紧了紧,如阳光拥抱黑暗那般一点点包住江冬暖纤细的手,而后放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江冬暖比她高一些,手自然也比她的要大不少,她张开手掌也没办法把江冬暖的手完完全全裹住。不过她的衣服口袋宽敞,足够放下两只相握的手掌。
似是感觉到望椿莱的手没有她的大,江冬暖放在望椿莱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反将望椿莱的手握住了。
被江冬暖包裹住手,一股热流涌上望椿莱的胸腔,温度滚烫,烧得她的脖颈都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幸亏桥洞里灯光昏黄,否则,江冬暖一定能看到望椿莱发红的脸颊。
“还冷吗?”望椿莱不忘问。
“好多了。”江冬暖说完,悠悠地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像在感慨,“冬天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望椿莱听见了,颇为好奇地出声询问:“你不喜欢冬天吗?”
江冬暖作寻思状。没一会儿,她摇头:“不喜欢。”
望椿莱又问:“那你喜欢哪个季节?”
江冬暖说:“我喜欢春天。”
心尖猛然一颤,望椿莱迟缓地侧过头,看向江冬暖。
一颗奇怪的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怔愣许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因为……”江冬暖意味深长地说出两个字后,微微倾侧着头看着望椿莱的眼睛。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视线中,江冬暖一双深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车灯暗黄的光,除此之外,望椿莱还从江冬暖那一对瞳仁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脸。
望椿莱不傻,她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总是强于他人。现在,她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穿梭在她与江冬暖之间的一条细线,可她仍旧不敢确认。
排在她们前面的人多数都乘上出租车走了,轮到她们时,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两位女士,到你们了。”
望椿莱羽睫飞速扇动几下:“好,谢谢。”
再回眸,江冬暖还在看她,眉目间俱是笑意。
望椿莱想让江冬暖先回家休息,因此上车后她跟司机先报了江冬暖家的地址,想让司机先送江冬暖。
往常江冬暖最不喜欢望椿莱处处让着别人,但今天她确实很累,明天又有演出,知道再劝也犟不过担心她的望椿莱,江冬暖便没有拒绝。
她们两个都有点晕车,平时坐地铁还好,一坐这种小汽车,加上晚高峰堵车,车辆走一下停一下,她们开始不太好受了。
注意到江冬暖面色不太好,望椿莱蹙起眉,抬手抚上江冬暖的手臂:“冬暖,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到,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好。”江冬暖闻言扯了扯唇角,手指揉了揉眉心,声音比平常更哑,“不舒服记得叫我。”
都这样了还记挂着她。望椿莱空出的手紧握成拳,可面上,她只淡淡地笑:“嗯。”
江冬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和蓝牙耳机,连上蓝牙后,她随手点开听歌软件放了歌单里的歌。
许是怕听不见望椿莱说话,江冬暖只戴了左边的耳机,靠近望椿莱的右耳空着。
司机不是健谈的人,江冬暖在休息,望椿莱也不说话,车里陷入寂静之中。
她们运气还算好,打到的车的司机开车技术不错,车子行驶得很稳。
望椿莱没听歌,只静静地偏头去看窗外。
外头一片黑暗,路灯照耀下,树影接连不断地闪过。
片刻后,玻璃车窗上落了几颗水滴,雾气也开始顺着车窗边缘蔓延。
下雨了。
司机掀开眼皮扫了眼路况,顺手开了雨刷。
从车站出来后,马路上车辆少了很多,出租车高速行驶,经过沥青路面,“唰”的声线在耳边。
望椿莱听得很清楚,四周过于安静,她的听觉被放大了数倍。
可江冬暖则不然。她为了演出劳累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放松的机会,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车子一转弯,她的脑袋就轻轻搁在了望椿莱的肩上。
望椿莱一愣,低头看着靠在她肩上熟睡的江冬暖。
对方闭着眼,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在眼睑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望椿莱的心骤然软了。应该说,面对江冬暖,她的心从来就没有硬过。
平安夜这晚,在所有人都怀揣着最单纯美好的心愿之时,望椿莱当起了小坏人。
她趁着江冬暖睡着,肆无忌惮地细细打量江冬暖的脸。
从软软耸拉着的眼皮,到精致高挺的鼻梁,最后到那两片粉嫩的嘴唇……
她曾不止一次听说,接吻时,会觉得爱人的嘴唇像果冻,软软的,甜甜的。
望椿莱几乎要忍不住去采撷这两片近在咫尺的红唇,验证一下那些说法到底是对是错。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要是江冬暖知道,在她睡着时,有个人偷偷摸摸去亲她,这个人还是她的好朋友。
她一定会觉得恶心吧?
望椿莱一想到这种可能,心脏抽痛了片刻,视线从江冬暖的脸上移开。
她不想让江冬暖讨厌她。
车内,司机还在认真地驾驶汽车,并没有注意到车子后座望椿莱的举动。
望椿莱轻轻呼出一口气,想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可目光移动之间,她注意到了江冬暖放在大腿上的、还未熄屏的手机。
一般人只有在感到所处环境安全时才会毫无芥蒂地将手机亮出,而江冬暖,在只有她和望椿莱的汽车后座这么做了。
也许是不小心的,但这更能说明一件事。
她很信任望椿莱。
那一刻,望椿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惊喜,有喜悦,也有复杂。
她自认自己值得江冬暖托付信任,她永远不会背叛江冬暖。
可在看清江冬暖手机屏幕上的字时,望椿莱彻底怔住愣住了。
她不是那种喜欢偷窥的人,但她视线转动间还是不小心锁定到了江冬暖手机屏幕上两个熟悉的字——念冬。
念冬,是望椿莱在听歌平台上的账户名,也是她平时发布歌曲的作者名。
而这两个字,现在出现在她心上人的手机里……
望椿莱被吓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江冬暖的手机还在播放歌曲,一句句歌词在屏幕上闪过,一首又一首,全都是望椿莱熟悉的歌。
意识到了什么,望椿莱眼里的温情尽数被难以置信所取代,她喉头轻颤,禁不住伸手,去滑动江冬暖的手机屏幕……
这是望椿莱从出生开始做过的第二件离经叛道的事。第一件,是喜欢上江冬暖。
不过,和喜欢上江冬暖这件事一样,望椿莱指尖触碰到手机屏幕时,虽然紧张又没底,但她并不后悔。
手指滑动间,望椿莱的心跳越来越快。
江冬暖的歌单里一共五十三首歌,每一首的翻唱者都叫念冬。
而她歌单里最顶上的,也就是最近收藏的一首歌,正是望椿莱不久前发布的《遇见》。
除了望椿莱翻唱的这五十三首,江冬暖的歌单里就没有其他的歌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车窗上,也击打在望椿莱的心里,噼里啪啦,吵得人耳疼。
望椿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偏偏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明明发现了江冬暖这样的秘密,她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她的心绪为什么那么复杂呢?
望椿莱在软件上发布歌曲时,从未想过会有人那么喜欢她唱的歌。
可是就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像是收藏珍宝一样,把她翻唱的所有歌曲一首首拾起,背着她悄悄地听。
并且,她的歌不是江冬暖歌单里的其中一首。相反,江冬暖的歌单里只有她的歌。
望椿莱没有告诉过江冬暖她会在软件上发布歌曲的事,她不知道,江冬暖是怎么找到“念冬”的,又是怎么将“念冬”的所有歌一曲不落地收藏进了歌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望椿莱的心跳趋于平稳,她垂眼,看见江冬暖的手机屏幕上还闪烁着歌词。
属于望椿莱的世界突然沉寂下来。
江冬暖,你和我是一样的吗?
望椿莱很想问江冬暖,但也仅限于想。
圣诞节,学校举办的文艺汇演如期而至。
作为主持人,望椿莱这一回罕见地没有被系里推上台演出。但坏处是,她要比参演者提前好几个小时到学校大礼堂彩排。
这样,她就不能和江冬暖一路去学校了。
带着礼裙从家出发后,望椿莱没有赶着去地铁站。她在楼下的街道里徘徊许久,经历一番纠结,最终还是踏进了一家花店。
花店店面并不大,屋内放置了好几台木架子,架子上挤满朝气蓬勃的花。
随着望椿莱进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叮铃”一声,里头扎花束的店员一愣,赶忙放下洒水器,扬着明媚的笑询问道:“请问需要什么花?”
“我想先看看。”望椿莱目光在店内搜寻一圈,本来想买一束混杂着满天星的小雏菊的,可话未出口,她注意到了木架底层的一束向日葵上。
现在是深冬,按理说不应该有向日葵,但花店里竟然有。
见望椿莱正看着向日葵,花店店员解释道:“这束向日葵是温室大棚里种的,但销量不是很好,大部分顾客都不喜欢向日葵。”
所以才把它放在架子最底层。望椿莱心中补上一句话。
可明明被放置在这么不起眼的小角落,这束向日葵仍旧充满生机,花朵仰起,像永不低垂的头颅,努力地绽放着。
望椿莱看了它一会儿,慢吞吞眨一下眼,轻声:“那就要这束向日葵吧。”
她说,她喜欢春天。
那她,一定也会喜欢春天的向日葵。
听望椿莱这么说,店员似乎有些惊讶,不过毕竟是顾客自己的要求,店员便不再多说,径自去为望椿莱打包花束。
等付完钱,望椿莱抱着花走出花店时,方发现花束上挂着的小卡片上写了一句话:“我会永远朝向你。”
是向日葵的花语。
望椿莱没有喘息的时间,刚到学校就开始忙碌了,整个人在后台忙得晕头转向,连着一眼手机都不行。
直到演练结束,望椿莱点开微信未读消息,如愿看见了江冬暖发来的两条,一条是她出门时的报备,另一条是她到校的报备。
望椿莱盯着那两条白色气泡框的消息,唇角稍稍扬起,打字回复:【刚忙完,一会儿我去休息室找你。】
江冬暖很快回了个“好”字。
下午三点整,文艺汇演准时开始。望椿莱换上黑色的修身礼裙,显得身形更加凹凸有致,她上台后,观众席的掌声连绵不绝。
望椿莱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上大学三年,她时常代表系里去比赛,台下的观众总是乐意为她鼓掌,或是因为她的长相,或是因为她的嗓音。
因此,面对呐喊着的观众们,望椿莱安静地在台上站了会儿,等到场内的掌声平息,她才将目光投到手中的稿子上,开始致辞。
文艺汇演错落有序地进行着,望椿莱陆陆续续报上几个节目,在等待表演结束的间隙里,她抽空去休息室和江冬暖会面。
正在进行的表演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下一个节目就是江冬暖的。她要赶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陪着江冬暖,对江冬暖说“加油”。
时间实在太赶,望椿莱匆匆走到休息室,冒冒失失地推开门。
休息室里的人不少,都是要上台的参演者,她们站在全身镜前收拾打扮自己,以求能用最完美的姿态站在台上。
在那么多人当中,望椿莱一眼就看见了江冬暖。
对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修身长裙,裙摆及踝,裙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全身都是白色的衣物,江冬暖穿着却丝毫不显得黯淡,相反,她似乎白得比身上的长裙更胜一筹,惊人地惹眼。
望椿莱怔怔地定在门边,周身的一切事物恍若都化作了虚影,她的眼中只容得下那道白色的倩影。
彼时江冬暖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一道视线,她似有所感般偏头,精准地捕捉到了门边站着不动的望椿莱。
望椿莱与她对视半响,两人同时笑了。
她缓步走到江冬暖边上,细细地将江冬暖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最后启唇,声音轻柔:“今天很好看。”
江冬暖也在细看望椿莱,面上是浅浅的笑容:“你也是,很漂亮。”
望椿莱与江冬暖之间的氛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奇怪,不知名的因子在她们四周碰撞、拉扯、纠缠,两个人似乎都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但她们仍旧保持着淡然,只微笑着将对方纳入自己的眼眸。
她们一时间都安静下来,倒是旁边还在打扮的一个小学妹没好气地笑着说:“学姐,你们哪天不漂亮了?你们可是公认的音乐系双花。”
这个称号望椿莱是听过的,她刚听说时还偷偷地开心了很久,趴在床上无声地笑。因为这代表着她和江冬暖被列在了一起,凑成一对。
哪怕想出这个称号的人并没有深意,但光是听着,也足够让望椿莱喜悦。
怀揣着心思朝小学妹友善一笑,望椿莱在江冬暖身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想起进来时看到江冬暖在涂口红,望椿莱侧头看她:“你化妆了吗?”
“没有。”江冬暖说,“只涂了口红。”
望椿莱点头,不觉得奇怪。
一向是这样的,江冬暖样貌本就生得好,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即便她全素颜上台也足够让台下的人为她倾心。
但演出时会打聚光灯,大灯一照,难免会把人照得苍白一些,所以江冬暖这次涂了口红。
望椿莱盯着江冬暖的红唇看了许久,意识到自己失神,她连忙清清嗓子,想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可一抬眸,却见江冬暖那双如敛了春水的黑眸,也深深地凝着自己。
望椿莱的呼吸乱了。
休息室外,演出正逢关键,背景音乐混杂着一阵阵激烈的掌声传来,有些吵,更显得江冬暖和望椿莱所在的这一刻无比静宓。
对上江冬暖似藏着情绪的眼,望椿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浑身僵着,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江冬暖率先撤离视线。她看向摆在她们面前的镜子,镜面上映着红了双颊的望椿莱。
望椿莱顿时觉得如坐针毡,她不敢再看江冬暖,也不敢抬头看前面的镜子,目光飘乎着,落定在她脚边的一片彩带残屑上。
嘀答,嘀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准备上场的人却还停留在原地。
耳畔的说话声越发嘈杂,望椿莱有点烦闷,抿着唇,想要说话。
就在这时,江冬暖忽然扬唇,笑了。
轻而短的笑音落在望椿莱耳中犹如天神洒下救世的仙露,镇定剂一般,仅一声就让慌了神的望椿莱安定下来。
她终于敢抬头看江冬暖,表情恢复自然,只有眼底透露着些许疑惑。
疑惑江冬暖为什么会笑。
可江冬暖看起来并不打算为望椿莱解答,她瞥一眼休息室墙上挂着的时钟,开口:“我要上台了。”
被江冬暖这么一提醒,望椿莱才反应过来要去看时间,这一看,她眉头蹙起,语气几分懊恼:“怎么只剩三分钟了。”
江冬暖眨眨眼,但笑不语。
时间都去哪儿了呢?也许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时间老人也不知道,只有望椿莱和江冬暖明白,时间被融化在对方的眼眸里了。
望椿莱现在再看江冬暖的笑意,总觉得哪儿哪都不对。江冬暖什么时候笑会像这样饱含深意?
但时间太紧,望椿莱没空去深究了。她神情认真,一字一顿地对江冬暖说:“加油,我会一直在台下陪着你。”
江冬暖每一次上台演出前望椿莱都会说这句话,而江冬暖也会回答她,刚认识时会答“谢谢”,后来关系好了,她会答“好”。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望椿莱。
望椿莱被看得心中一紧:“怎……”
“阿莱。”江冬暖突然启唇,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我可以抱一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