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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角色扮演与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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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敏锐得很。赵齐从书包拿出单独的一袋子特产递给沈晨，就这么一晃眼，沈晨便注意到那个新的铃铛挂件。
“哎?这小玩意儿没见过，哪个小姑娘送的?”
他的声音不算小，李薇薇也凑过来。
赵齐都怀疑他上辈子是媒婆。
“一米八几的大姑娘送的。”
“一米八几的?……哦，谢雅玉啊？”沈晨顿时觉得没劲，提着袋子溜达回去了。
李薇薇重新趴回桌上，侧头望着他:“就你们两个人去玩的么？人多才好玩呢。”
她应该只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恶意，可赵齐却有点不高兴，两个人怎么就没意思了？
赵齐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我觉得好玩。”
李薇薇愣了一下，讪讪地转头去找后座女生聊天去了。
开学满一个月，按照三中传统，开始月考。
在三中，高二月考，只需要一天。
赵齐还是第一次在三中参加月考，内心难免紧张。他一紧张，就容易失眠，所以月考那天，他顶着明显的黑眼圈上了考场。
考试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最后的英语考完，时间已经很晚。
赵齐走出教室，伸了个懒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楼下往校门口涌的学生连成一片，黑乎乎的，像移动的蚁群。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是沈晨，也没回头，保持着向外望的状态，懒懒地说:“走吧?”
“去哪儿?”
是谢雅玉。他随手揽住赵齐的脖子，也趴在栏杆上。
“你怎么上来了？又提前交卷了？”赵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
“嗯，提前交了，上来等你。”
谢雅玉写完英语，看时间还剩半个多小时，又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就起身交卷。
英语老师见惯不怪，低声交代他出教室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就放他离开。
他特意去小卖部买现烤的面包垫肚子，又外带几个，直奔6班。
月考不换教室，但是座位要重新打乱。赵齐端正地坐着，谢雅玉站在后门的窗户旁，只能看到赵齐的后脑勺和小半个侧脸。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他能想象到赵齐的表情，大概是眉头皱着，嘴角紧绷，如果有了思路，眼睛就该发亮了。
考试结束，赵齐是头几个走出教室的，懒散地趴在栏杆上。
如今入了秋，可依旧像夏天。赵齐穿了白色的校服短袖，一抻胳膊，就漏一截腰。走廊的白炽灯管因为年份久了，只发出微弱的光，那截腰却晃眼。
谢雅玉迅速移开目光。
和谢雅玉聊了没两句，沈晨也出来了。
沈晨从另一边揽住赵齐的脖子，呲个大牙问:“哥俩等我呢？”
“差不多吧。”谢雅玉像被赵齐传染了，也懒洋洋的。
赵齐朝左朝右看，都是脑袋，整个人被锁得死死的。他用胳膊碰谢雅玉的腰:“俩官爷给我锁住，要押我去哪儿?”
谢雅玉掂了掂沈晨压在上边的胳膊，死沉死沉的。
“快给人犯喘口气儿。”沈晨配合地把胳膊拿开，结果又往腰上搂，搂住还上下摸。
“确实有几分姿色，这小腰细的，跟了小爷我，包你吃香喝辣。”
赵齐被他碰到痒痒肉，一面抓住他的手往外甩，一面躲。
躲着躲着，不知怎的，就到谢雅玉怀里了。谢雅玉顺势把他整个人搂到胸前，用后背挡住沈晨作怪的手。
他回过头，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沈晨，沈晨被他看得住了手。
赵齐以为谢雅玉只是单纯地阻止沈晨胡闹，结果他居然也玩上了:“猥亵人犯是重罪！”
赵齐一愣，又立马笑得往后仰，谢雅玉搂紧了点，一本正经地在他耳边胡说:“跟了我，我比他官儿大。”
赵齐在他怀里转身，变成面对他的姿势，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官爷，我依你，你比他俊。”说完又觑了沈晨一眼。
谢雅玉咳了一声，手却老实地搂腰上了。
而沈晨撸着不存在的袖子，就要冲上来揍人:“哎?不是，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
在校门口买烤肠、烤玉米的时候，他们遇上了李薇薇。
是沈晨先注意到的，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赵齐，带点兴奋地说:“快看！李薇薇过来了。”
赵齐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说话间，李薇薇和另一个女生走过来了。她把掉在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直直地看着赵齐:“赵齐，你也买烤肠啊？”
在校外，李薇薇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具体的，赵齐也说不上来。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赵齐的心思又回到焦香的烤肠上。
“嗯，是啊。”老板在给烤肠翻面，赵齐一错不错地盯着。
“哎，你不请我们薇薇吗？”
赵齐倒没想到这一茬，不过既然李薇薇的同伴这么说，他便问:“你们要吃什么？”
李薇薇抿了下嘴唇，轻轻柔柔地说:“两根烤肠，谢谢。”
他把烤肠递给两个女生，礼节性地问:“你们走哪个方向?”
李薇薇的同伴嘴快:“和你一个方向，我们去路口坐公交。”
“一起吧。”
李薇薇被她推着和赵齐挨着走。
赵齐发现谢雅玉落在后面，于是停下等他。最后还是两个女生并排走在前面。
“赵齐，你这次感觉考得怎么样？”李薇薇回头问他。
他想了想，说:“还可以，正常发挥。”
“我也是。明天可以对下答案。”
“也行。”
“你们学霸也对答案啊？”沈晨突然从最右边探出头，好奇地问。
“我以为学霸都和谢雅玉似的，对自己特别有信心呢。”
她瞅一眼谢雅玉，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能和大神比啊，该对答案还是要对的。”
谢雅玉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因为对方含蓄的夸赞而高兴，毕竟他聪明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一行人走到最后，只剩赵齐和谢雅玉。
赵齐把玉米啃干净，后仰跳投把玉米棒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听到“咚”的一声，玉米棒正正地进了垃圾桶。
“nice！”赵齐得意地一挑眉，举起手就要和谢雅玉击掌，他却冷冷的不给反应。
赵齐心想，谢雅玉真古怪，实在是变化无常。他尴尬地把手放下，在腿上搓了搓。
月考成绩出来，赵齐排全班第六，年级前一百，属于超常发挥、意外之喜，他心里美得不行。
他第一个想和谢雅玉分享。
下了晚自习，他直奔3班，结果扑了个空。
有两个女生你推我，我推她的往他这边来。其中一个瘦高的女孩问他:“你是来找谢雅玉吧？”
他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对，你们看见他了么？”
另一个微胖的女生扬声说:“他给老师送资料去办公室了，一会儿应该就回。”
赵齐笑着说:“谢谢。”
话音刚落，谢雅玉就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了。赵齐朝他挥挥手，他没回应，但脚步却快了不少。
等他走到跟前，赵齐眼睛笑得弯成月牙，显而易见的心情好。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怎么了？这么高兴?”
谢雅玉走进教室，赵齐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
“嘿嘿，我考了班上第六名。”赵齐笑得有点傻，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谢雅玉收拾书包的间隙，抽空表扬他。
“不错，继续努力。”
“你教得好呗。”赵齐半真半假地恭维。
谢雅玉这次照旧是年级前三，他觉得稀松平常。赵齐的成绩只算中上，差点都挤不进年级前一百，但谢雅玉却古怪地生出一些骄傲感。
赵齐的学习慢慢步上正轨，逐渐形成自己的一套方法，需要谢雅玉指导的情况也少了许多。
但他已然习惯了和谢雅玉一块儿学习，每天熟门熟路地去谢雅玉房间报道。
两人互不打扰，各干各的，赵齐写完作业，偏头去看谢雅玉在干嘛。
谢雅玉正专注地研究一道数学题，赵齐凑近瞄了一眼，看起来不像高中数学的内容。
他识趣地退回去，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是钱钟书的《围城》，上次看到方鸿渐周旋在唐晓芙和苏文纨两位女士之间，他翻到书签那页，津津有味地读下去。
那道题很难，谢雅玉好不容易解出来，一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而赵齐安静地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台灯柔和的黄光打在脸上，他的眼睫在不安地颤动。
谢雅玉皱起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齐，醒醒。”他的声音很轻，也没有拿手推赵齐，叫醒只是走形式。
赵齐果然没醒，于是谢雅玉心安理得地把他抱到床上，并祈祷他不要中途醒来。
他睡得很沉，被放到床上时，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侧躺着。
谢雅玉冷静地掀开被子，坦然地躺在外侧。
赵齐的颈侧有淡淡的香味，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谢雅玉不得已贴上去闻了闻，但最终也没有搞明白。
谢雅玉做了个旖旎的梦。梦里，他正吻着谁，被亲吻的对象睫毛轻轻颤动，眼睛迷离地半阖着。谢雅玉伸手去抓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对方呜咽一声，从他的唇上离开，埋怨地看他。
“谢老师，你干什么呀？”那双又大又亮的圆眼睛看起来委屈极了。
瞧清楚这张脸，谢雅玉心里一紧，理智似乎回笼了，但下一秒，他又热烈地吻上去。
梦的后劲有点大，谢雅玉醒来的时候，呼吸依旧很重。他有些凶狠地盯着赵齐看，而赵齐好梦正酣。他回忆梦中的情节，犹豫着把嘴唇凑近赵齐的脸。
心跳陡然加快，他想，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