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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聚会与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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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二点还早，他们玩起了小游戏。赵齐没什么兴趣，窝在躺椅里摆弄手机。
十分钟前他给谢雅玉发了消息，但谢雅玉没回，应该还在上课。他往上划了几下聊天记录，就退出聊天软件，把手机锁上了。
他们还在玩摇色子，赵齐支着脑袋旁观。本来有些无聊的，但他突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沈晨对其中一个女孩儿的喜欢都快藏不住了。
他一改平时不正经的样子，腼腆地向她推荐适合女孩的低度数饮品。趁她低头，他的眼睛恨不得黏人家身上。当她抬头看向沈晨时，他又慌忙移开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脸红。
少男情怀总是诗。明明她旁边有空位，沈晨却局促地绕过，到赵齐旁边坐下。
“哎，那个女生是叫韩夏露么？蛮漂亮的。”赵齐压低声音，故意激他。
沈晨眼神不善，如临大敌，说:“你想干啥?”
这下赵齐更确定了:“没，觉得你眼光好。”
沈晨反应过来，哥俩儿好地揽住他:“暂时保密。”
多媒体教室里，老师还在激情四射地讲课。谢雅玉不经意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半了，估计那边聚会早已开始。
一题讲完，前边的男生举手示意，老师鼓励地看着他。结果他说:“老师，今天跨年，能不能早点结束啊？”
老师年纪不大，十分懂年轻人的潮流，哈哈一笑:“行啊，那就下课。”
谢雅玉是第一个从楼里出来的。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他把拉链拉到顶，拢了拢领口，腊梅幽暗的香气伴着冷风飘进鼻腔。
赵齐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沈晨又发了一条视频过来。视频封面有赵齐，抓拍的表情懵懵的。
谢雅玉边往校外走，边点开视频。
网没有很好，视频加载了会儿才正常播放。
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听见《恋曲1990》的背景音，一群人围着玩真心话大冒险。其中一个女孩问李薇薇:“你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李薇薇羞涩地瞧旁边的赵齐，点点头，小声说:“在。”
接着是大家起哄的声音，沈晨的起哄声最大。
他表情不动如山，只是加快了脚步，连消息也忘了回。
谢雅玉按着地址找过去，推开门，却不见赵齐，沈晨说他出去透气了。
他点点头，径直走到赵齐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旁边是李薇薇。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没管。
没过几分钟，赵齐回来了。他轻轻推开门，低垂着眼，兴致不高。沈晨喊他，他才抬头，脸上红红的，看来是喝过酒。
赵齐这注意到谢雅玉来了，睁大了眼睛，笑盈盈地走过来，舌头不大灵活地说:“你来啦。”
包厢里温度高，赵齐早脱了外套，只穿着深蓝色的毛衣，称得他面如冠玉。
谢雅玉没舍得移开眼，掩饰般拿着杯子小口喝酒。
赵齐还在傻笑。
“坐吧。”
谢雅玉跟着笑了，无奈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在旁边坐下。
赵齐坐下后，脑袋还有些晕。刚刚他小酌了几杯，已经有些上头，出去吹风也不管用。
这会儿谢雅玉来了，又给他倒了一杯啤酒，示意他拿起来。
“干杯。”
赵齐也机械地重复一遍:“干杯。”，却只是捧在手里晃，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环视一周，沈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座，正在韩夏露身边，乐呵呵地给她递纸巾。
挺有意思，赵齐用膝盖去碰谢雅玉的腿，示意他看沈晨那边。
一开始，谢雅玉不明所以。赵齐嫌他迟钝，直接凑近他耳语。
虽然沈晨让他保密，但他认为被谢雅玉知道也不算泄露，所以心安理得地同谢雅玉分享。
谢雅玉听完后，眼神有些玩味，略略观察后转头同他说:“你真敏锐。”
声音很低，嘴唇堪堪擦过赵齐的耳廓。
他大概是无意的，说完立刻后撤了，却搅得赵齐有些无所适从。
赵齐还没缓过来，他又贴过来，这下没有那么近。
“那你发现李薇薇喜欢你没？”
谢雅玉危险地眯着眼，赵齐尴尬一笑，隔着他偷偷看了一眼李薇薇。
谢雅玉顿时更不高兴了，一味地把他的脑袋往后拨。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陷入了奇怪的三角恋，为了撇清关系，他讨好地笑了一下，举起手低声发誓:“我不喜欢她。”
赵齐的回答其实牛头不对马嘴，但谢雅玉却挺满意。他愉悦地笑了，而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齐松了口气，脑袋也清爽了不少，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喝完啤酒。
“来来来，为我们仨的友谊干杯。”沈晨终于舍得回来了，他拿着酒杯，祝酒词一套一套的。
“新年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为新年干杯。”
“祝贺谢雅玉在期中考试勇夺全校第二！”
……
谢雅玉出奇地配合，有时候词儿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干了。赵齐看他俩一个赛一个的猛，也梗着脖子硬喝。
灌了这么些酒，赵齐脑袋已经不转了。虽然他外表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前的酒瓶都开始出现重影。
好在真心话大冒险重新开始，打断了他们莫名其妙的拼酒，赵齐如蒙大赦，跌进椅子里缓解头晕。
谢雅玉是新加入的，有人耐心给他讲了规则。他支着脑袋，随意“嗯”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第一轮，赵齐抽到梅花4，他叹口气，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
结果是谢雅玉抽到最小的梅花3，而最大的牌被沈晨抽到了。
沈晨把牌潇洒一盖，微眯着眼，抬起下巴问谢雅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谢雅玉直起身，略思索后回答:“大冒险吧。”
“你挑一个人，配合你做两个公主抱深蹲。”
谢雅玉左边是李薇薇，右边是赵齐，一时间大家神色各异。
大概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他们仨之间的端倪，赵齐甚至在一些人眼里看出了兴奋，似乎等不及看一出三角大戏。
结果让他们出乎意料，谢雅玉站起来走到赵齐面前，倾身说:“你配合一下。”
赵齐一个大小伙子，实在接受不了公主抱，他抗拒地摆摆手，满脸的不情愿。
面对他的拒绝，谢雅玉不由分说地弯腰，一手穿过腋下，一手穿过腿弯，赵齐一阵天旋地转，直接被抱离了地面。
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他赶紧用手箍住谢雅玉的脖子，牢牢挂着。
合着谢雅玉就是礼节性的询问，不管他乐不乐意，必须得配合。
谢雅玉抱着他，做了两个非常标准的深蹲。重新站直后，先是松开揽住腿弯的手，待赵齐站稳后，才松开另一只手。
几个男生嗷嗷叫着喝倒彩，也有女生捂着嘴偷笑。
两人在笑闹声中对视，都忍不住笑出声，一时欢乐极了。
游戏继续。有一轮抽到最小牌的是韩夏露，而赵齐牌最大，韩夏露选了大冒险。
赵齐想着帮兄弟一把，但也不能让女孩儿难堪。于是笑着说:“找一位在座的异性，对视10秒。”
既克制又暧昧的冒险。
韩夏露长相文静又秀气，性格却不扭捏，环视一圈，大大方方地对沈晨说:“可以么？”
沈晨反倒紧张起来，讲话都结巴起来。
“当……当然。”
十秒结束，沈晨小麦色的脸都快滴血了，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
赵齐哪见过沈晨这副嘴脸，他往后仰躺，一双长腿舒展地往前伸，用手捂着眼睛，笑得不行。
等笑够了，他拿开捂眼睛的手，偏头去瞧谢雅玉。谢雅玉小口抿酒，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晨的关公脸。他发现了赵齐的视线，转头看过来。
谢雅玉的脸突然变成3个，还带彩色的光圈，他伸出手去摸，却扑了个空。他怅然地收回手，却被捉住了。3个谢雅玉同时凑近，小声开口:“怎么了？”
可能是他挨得太近，光圈消失了，赵齐多多少少有点不高兴，一边挣开手往后靠，一边含糊道:“不会发光了。”
谢雅玉估计没听清他说什么，不再管他，随手翻开面前发的牌。
这次轮到李薇薇受惩罚。
李薇薇的任务是，从在座的人里挑一位深情告白三十秒。
李薇薇先是看了看隔壁的女生，又越过谢雅玉看向懒懒躺着的赵齐。她站起身，往赵齐的方向走，周围一片起哄声。
酒精让赵齐变得迟钝，也让他变得直率，他拧着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由地观察谢雅玉的表情。
谢雅玉的表情也不好看。
她需要先经过谢雅玉。那双长腿横着面前，没有要让的意思。谢雅玉靠着，带着三分笑仰视她。李薇薇与他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麻烦你让……”
话音未落，服务员推开门，沈晨捧着蛋糕就进来了。
“Suprise！”
其他人被吸引了注意，也顾不上什么游戏了，赶忙给他让出通道，腾出桌上的空间。
赵齐内心庆幸，这尴尬的惩罚终于被打断了。
饱满的水果蛋糕被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沈晨小心地插上蜡烛。
“4号是赵齐生日，5号是夏露生日，今天趁着跨年聚会，提前为他俩庆生咯！”
“生日快乐！！”
“齐哥、露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哦。”
“赵齐，生日快乐。”
在一声声祝福里，赵齐晕乎地站起来，笑得腼腆又真挚，不停说谢谢，又隔空与韩夏露碰了杯。
赵齐既感动又意外，他都险些忘记，过两天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沈晨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揽住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生日帽给他戴上。
“齐哥，许愿吹蜡烛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