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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跨年与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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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齐闭着眼，被围在人群里许愿。
谢雅玉跟着小声唱生日快乐歌，不禁好奇他会有怎样的生日愿望?
蜡烛被两人吹灭，赵齐负责给男生分蛋糕。
赵齐把第一块给了体育委员，而他谦让地表示先给谢雅玉。
赵齐还是往前递给他:“他吃不了，这块上边有菠萝，他过敏。”
“那好吧。”他这才接过来。
赵齐特意避开了菠萝，递了一块顶着草莓的蛋糕给谢雅玉。
谢雅玉看在眼里，心想赵齐真是体贴又可爱，就算没有他，也有的是人来爱赵齐。
他难得有了危机感，双手接了蛋糕，强调道:“谢谢，我喜欢草莓。”
赵齐趔趄了一下，又继续镇静地分蛋糕。
趁着大家都在吃，沈晨赶紧宣布接下来的活动。
“我们一会儿吃完上天台，整了点烟花，等12点到了就放。”
沈晨的安排受到热烈欢迎，大家加快了吃蛋糕的速度。
和李薇薇一块儿来的女生，跟想起什么似的，说:“哎?我们是不是忘了?薇薇还有个惩罚没完成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也都想起来了，纷纷附和。
李薇薇红着脸，似嗔似怨地扯那个女生的衣角。
谢雅玉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放下，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地说:“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惩罚?算了吧。”
“啊？那快点走吧，该赶不上了。”
“对对对，免罚咯，放烟花要紧。”
“楼梯在哪儿？沈晨带路哇。”
生怕赶不上零点的烟花，大家着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走，沈晨跑最前面带路去了。
刚刚提起话茬的女生和李薇薇对视一眼，又耸了耸肩，大约是无能为力的意思。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李笑秋还是刘笑秋?实在讨厌，谢雅玉面无表情地想。
赵齐无知无觉地跟着人群走，只是走着走着就要往左边歪，谢雅玉只好揽住他。
天台不大，但视野不错。从这里远眺，能看到B市的地标建筑正不停变换着灯光的颜色。
谢雅玉疑心自己得了散光，怎么周围连成片的、亮灯的居民楼看着像闷着烧的黄裱纸，模模糊糊的。
转头再看赵齐，他的脸也像蒙着雾，看不真切。
南方的夜市总是越晚越热闹，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闹哄哄的，各种食物的香气从四面八方漫上来。
两个男生把装着各种小烟花的箱子打开，招呼大家来挑喜欢的款式。沈晨和体育委员已经把最大的烟花搬到天台边缘，准备掐着时间点火。
还是经典的仙女棒最受欢迎，大家人手一把，还分了些给其他来天台的客人。
沈晨盯着时间，等进入最后一分钟倒计时，他喊道:“最后一分钟了啊！”
“三十秒。”
“五、四、三、二、一！”
“点火！”
他整出跟火箭发射似的动静，结果怕被崩到，捂着耳朵点燃烟花后，一溜烟就往回跑。
赵齐被他这个反差逗笑了，眼睛弯得像豌豆荚。
一个亮点倏地窜上天，顿了一息，绚烂的澄黄烟花嘭地炸开，末端又再一次炸开更细小的焰火。接连不断的亮点在空中炸开，红的、蓝的、紫的一层叠着一层，短暂地照亮这一小方天空。
周围的居民楼里，东一处、西一处，陆陆续续的，各种样式的烟花在天空中交相辉映。
在忽明忽暗里，在嘈杂的背景音里，谢雅玉对身旁的赵齐说:“新年快乐。”
希望你每一年都快乐。
赵齐正抬头专注观赏绽放的烟花，有些迟钝地转头，而后一字一句地念道:“新年快乐，谢雅玉。”
谢雅玉无法接受看不清他的脸，不讲道理地突然用手掌捧住他的两颊，这下看清了。
他好像有些呆滞，又有些惊惶，谢雅玉补救似的说:“谢谢，同乐。”
一束焰火倏地在不远处炸开，赵齐的脸上也有了斑斓的颜色，谢雅玉有种冲动，要把额头贴上去，但理智阻止了他。
谢雅玉很快收回手，端端正正地继续观赏烟花。只留下赵齐在原地发怔。
“hello?给你点仙女棒吧？”李薇薇挤到他俩之间，拿着打火机在赵齐眼前晃了晃。
赵齐还在出神，没听清她说什么。
“啊？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点仙女棒吗？”李薇薇加重语气重复一次，索性打着了火。
“哦，好的，谢谢。”赵齐递出一根仙女棒，凑到火上去。
似金私银的无规则光团近乎无声地绽放，赵齐直愣愣地看着它迅速熄灭。
“你要转起来呀，这样。”李薇薇被他愣愣的样子逗笑了，又点了一根示范给他看。
确实转起来更漂亮，赵齐点点头。
看李薇薇的架势是要把手上的都放完。
他注意到谢雅玉两手空空，于是抽出几根，绕过李薇薇，递给谢雅玉，有点生硬地说:“给你。”
谢雅玉不经意间与李薇薇对视，她有一瞬的错愕，又迅速调整好。
“谢谢”。他自然地接过，手指轻轻碰到赵齐。
赵齐见他接了，慢吞吞转过去，准备向李薇薇借火。
那头，谢雅玉的仙女棒已经燃起来了。他拽住赵齐，把点燃的仙女棒凑近。
火光像电流一样传递，瞬间，赵齐的仙女棒也燃起来。耀眼的火光在他们围起来的小空间里极致地燃烧，偶尔有火星溅出来。但他们谁都没有移开，也没有躲，就着仙女棒相触的动作。
一根燃尽，再十多秒，另一根也熄灭。因为骤明骤暗，眼睛有些不适应，赵齐眨眨眼，端正的谢雅玉的脸又重新出现。
“好看么？”
“你怎么有打火机?”
他俩同时出声，谢雅玉感叹喝大了果然脑回路不太正常。殊不知，他自己也在醉意里变得奇怪。
“好看，你怎么有打火机?”赵齐对打火机的好奇可见一斑。
这让他想起，赵齐不醉的时候，只要对什么问题感兴趣，也是能锲而不舍地问下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透明的打火机，上面还印着连锁便利店的logo。
“我猜会放烟花，提前买的。”
其实不是，他最近抽了几次烟，打火机放兜里忘拿出来了。
“未雨绸缪。”
赵齐很赞同，非要拿他的打火机，而后一板一眼地轮流给他和李薇薇点烟花。等全部放完，赵齐非常自然地把打火机揣自己兜里了。
热闹终会散场，到了凌晨，他们在楼下准备各自回家。
体育委员提议:“女生们都住哪儿？报下地址，咱们男生顺路的都送一下，太晚了不安全。”
“是的，有道理！”这提议简直说到沈晨心坎儿上了，他热烈响应的同时，看体育委员的眼神炽热极了。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体育委员朝他憨厚一笑。
韩夏露穿得比较单薄，冻得难受，首先说了地址。她话音刚落，沈晨就举手表示跟她同路。
两人其实不是一个方向，在场的好几个都知道沈晨家住哪儿，但都没有拆穿。
但是赵齐估计醉糊涂了，他举手，指着印象里沈晨家的方向，疑惑地说:“沈晨，你家不是在……”
话说到一半，嘴就被谢雅玉一把捂住了，快指到天上去的手也被他掰下来握住。
从下楼起，谢雅玉时刻关注他的动态，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的大实话。
他捂得太紧，赵齐不乐意地往后退，想要离开他的桎梏。谢雅玉松开手，安抚地半搂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先不要说话。”
赵齐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不能说话，他觉得有些委屈，眼睛里满是不解，但还是老实地点头。
谢雅玉把他揽紧了些，对沈晨说:“他喝多了，说胡话，沈晨你先送她走吧。”
沈晨点点头，咧着嘴，如愿地坐上了护送韩夏露的出租车，先一步离开了。
大家陆陆续续搭车离开，最后只剩下赵齐、谢雅玉还有李薇薇。他们并不顺路，但谢雅玉还是主动开口:“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你们?一起送我吗？”李薇薇有点诧异。
“对，送完你，我们再回家。”
“不用两个人送吧?我家不近的，等会儿你俩还要分别打车，挺贵的。”
“我们住一块儿。”谢雅玉一边招手叫车，一边回她。
“你们……是兄弟啊？”
看来赵齐没和她提过，谢雅玉随口说:“嗯，我弟弟。”
偏生这句话被赵齐听进去了，他抬手反搂住谢雅玉的脖子，抗议道:“胡说，我是你哥。”
谢雅玉弯腰，带上点哄小孩的语气，说:“好了，上车吧，小齐哥。”
他把赵齐安顿到后座，李薇薇已经自觉坐到副驾去了。
上了车，赵齐就像鹌鹑似的，安静地歪在角落。谢雅玉也不爱说话，除了报地址外，全程端正地挨赵齐坐着。
出租车开到了李薇薇家小区楼下。谢雅玉下车，把蠢蠢欲动想往外挪的赵齐推了回去。
“师傅，等我两分钟。”他嘱咐完司机师傅，又转头对李薇薇说:“我送你。”
“不用不用，就几步路了。”
“这一段太黑了，走吧。”
谢雅玉落后她半步，沉默地往前走。她时不时回过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到了，谢谢，你快回吧。”
见她不准备说，谢雅玉也不在意，朝她摆摆手，原路返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