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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雪花与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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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雅玉重新上车，报了地址，师傅启动后，打着哈欠问:“小伙子，刚刚送你女朋友啊？”
谢雅玉诧异地抬头，他单纯觉得那段路，女生一个人走不安全而已，没想到让人误会了。
“不是。”
一直安静的赵齐直起身，转头颦眉盯着他:“不是他女朋友。”
完了还怕师傅听不明白，他扒拉着谢雅玉的大腿，又重复一遍:“真不是他女朋友”
司机师傅被他逗乐了，顺嘴就接:“那是你女朋友啊？”
赵齐像被他问住了，愣了会儿，才慢半拍地说:“不是，我们都没有女朋友。”
谢雅玉静静地看着他，黑沉的眼睛里有赵齐的倒影。
赵齐瘪起嘴，谢雅玉怎么不附和！他只不高兴了几秒钟，马上又被其他东西吸引，摸索半着想找开窗按钮。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替他开了一小截窗。凛冽的风灌进来，竟然带着雪花。这座南方城市等来了难得一见的初雪，就在刚过零点不久的新年。
赵齐又把窗户开大了些，伸出手掌去接落下的雪花。才落到他手上，一眨眼，就化了。
它不是课本里和图画里描绘的规则六角形晶体，而是微小的雪点。
他兴致勃勃地扒着窗户，窗外的雪轻飘飘地往四面八方落下来。
这八成是一场不成规模的雪，但赵齐仍期待着，明早一醒，推开窗户，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回了家，院子里常绿植物的叶片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毛绒绒的。
赵齐走着走着就被吸引住，勉强走直线过去，到花坛边上，蹲下，仔仔细细打量最大的那片叶子。也不管越下越密的雪。
谢雅玉实在理解不了他的行为艺术，但还是大踏步跟过去，也蹲下，带点不耐烦:“你要干嘛？”
“下多点，把这片最大的摘了放冰箱。”
“……”谢雅玉被震撼到瞳孔微微扩大，想说脏话。
赵齐死活不走，他只好等着，时不时摇头，把烦人的积雪甩出去。
感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赵齐终于发话了。
“可以了。”他郑重地点头。
谢雅玉松了口气，伸手去摘那片被赵齐相中的叶子，抓空了。第二次，还是抓空。谢雅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以及那片超大的叶子。他跟较劲儿似的，准备再来一次，赵齐已经快准且轻柔地取下它。
“我觉得你喝多了。”赵齐笃定地说，“重影了吧？”
被酒量差的赵齐这么说，他恼怒地站起身，结果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走了两步，感觉挺直的。
身后赵齐幽幽道:“你再走就到花坛里去了。”
“……”
他若无其事地改变行进方向，终于进了门。
灯一开，赵齐摇摇晃晃地就往厨房走，谢雅玉扶额跟上。
他眼睁睁看着赵齐郑重地把雪花放进冰箱冷藏室。
是不是应该放进冷冻室？谢雅玉站在旁边纠结。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他拧了一把大腿。
怎么不疼?
“你掐我干什么?”赵齐瞪着他，语气非常平静地控诉。
“哦，掐错了。”谢雅玉松开手，把手汗擦在裤子上。
赵齐低头看自己的腿，谢雅玉倒是不掐了，只是改成在他裤子上擦手。
他百分百确定，谢雅玉醉了，只是反射弧太长，这会儿才有症状。
他叹口气，无奈地抓住谢雅玉作怪的手，拉着他上楼。
谢雅玉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大型犬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他就这么跟进了赵齐的房间。赵齐把门关上，一回头，那么老大个人直挺挺地杵着。他倒吸一口凉气。
都忘了还牵着个人，他想松开，谢雅玉反手抓得更紧。
“啧！”他提起被谢雅玉攥得死紧的手，晃了晃，表达强烈抗议。
谢雅玉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没反应，还一直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的眼神赤裸又带着攻击性，赵齐莫名感到被冒犯了，企图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脸。很快，这只手也被扒拉下来。
赵齐一时搞不懂他的意图，但是好胜心上来了，双手用力暗暗与他较劲。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没让谁，赵齐略处于下风。谢雅玉嘴角带笑，眼睛越来越清明，反倒是他愈发上头。为了挽回局面，他直接拿脑袋顶了上去。
他比谢雅玉矮了一些，需要稍稍踮起脚才能贴上对方的额头。
一开始，谢雅玉大概没懂他要干什么，眼睁睁看着他靠近。
直到两人额头相抵，赵齐发力，他才明白过来，低下头，配合地进行角力。
两人手脚、脑袋并用，如同做了斗牛一般，赵齐身上都发了汗。忽然，谢雅玉撤了力，他没防备，往前栽了一下，结实地撞到谢雅玉怀里。
谢雅玉将他揽住，还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闷着声音说:“你跟我试试吧。”
“试什么？”赵齐慢吞吞地眨眼，放松地把脑袋与他挨在一起。
谢雅玉放开手，与他面对面:“像这样。”
话音刚落，赵齐的嘴角就被亲了一下，干燥而柔软的触感使他头皮发麻，连酒都醒了一半。
“你……你你干什么?我不喜欢……男生的！”
他磕磕绊绊地说完，没敢看谢雅玉的表情。
谢雅玉沉默了几秒，呼吸声变得有些重。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收场时，听到谢雅玉轻笑一声，继而头被抬了起来，很不情愿地与谢雅玉对视。
“不是要……谈恋爱。”
谢雅玉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想到合适的词，所以中间奇怪地停顿了。
赵齐居然有了一丝内疚，或许是自己小题大做。
谢雅玉又接着说:“我只是想互帮互助，你没有需求吗？”
“嗯?”
他的嗓音天生低沉微哑，此刻仿佛故意勾引，将尾音轻轻上扬，又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赵齐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的嘴唇吸引，明明触感干燥，看起来却润润的。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赵齐尴尬地移开了目光。谢雅玉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又亲了上来。
这次是真正的亲吻，谢雅玉好像十分急切，一下一下没什么章法地吮吸他的嘴唇。
赵齐想要拒绝，但头晕晕的，又实在很舒服。所以内心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推开谢雅玉。
他微微喘着气说:“我是有需求，但是可以自己解决。”
“可是，我可以让你更舒服，不是吗？”
谢雅玉哑着嗓子，轻轻拨弄他。
“好朋友之间互助，挺常见的。”
赵齐立马夹紧双腿，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胡扯……我就没有过。”
“那就试试吧，嗯?”
又是那种故意上扬的尾音！谢雅玉可能发现他很吃这一套，所以才故技重施。
而赵齐不争气地腿软了，又更不争气地没有反驳。
谢雅玉是很会钻空子的人，完全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左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第三次同他接吻。
他进步神速，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技巧。赵齐被亲得迷迷糊糊，后知后觉地想:“难道互助也要用舌头吗？”
他忘了问，也没有必要问，毕竟谢雅玉总有歪理的。
谢雅玉把他抱得死紧，唇齿间酒香四溢，赵齐又要醉了。
“去浴室。”
虽然暖气开得高，但赵齐还是被冻得瑟缩了一下。
谢雅玉宿在了他的房间，理由是空调坏了。赵齐不信，但还是纵容地让他在外侧躺下。
睡前，他们又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到一半的时候，谢雅玉僵了住，打断他。
“睡吧。”
元月一号的早晨，天气格外冷。
赵齐闭着眼不耐烦地摁掉闹钟，接着缩回手，继续往被窝里钻，有个超大的热源吸引他靠近。
待他一接近，热源便把他抱了个满怀，使他舒服地睡过去。
赵齐再醒来，泛白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挂着了。
谢雅玉放大的睡颜无法忽视，山根和深邃的眉弓衔接得恰到好处，鼻梁直挺挺地立着。再差一公分，两人的鼻子就该碰上了。
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赵齐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雅玉。
他想，喝醉后做的事情不该作数的，希望对方也有这个觉悟。
可惜事不遂人愿。他悄摸地往后退，但谢雅玉敏锐地不像话，立马也睁开眼睛。
谢雅玉皱着眉，像要发脾气的样子。随后愣了一下，笑开了，轻声说:“早。”
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
赵齐宕机了:“你在干嘛？”
“亲你，你昨晚答应我的，忘了?”
谢雅玉坐起来，眼里有三分不解，还有七分委屈。
“……”忘倒是没忘，跟画似的一幕幕都在眼前。
“我们昨天都不是清醒的状态……”赵齐说不下去了，他意识到这就像不认账的渣男说的话。
“你要反悔吗？我不同意。”
谢雅玉很警惕的样子，把他抱住了。
“不是。”赵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解释道:“我怕你后悔。”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认真的。”
赵齐的愿望落了空，与谢雅玉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既沉溺其中，又隔三差五地警觉起来，想要逃离，却无一例外地被谢雅玉拉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