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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雪花与牛肉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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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雅玉估计不知道，赵齐也是看过《生活大爆炸》的。剧里Leonard送过Penny北极的雪花，当时赵齐觉得浪漫极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收到雪花，还是来自一个少年。
赵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想问一问:“谢雅玉，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可想到，答案不管是怎样的，他都难以接受，便打消了念头。
最后，他说:“我很喜欢。你看，不管是这里还是我家，恐怕都要许多年才能等来一场雪。你把一片这么漂亮的雪花保存下来，那每一年，不，每一天，我都可以看雪。”
“所以，这真是一件很棒的礼物。”
谢雅玉好像被打动了，怔了怔，一把把他抱住了。
“哎哎哎，雪花差点掉了。”
赵齐手忙脚乱地把它抓住，而谢雅玉已经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你好会说。”
“还有，iPad也是我送你的礼物。”
赵齐居然觉得他有几分像求夸奖的小孩，于是配合地说:“那谢谢你了。”
谢雅玉抱了抱他，就很自觉地回房了。
但赵齐高兴早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窝突然钻进来个带着寒气的人，给他吓一跳。
“是我。”谢雅玉从背后贴住他。
赵齐又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已经锁了门，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从阳台。”
“……”赵齐有时候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出于安全的考虑，过了好久，赵齐突然说:“我以后不锁门了。”
搂住他腰部的手又紧了紧，他听到谢雅玉从胸腔发出带笑的声音:“嗯。”
赵齐说完有些后悔，听到他笑就更后悔了，早知道就把阳台门也锁上。
一月是最冷的时候，三中的学生们瑟缩着身子，在灌风的教室里数着日子迎接期末，还有不远的春节假期。
好像每个班都有个老师特别爱通风，不管春夏秋冬，进了教室就得立马开窗。赵齐本来被二氧化碳含量过高的空气熏得昏昏欲睡，窗户一开，冷风一激，人整个就冻清醒了。
临近期末，不管老师还是学生，精神都比之前紧绷，他看着自己刚刚无意识涂的随笔小画——一只厚嘴唇的猴子，乐了两秒，又继续打起精神听课。
午餐时，他难得和谢雅玉打了个照面。
他和沈晨端着餐盘往回收台走，迎面碰上谢雅玉。谢雅玉和俩男生姗姗来迟，边走边低声讨论些什么。
谢雅玉微微偏过头，专注地倾听，以至于离得很近了，他才发现赵齐。
沈晨走过去撞了他一下:“哟，学霸亲自来食堂吃饭啊。”
他也撞回去，沈晨不争气地晃了晃，餐盘差点没端稳。谢雅玉冷笑:“多锻炼。”
说完，他又朝赵齐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不由分说地塞进赵齐的上衣口袋，和赵齐说:“好吃。”
赵齐拉开看了一眼，是牛肉干。
沈晨疯狂使眼色:“我的呢？”
谢雅玉把口袋翻出来，空空的，啥都没了。
“吃不完的给他。”
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我去！我不吃嗟来之食。”沈晨气不顺，拉着赵齐就走。
赵齐和谢雅玉擦身而过时，他拉住赵齐的胳膊，瞥了眼餐盘，一本正经地问:“今天的糖醋排骨好吃吗？”
赵齐不假思索地摇头:“但是小炒肉不错。”
“行，知道了，去吧。”他隐蔽地捏了捏赵齐的小臂才放开。
出了食堂，他分了一半牛肉干给沈晨。
沈晨剥开一颗，狰狞地咀嚼，忍不住埋汰谢雅玉。
“你说啊，这谢雅玉怎么跟邻居老太太似的?还给人塞小零食?
“嗯?别说，还真挺好吃。”
他越嚼越不是滋味:“我怎么感觉他暗恋你啊？他早上还经常送你到教室，这不是我追人的常见手段么？?”
赵齐有点心虚，掩饰般低头玩包装纸，打哈哈说:“放屁，你吃牛肉干吃出幻觉了吧？”
“对了，你跟韩夏露怎么样了？”
沈晨也只是随口一说，听他提起韩夏露，肉眼可见的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上周末约着去书店了，嘿嘿。”
怪不得最近消停不少，赵齐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加油，哥们。”
“那必须的！”
离期末考越来越近，谢雅玉的奥数培训班暂时停了，也回到了普通学生的作息。
下了晚自习，三人又可以结伴而行。
寻常的周四晚上，三人刚出了校门，谢雅玉就停下脚步，指了指街道对面。
沈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亮，大喊着“瑾哥”就冲过去了。
赵齐猜到来人的身份，但太久不见，他不大敢确定，于是问谢雅玉:“是你哥来了？”
“对。”
谢雅玉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看起来很平静，完全没有见到亲哥的激动。
反倒是沈晨直接给了谢瑾一个熊抱，他来得太迅猛，打得谢瑾措手不及。
等反应过来，谢瑾用左手搂住沈晨，右手忍不住胡噜他的脑袋，笑着说:“好久不见啊，晨仔。”
走近了，赵齐立马就将眼前的青年与儿时的谢瑾联系起来了，他的五官简直就是小时候等比例放大，依旧是一头漂亮的卷发，扎成一个小揪揪。
谢瑾拍拍沈晨的背，示意他可以起来了。沈晨不情不愿地抬起脑袋，谢瑾朝他一笑，沈晨就咧着嘴退开了。
赵齐没想到，刚见面谢瑾就猛地把两人都抱住了。他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谢雅玉倒是镇静，像是已经预判谢瑾的动作，虽然脸上不耐烦，却没有躲。
谢瑾抱了一下就放开了，朝谢雅玉得意地挑眉:“弟，惊不惊喜?”
谢雅玉给面子地点点头，他满意了，又很自然地对赵齐笑:“小齐，还记不记得我啊？”
估计怕赵齐忘了，他赶忙加了句很老套的台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赵齐被这句话逗笑了，时间带来的距离感一下子都消失了。
“当然记得，你是瑾哥。”
他佯装生气道:“啧，你小时候都叫我小瑾哥哥，多可爱。”
赵齐觉得他一点都没变，笑着摇头:“瑾哥，你太肉麻了吧。”
谢雅玉与谢瑾长相有五分相似，但谢雅玉五官更为锐利，他不爱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谢瑾眉眼间更柔和，为人又爽朗亲切，也不怪赵齐一下子就与他亲近起来。
思及此，赵齐忍不住多看谢雅玉两眼。谢雅玉不知他在想什么，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又侧头问谢瑾:“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说?”
沈晨也有一样的疑问，眼睛盯着谢瑾，双手握着书包带拽着玩，后边的书包也跟着上上下下地运动。
谢瑾十分顺手地接过沈晨的书包背上，狡黠一笑:“今天到的，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对于书包被谢瑾背着这件事，沈晨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谢瑾念初中的时候，和他们在一个校区，放学时间也差不多。谢瑾有空就会来接谢雅玉放学回家，而他作为一个好哥哥，给谢雅玉背书包、买零食都是常有的事情，沈晨也跟着沾了光。
后来谢雅玉年纪大一些，要面子了，书包非得自己背，谢瑾也不勉强。沈晨是独生子女，打小就想要个哥哥，谢瑾简直满足了他对哥哥的一切想象。于是他小学时，每次都期待谢瑾在校门口接他们放学，然后提上他的书包，送他去坐公交车。
今天简直梦回童年，他的牙就没收回去过。
谢瑾摇了摇车钥匙，说:“走吧，带你们去吃宵夜。”
又揽着沈晨，微微低头问:“晨仔，你OK吗？要不要打电话跟你妈妈说一声?”
沈晨赶忙说:“我可以！我给她发短信说。”
他发完短信，眼巴巴地看着谢瑾说:“瑾哥，你之后还来吗？”
还不等谢瑾回答，谢雅玉嗤笑一声，说:“你是小学生吗？”
谢瑾拦住晃拳示威的沈晨，回答地很模糊:“没什么事的话，我会来的。”
“都上车吧，去吃洪记海鲜怎么样？”
三人都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一拍即合，上车出发。
沈晨一副当仁不让的派头拉开车门，上了副驾。几乎同时，谢雅玉拉着赵齐去了后座。
沈晨在副驾驶好奇地这看看，那摸摸，轻车熟路地点开音乐播放。
谢瑾笑着说:“坐稳了哈。”
，又特意提醒沈晨:“晨仔，安全带系上。”
谢雅玉默默系好后排安全带，低声对赵齐说:“你也系上，他拿驾照以后没开过几回车。”
赵齐是很有安全意识的，也老老实实系上了。
谢瑾耳朵尖得很，一边观察一边调侃说:“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学学晨仔，多放松。”
沈晨已经把座椅放倒，躺出一种在家里沙发上的惬意来。
他把身体撑起来，跟谢瑾打听:“瑾哥，京市是不是特别好啊？”
谢瑾想了想措辞，说:“挺好，古迹人文和现代科技并存，很长见识。作为学生，高校遍地，高新企业一抓一大把，工作机会也多。”
谢瑾目视前方，不笑时，侧脸显得冷峻又矜贵。
沈晨偏过头，看着谢瑾说:“我就想去京市看看，我会报京市的学校。”
谢瑾又笑起来，鼓励他:“好啊，明年我在京市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