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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海鲜与自然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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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齐一直没思考过要去哪儿上大学，大概会在最后根据分数决定。现在听他们聊起，赵齐也跟着畅想起来。
自己的未来还没想明白，他分了点心，猜测谢雅玉会想考去哪里。
沈晨把头探到后面:“小齐，你也考京市吧？咱们有个伴。”
赵齐不敢把话说满，只笑笑:“还没想好，不过京市也不错。”，又无声地看向谢雅玉。
沈晨把手一摆:“不用管老谢，他只想去清大。”
谢雅玉没反驳，也是，以他的成绩，考上清大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不定再过一年多，他们就要分道扬镳，渐行渐远了。
他又偷偷看了谢雅玉一眼，谢雅玉似乎对他人的目光异常敏锐，马上朝他小幅度地笑了笑:“你也去京市吧？”
赵齐看着他的笑脸，有些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雅玉也对他笑得多了。仔细想来，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却仿佛有了很亲密的感情。
他回过神来，很轻地笑了一下:“再说吧。”
谢雅玉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手指不断敲击膝盖，但没再说什么。
沈晨兴致很好，天马行空地和谢瑾聊天，后排却沉默下来，像是两个被割裂的空间。
赵齐感到呼吸不太顺畅，把车窗降下一小条缝。他把鼻子凑过去，想要吸入室外的空气。
但他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谢雅玉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赵齐有些吃惊地回头，第一时间去看前排，好在沈晨与谢瑾聊得投入，并没有关注他俩。
他放了心，想把手抽出来，谢雅玉望着他，眼神里透出几分偏执，暗暗同他较劲。
赵齐先妥协，松了力气，又挨他近些，把两人交握的手藏好，谢雅玉轻轻在他手心挠了挠。
下车前，两人默契地同时松开手，赵齐不着痕迹地往前一大步，与谢雅玉拉开距离。
他们要去的店叫洪记海鲜，当地有名的海鲜大排档，以新鲜的食材和秘制的配方闻名。夏天时，每当夜幕降临，附近的居民和慕名而来的游客便会迅速占据门口的露天餐桌，一直热闹到凌晨。
冬天是海鲜排挡的淡季，他们进了店，没怎么等位就有了空桌。
店里都是圆桌，为了防止谢雅玉再搞小动作，赵齐等他们都坐下后，才挑了个离谢雅玉最远的位置，旁边坐着谢瑾。
谢雅玉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只不过全程没怎么说话，兴致不高。
谢瑾和沈晨对他的表现见惯不怪，只有赵齐知道，他其实很不高兴了。
不过，赵齐装作不知情，同谢瑾挨在一起看菜单。
谢瑾笑眯眯的:“小齐，你有什么忌口吗？”
赵齐没出现过海鲜过敏症状，于是摇头:“没，我都可以吃。”
“好，晨仔爱吃葱姜炒蟹，雅玉喜欢多春鱼，他家的海鲜粥也得来一个。”谢瑾说着就在菜单上勾了几样，又递给赵齐。
“来，爱吃什么自己点。”
“都可以，你点就行。”
谢雅玉突然出声:“加个鱿鱼圈和海蛎捞饭。”
刚好，这两样赵齐都喜欢。
“好，点上。”谢瑾头也没抬地跟弟弟打趣道:“口味变了啊?”
“嗯。”
谢雅玉惜字如金，眼神短暂地同赵齐交汇。
闲聊的时候，谢瑾提到这段时间可以接送他们上下学，顺便练练车技。
赵齐本想客套一下，但其他两个人一副全盘接受的样子。特别是沈晨，嚷嚷着:“那晚上得先送我哦！”
赵齐也顺水推舟，憨憨地笑:“嘿嘿，那谢谢瑾哥。”
“客气什么。”谢瑾好脾气地笑，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余光里，谢雅玉在用力咀嚼。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但客厅还亮着灯，向钰阿姨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她抬起头，笑道:“是个称职的哥哥，一回来就去接弟弟们啦。”
来了几个月，赵齐和向钰阿姨相处的机会却不多，更别提深夜在客厅遇见她。
谢瑾搂住谢雅玉，直言道:“好久不见，怪想他的。”
“他们明天要早起上学，你还带去吃宵夜！”
明明是训斥，言语间却带笑，有种不言而喻的亲昵。
她又说:“雅玉，小齐，早点休息。”
和刚刚不一样，赵齐听出点客套的意味来。他疑心自己有罪推定，已经认定向钰阿姨偏心，所以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感到区别对待。
谢雅玉站得很直，同往常没什么变化，淡淡的，但赵齐想带他回房间去。
“知道了，妈，我们上楼了。”
谢瑾推着两人往楼上走，却被她喊住:“你等会儿。”
他听话地停住，又返回去，无奈道:“我也困啊，妈。”
“明天你又不上学。”
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雅玉，切了水果，在厨房，你们拿去吃了。”
谢雅玉说不用，直接上了楼。
最后是赵齐端上去的，他没敲门，轻巧地进了谢雅玉的房间。
谢雅玉背对着他，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回头。
他走过去，把果盘放下，谢雅玉这才抬头看他一眼。
“干什么？”声音干巴巴的。
“吃水果呀。”
从俯视的角度去看谢雅玉，他的嘴巴很饱满，微微嘟起来，甚至带着孩子气。
赵齐想哄哄他，于是去摸他的头发。他的发茬短短的，摸着有些痒又有些扎手。
谢雅玉没阻止，由着他胡乱地摸。
他忽然想到，谢雅玉会不会和他哥哥一样也是自然卷，所以才每次都剃很短的头发。
他挺好奇的，试探地问:“你也是自然卷吗？”
谢雅玉估计没想到他的思维这么跳跃，愣了一下说:“是。”
而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脑袋偏了偏，躲开他的手。
赵齐不明所以，叉了一块蜜瓜吃，含糊道:“你小时候是卷发吗？”
“嗯。”
“那给我看看。”
谢雅玉不大情愿，但还是找了相册出来。
赵齐这才注意到，他的房间里是没有摆照片的，所有照片都被他收在一个相册里。
照片不多，多数都有个慈祥的老太太，幼年的谢雅玉是很可爱的，脸圆圆的，手脚像藕节，有一头蓬松的卷发，笑得像个洋娃娃。
“怎么不留卷发了？多好看。”
谢雅玉安静地看他翻相册，反问:“你喜欢卷发？”
“倒也不是……”
赵齐还没说完，他就轻笑着打断:“谢瑾的卷发好看吧。”
谢瑾的卷发确实不错，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你留卷□□亮，你看，像洋娃娃。”
赵齐找了一张他认为的最好看、最可爱的，努力往谢雅玉面前凑。
谢雅玉终于笑了一下，他也跟着开心了一些。
“不过短发也好看。”赵齐补充道。
谢雅玉“啪”的把相册合上，揽住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
“怎么了？”赵齐有些担忧。
他一动不动地埋着，好半天才说:“我也很好，是不是?”
赵齐好像有点懂他的心情了，叹了口气。
“是，你本来就很好。”
“那……你更喜欢我吧？”他没说比较的对象，但赵齐知道说的是谢瑾。
赵齐笃定地告诉他:“我更喜欢你。”
虽然他与谢瑾幼年时相识，但毕竟多年未见，今天才刚碰面，哪里来那么多感情。
“真的?”
谢雅玉带着气音，十分不自信。
“真的呀！”虽然一开始的谢雅玉确实讨人厌。
他终于肯把头抬起来，试探着要同赵齐接吻。
赵齐犹豫了片刻，蜻蜓点水般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自从跨年夜之后，他们其实很少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了，谢雅玉有时半夜溜进他的房间，多半也是单纯睡觉。
赵齐想退开但没成功，谢雅玉轻轻咬住他的下嘴唇，慢慢地厮磨。
他睁开眼，谢雅玉闭着眼，长睫毛在轻轻颤动。
他们亲了一会儿，谢雅玉放开他站起身，迅速将门锁上。
谢雅玉顿了顿才回过身，眼睛紧紧盯住赵齐，赵齐有点想跑。
理所当然的，他睡在谢雅玉房间了。
第二天，赵齐艰难地起床，先谢雅玉一步下了楼。
谢瑾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
“瑾哥，看报纸呢。”
谢瑾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我跑步回来，促销员硬塞给我的。”
“你仔细瞧瞧是什么？”
赵齐凑近了看，原来是超市印的传单。
“好吧，你都跑步回来了？”赵齐把吐司面包对折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谢瑾需站起来倒了两杯牛奶，递了一杯给赵齐:“周末要不要一起跑?”
赵齐毫不犹豫地摇头:“算了，我要晚点起。”
这时，谢雅玉也下来了，笑着朝谢瑾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揉了揉赵齐的头发，半包围着赵齐，拿过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
“聊什么?”他靠在赵齐的椅背上，随口问。
“瑾哥说周末带我跑步，我觉得我起不来的。”
“他找错人了。”
赵齐手上的面包还剩下一半，已经吃不下了，犹豫着要不要硬塞下去。
谢雅玉好像看懂了他的为难，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去，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
“不要浪费，走吧。”他没一丝嫌弃，从容地擦手，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又喊谢瑾:“走吧，哥。”
谢瑾愣了会儿，才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