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嫉妒与剖白 ...
-
即使第二场都是些年轻人在玩，主家依旧布置得很用心，提供了各种酒饮。
赵齐也不知道要玩些什么，端了一些酒，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自斟自饮。恍惚间，他看见谢雅玉朝他走过来，一个人。
谢雅玉再自然不过地拿过他的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不好喝。”谢雅玉皱着眉，不客气地给出差评。
赵齐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满心想着为什么Betty没跟着一起来?
他似乎很不满意赵齐的走神，轻轻捏了捏赵齐的肩膀，又隔空点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去配的眼镜?怎么不告诉我?”
眼镜是前几天去配的，因为视力比之前下降得厉害，再不戴眼镜就会影响日常生活。
赵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和Betty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不告诉我?”
可能喝得有点多，赵齐后知后觉居然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Betty?”谢雅玉捏了捏眉心，一副苦恼的样子:“她是瑶妹在美国的邻居和朋友。有点烦人，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运气太差，还好回国了。”
赵齐听出一点甜蜜的烦恼，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敏锐的觉察能力。
“她很漂亮，你的眼光不错。”
他的语言表现得像一个真心为谢雅玉的爱情感到高兴的好兄弟，事实上表情恐怕并不好看。
“她漂不漂亮和我没有关……”
谢雅玉本来在摇晃酒杯，听了这话便顿住了，错愕地瞪大眼睛。一向沉稳的谢雅玉忽然慌乱起来，差点打碎酒杯。
他将酒杯放回长桌上，用力地抓住赵齐的手:“你是什么意思?”
赵齐酒精上头，踮起脚凑过去贴着谢雅玉的耳朵:“恭喜你找到好姻缘的意思。”
赵齐一凑近，谢雅玉便闻到浓烈的酒香夹杂着水果的芬芳。
他隐蔽地吞了吞口水，将过多的情绪波动压制下来，尽量平和地逼问:“你怎么发现的?这么关注我吗？刚刚宴席上，你一直在看我。”
赵齐小幅度地瘪了瘪嘴，谢雅玉担心他下一秒会哭出来。还好没有，他笑得夸张，故作轻松:“哈哈，不说了。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有时候，赵齐会变得很笨，就像现在这样。谢雅玉随便说点什么，他就信以为真。
理智上来说，他应当趁此机会编造更多的细节，以便让赵齐露出更多在意谢雅玉的痕迹和线索。
可是赵齐的眼睛红红的，呼吸的频率变得比平时快，嘴角挂着僵硬的笑，一副强装镇定却马上要装不下去的样子。
谢雅玉忽然想起初次见到赵齐的场景。他清瘦、整个人白得发光，谢雅玉远远的便注意到了。
车驶近了，谢雅玉看清他的脸，有种令人炫目的漂亮。一笑起来，又显得清纯。谢雅玉听见胸腔里轰隆的响声，可他并不喜欢心脏被攥住的感觉，陌生又怪异。同时，他不想承认居然是一个男生完全符合了他的审美，只好怪罪赵齐长得太过女相。
现在，他又有了类似的感受。不同的是，他清楚地知道缘由并愿意大方承认:谢雅玉喜欢死赵齐了，赵齐一难过，谢雅玉的心就直抽抽。
他叹了口气，败下阵来，放弃了测试赵齐的打算，问得直截了当:“你吃醋了吗？”
赵齐偏过头，肉眼可见的躲闪。
谢雅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也没觉得失落。他曾说过喜欢主动出击，不过也曾幻想，如果是赵齐向他表白，他恐怕会当场答应一百次。
不过也只是幻想而已，实际上追求和告白都是他需要做的事，赵齐只要在原地等待，不要被吓跑就好。
赵齐一直没有转过来，谢雅玉觉得有些受伤，自嘲般笑了一下，打算转移话题。
“是啊，我是在吃醋。”
谢雅玉以为自己幻听，很轻地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好在赵齐很快又重复了一次，让谢雅玉确定这是现实，而且赵齐又马上跟机关枪似的说了一些控诉他的话。
“谢雅玉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做好多让我误会的事情，现在我喜欢你啦。结果你才离开二十三天，就找了女朋友，还好意思来问我吃不吃醋?”
赵齐一口气说太多话，胸腔剧烈起伏，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渣男。
但谢雅玉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听见赵齐说了喜欢。
“你笑什么？耍我很好玩吗？”
赵齐似乎受不了他了，扭头就要走。
“别走，你听我说，我没有交女朋友。”
赵齐被他握住手，斜眼看他:“我很好骗吗？我看见你们牵手了。”
“牵手?你没注意到她的另一只手被瑶妹牵着吗？”谢雅玉语速很快，又说:“而且，Betty才13岁。”
赵齐愣住了，不死心地说:“不可能，你骗我。”
“真的，白人普遍要早熟一些。而且，我只喜欢你一个，没有别人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作用了，赵齐终于愿意坐下来，好好听他解释。
去加州度假这些天，算不上多愉快，尤其是饮食，简直难以下咽。再加上他思念赵齐，于是待了十天，他便打算要回国。
但是舅舅说等瑶妹上完补习课，让他带瑶妹回国玩，于是他又待了十天左右。他还和赵齐电话吐槽过，怎么亚洲孩子去哪儿都逃不掉补习。
谢雅玉经常见到Betty，她被瑶妹邀请来家里做客，偶尔她们也去街区遛狗。
“她与正常人不太相同，心智大概只有八岁。她很喜欢瑶妹，不知怎的居然也比较亲近我。”
赵齐还是有些埋怨:“那你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
“我说了，你忘记了吗？”谢雅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描述:“邻居小妹妹有些黏我，她母亲要来中国开展业务，可能会与我们同行。”
“……”赵齐沉默了会儿，争辩道:“谁知道你说的小妹妹看起来这么大?”
“是我的错，没有讲清楚。”
谢雅玉从善如流，道歉的话随口就说了，这倒让赵齐不好意思起来:“嗯，要改。”
“好。”谢雅玉笑了笑，趁热打铁:“那你打算原谅我了吗？”
赵齐可能喝了不少酒，眼神逐渐迷离，笑得很勾人:“好啊。”
“那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谢雅玉也想趁赵齐清醒的时候告白，可是他等不及了，现在就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赵齐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直勾勾地望着他，半晌才说:“好啊。”
尽管是在角落里，其他人的笑闹声依旧会断断续续传过来，谢雅玉开始觉得这里不适合待着。
所以他一把拉起赵齐，对他说:“我们换个地方。”
他走得急切，拉着晕乎乎的赵齐穿过人群，有人好奇地打量，沈晨身后在喊他们，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比较巧的是，这里离之前看日落的沙洲很近。谢雅玉牵着赵齐闷头走了十来分钟，期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手扣得越来越紧。
太阳还高高挂着，他们在一棵婀娜的柳树下坐了下来。
“还记得这里吗？”
谢雅玉率先开口，有些期待地看着赵齐。
“记得，当时坐那边的。”赵齐指着一块石头:“你说这是你的秘密基地，没带过别人来。你还说，虽然我能力不行，但勉强可以当你朋友。”
赵齐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眼睛跟带钩子似的，谢雅玉根本没办法移开目光。
谢雅玉当时过于自大，不肯认清自己的心，明明早就被他吸引，想要靠近他，却别扭的不像话。
好在，他如今可以大大方方地坦白:“我当时很想和你做朋友，就像我现在很想做你男朋友一样。”
赵齐的脸更红了一些，有点羞涩地告诉他:“已经是了。”
从今天见到赵齐第一面开始，谢雅玉就想要亲亲他。现在四下无人，风光大好，他还用动人的表情说引诱的话，谢雅玉终于忍不住凑了过去。
赵齐微微抬起下巴，又配合地张开双唇，乖顺地同他接吻。
他不仅亲赵齐的嘴唇，还亲赵齐的脸颊、眼睛、喉结和锁骨，直到赵齐轻轻喘着倒在他怀里，他才堪堪作罢。
谢雅玉说:“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
“今天很倒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愿意和赵齐倾诉，任何小事都有了分享的价值。
“怎么了？”赵齐从他怀里抬起头，很关切的模样，谢雅玉觉得可爱，便又亲了一口。
“出发前，我去了一趟超市，结果手机被偷了。想着能快点回来，改签了更早的航班，落地后瑶妹的行李箱又丢了。”
赵齐问是否找到了手机和行李箱，他给了否定的答复，说航空公司倒是在帮忙找行李箱，又强烈抨击了那边的治安，最后感叹:“能回来见到你真好。”
“我也很开心见到你，但是你说话归说话，可不可以不要乱摸?”
赵齐夹着腿，脸通红地控诉他。谢雅玉的手就跟有了自主意识似的，直奔小赵齐去了。
“不好意思。”谢雅玉讪笑，他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手却不老实，依旧跟被胶粘住似的放在赵齐小腹下方。
“唉！”赵齐长叹一口气，很纵容地任由他作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