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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军训与KT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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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赵齐再次见到Betty。她的母亲送她来找瑶妹，待了片刻便礼貌告别，说傍晚时候再来接她。
谢雅玉还没下楼，只有瑶妹和赵齐在招待。赵齐逐渐发现了她的异常，谢雅玉没有说谎。她虽然长了一张漂亮又略成熟的脸，但行为表现却像个儿童。
瑶妹陪她玩了会儿玩具，她起初还有兴致，没过几分钟便抛到一边，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挪到赵齐身边，偷偷看他，既羞涩又好奇。
“Hi,Betty.”赵齐见她一直不说话，便主动朝她打招呼。
她仍旧没说话，不好意思地拿玩偶挡住自己的脸。一旁的瑶妹说:“小齐哥，她这是害羞了。”
赵齐自觉待在这里会让Betty放不开，于是便说:“嗯，你陪她玩吧，我去切些水果。”
等他慢悠悠切好水果出来，两个女孩子在窸窸窣窣聊些什么，见他来了又止住话头。
为了不打扰她们，赵齐放下水果准备上楼，转身时手却被Betty默默抓住了。
瑶妹像她的发言人似的说:“她想和你一起玩。”
赵齐只好又留下。
谢雅玉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一副其乐融融、无比和谐的画面:三人排排坐着看电视，Betty有点羞涩地依偎在赵齐肩头，瑶妹时不时还往她嘴里递一块水果。
他冷笑一声，总算体会到赵齐当时的心情。即使知道赵齐是把Betty当小孩子看待，可他现在也想把她丢去门外。
当然他只是想想，没有做得那么绝。他将毫无防备的赵齐拉起来，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单人沙发上。
赵齐不知道他抽哪门子风，臭着脸不说，还非要两个大男人挤一个小沙发。
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赵齐选择同他打字交流。
赵齐:【你搞什么？】
赵齐:【踹.gif】
谢雅玉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慢吞吞地打开，面无表情地回复。
谢雅玉:【吃醋。她什么时候走？】
赵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暗暗用胳膊肘怼了他两下。
赵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齐:【她妈妈傍晚来接她。】
谢雅玉:【我让陈叔现在就把她送走。】
赵齐特别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谢雅玉真的变得好幼稚。
说归说，谢雅玉还是挺耐心地陪着两个妹妹玩了一下午游戏。
Betty的母亲来接她，汽车停在外面，她走到玄关，忽然停下，一本正经地对赵齐和谢雅玉说:“You're so into each other.（译:你们真是如胶似漆。）”
赵齐懵了会儿，脸色古怪不知作何回应，倒是谢雅玉坦荡地点了点头，还顺口感谢了一番。
等她走后，赵齐开始疑心自己是否和谢雅玉亲密得太过明显，不然怎么连Betty都发现了端倪。
谢雅玉不满意他的走神，轻轻咬了他的下唇:“在想什么？”
“嗯～在想要不要在人前和你保持距离。”
“为什么？”谢雅玉吮吸他的上唇，吐字含糊不清。
“Betty好像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哦，她经常语出惊人，上次还说要和瑶妹结婚，你不用太在意。”
赵齐心里有鬼，谢雅玉的话并不能使他安心。冲动下和谢雅玉表明心意，他不后悔，但冷静过后对恒叔的愧疚一直挥之不去。
恒叔好心地为他提供那么多帮助，结果到头来他把恒叔的小儿子拐到歪路上去了，简直是恩将仇报、东郭先生与狼。
他还没有和谢雅玉讨论过关于这方面的顾虑，他们刚刚在一起，处于热恋期，谢雅玉像只狗狗似的粘人，但赵齐对于两人的未来抱有悲观的预期。
他想谢雅玉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分手后便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过得飞快，谢雅玉给了他最好的夏日体验，赵齐大概会一直怀念。
等踏上京市的土地，赵齐一阵恍惚，继而生出无限的憧憬和期待来，不仅是对大学生活的期待，还有对爱情的憧憬。
他疑心自己是否太过小人，一旦天高黄帝远，便任由贪欲疯长。
谢雅玉就站在身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搂住他，用他喜欢的低沉声线询问:“先去你们学校报道吧?”
“好。”
两人的学校只有几站地铁的距离，谢雅玉跑得很勤，与赵齐的室友都熟悉了。
军训最后一天，日头一如既往的毒辣，教官哑着嗓子喊:“立正！解散！”
赵齐登时放松下来，焉头巴脑地跟着舍友一行人往食堂走。
赵齐:【带我们的教官变态啊，活生生拖了快一个小时才解散！】
他低着头，在和谢雅玉发消息吐槽，也不看路，直直撞到了人。赵齐忙不迭地道歉。
他听见熟悉的轻笑，抬头一看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谢雅玉说:“提前解散了，来找你。”他比原来黑了一圈，笑起来显得牙更白。
巧的是，这会儿，两人想一块儿去了。谢雅玉摸着下巴:“你怎么晒不黑？”
赵齐不语，直接把T恤的袖子撸到肩膀上，明晃晃一条黑白分界线。
“哦，黑得没我明显。”
赵齐:“唉！快走，饿死我了。”
赵齐拽住他，赶上前边的舍友。
仨舍友走老前边了，才发现赵齐没跟上，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几人一商量，决定去校外吃顿好的。
一到晚上，附近金街上熙熙攘攘，全是附近的大学生。
他们吃完饭，又准备去KTV唱歌。
室友云恒在手机上回了个消息，抬头得意地笑，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还有谁要来?”
“谁啊？”
“咱们专业琪琪她们寝室，四个都来！”
开学才没几天，赵齐脸都没认全，室友已经整上联谊了。
赵齐觉得没意思，继续专心在点歌台选歌，时不时张嘴接过谢雅玉投喂的水果。
女孩子们来的时候，谢雅玉正唱到副歌部分。他的嗓音低沉、慵懒，实在是很适合唱情歌。
跟着女孩子们来的，还有一个男生。
谢雅玉没被来人影响，全身心沉浸式演唱。
“能不能不要切歌，继续唱我们的歌，让感动一辈子都记得……”
他唱一句，便深深地看赵齐一眼。赵齐像个捧场的NPC，龇着八颗牙，随着节奏拍手掌。
女孩子们一来，气氛更热烈了。赵齐的三个室友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云恒挨着那个叫琪琪的女孩很近，言语间十分亲昵。
谢雅玉唱完一首，把麦克风递给跃跃欲试的赵齐。
刚刚唱得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又坐了个男生，而且这个人离他太近。谢雅玉稍微往赵齐那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
这个男生注意到谢雅玉的目光，腼腆一笑，伸出手打招呼。
“你好，我叫沈春山，你不是我们班的吧？之前没见过你。”
“你好，谢雅玉。”谢雅玉礼貌地回应，又转过头去，专心看赵齐唱歌。
对方明显不想结束对话，又挨过来:“那你是哪个学院的？也是大一新生吗？”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肉眼可见的敷衍。不过对方一点儿也不气馁。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找谢雅玉说话。
谢雅玉闻到他身上有股似有若无的花香，不浓，但是闻着实在头晕。谢雅玉又往赵齐那边挤了挤，眼里的不耐烦藏都藏不住。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赵齐唱罢，有些好奇地探出身子去看沈春山，眼睛里一派纯真，完全没有男朋友被男人搭讪骚扰的意识。
谢雅玉叹了口气，不再搭理沈春山，长臂一伸，将看热闹的赵齐抱了个满怀。赵齐有些不好意思，推拒了两下。
他加重了力道，凑过去赵齐耳边调侃:“如听仙乐耳暂明。”
赵齐眼见挣不开，索性把全部重量压在谢雅玉手臂上，咳了一声:“比你还是差点。”
“有品味。”
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首当下很火的DJ舞曲，唱歌的人鬼哭狼嚎，和剧烈的鼓点夹杂在一起，对谢雅玉来说，简直是双倍的精神攻击。
其他人倒是嗨起来了，一时间整个包厢被各种声浪包裹得密不透风。
谢雅玉终于忍不了了，他仰头闷掉最后一点啤酒，结果差点呕出来。
赵齐察觉到他的异常，凑过来对他说:“不舒服么？出去透透气?”
“嗯，有点难受，直接先走吧。”
赵齐没什么犹豫，先站起来，又伸手去拉谢雅玉。
谢雅玉没骨头似的借着力站起来。赵齐想拉他走，他却停住了。
赵齐朝他身后看去，沈春山既轻又坚定地拉住谢雅玉的衣角，抬起一双带怯的眼睛，说:“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是不是赵齐的错觉，他感觉到包厢里的人都有些讶异，因为唱歌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两秒。
赵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是不是对谢雅玉有意思啊？
他之前没注意过沈春山，也不知道他的性取向是男生。这会儿子脑袋里却蹦出来一段记忆：军训休息时，他听到班上女生闲聊说沈春山看起来就不直。看来这些女生还是很敏锐的。
谢雅玉跟木头似的站着，他不爽地重重捏住谢雅玉的手掌。
谢雅玉吃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将衣角扯回，十分干脆地拒绝沈春山:“不行，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