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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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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序廷本来在公司加班，但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一定要想办法给薜展找些事做。
他这么想着，不耐烦地打开手机准备把某人的消息屏蔽，但不小心误触到对面长长的语音条。
[喂喂喂，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谢！清！禹！]
连序廷手指顿在半空，过了两秒才按下旁边的继续播放。
[他好像也中招了，现在在旁边椅子上坐着等我给他买水呢。哎呀他看起来好让人心疼，这么脆弱的一个Omega，生病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要不是碰到我，说不定现在就晕倒在地上了...]
这两天大降温，公司很多Omega员工因此请假，连序廷是知道的。
他想起前两天见面时谢清禹抗拒自己的姿态，唇角沉下来。
[关我什么事]
薛展很快又发来一条长消息和一张照片。
照片里，Omega把自己裹得只露出半张脸，微微垂着脑袋，十指绞在一起，茫然又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我有说关你什么事吗？我只是看到以前的校友忍不住心疼了，哪像连公子，铁石心肠…这么漂亮的Omega生病了，结果一个人在医院排长队不说，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我听说人在这种时候都很脆弱的，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关心，很容易就敞开心扉了。]
连序廷开始烦躁起来，打字的速度又疾又重。
[你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了，需要我联系你过往那些旧情人吗？]
[好吧好吧，是我多管闲事行了吗？连总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薛展果然妥协，不过一分钟后，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Omega像是怕冷的样子，弯曲的指尖勾住围巾把本就漏得不多的半张脸又遮住大半，低头走在人群里。
因为隔得较远，即便放到最大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一小片苍白的肌肤。
他关掉手机，强迫自己重新回到工作。
但效率开始变得越来越差，二十分钟过去，电脑屏幕上的报表也没有翻页。
有人敲门，何斌进来，神情凝重地向他请假，“连总，刚才邻居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妈情况不太好，我想回去一趟。”
何斌的妈妈是一位Omega，体弱多病，常年靠药物控制。
连序廷问：“是因为最近的流感吗？”
“对。”何斌脸上很是担心，“一降温杂草就会变异，我妈妈不幸中招了。”
连序廷没有为难他，并且给他批了三天的假。
何斌急匆匆地走了，车钥匙放在办公桌上，被电脑屏幕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连序廷收回视线，重新看起报表。
几分钟后，他忽然站起来，抓起钥匙大步离开。
从公司到医院的路程有些堵，一路上能看到很多戴口罩的Omega，无精打采的样子。
连序廷打开广播，里面的主持人鼻音明显的嗓音也在报道着这次的毒株事件。
[蛰伏了五个月的67号病毒强势袭击，目前市区各大医院均已满员，部分床位供不应求，门诊部更是排起长队。截止到今天下午三点，人民医院已接纳患者……最后，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防寒保暖，尽量减少出门频率，尤其Omega同胞们一定要多喝热水，注意休息。]
[最新消息，受67号病毒影响，出门就诊的车辆变多，市区多处道路出现交通拥堵现象，交管部门建议广大市民尽量选择公共交通…]
[受冷涡影响，本次寒潮天气还将持续，提醒大家注意保暖…]
一连切了好几个电台，连序廷心底的烦躁越来越强烈，他放下车窗，听着前方同样不耐烦而下车在路边的司机们抱怨着什么时候能疏通。
“听说是急诊车和私家车撞上了…”
“这得堵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路上雪这么厚，光追尾的都好远…”
“真倒霉…”
连序廷升起车窗，调转车头驶进另一条街。
交通状况同样不乐观，他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了，打开车门，照着手机里的路线图，走进旁边的地铁口里。
地铁里人挤人，咳嗽声此起彼伏穿进耳膜，连序廷立在门边，忽然想起谢清禹说“地铁站有人突然发情”时的模样。
他脸色越来越冷，几乎快要结冰，冻得旁边一直偷偷打量的乘客害怕地移开。
地铁很快就到了医院附近，连序廷坐地铁的经历有限，好在下车的人很多，还算顺利的到了医院。
他根据薛展的照片先是找到住院大厅，再根据谢清禹行走的方向，一路摸索着，又回到门诊部。
距离薛展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很久，门诊看起来也已经下班。他不确定谢清禹还在不在医院，只能一层一层漫无目的地走。
直到在三楼最边上的治疗室，他看见表情呆滞的谢清禹。
Omega的脸色白得不正常，连嘴唇也淡淡的发紫，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微笑着，看向旁边的Alpha。
连序廷还有印象，上次在谢清禹的住处外见过，今天终于看清了长相。
年轻的Alpha很体贴，不仅带了晚饭，甚至还做好了汤，难怪先前遇到薛展的时候是独自一人。
他看着谢清禹接过饭盒，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抬头时眼眶红红的说着感谢的话。
等到Alpha拿着单子离开后，坐在谢清禹对面的小姑娘羡慕地说两人很般配。
多年不见，谢清禹还是很容易害羞。
连序廷觉得自己很荒谬，莫名其妙地跑过来，就为了目睹这刺眼的一幕。
他打算离开，但是身边突然传来尖锐的手机铃声。
谢清禹被吸引注意力，回过头来，和他对上视线。
谢清禹手里的饭盒险些跌落，他用力抱住，才没有将宋戈的好意落在地上。
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很快就想到连序廷应该不会是来看他的，所以很快收好情绪，非常客气的朝他点点头。
其实他应该站起来的，毕竟连序廷现在是他的甲方，但光是压住狂跳不已的心跳就要耗费好大的精力，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连序廷站在门口的拐角处，白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照着他波澜不惊的脸。
距离门口最近的大爷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响，最终被孙子不耐烦地按掉。
治疗室恢复安静，连序廷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向谢清禹。
他停在Omega面前，目光从谢清禹手上抱着的饭盒转到旁边的汤，和另一边叠好的毯子。
谢清禹感到无措，他抱着饭盒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想了想，还是决定站起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序廷用言语制止，“你还是坐着吧。”
尽管连客套的问候都没有，但几乎是一瞬间，谢清禹的眼前就模糊起来。
他不愿在这人面前出丑，齿关用力闭合，咬破自己的舌尖，腥甜的味道占据味觉。
锐痛短暂冲散鼻腔里的酸涩，他也终于找回一些体面，甚至礼貌地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连序廷平静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谢清禹避开他的目光，很轻地说：“一点小感冒。”
他闪躲的视线落到手里的饭盒上，宋戈带过来的饭菜看起来很可口，却勾不起他一丁点的食欲。
气氛短暂地陷入沉默。
Omega眼下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只是简单的感冒，何况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
连序廷就那样站着不动，安静地盯着他头顶的发旋。
舌尖的伤口又沁出血，谢清禹艰难咽下。
他觉得时间变得漫长，如坐针毡，大脑缓慢地运转着，最终想到什么，合上饭盒的盖子放到一边，斟酌着开口道：“我今天下午偶然遇到了薛先生…”
Alpha没说话。
谢清禹眉心拧紧，紧接着又说：“这家医院离我的住处最近，所以才决定来这边的，事先并不知道他在这里，我最近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谢清禹。”
连序廷突然开口，打断他匆忙的解释。
很久没有听过连序廷叫自己的名字，谢清禹觉得自己应该要再在舌尖上咬一道口子。
幸好宋戈及时回来了。
连序廷也感受到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迅速地看向谢清禹裹着围巾的脖子，随后才转身和宋戈对上视线。
宋戈脚步停了一下，接着更快地走过来，神情颇为惊讶道：“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连总。”
一些莫名的挫败感直击连序廷，他略带疑惑地说：“你认识我？”
“连总最近可是业界的风云人物，应该很难有人不认识。”宋戈摸了摸口袋，尴尬地笑着伸出手，“您好，我是力新的宋戈。”
伴随宋戈伸手的动作，连序廷也同时闻到扑过来的信息素，很淡，但攻击力不低，挑衅意味十足。
他很浅地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轻蔑，伸手回握住宋戈的手，同时释放出更浓烈的信息素。
“原来你就是宋戈，程总身边的大红人。”
力新集团的程行简常年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力新的大小决策都是由身边的秘书经手。连序廷刚回国的时候就听过这号人物，没想到竟然就是面前这个人。
然而面对S级Alpha压迫性极强的信息素，宋戈表现得毫无反应，像是根本不受影响，微微抬头迎着他的目光，脸上依然维持着温和的微笑说：“上次峰会本来想到连总面前混个脸熟，奈何连总没待多久就走了，好不可惜。”
连序廷抽回手，非常客气地回道：“现在也不算晚。”
宋戈也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冷峻的男人似乎对自己颇具敌意，他很快转过话题，“不过在这里看到您真的很意外，您和清禹认识？”
连序廷身上更多的信息素忽然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
周围的患者受到影响，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有人甚至推着吊瓶远离。
谢清禹察觉到什么，抬手摸向颈环的档口，确认是最高级别。他不理解为什么连序廷会忽然释放信息素，于是小声插话道：“那个…你能不能收起你的信息素？”
连序廷垂眸看了他一眼，迅速收起身上的信息素。
谢清禹向他道了谢，又转头看向宋戈，“护士怎么说？”
“可能还要等几分钟，有位患者的情况有些复杂。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看你一口没动，不合胃口的话喝点汤？”
宋戈把饭盒收起来，又取出汤勺递给谢清禹，“我等会点个外卖过来，你脸色太差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而且我刚才看了你的输液表，一些成分可能会导致食欲下降，一会儿就更吃不下——”
一直被忽视的连序廷看着他脖子上的颈环突然开口，“我的信息素应该比药物作用更好才对。”
“你以前不是经常用我的信息素缓解吗？”
宋戈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抬起眼，不禁重新打量起面前两人。
连序廷面色冷得得吓人。
谢清禹则是一脸煞白。他嘴巴张了张，没发出什么声音。
过了好几秒后，直接忽略掉连序廷的问题继续看着宋戈说：“我想去那边输液。”
宋戈自然不会反对，把东西迅速收拾好。
谢清禹像是能量耗尽的机器人，机械地站起来，挽住宋戈的手臂，笑得很勉强，“有点累，走不动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