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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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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十七年(1942年)二月十五日,星期天。新加坡的天空阴沉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往日喧嚣的"快乐世界体育场"被日军彻底接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刺刀闪着寒光,膏药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游行开始了。日军的军乐队奏着刺耳的进行曲,坦克、装甲车、扛着步枪的士兵方阵,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体育场,接受检阅。看台上被迫响起稀稀落落、带着恐惧的掌声。
就在山下奉文即将登上监刑台,刽子手举起雪亮军刀的一刹那!
体育场东南角,靠近外围铁丝网的一处混乱人群中("欢迎"人群与部分外围观众混杂处),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新加坡永不沦陷!"
"中国万岁!自由万岁!"
十几条身影(怀瑾和"敌后组"所有成员)如同猛虎般跃出!他们衣衫褴褛,形销骨立,手中挥舞的不是枪械,而是﹣﹣□□(用偷运进来的汽油和酒瓶自制)!和﹣﹣成捆的传单!
"咻﹣!轰!轰!轰!"
□□划出决绝的弧线,精准地砸向日军停放的后勤卡车、军官观礼台边缘的膏药旗堆!烈焰瞬间腾空而起!浓烟滚滚!
"哗﹣!"雪片般的传单被奋力抛向空中,如同不屈的白鸽,在阴沉的天空中纷纷扬扬!传单上,是用鲜血(动物血混合)书写的标语和简短的抗战消息!字字如刀:
"日寇必败!正义必胜!"
"记住林伯!记住云岫!血债血偿!"
"祖国未亡!南洋不屈!"
"盟军反攻在即!坚持斗争!"
整个体育场瞬间炸开了锅!人群在枪声、爆炸声、呐喊声中惊恐奔逃,彻底冲垮了日军脆弱的警戒线!台上的山下奉文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行刑被迫中断!
"八嘎!抓住他们!格杀勿论!"日军指挥官疯狂嘶吼!
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怀瑾他们藏身的角落!身边的队员如同麦秆般接连倒下!怀瑾的左肩被一颗子弹穿透,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染红衣襟!她一个趔趄,被身边的队员阿强(原商行保镖)死死拽住!
"怀瑾姐!走啊!"阿强将最后一个□□奋力掷出,挡住追兵,用身体将怀瑾推向一处被混乱人群冲开的铁丝网破口!
"阿强!"怀瑾回头,只见阿强身中数弹,依旧死死抱住一个扑上来的日军士兵,拉响了藏在怀里的最后一颗手榴弹!
"轰——!"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怀瑾的心在滴血!她借着混乱和浓烟的掩护,如同离弦之箭冲出破口,滚入体育场外一条污水横流的后巷!身后是日军疯狂的叫骂和零星的枪声。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喘息,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低头,看向腕间﹣﹣那枚玉算珠,在刚才的翻滚冲撞中,被一颗流弹擦过,珠体上那道原有的裂痕旁,又添了一道新鲜的、深深的弹痕!差一点,就彻底碎裂!
她轻轻抚摸着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如同抚摸战友的墓碑。体育场内,日军的游行和行刑被彻底搅乱,愤怒的吼声和混乱的尖叫远远传来。虽然未能救出陈景澜(后来得知,陈景澜在混乱中被日军当场枪杀),但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狠狠抽在了侵略者的脸上!这玉碎之声,已如惊雷,震醒了无数麻木的心灵!
玉魄双痕,铭刻血与火。
星洲浴火,终待﹣﹣凤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