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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能不能…只画我或者…画一下…我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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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昱辰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钉子，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钉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他指尖戳着画纸上那个虚构的男人，力道重得几乎要穿透纸张，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锁着我，里面翻涌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审视，而是混杂着一种被冒犯的怒火、难以置信的荒谬，以及……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更深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暗涌。
“解、解释……”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如同被踩碎的枯叶。大脑一片混乱的雪花，羞耻和恐惧像两股绞紧的藤蔓，勒得我几乎窒息。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把他画成被强吻的那个？解释我脑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幻想？解释我作为一个暗恋者，却只能通过把他和别人配对来宣泄那些无处安放、扭曲变形的喜欢？
“我……我不是……”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住，除了破碎的否认，我挤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字句。脸颊烫得快要融化，身体却冷得如同坠入冰窟，牙齿咯咯作响。我的目光无处可逃，只能死死盯着他攥着速写本的那只手。那本承载了我所有隐秘心思的罪证，在他手里显得那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捏碎。
肖昱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他身上那股运动后未散的、混合着汗水和某种清冽气息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压了过来，将我完全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和冰冷的怒气之下。走廊惨白的灯光被他挡住，我彻底陷入阴影里。
“不是？”他微微歪了下头，动作带着一种危险的、被彻底激怒后的嘲讽。他猛地又翻了几页速写本，动作粗暴，纸张发出刺啦的抗议声。他停在一张画上——穿着校服的“肖昱辰”和一个同样是我凭空创造的温润学长并肩坐在图书馆窗边，阳光勾勒着他们轮廓，画面温馨得近乎暧昧。“这个呢？”他手指戳着温润学长的脸。又翻一页——“肖昱辰”在篮球架下被另一个阳光健气的“学弟”递水，眼神“含情脉脉”。“还有这个？”他每翻一页，每戳一下，都像在我心上狠狠剜一刀。
“林洛洛，”他念出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你画了这么多……这么多别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强压着某种即将喷发的火山，“画了这么多我和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风暴终于彻底成形，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我席卷而来。
“你画了这么多别人，”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痛楚？ “却从来，从来没有画过我……和你自己。”
轰隆！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在我混乱不堪的脑子里轰然炸响！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翻涌着痛苦和愤怒的眼底。他在说什么？画他……和我自己？那是什么意思？我画他画得还不够多吗？只是……只是从来不是以“我们”的方式……
巨大的冲击和无法理解让我彻底懵了。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冲破堤坝，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剥光灵魂、暴露在审判台上的酷刑。
“对不起！对不起！” 我几乎是嘶喊出声，带着绝望的哭腔，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挡在面前的身体，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只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肖昱辰似乎没料到我突然爆发的力量，被我推得踉跄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空隙！
我像疯了一样朝着走廊另一端的楼梯口狂奔而去！书包在身后剧烈地甩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眼泪糊了满脸，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呛得我剧烈咳嗽，肺部火辣辣地疼。但我不能停！身后那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紧紧追随着我，要将我钉穿！
“林洛洛！站住！” 肖昱辰低沉的怒吼在身后响起，带着被彻底点燃的怒意和一丝……急切？
脚步声紧追而来！沉重、迅疾，如同追捕猎物的猛兽！每一步都重重踏在空旷走廊冰冷的地砖上，也踏在我濒临崩溃的心上。
恐惧从未如此真实！我拼命加快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楼梯口就在眼前！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手胡乱抓住冰凉的金属扶手，踉跄着往下冲。台阶在我脚下变得扭曲模糊，好几次差点踩空摔倒。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压迫感如影随形！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就在楼梯拐角处，肖昱辰因为追得太急，或许是被我推的那一下还没完全稳住，也可能是因为手里还攥着那本该死的速写本，他竟一脚踩空了一级台阶！高大的身影猛地一个趔趄，手中的速写本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书页哗啦散开，像一只折翼的蓝色蝴蝶，重重地摔在了下一层的楼梯平台上！
肖昱辰自己也撞在了楼梯扶手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扶着腰，眉头紧锁，显然撞得不轻。
那本散开的速写本，就躺在离他几步远的平台上，摊开着，书页在昏暗的楼梯间灯光下凌乱地翻飞。
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甚至顾不上看他是否受伤，趁着他被撞懵的瞬间，我像离弦的箭一样，转身继续朝楼下狂奔！一层！两层！教学楼出口的光亮就在眼前！我冲了出去，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全身，也让我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校门，融入暮色渐浓的街道，像一缕惊慌失措的幽魂，消失在城市的霓虹初上之中。直到跑出好几条街，确认身后再也没有那可怕的脚步声，我才敢停下来，扶着一棵行道树，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喉咙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味，眼泪混合着汗水，冰冷地贴在脸上。
恐惧慢慢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顶的羞耻感和后怕。完了。一切都完了。肖昱辰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那些我藏在最深处、连自己都羞于启齿的幻想，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我？变态？神经病？他一定觉得恶心透顶吧？还有他最后那句话……那句“从来，从来没有画过我……和你自己”……那是什么意思？是在控诉我没有“正常”地喜欢他吗？是在嘲笑我的怯懦和扭曲吗？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紧紧缠绕着我，让我头痛欲裂。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试图隔绝整个世界。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肖昱辰那双盛满风暴的眼睛，是他指尖用力戳在画纸上的动作，是他那句冰冷的质问，还有他最后摔倒时那本飞出去的速写本……
等等！速写本！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再次狂跳！那本子……那本子被他捡回去了吗？还是就那么遗落在冰冷的楼梯间？如果被人捡到……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浑身发冷，如坠冰窟！那里面不仅有那些BL图，还有我随手写下的各种花痴笔记和脑洞片段！那简直是公开处刑的罪证！
巨大的恐慌让我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游魂一样飘向学校。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走向刑场。我甚至不敢从靠近篮球馆和昨天那个楼梯间的方向走，远远地绕了一大圈。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关于昨晚校队夺冠的兴奋还在延续，但更多的窃窃私语，似乎……围绕着我？
“哎，听说了吗？昨晚有人看见肖昱辰在咱们班门口，好像跟林洛洛……”
“真的假的？肖昱辰找林洛洛？他们认识吗？”
“不知道啊，好像气氛不太对劲……”
“嘘！她来了！”
我刚踏进教室门，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某种暧昧笑意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我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宋小雨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脸上是混合着震惊和八卦的兴奋红晕。
“洛洛！你老实交代！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眼睛瞪得像铜铃，“有人亲眼看见肖昱辰拿着个本子在你教室门口堵你！后来你们好像……吵起来了？他还摔了一跤？我的天！那本子……该不会就是你那个……”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果然被人看见了！虽然细节可能被扭曲，但肖昱辰拿着本子找我，以及后来楼梯间的动静，显然已经传开了！
“没……没有吵……”我虚弱地否认，声音干涩，“他……他捡到了我的速写本……想还给我……” 我试图编造一个最无害的版本。
“捡到？还给你？”宋小雨狐疑地眯起眼，“那气氛能那么吓人？听说肖昱辰当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还有，你跑什么啊？像后面有鬼追似的？而且……”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发现惊天秘密的激动，“有人去楼梯间打扫，在台阶下面捡到一张纸！从你那个速写本里掉出来的！上面……上面好像写的是……”
我的心猛地一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掉出来的纸？！我的速写本里夹的东西太多了！草稿、随笔、涂鸦……还有……还有那张！
“写的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宋小雨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小心折好的纸，展开一角，飞快地给我看了一眼，又迅速合拢。虽然只是一瞥，但那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体，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
那不是我的字迹！
那是……肖昱辰的字迹！
我曾在光荣榜上、在老师展示的优秀作业上无数次看到过！那纸上写的内容，虽然只瞥到开头几个字，但足以让我魂飞魄散！
【林洛洛：】
仅仅一个称呼，已经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后面是什么？他写了什么？！
“天哪林洛洛！”宋小雨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她显然没注意到我瞬间惨白的脸色，“这好像是……是情书？！是肖昱辰写给你的情书？！夹在你速写本里的？！所以昨晚他找你，是因为这个？！他发现了你画那些……然后还发现了自己写给你的情书夹在里面？！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抓马剧情！年度大戏啊！你俩到底……”
宋小雨后面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脑子里如同有无数架轰炸机在同时投弹，轰鸣声震耳欲聋！情书？肖昱辰写的？给我的？夹在我的速写本里？！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完全不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羞耻和恐惧。我一把抢过宋小雨手里的纸条，手指哆嗦着，几乎是撕扯着将它展开！
惨白的打印纸上，是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属于肖昱辰的笔迹：
> **林洛洛：**
>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每次看到你坐在窗边画画，阳光落在你头发上，或者你咬着笔头皱眉的样子，我就觉得……很特别。你画的画很好看，虽然……虽然你好像总在画些别的。
>
> 篮球赛那天，你跑掉了。书包拉链没拉好，本子掉出来了。我……我捡到了。我看到了你画的我……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画……和别人。这让我……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
> 我本来想直接还给你，或者……问问你。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怕吓到你，也怕自己说错话。我好像总是这样，不会表达。
>
> 昨天下午决赛，我知道你在看。最后那个球，我是……我是想投给你看的。虽然你可能不知道。
>
> 我写这个，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看到你画我和别人在一起。一点也不喜欢。
>
> 还有……
>
> 我喜欢你画的画。
>
> 也喜欢你……看着我的样子（虽然大部分时间你都在看画板）。
>
> 如果你画，能不能……只画我？
>
> 或者……画一下……我和你？
>
> **X.Y.C**
落款是简单的三个字母缩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我拿着纸条，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耳边宋小雨兴奋的叽叽喳喳声，周围同学探究的目光，教室里嘈杂的背景音……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界一片寂静，只剩下我手中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和上面那一个个力透纸背、带着笨拙、带着隐忍、带着强烈占有欲、也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别扭和真心的字迹。
“我不喜欢看到你画我和别人在一起。一点也不喜欢。”
“我喜欢你画的画。也喜欢你……看着我的样子。”
“能不能……只画我？”
“或者……画一下……我和你？”
肖昱辰……他……
他捡到了我的速写本。他看到了里面所有的内容——那些我把他和别人配对的幻想。他为此愤怒，为此痛苦，为此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他也……写了这封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塞进了我的速写本里？在那些让他“不舒服”的画之间？
他看到了我偷偷画他，却以为我画的都是“别人”？他以为我从未把他当作单独的个体来注视？所以他才会在昨晚，用那样一种被背叛、被忽视的愤怒和痛苦质问我：“你画了这么多别人，却从来，从来没有画过我……和你自己！”
他是在控诉！控诉我的目光从未真正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控诉我把他当成了幻想素材，却吝啬于给他一份“专属”的注视！
昨晚他那冰冷眼神下翻涌的复杂情绪——愤怒、荒谬、受伤……还有那丝我无法解读的暗涌——是委屈？是失落？是求而不得的挫败？
他最后那句近乎卑微的请求，此刻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如果你画，能不能……只画我？或者……画一下……我和你？”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几乎无法呼吸。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复杂情绪。有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我画了那么多他，他却以为我画的是“别人”？），有迟来的、灭顶的羞耻（我的秘密被他彻底洞穿），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的刺痛和……心疼？
为他那些笨拙的、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注视（“阳光落在你头发上”，“你咬着笔头皱眉的样子”）；为他偷偷捡起我的本子，却不知如何开口的小心翼翼；为他明明愤怒于我的“幻想”，却还是写下这份带着卑微请求的“情书”；为他那颗不会表达、只能通过“把球投给你看”这种别扭方式来吸引注意的心……
“洛洛？洛洛！你说话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宋小雨焦急地摇晃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巨大的冲击中拉回现实。
我抬起头，眼神依旧有些失焦，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比昨天被抓包时还要烫。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是肖昱辰。
他换上了干净的校服，但额角似乎有一小块不太明显的、新鲜的擦伤淤青，大概是昨晚在楼梯上撞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淡漠样子，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没睡好。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
或者说，落在了我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张纸条上。
空气瞬间凝滞。
整个教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议论声、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肖昱辰之间疯狂扫射。
肖昱辰的眼神，在看到我手中的纸条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那里面没有了昨晚的暴怒和冰冷，却沉淀下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有被公开处刑的紧绷和难堪，有等待审判般的隐忍，还有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隔着整个教室的距离，沉默地看着我。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无声的质询和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在等我。
等我一个回应。对那封信的回应。对他那句“只画我”、“画我和你”的回应。
我该怎么办？
承认我那些画画的都是他？承认我那些不可告人的幻想主角从来都是他一个人？承认我其实……一直一直，都在偷偷地、扭曲地、却又无比真实地喜欢着他？
还是……继续逃跑？
手中的纸条变得无比滚烫，仿佛要灼伤我的指尖。我能感觉到宋小雨抓着我胳膊的手因为激动而用力，周围同学的目光更是如同实质的针芒。
肖昱辰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固执的、等待答案的雕塑。他额角那块新鲜的淤青，在晨光下格外刺眼，无声地提醒着我昨晚的狼狈和他追逐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终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肖昱辰动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了下颌，眼神锐利地穿透空气，再次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跑不掉了。
然后，他缓缓地、清晰地，用只有我能读懂的眼神，无声地重复了昨晚那个在混乱中被我忽略、却在此刻被那封信赋予了全新意义的命令：
“解释一下。”
“这个人……是谁？” （他指的是画上那个虚构的男人，更是指他自己在我心中那混乱模糊的位置。）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质问，而是带着他特有的、笨拙却执拗的，要求一个“专属”答案的宣言。
我握着那张滚烫的纸条，看着门口那个额角带伤、眼神固执的少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碎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