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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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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在一声压抑的喘息中惊醒。
窗外天色刚蒙蒙亮，宿舍里弥漫着清晨特有的青灰色光线。他浑身滚烫，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肋骨。梦中画面还在眼前晃动——祁泊琛/压/在他身上，衬衫大敞，那颗顽固的第二颗纽扣终于崩开，锁骨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操。"蒋淮低声咒骂，一把掀开被子。
冷水从花洒倾泻而下，蒋淮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试图冲走脑海中那些不堪的画面。但水流越急，记忆反而越清晰——梦里祁泊琛的体温，他喉结滚动的弧度，还有那双带着薄茧的手...
蒋淮关掉水龙头，镜子上蒙着一层雾气。他伸手抹开，镜中的少年眼神慌乱，嘴唇因为刚才的啃咬而微微发肿。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梦，对象还是个男生，一个永远扣不好扣子的混蛋。
牙刷在口腔里粗暴地来回刮擦，蒋淮盯着洗漱台上的那盒创可贴——祁泊琛给的，包装上画着傻乎乎的笑脸。他吐掉牙膏沫，突然把创可贴扔进了抽屉最里面。
晨跑时，蒋淮比平时多跑了三圈，直到肺叶火辣辣地疼才停下。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跑道上，他弯腰撑着膝盖喘息，眼前却浮现出祁泊琛打球时的样子——跳跃时露出的那一截腰线，还有撩起衣摆擦汗时若隐若现的腹肌...
"见鬼。"蒋淮用力闭了闭眼。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蒋淮机械地整理着课本，把每本书的边角都对得整整齐齐。当后门被踹开的熟悉声响传来时，他的脊背瞬间绷直，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早啊，大学霸。"祁泊琛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蒋淮的神经。
蒋淮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但所有的感官却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那个正走向后排的身影上——祁泊琛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校服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衣领一晃一晃的，露出锁骨上那个小小的痣。
"喂。"祁泊琛突然停在蒋淮桌边，屈指敲了敲他的课桌，"昨天忘了问，你妈脚没事了吧？"
这个距离近得危险。蒋淮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混着些微汗水的咸涩。梦里就是这个味道，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
"没事。"蒋淮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谢谢关心。"
祁泊琛挑了挑眉，似乎惊讶于他反常的态度。他俯身撑在蒋淮桌上，这个动作让领口敞得更开："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蒋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片裸露的皮肤上。晨光中，祁泊琛的锁骨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突然想起梦里自己是如何用牙齿在那上面留下痕迹的，喉咙顿时干得发疼。
"没睡好。"蒋淮推开椅子站起来，"让一下，我去接水。"
祁泊琛直起身，却故意挡在过道上不让路："扣子检查了吗？"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笑得恶劣，"今天可是规规矩矩的。"
蒋淮这才注意到他的T恤领口确实老老实实地贴合在脖子上。但下一秒，祁泊琛就拉开了校服拉链："不过外套就算了，太闷。"
这个动作让蒋淮瞬间血液上涌。梦里祁泊琛也是这样，一边说着"太闷"，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所有扣子...
"随便你。"蒋淮硬邦邦地说，侧身从祁泊琛身边挤过去。两人身体相擦的瞬间，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皮肤散发出的热量。
饮水机前，蒋淮一连喝了三杯冰水，才勉强压下那股燥热。回到座位时，他发现祁泊琛正和周翊打闹，校服外套已经彻底脱下来扔在一边，T恤领口因为拉扯而歪斜，露出一边肩膀。
"骚/死了。"蒋淮在心里默念，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
但祁泊琛的存在感太强了。他的笑声，转笔时笔杆敲击桌面的声音，甚至只是伸懒腰时衣摆上提露出的一小截腰线，都像一根羽毛，不断撩拨着蒋淮紧绷的神经。
物理课上，蒋淮破天荒地走神了。当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时，他罕见地卡壳了。教室里响起小声的议论，后排传来一声明显的轻笑。
"看来我们的学霸也有不会的题？"物理老师调侃道。
蒋淮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一张纸条从后方精准地落在他桌上。他展开一看，上面潦草地写着答案，还画了个丑兮兮的笑脸。
【欠我一次。——祁】
蒋淮抿了抿嘴，照着念出答案。坐下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道谢。
下课铃一响，祁泊琛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出教室。蒋淮透过窗户，看见他被一群女生围在操场边上。安怡也在其中，今天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长发编成精致的辫子。祁泊琛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捂嘴直笑。
蒋淮的钢笔在草稿纸上戳出一个黑洞。他看见安怡伸手帮祁泊琛整理歪掉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脖子。祁泊琛不但没躲，反而低下头方便她动作，像个乖顺的大型犬。
"咔嚓"一声，蒋淮手中的自动铅笔断了。铅芯刺进指腹，渗出一点猩红。他面无表情地把断铅拔出来，用纸巾擦掉血迹。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但胸腔里那股酸涩却挥之不去。
午休时，蒋淮独自躲进了图书馆。他需要远离祁泊琛，远离那些扰乱他心绪的画面。但刚翻开书，手机就震动起来。
【躲我？——祁】
蒋淮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十秒，才回复：【学习。】
【骗人。你平时午休都在教室。——祁】
蒋淮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祁泊琛怎么会知道他的习惯？难道他也曾像自己一样，暗中观察过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个念头让蒋淮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很快清醒过来——祁泊琛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就像他随口撩拨那些女生一样。
【有事？】蒋淮最终回复。
【今天还没检查扣子呢。——祁】
附带一张自拍——祁泊琛靠在操场栏杆上，T恤领口依然规规矩矩地贴着脖子，但锁骨上的痣却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的嘴角还带着打球后的笑意，眼睛亮得惊人。
蒋淮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照片里的祁泊琛鲜活生动，与梦中那个意乱情迷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让他呼吸发紧。
"同学？"图书管理员敲了敲桌子，"手机请静音。"
蒋淮如梦初醒，迅速锁上屏幕。但那张照片已经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蒋淮借口脚踝扭伤，坐在树荫下看其他人打篮球。祁泊琛是场上最耀眼的存在，每个动作都带着野性的美感。当他跳起投篮时，T恤下摆扬起，露出紧实的腹肌，场边立刻响起一阵女生的尖叫。
蒋淮别开脸，却听见身旁两个女生小声议论：
"祁泊琛身材也太好了吧！"
"听说他前女友是校花安怡呢。"
"真的假的？他们不是发小吗？"
"发小怎么了？你看安怡看他的眼神..."
蒋淮的指甲又陷进了掌心的伤口。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但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回到场上。祁泊琛正撩起衣摆擦汗，阳光下那截腰线白得晃眼。
"骚/死了。"蒋淮再次在心里默念，却感到一阵可耻的燥热。
放学铃响起，蒋淮第一个冲出教室。他需要尽快回到宿舍，远离那个扰乱他心神的存在。但刚走到校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跑这么快？"祁泊琛一把拽住他的书包带，"不是说好辅导我物理吗？"
蒋淮这才想起昨天的约定。他深吸一口气："今天有事。"
"什么事？"
"私事。"
祁泊琛眯起眼睛："你又躲我。"
这不是疑问句。蒋淮突然烦躁起来："我为什么要躲你？"
"那看着我说话。"
蒋淮猛地转身，正对上祁泊琛近在咫尺的脸。夕阳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鼻梁上的浅疤在侧光下更加明显。那颗小小的痣随着呼吸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像一个小小的诱惑。
"满意了？"蒋淮强迫自己保持面无表情，"我可以走了吗？"
祁泊琛突然伸手摘掉他的眼镜："你这两天真的很奇怪。"
世界在蒋淮眼前变得模糊，但祁泊琛的脸却异常清晰。他伸手想抢回眼镜，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
"还给我。"蒋淮的声音冷了下来。
"告诉我原因就还你。"祁泊琛把眼镜举高，"是不是我那天看到你的..."
"闭嘴！"蒋淮猛地将他推到墙上，声音压得极低，"别提那件事。"
两人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蒋淮能感觉到祁泊琛的胸膛紧贴着自己，一起一伏。那颗痣就在眼前，近得只要低头就能咬住...
"蒋淮。"祁泊琛突然轻声叫他的名字，热气喷在他耳畔，"你心跳好快。"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蒋淮。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夺回眼镜戴上，世界重新变得清晰而冷酷。
"明天检查你的扣子。"他转身就走，声音嘶哑，"今天到此为止。"
回到宿舍，蒋淮一头扎进浴室。冷水冲在身上，却浇不灭那股从内而外的燥热。镜中的少年眼神涣散，嘴唇因为紧咬而泛白。他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双膝之间。
梦里的一切，现实中祁泊琛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他的自制力。那种渴望触碰又必须克制的撕裂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蒋淮抬起头，对着镜子练习冷漠的表情——嘴角下垂，眉头微皱，眼神放空。这是他赖以生存的面具，绝不能因为一个梦、一个人就出现裂痕。
但当晚关灯后，当宿舍陷入黑暗，蒋淮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晨间的梦境。他的手慢慢向/下/方，脑海中全是祁泊琛敞开的领口，那颗小小的痣，还有他说"你心跳好快"时灼热的呼吸...
…的那一刻，蒋淮咬住枕头，无声地咒骂着自己。窗外，一弯新月冷冷地挂在天边，像一道讥讽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