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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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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周琰的房间，周洄琛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物理竞赛资料继续看。
台灯的光很亮，照亮了他认真的侧脸。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和周琰在一起，互相支持，互相陪伴，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窗户落在书桌上，照亮了资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文字。周洄琛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眼神坚定——
他要努力变得更强，才能给周琰一个温暖而安稳的未来，才能让这个没有妈妈、爸爸也总不在家的“家”，真正充满温暖和爱。
夜深了，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只有台灯的光还亮着，映着周洄琛认真的身影。而在隔壁房间，周琰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做一个关于桂花糕和红烧肉的美梦。
这个夜晚，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只有平淡而温暖的日常，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人安心——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算再平凡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充满希望。
第二天，是九月十三日。
九月十三日的天，是凌晨就阴下来的。
周洄琛是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的。他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带着灰沉沉的调子，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嗒嗒”的声响，节奏缓慢，却像敲在人心上。
他坐起身，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五点十五分，比平时的闹钟早了半个小时。
隔壁房间没动静，周琰大概还没醒。周洄琛起身时放轻了脚步，走到客厅时，目光下意识扫过玄关的日历——
九月十三日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两个小字：妈妈。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还剩半盒牛奶和几个鸡蛋。昨天晚上他特意确认过，今天要早点出门，没时间做复杂的早餐。
开火、热锅、打鸡蛋，动作熟练得像是刻在骨子里。油星溅起时，他微微侧身避开，眼神却有些放空——
去年的今天，也是这样的阴雨天，他和周琰第一次自己去墓地，那时周琰还没现在高，走在乡下的泥路上，一路都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哥？”
客厅传来周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周洄琛回头，看见少年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正站在厨房门口揉眼睛。
“醒了就去洗漱，早餐马上好。”周洄琛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周琰“哦”了一声，转身去卫生间。他路过客厅时，也看见了日历上的红圈，原本惺忪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些，脚步也慢了半拍。
等他洗漱完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牛奶、鸡蛋和面包，周洄琛正站在玄关换鞋，黑色的外套搭在臂弯里。
“今天穿厚点，乡下比城里冷。”周洄琛看见周琰只穿了件薄卫衣，皱了皱眉，把自己叠好的薄外套递过去，“带上这个，别感冒。”
周琰接过外套，指尖碰到布料，是暖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提前熨好的。他没说话，默默把外套穿在身上，跟着周洄琛出门。
小区门口的出租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周洄琛昨天就约好了司机，知道今天不好打车。他先把周琰送上车，自己则绕到后备箱，把昨天准备好的水果和点心放进去——
都是周母生前喜欢吃的苹果和绿豆糕。
“师傅，麻烦去城郊的万安墓园。”周洄琛上车后，报了地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请假信息。
高三（5）班的班主任早就知道他家的情况，回复得很快：“注意安全，有需要随时联系。”
周琰坐在周洄琛旁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雨还在下，不大，却把玻璃蒙了层雾。
他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圆圈，看着外面的树影慢慢往后退，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总在周末带他们去公园，那时他会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座，周洄琛坐在前面的横梁上，一路都能听见妈妈的笑声。
“哥，你还记得吗？妈妈以前骑自行车带我们去买月季，每次都要挑最红的那种。”周琰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周洄琛正在看手机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窗外——
路边正好有一家花店，门口摆着几盆月季，红色的花瓣被雨水打湿，显得格外鲜艳。
“记得。”他轻声应道，“她总说，红月季最热闹，看着就有盼头。”
司机师傅大概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放缓了车速，笑着说：“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还记着妈妈的喜好。”
周洄琛没接话，只是朝司机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周琰——
他看见周琰的眼睛有点红，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出租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城郊的路口。剩下的路不能开车，只能步行。周洄琛付了车费，打开后备箱，把水果和点心拎在手里，又从包里拿出两把伞——
一把黑色的大伞，一把蓝色的小伞，是周琰的。
“拿着伞，别淋着。”周洄琛把蓝色的伞递给周琰，自己则撑开黑色的伞，罩在两人头顶。
乡下的路是泥路，下雨后特别滑。周琰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踩在周洄琛走过的脚印里。周洄琛走在前面，刻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认周琰没跟丢。
“哥，等等！”周琰忽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的花店，“我们还没买花呢！”
周洄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路边确实有一家小小的花店，门口挂着“新鲜月季”的牌子。
他刚才光顾着赶路，居然忘了这件事。
“走吧。”他转身，带着周琰走向花店。
花店老板是个老太太，看见他们进来，笑着迎上来：“小伙子，买花啊？今天雨大，月季都新鲜着呢，刚从棚里摘的。”
“要红月季，二十支。”
周洄琛直接报了数量，目光扫过花桶里的月季——
花瓣饱满，颜色正红，和妈妈以前喜欢的一模一样。
周琰蹲在花桶边，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雨水沾在指尖，凉丝丝的。“奶奶，这月季的花语是什么啊？”他抬头问老板。
老太太想了想，笑着说：“红月季啊，是好寓意！代表着有希望的等待，还有幸福和光荣呢！我年轻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就总给我送红月季，说要等我一辈子，现在啊，我们都在一起几十年了。”
周琰的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周洄琛：“哥，你看，妈妈肯定喜欢这个花语！”
周洄琛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拿出手机扫码付钱：“麻烦帮我们包一下。”
老太太动作麻利地把月季包好，用红色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递给周洄琛：“拿好咯，路上小心点，别把花碰坏了。”
走出花店，周洄琛把花抱在怀里，用外套护着，怕被雨水打坏。周琰跟在他身边，手里的伞尽量往他那边靠，虽然自己的肩膀被淋湿了一块，也没在意。
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万安墓园。门口的管理员认识他们，看见他们来，点了点头：“进去吧，今天人少，注意脚下。”
周洄琛抱着花，周琰拎着水果和点心，沿着石板路往里走。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雨声和偶尔的鸟鸣。周母的墓在墓园的东边，靠近一片树林，环境很清净。
“到了。”周洄琛停下脚步，面前的墓碑很干净，上面刻着周母的名字：周艳芳。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笑容温柔，和周琰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周洄琛先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水果和点心摆好。雨水落在墓碑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水珠，动作轻得像是怕吵醒对方。
周琰站在旁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眶慢慢红了。他以前总觉得，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妈妈，我和哥来看你了。”周琰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开始微微发抖，“我这次月考考了年级前一，哥说我进步了……我还学会了好多事，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孩子……可是妈妈，我好想你啊……”
他平时是个倔脾气，被老师批评了不哭，被同学造谣了也不哭，甚至上次摔破了膝盖，周洄琛训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咬着牙不吭声。
可现在，在妈妈的墓前，他所有的坚强都垮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泥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周洄琛撑着伞，站在周琰身后。
他看着少年颤抖的背影，脸色罕见地柔和下来，没有像平时那样说“不许哭”，而是慢慢蹲下身，伸出胳膊，轻轻把周琰抱在怀里。
“哭吧，没事。”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雨水的凉意，却格外安稳。伞被他举得很高，完全罩住了两人，自己的肩膀却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冰冷的布料贴在皮肤上，他却毫不在意。
周琰靠在周洄琛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哭得更凶了。
泪水浸湿了周洄琛的衣领，黏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周洄琛一手撑着伞，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很轻，像是在哄小时候的他。
这是他的弟弟，虽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却比亲弟弟还亲。
从周母把周琰带到家里的那天起，他就告诉自己，要好好保护这个弟弟。现在妈妈不在了，他就是周琰唯一的依靠，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琰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他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周洄琛被泪水浸湿的衣领，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周洄琛垂眸看着他，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受些了吗？”
周琰没回答，反而伸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力道轻得像是小猫在撒娇。
他以为周洄琛会像平时那样拍开他的手，或者说他“没大没小”，可这次，周洄琛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也没躲开。
周琰愣了一下，心里反而有点不乐意了。
他皱着眉，带着哭腔抱怨：“你为什么不哭啊？妈妈也是你的妈妈，你就一点都不想她吗？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周洄琛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哭有什么用？妈妈希望我们好好的，不是看我们哭的。”
他没说，昨晚他在房间里，对着妈妈的照片坐了很久。他想起妈妈教他做饭的样子，想起妈妈在他考砸时摸他头说“没关系”的样子，想起妈妈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洄琛，照顾好小琰”的样子。
那些情绪压在心底，沉甸甸的，可他不能哭——他是哥哥，得在周琰面前撑住，不能让周琰觉得害怕。
周琰被他揉得有点疼，却没躲开，只是小声嘀咕：“那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周洄琛没再跟他争，只是站起身，把伞递给周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打点水，把墓碑擦干净。”
墓园里有公共的水龙头，周洄琛拿着抹布走过去。
雨水还在落，他的黑色外套已经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肩线。周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哥哥其实也很不容易——
明明只比他大两岁，却要像个大人一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关心他的学习，还要在他难过的时候，当他的依靠。
等周洄琛拿着湿抹布回来，周琰已经主动把墓碑前的落叶扫干净了。他蹲在地上，用树枝把落在花上的雨水轻轻拂掉，动作很轻，怕把花瓣碰掉。
“我来吧。”周洄琛走过去，把抹布递给周琰，“擦的时候轻点，别把照片刮花了。”
周琰接过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墓碑。周洄琛则站在他身边，撑着伞，偶尔帮他递张纸巾。两人没再说话，只有雨声和抹布摩擦石碑的声音，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擦完墓碑，周洄琛又把带来的点心拆开，放在墓碑前：“妈妈，这是你喜欢的绿豆糕，小琰昨天特意让我买的。他现在懂事多了，就是还是爱丢三落四，我会看着他的。”
周琰站在旁边，听着他的话，鼻子又有点酸。他赶紧开口，打断周洄琛的话：“妈妈，我下次还考第一给你看！还有，我已经开始学做桂花糕了，等学会了，我就带过来给你尝！”
周洄琛侧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周琰的肩膀：“好了，我们该走了，下午还要回去写作业。”
周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小声说：“妈妈，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来时的泥路被雨水泡得更软了，周洄琛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周琰一把，怕他滑倒。快到路口时，周琰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哥，你看，那棵树和我们以前家门口的那棵好像！”
周洄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梧桐树的叶子被雨水打湿，绿油油的。他想起以前住在老房子时，家门口确实有棵梧桐树，夏天的时候，妈妈会在树下铺凉席，他和周琰坐在上面，听妈妈讲故事。
“嗯，有点像。”他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出租车已经在路口等了。司机师傅看见他们，赶紧把车门打开：“快上来吧，雨又大了，别感冒了。”
周洄琛先把周琰送上车，然后自己才坐进去。他拿出纸巾，帮周琰擦了擦鞋子上的泥，又把自己湿掉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旁边的座位上——
怕弄湿周琰的衣服。
“师傅，麻烦去市中心的那家糖水铺。”周洄琛忽然开口。
周琰愣了一下：“哥，我们不回家吗？”
“先去吃碗糖水，暖一暖。”周洄琛看着他苍白的脸，“妈妈以前带我们去吃过，你不是说喜欢那里的红豆沙吗？”
周琰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确实喜欢那家的红豆沙，甜而不腻，还带着桂花的香味。只是后来搬家了，就很少去了。他没想到，周洄琛居然还记得。
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到了糖水铺。店面不大，却很干净，里面坐着几桌客人，都是来避雨的。周洄琛点了两碗红豆沙，加了桂花糖，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心烫。”红豆沙端上来时，周洄琛先把碗推到周琰面前，又帮他吹了吹。
周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热的红豆沙滑过喉咙，带着桂花的甜香，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他抬起头，看见周洄琛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觉得，就算妈妈不在了，有哥哥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哥，你也吃啊。”周琰把自己的碗往周洄琛那边推了推。
周洄琛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饿。”他其实也有点饿，只是刚才在墓园里没什么胃口，现在看着周琰吃得开心，也就觉得满足了。
周琰没再坚持，只是加快了吃的速度，想赶紧吃完，让周洄琛也能早点回家休息。他知道，周洄琛晚上还要看物理竞赛资料，不能太累。
吃完糖水，雨已经小了很多。两人打车回家，到小区门口时，正好遇见对门的张奶奶。张奶奶手里拎着菜篮子，看见他们，笑着打招呼：“洄琛、小琰，今天没上学啊？是不是去看你们妈妈了？”
“嗯，张奶奶。”周洄琛点了点头，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些。
张奶奶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周琰的头：“好孩子，别太难过了。你们妈妈要是知道你们现在好好的，肯定也会高兴的。对了，我今天包了饺子，一会儿给你们送点过去。”
“不用了张奶奶，谢谢您。”周洄琛赶紧推辞，“我们晚上自己做饭就好。”
“跟奶奶客气什么！”张奶奶摆了摆手，“你们俩孩子不容易，奶奶帮衬点是应该的。行了，我先回家了，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
看着张奶奶的背影，周琰小声说：“张奶奶人真好。”
“嗯，以后看见张奶奶，记得主动打招呼。”周洄琛说着，打开单元门，让周琰先进去。
回到家，周洄琛先把湿外套放进洗衣机，然后去卫生间拿了条干毛巾，递给周琰：“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周琰接过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周洄琛忙碌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墓园里，周洄琛抱着他的样子，还有他湿掉的衣领，心里有点愧疚。
“哥，你的衣服湿了，要不要换一件？”周琰问道。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周洄琛正在收拾客厅，把早上没来得及叠的被子叠好，“你先去写作业，我把这里收拾完，就去给你煮点姜汤。”
周琰没动，反而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周洄琛刚叠好的被子旁：“哥，我帮你一起收拾吧，反正作业也不急。”
周洄琛抬眼看他，见少年眼神认真，不像是随口说说，便点了点头：“那你把茶几上的书放进书架，按年级分好。”
周琰立刻应下来，捧着一摞书走向书架。他记得周洄琛的习惯——
高三的竞赛资料放在最上层，他的高二课本放在中层，妈妈留下的旧书则在最下层，还用浅蓝色的布帘遮着。
他踮着脚把书一本本摆好，偶尔回头看一眼周洄琛——
哥哥正弯腰擦着电视柜，黑色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只有认真的侧脸露在外面。
等两人收拾完客厅，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透出一点淡淡的光。周洄琛走进厨房，拿出生姜和红糖，开始煮姜汤。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姜香混着红糖的甜香飘出来，周琰靠在厨房门口，闻着熟悉的味道，忽然想起小时候感冒，妈妈也是这样给他煮姜汤，还会在里面加两颗红枣。
“哥，要不要加点红枣？”周琰跑向冰箱，打开门翻找，“上次张奶奶送的红枣还在呢！”
周洄琛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嘴角弯了弯：“不用，红糖就够了，你不爱吃红枣。”
周琰动作一顿，才想起自己确实不喜欢红枣的味道，每次妈妈煮姜汤，他都会把红枣挑出来给周洄琛。
他把红枣放回冰箱，挠了挠头：“哦，我忘了。”
没过多久，姜汤煮好了。周洄琛把姜汤倒进两个杯子里，放凉了些才递给周琰：“慢点喝，别烫着。”
周琰接过杯子，小口喝着。温热的姜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姜辣和甜味，浑身都暖和起来。他看着周洄琛低头喝姜汤的样子，忽然说：“哥，以后每年妈妈的忌日，我们都来煮姜汤好不好？就像妈妈在的时候一样。”
周洄琛抬眼，对上他期待的眼神，轻轻点头：“好。”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落在两人身上。周琰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姜汤，心里忽然觉得很安稳——
虽然妈妈不在了，但他还有哥哥，还有这满屋子的烟火气，还有和哥哥一起守护的、关于妈妈的回忆。
这些东西，会一直陪着他，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有勇气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