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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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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无意中瞥见哥哥周洄琛河灯上的愿望——“愿小琰如愿以偿”，而自己的愿望却是“希望哥哥竞赛顺利”。
月光下的兄弟情谊，悄然酝酿着超出亲情的情愫。
中秋之夜的微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拂过周琰微热的脸颊。楼道里的声控灯熄灭了，将周洄琛笼罩在朦胧的阴影中，只有月光从窗户渗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哥，”周琰又唤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你明明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周洄琛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钥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只是周琰的幻觉。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门开了，周洄琛先一步走进屋里，按下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充盈了整个客厅。
“我去热牛奶。”周洄琛没有看周琰，径直走向厨房。
周琰站在门口，望着周洄琛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脱下鞋子，整齐地放在鞋柜里，然后跟着走进厨房。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周琰靠在门框上，看着周洄琛将牛奶倒入锅中。
周洄琛的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动作：“没有。”
“那你的愿望为什么是关于我的？”周琰不依不饶地问。
牛奶在锅中渐渐升起热气，形成一层薄薄的奶皮。周洄琛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没有回头：“你是我弟弟，这很正常。”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周琰的心上。是啊，他们是兄弟，关心彼此再正常不过。
但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哥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为什么他哥的耳尖总是那么容易红？为什么自己的心跳总是在与他哥对视时突然加速？
牛奶热好了，周洄琛将奶倒入两个杯子中，递了一杯给周琰：“喝了就去洗澡睡觉。”
周琰接过杯子，温热从杯壁传到掌心：“谢谢哥。”
“又是一句谢谢。”周洄琛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周琰抬起头：“什么？”
“没什么。”周洄琛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杯子，“晚安。”
看着周洄琛走向卧室的背影，周琰忽然感到一阵失落。他有一种冲动，想叫住周洄琛，想问清楚那些藏在月光下的秘密，但最终，他只是抿紧了嘴唇，看着那扇门轻轻关上。
第二天清晨，周琰被闹钟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周洄琛已经做好了早餐，煎蛋和培根在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两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
“快去洗漱，吃完回学校。”周洄琛端着果汁从厨房走出来，语气如常，仿佛昨晚的微妙气氛从未存在过。
周琰点点头，走进卫生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昨晚哥哥那句“你是我弟弟，这很正常”。是啊，他们是兄弟，这份关心再正常不过。
他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早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着食物。周洄琛翻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周琰则偷偷观察着他哥。
周洄琛的睫毛很长，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手指修长，握住杯子的姿势很好看；他的嘴唇——
周琰猛地收回视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在想什么？那是他他哥啊！他哥！
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怎么了？”周洄琛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没、没什么。”周琰急忙低下头，假装专注于盘中的食物。
周洄琛没有追问。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秋日的晨风带着凉意，周琰不禁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
“穿这么少，会感冒的。”周洄琛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动作却很轻柔。
外套上还残留着周洄琛的体温和淡淡洗衣液香味。周琰裹紧外套，轻声说了句：“谢谢哥。”
周洄琛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
到了学校门口，周琰正要道别，却看见商思源和夏城易一起从另一边走来。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看到他们后迅速松开。
“早啊！”商思源笑着打招呼，脸上带着一丝丝红晕。
夏城易也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早。”
周洄琛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快上课了，你们先进去吧。”
商思源看看周洄琛，又看看周琰，忽然凑到周琰耳边小声说：“昨天你和琛哥后来怎么样了？我看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琰一愣：“什么不对劲？”
“就是放河灯的时候啊，”商思源眨眨眼，“他看到你写的愿望后，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周琰还想再问，但上课铃响了。周洄琛推了推他：“快去上课，放学我等你。”
看着周琰离开的背影，周洄琛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高三（5）的教室。
一整天的课程，周琰都心不在焉。他反复想着商思源的话，想着哥哥昨晚的异常，想着那个愿望。
“愿小琰如愿以偿”——周洄琛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愿望？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周琰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向校门口。周洄琛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两本书，正低头看着。
夕阳的光辉洒在周洄琛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周琰停下脚步，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哥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时总是板着脸，让人不敢接近。
“发什么呆？”周洄琛抬起头，注意到周琰的视线。
周琰快步走过去：“没什么。今天怎么这么早？”
“下午没课。”周洄琛简短地回答，把书放进背包里，“走吧，去买菜，今晚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周琰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太好了！”
看着周琰开心的样子，周洄琛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不过你得先写完作业才能吃。”
“知道啦！”周琰笑着应道。
两人并肩走向超市，周琰时不时地说着学校的趣事，周洄琛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
在超市里，周洄琛仔细地挑选着食材，周琰则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走到零食区时，周琰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巧克力架。
“只能拿一个。”周洄琛头也不回地说。
周琰吓了一跳：“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巧克力？”
周洄琛终于回过头，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你每次来都会看那个牌子的巧克力。”
周琰愣住了。他从未意识到哥哥如此关注自己的喜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又夹杂着些许困惑。
周洄琛对他的了解，似乎超出了普通兄弟的范畴。
买完菜回家，周洄琛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周琰则坐在餐桌前写作业。但他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课本上，时不时地偷看厨房里忙碌的周洄琛。
周洄琛切菜的动作熟练而流畅，手指握住刀柄的姿势很好看。周琰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不小心切到手，周洄琛立刻冲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那时候周洄琛的表情紧张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作业写完了吗？”周洄琛突然问道，没有回头。
周琰急忙低下头：“快、快好了。”
周洄琛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先吃个苹果休息一下，排骨还要炖一会儿。”
苹果削得完美，皮连着不断，正是周琰喜欢的方式。他接过苹果，轻声说：“谢谢哥。”
周洄琛点点头，回到灶台前。周琰咬了一口苹果，清甜的汁液在口中蔓延，但他的心思却飘向了别处。
晚饭后，周琰主动提出要洗碗。周洄琛没有反对，只是拿起一本书坐在餐桌前看着。
周琰一边洗碗，一边偷偷观察哥哥。周洄琛看得很专注，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周琰忽然注意到，哥哥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那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哥，”周琰突然开口，“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周洄琛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周琰放下手中的碗，转过身面对周洄琛，“你总是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但又不说。”
周洄琛合上书，沉默了一会儿：“你看错了。”
“是吗？”周琰擦干手，走到餐桌前坐下，“那为什么你河灯上的愿望是关于我的？”
周洄琛站起身：“作业写完了就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有课，先睡了。”
看着他哥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周琰心中的疑问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