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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咖啡馆里的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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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厚香气，混合着轻柔的爵士乐，营造出一种慵懒而惬意的氛围。
江知烨搅动着杯中的拿铁，眼神有些放空。对面的崔喻之正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着屏幕，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打破了咖啡馆的宁静。
艾德里安坐在江知烨身边，面前放着一杯热可可，上面的奶油已经被他用小勺挖着吃掉了一半。
“我说，江知烨，”崔喻之突然放下手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觉不觉得，最近校园论坛上那个‘秋日嘉年华最亮眼新人’的帖子，有点意思？”
江知烨抬了抬眼皮：“没兴趣。”
“没兴趣？”崔喻之挑了挑眉，故意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你自己看，这帖子都快盖到一千楼了，主角可是你的‘小情人’哦。”
屏幕上是艾德里安在嘉年华上的照片，有他蹲在捏面人摊位前的侧影，有他玩射击游戏时专注的表情，还有他抱着巨大泰迪熊笑靥如花的样子。照片拍得很清晰，将他清冷又带着点可爱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评论区里一片赞美之声。
“这个帅哥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好像是跟着江神一起来的，难道是他朋友？”
“何止是朋友啊，你看江神看他的眼神，简直甜死人了！”
“求联系方式！这个颜值，我可以！”
江知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伸手想把手机推回去：“无聊。”
“无聊？”崔喻之收回手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怎么觉得，某人看到这些评论，心里有点不舒服呢？”
“我没有。”江知烨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这些人太闲了。”
“是吗？”崔喻之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和艾德里安之间来回扫视，“那正好，我约了几个朋友，等会儿过来这边聚聚，其中有个摄影系的帅哥，正好想找个模特拍组片子，我觉得小美人挺合适的，你觉得呢？”
江知烨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看向崔喻之，对方的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故意的。
“艾德里安不是模特，也没兴趣拍什么片子。”江知烨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哎呀，就是拍着玩嘛，又不是真要他当模特。”崔喻之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小美人长得这么好看，不拍点照片留念多可惜啊。”
“我说了，他没兴趣。”江知烨的声音更冷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坐在旁边的艾德里安似乎终于从窗外的景色中回过神来，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呀？拍照片？”
“没什么。”江知烨立刻转过头，语气缓和了些，“崔喻之在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崔喻之立刻接话，笑眯眯地看着艾德里安，“小美人，我有个朋友是学摄影的，技术可好了，想请你当回模特，拍组照片，就当玩了，你愿意吗？”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崔喻之，又看了看江知烨，酒红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困惑。
江知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艾德里安的回答。他不希望艾德里安答应，一点都不希望。他不想看到艾德里安对着别人的镜头笑，不想看到他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看到那些照片被发到网上，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这种想法让江知烨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艾德里安愿意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艾德里安刚想开口，就被江知烨打断了。
“他不愿意。”江知烨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当什么模特。”
艾德里安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替自己回答。
崔喻之则笑得更开心了，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江知烨，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在问小美人，又没问你。”
江知烨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他别过头，不敢看崔喻之戏谑的眼神，只是低声说：“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哦？是吗？”崔喻之挑了挑眉，看向艾德里安，“小美人，是这样吗？”
艾德里安看着江知烨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崔喻之了然的笑容，突然笑了起来：“嗯，江知烨说得对，我不太喜欢拍照。”
听到他的回答，江知烨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那块紧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崔喻之看着江知烨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就知道，江知烨这小子肯定会吃醋，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看来，今天的“搞事”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没过多久，崔喻之的朋友们就到了。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和崔喻之一样性格开朗的人。其中那个摄影系的帅哥叫林宇，果然如崔喻之所说，长得很帅气，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夹克，背着一个巨大的相机包，笑容阳光。
“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江知烨。”崔喻之指着江知烨说，然后又指向艾德里安，“这是艾德里安。”
“你们好。”江知烨礼貌地点了点头，表情依旧有些冷淡。
艾德里安也跟着笑了笑，说了声“你们好”，酒红色的眼睛里带着点腼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帅哥啊？”林宇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身上，眼睛亮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果然名不虚传，这颜值，简直了！”
江知烨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里那种熟悉的烦躁感又开始蔓延。
“是吧？我就说他很上镜吧。”崔喻之笑着说，意有所指地看了江知烨一眼，“林宇，你可别吓到人家。”
“不会不会。”林宇连忙摆手，笑着对艾德里安说，“我是摄影系的林宇，平时就喜欢拍点东西，刚才听喻之说你不太喜欢拍照？有点可惜了，你这种颜值，不拍照真的太浪费了。”
艾德里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太会摆姿势，怕拍出来不好看。”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林宇热情地说，“其实拍照不用刻意摆姿势，自然一点就好。你看，就像现在这样，笑一笑，就很好看。”
说着，他还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艾德里安虚拍了一下。
艾德里安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往江知烨身边靠了靠。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江知烨心里莫名地舒服了些，但看到林宇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他心里的火气又有点上来了。
“我们来这儿是聊天的，不是来拍照的。”江知烨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林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江知烨的态度这么冷淡。
崔喻之连忙打圆场：“对对对，聊天聊天。林宇，你上次说的那个摄影展怎么样了？”
林宇这才回过神，顺着崔喻之的话聊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加入了话题，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江知烨却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聊天。他的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艾德里安和林宇身上。林宇虽然没有再提拍照的事，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落在艾德里安身上，偶尔还会因为艾德里安说的某句话而笑起来，看起来聊得很投机。
艾德里安似乎也没什么防备心，林宇问他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地回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江知烨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就像有只小猫在他心尖上挠痒痒，说不出的烦躁。他端起面前的拿铁，一口气喝了大半，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却丝毫没有缓解他心里的火气。
“江知烨，你怎么了？”坐在他身边的艾德里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小声地问，“不舒服吗？”
“没有。”江知烨的声音有点硬，“就是有点吵。”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看了看正在热烈讨论的崔喻之他们，又看了看江知烨紧绷的侧脸，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往他身边又靠了靠，几乎快要贴到他身上了。
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热体温，江知烨心里的火气莫名地消了些。他甚至下意识地往艾德里安那边挪了挪，让两人靠得更近了些。
这一幕恰好被崔喻之看到，她冲江知烨挤了挤眼睛，嘴角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江知烨的脸颊瞬间有点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景色。
“对了，艾德里安，”林宇突然开口，将话题转向艾德里安，“你是哪个系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艾德里安回答道。
“哦？那你是……”
“他是我朋友，来这边玩的。”江知烨抢先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宣示主权。
林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你对摄影感兴趣吗？如果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带你去我们系的暗房看看，很有意思的。”
“谢谢，不过我……”艾德里安刚想拒绝，又被江知烨打断了。
“他对摄影没兴趣。”江知烨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艾德里安惊讶地看着江知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林宇也被江知烨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崔喻之连忙打圆场，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但江知烨明显能感觉到，林宇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困惑和不解。
江知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把林宇那张凑得越来越近的脸推开，想把艾德里安拉到自己身后，不让任何人觊觎。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坐不住了。
“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江知烨突然站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啊？这么快就走？”崔喻之故作惊讶地说，“不再坐会儿？”
“不了。”江知烨的语气很坚决，“艾德里安，走了。”
艾德里安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听话地站起身，跟在江知烨身后。
“那我们下次再约。”崔喻之笑着说，眼神里带着点揶揄。
江知烨没理她，拉着艾德里安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几乎像是在逃。
走出咖啡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江知烨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情。刚才在咖啡馆里的那种烦躁和怒气，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让他有些心慌。
他到底在生气什么？林宇只是正常地和艾德里安聊聊天，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江知烨，你到底怎么了？”艾德里安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好像很生气。”
“我没有。”江知烨嘴硬道，眼神有些闪烁。
“你有。”艾德里安很肯定地说，“你刚才一直皱着眉，说话也很凶，还老是打断我和林宇说话。”
江知烨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颊微微发烫。他总不能告诉艾德里安，自己是因为看到林宇对他太热情，所以吃醋了吧？
“我只是……”江知烨犹豫了一下，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只是觉得那个林宇有点烦，说话太多了。”
“可是我觉得他挺好的啊，很热情。”艾德里安说，“而且他说的摄影，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听到这话，江知烨心里的火气又莫名地冒了上来：“有意思什么？不就是拿着个相机到处拍吗？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
“没有可是。”江知烨打断他，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霸道，“以后离那种人远点，知道吗？”
艾德里安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江知烨，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谁吃醋了？”江知烨的脸瞬间涨红，“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怕你被骗了而已。”
“是吗？”艾德里安挑了挑眉，故意凑近他，压低声音，“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他看我的样子呢？”
温热的呼吸拂过江知烨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可可香气，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胡说八道什么。”江知烨的声音有些发紧，“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艾德里安笑得更开心了，“担心我被别人抢走吗？”
“你……”江知烨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懒得跟你说。”
艾德里安笑着跟了上去，故意放慢脚步，落后江知烨半步，看着他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耳根，酒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江知烨，等等我。”艾德里安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和江知烨并排走着。
江知烨没理他，只是脚步更快了。
“别生气了嘛。”艾德里安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跟别人走那么近了，好不好？”
听到他的保证，江知烨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慢了下来，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艾德里安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他偷偷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江知烨的手指。江知烨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少年的指尖微凉，轻轻蜷缩着，勾住了他的手指。
江知烨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种温热的触感，只能任由艾德里安牵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而远处的咖啡馆里，崔喻之看着窗外两人交握的手，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搞定。”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看来，下次得再想个办法，好好“搞”一下江知烨才行。毕竟，看他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