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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热可可和三明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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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你的关注颂羊羊正在直播，快进来打个招呼吧~
【失踪人口回归。】
【颂羊羊？这是颂羊羊？】
【羊羊你是真吃我信了。】
【评论区有人发前后对比，感兴趣的大家可以去看一下。】
徐颂扬没想到刚开直播就有人提及他的体重，吸吸鼻子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啊，我是颂羊羊。”
【主播晚上好。】
【主播怎么了？眼圈红红的，你不会是哭了吧？】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虽然我打不过人家但我可以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没人欺负我。”徐颂扬说，“但是，但是我又搞砸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徐颂扬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和粉丝说清楚后，弹幕团结一致，集体嘲笑。
【我受不了了真的，怎么会有人请兄弟吃饭请进拉拉餐厅了啊［笑哭］［笑哭］】
【绝交了吗？没绝交我闹了。】
【没绝交的话那真的很仗义了。】
【那个服务生也真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夜爬起来都要给自己一拳吧。】
“别笑了，谁知道、谁知道有情侣餐厅啊……”徐颂扬羞愧难当，“他现在不理我了，我连他的微信都没有呢，打电话立马就挂掉了，我又不敢打，怕他拉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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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羡送上粉红玫瑰×250
徐颂扬想道谢，但话又止住了。
【@羡大哥，消费降级了啊，一开始你可是送十生十世的。】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直播间太有笑料了。】
【羊，为何不说话？】
衣食父母，徐颂扬说：“谢谢羡送来的玫瑰花，感恩支持。”
羡发出一句弹幕：
【拿钱治眼睛。】
“我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徐颂扬失落地说：“我真的害怕他不理我。”
“我不知道现在大家对同性恋包容度这么高，我出国以前，无论男女，都是人人喊打的。”
【好像是因为几个娱乐圈小明星公开出柜后大众才开始接受的。】
【本来那两个人爆头就秒的，奈何人家有实力啊，你敢封我就敢让你倒闭，僵持不下就随舆论自然发酵了呗。】
【对对对，没想到最后竟然相安无事！自那之后越来越多的同性恋上网活跃，只要一件事、一个东西、一个人成为潮流，大众接受速度是很快的。】
“这几年这么劲爆吗？”
【也就这件事了。】
【如果硬说的话，最近有个游戏爆火，巨火，无敌火的那种。】
【我最近也在玩。】
【+1。】
【羊羊你玩游戏吗？】
徐颂扬摇头：“不玩。”
【追剧呢？】
“不追……看动画片算吗？”
【不玩游戏不追剧，那你干什么？】
徐颂扬想了想：“去健身房锻炼啊，不过最近新认识了一个人，我一点都不无聊。”
即将结束的时候，徐颂扬调整好角度，说：“其实这场直播算是这段时间最后一场直播了。正如大家所见，我胖了二十斤，为了安全着想，我打算暂停直播和更新，用一个月的时间减肥，回归正常的体重，后续还请大家监督。”
【羊羊我支持你！】
【是的，帅气的颂羊羊更好看。】
【神颜，我们等你，你一定要瘦身成功啊！】
“我会的，一个月后见。拜拜大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徐颂扬前脚关掉直播，后脚特别提醒的铃声插入。
徐颂扬心下潮起泛滥的、决堤的洪水，按下接听键，手机与耳朵严丝合缝，屏息敛声，不敢发出一声响。
“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嘛？”
清润润的嗓音瞬间抚平了徐颂扬内心的不安。
徐颂扬输完的本钱又回来了。
赤脚走到安静的角落里去，靠着墙蹲下来，柔声细语地问：“你还生气吗？”
窗户没关紧，嘎吱一声，白色的纱窗飞扬，盖住徐颂扬和这通电话。徐颂扬仰起头，静谧地等候纱窗透进来的微光，眼前一片纯白。
“生气啊。”卫宪雩的声音被电流轻度扭曲，但仍然抵挡不住得好听。
徐颂扬不自觉弯起嘴角，诚挚地道歉：“对不起。下次，还能请你吃饭吗？”
“看我忙不忙。”
卫宪雩始终没有给徐颂扬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卫宪雩还能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对徐颂扬来说，已经超出预期。
“你看我直播了吗？”
“没有，太忙。”
“可我一下播你就打进来了。”
“这样啊，巧合。”
徐颂扬低低笑起来，“我打电话给你是有话想跟你说。”
卫宪雩那边安静了几秒，而后问：“什么？”
徐颂扬没有想过一通电话会治好他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在初春深夜，有这么一通来电，使这间家具冰冷的房子有了一丝人气；使它出现了能够与寒冷抗衡的声音。
因此，徐颂扬也想给卫宪雩带去一点温暖，一点声音。
他说，
“明天见，卫教练。”
嘟——
徐颂扬腿脚蹲麻，却不想起来。抱着头蹲在一方狭小空间里傻笑，如同私藏至宝。
这是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开关，一旦站起来，冲破云层，就听不到卫宪雩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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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卫教练！”
卫宪雩手举一杯热可可站在马路边，小小的脸缩进围巾里几乎看不见：“你怎么认出我的？”
今天气温骤降，平日把自己捯饬得四季不分的卫宪雩也扛不住了，套上棉服棉帽和围巾，臃肿地从咖啡店里出来。
没想到会遇见徐颂扬。
“很难认吗？”徐颂扬老远就看到他了。
徐颂扬从他手里拿走咖啡，拉进咖啡店。
徐颂扬的家距离健身房四五公里，他索性跑步过来。接近卫宪雩的时候浑身冒着惹人止不住靠近的热气，在降温的天气里有一个人形取暖器再好不过。
卫宪雩手指冰凉，被徐颂扬滚烫的手掌包裹，血液活泛，索性随他。
“我买过了。”
徐颂扬选了个沙发坐下，把他的手揣进口袋里捂热，道：“反正我也要买，你进来取取暖。”
“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进办公室了。”
徐颂扬被噎，气呼呼地说：“那我不管。”
卫宪雩以为徐颂扬生气就不会再说话，舒心享受他的捂手服务，岂料他气了没一会儿就又凑上来：“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不是有热可可么。”
“你把饮料当正餐啊？”徐颂扬头一次见生活习惯如此不健康的人，“你一直这样吗？”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我就不这样。”徐颂扬摸了摸卫宪雩瘦削的下巴，硌手，“我以后每天给你带早饭。”
“不吃。”卫宪雩说，“我懒得吃。”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我初中那会儿网瘾大，经常不吃早饭，被我爸揍了一顿三天没下来床，但我就是不吃，拿身体跟他作对。后来进医院，我爸不给我用西药，让我喝了半年中药，然后我就长记性了，再也不敢不吃饭。”
徐颂扬又叫店员加了一份中式三明治，“我监督你吃。”
卫宪雩见他说得有声有色，肚子咕咕叫，被徐颂扬听见后得逞一笑，却没有一丝快意，温柔地以手作梳，梳顺他静电而毛乱的头发：“你再等等，他们家上餐很快的。”
卫宪雩陡然产生了一股异样感，就好像心里头被注入热水一样，不止冻僵的手回暖，而是经年冰冻的身体。
他低垂着睫，问：“为什么网瘾大，你不是不打游戏吗？”
“那段时间我妈生病，我——”徐颂扬停住，“你怎么知道我不打游戏？”
卫宪雩早把脸转过去了。
“卫教练，你居然敢做不敢当。”徐颂扬控诉。
被抓现行，卫宪雩只想把徐颂扬嘴给缝起来：“你能不能别说话？”
“不行。”徐颂扬靠在他的背上，一米九的大哥子压上来把卫宪雩累够呛。
“给我起开！”卫宪雩挥手，根本打不到他。
“又不是我压的。”
“不是你是鬼啊？”
徐颂扬找到漏洞：“那昨晚看我直播的是人是鬼？”
卫宪雩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是帅哥！”
两份中式三明治和一杯热可可送来的时候徐颂扬才放开卫宪雩，“吃饭吧。”
“你怎么也喝热可可？”卫宪雩咬了一大口三明治，本来不是很饿，都怪徐颂扬，非要消耗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能。
窗外的太阳上升的速度更加急讯。
徐颂扬见他吃得香，晴转更晴：“我想尝尝你喜欢的。”
卫宪雩吃完一半，伸长五指遮挡刺眼的光线，“我不喜欢热可可，但热饮里，它最好喝。”
“那你喜欢喝什么？”
最后半个三明治卫宪雩吃不下，包好塞进口袋里，重新围上围巾蜷进沙发的软垫里：“冰水。”
“什么冰水都喜欢吗？”
“看情况。”
徐颂扬把最后一口嚼尽，“你很多时候都在‘看情况’，看来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呢。”
卫宪雩又把脸转向另一侧，端起桌子上的热可可，不喝也不看。单是手里有一样东西，就让他充满安全感。
“今天天气不错。”卫宪雩说。
徐颂扬支撑下巴观察他饱满圆润的后脑勺，问：“你的手还冷吗？”
“热着呢。”
卫宪雩把头转回来，“能走了吧。”
徐颂扬起身让出空位：“走吧。”
徐颂扬打开门，强劲的寒风逼退卫宪雩的脚步，“光这么大的太阳吓唬人。”
徐颂扬笑着把手掌打开，邀请的姿势，“冷吗？”
卫宪雩别扭地把另一只冰凉的手搁在徐颂扬的手掌心，徐颂扬裹紧了，揣进羽绒服的大口袋里。
今天在咖啡馆偶遇卫宪雩的事情更坚定了他要去算命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