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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旧影落凝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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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昧收起微颤的指尖，他垂眸盯着地面，单薄的身影在花灯下显得格外孤寂。楚晚宁注意到他的右手缠着纱布，指尖渗出点点血迹。
“师明净，”墨燃的声音低沉，“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师昧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两年未见，他的眉眼愈发清俊，却添了几分沧桑。右眼角的泪痣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像是一颗坠落的星辰。
“墨宗师，楚宗师，”他的声音沙哑，“许久不见。”
薛蒙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们？”
师昧闭了闭眼，任由他揪着衣襟：“薛蒙，对不起。”
“对不起？！”薛蒙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他的声音哽咽，“我以为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楚晚宁走上前，轻轻掰开薛蒙的手：“薛蒙，别这样。”
薛蒙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滑坐在地，双手抱住头。墨燃蹲下身，递给他一块帕子：“哭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薛蒙猛地打掉帕子：“要你管！”
师昧默默捡起帕子，擦拭薛蒙脸上的泪痕。薛蒙浑身僵硬，却没有躲开。月光洒在四人身上，远处的戏文唱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楚晚宁注意到他的纱布渗血更严重了，皱眉道：“你的手怎么了？”
师昧下意识地缩回手：“……没事，采药时不小心划伤了。”
墨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扯开纱布。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在掌心，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楚晚宁瞳孔骤缩：“这是……魔毒？”
师昧苦笑一声：“上次在鬼界，为了救人，被魔气反噬了。”
薛蒙猛地站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我去找药！”
“来不及了。”师昧摇摇头，“这毒已经深入骨髓，除非……”他看向楚晚宁，欲言又止。
楚晚宁沉默片刻，取出一枚玉瓶：“这是九转还魂丹，或许能暂缓毒性。”
师昧接过玉瓶，指尖颤抖：“师尊，你……”
“别多想。”楚晚宁别过脸去，“只是医者仁心。
师昧轻声道：“对不起，少主……宗主，我只是……想要多偿还一些罪孽，否则我心难安。”
薛蒙猛地转身，背对着众人：“谁要你道歉！我……我只是……”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是不想一个人。”
墨燃轻轻叹气，搭上了他的肩膀：“萌萌啊，你还有我们。”
薛蒙浑身一颤，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墨燃默默递来帕子，这次薛蒙没有拒绝。师昧站在一旁，满是愧疚与心疼。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四人抬头望去，只见两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墨色锦袍，腰间挂着玉笛。为首的男子翻身下马，抱拳行礼：“见过楚宗师，墨宗师。”
楚晚宁微微颔首：“梅宗主，梅二公子，许久不见。”
梅含雪挑眉一笑：“听说故人在此相聚，我们兄弟二人岂敢缺席？”
梅寒雪走上前，将一件大氅披在薛蒙肩上：“大冷天的，穿这么少，想冻死不成？”
薛蒙一怔，随即怒道：“要你管！我……我才不冷！”
梅含雪低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食盒：“特意给你带了桃花酥，趁热吃。”
薛蒙的脸瞬间红透，别过脸去：“谁要吃你的东西！”
梅寒雪直接掰开他的嘴，塞进一块桃花酥：“不吃就饿死你。”
薛蒙被噎得直咳嗽，却舍不得吐出来。梅含雪递来一盏荷花灯：“今年新制的，可还喜欢？”
薛蒙咬着桃花酥，含糊道：“勉……勉强吧。”
师昧站在旁边，脸上泛起笑意。楚晚宁注意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悄悄将灵力渡入他体内。师昧一怔，抬头看向他，楚晚宁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墨燃突然开口：“既然人都齐了，不如找个地方坐坐？”
薛蒙立刻反驳：“谁要和你们一起！我……”
“萌萌啊”墨燃打断他，“别任性。”
薛蒙撇了撇嘴，却乖乖跟在众人身后。梅含雪和梅寒雪一左一右护着他，师昧走在最后，楚晚宁和墨燃并肩而行。花灯的光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雪地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