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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现在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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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她小声地对我竖起食指“我帮你看着呢，自习，老徐在改卷子。”
在教室里。
光头的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改着试卷，大家都低着头，或是在学习，或是在玩。
我是在教室里睡着了吗......
我甩了甩头，希望把丢掉的记忆甩回来。
“几点钟了啊？”我问她。
“九点二十了，还有二十分钟晚自习就下课了。”她说。
晚自习？
“等下你怎么回去啊，这么冷的天骑自行车不是受罪吗？不然你还是坐我妈妈的车回去算了，车里还能开空调，只是我妈不喜欢吹热空调，她说容易困。”
林森鹿还在啰嗦着。
我这才注意她穿着艳红的羽绒服，围着浅粉的围巾，教室里没有空调，哈出来的气都成了白雾。
她脸上带着红晕，看着我不回复，眉毛一竖：“干嘛啊，看美女啊？”
我噗嗤一笑“你也配叫美女？看小说又代入自己了吗？”
林森鹿气疯了，课桌下的手捏住我的腿往逆时针方向旋了三千七百二十度。我张大了嘴，好悬没有叫出声来。
这时候她才感觉解了气，又重新看起了摆在课桌上伪装的言情杂志。
这对吗？
好似一场繁杂的梦般，我的爸爸现在应该哈着气跺着脚在黄小雨初中的门口等着接她放学，妈妈煮好汤圆等着我们回去宵夜。因为她早上在我们出门上学之前才问过我们，黄小雨精神十足地说晚上想吃汤圆。妈妈温柔地回答道好好好。
林森鹿还是那副臭脾气，成绩不好吵吵闹闹，偶尔还要偷偷地看我。
象州第一中学的下课铃声是最常见的叮铃声，教室里马上躁动了起来。班主任这时也不管什么纪律不纪律，慢条斯理整理好讲桌的试卷。后桌的王凌和自己的同桌讲自己回去要连夜把《XX的XXX》看完，同桌惊呼说这都高三了你爸爸妈妈还允许你看动漫啊。
林森鹿推着我：“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啊。”
我笑了笑，说不了。
在车棚里推出自己的车，夜光蒙着白色的边界，好像是眼皮外面的光亮照射进来一般。
啪嗒。
我推开门，门里是带着温暖表情的爸爸妈妈妹妹。
她们对我说：黄小石，你回来啦！
然后按部就班的学习，按部就班的考试，按部就班的大学生活，和林森鹿偶遇在街上，莫名其妙地谈起恋爱，一起去看电影逛街游乐园，她会在婚礼上直接从台下跳到台上，说哈哈看，你们最喜欢的林森鹿来啦！然后，我们会在台上亲吻，会生两个孩子，会努力地工作，会在秋叶泛黄的季节牵着手一直停止呼吸。
这应该就是我死去之前的走马灯吧，没有连续的片段，只有一页一页像中间被撕掉无数纸张的小说。
我在现实中思索。
我在梦中思索。
这应该是现实吧。我想。
现实就该是这么甜蜜有逻辑又美好的吧。
这就是现实，拜托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