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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暖光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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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温暖的灯光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般的宁静与温情。凌夏的脸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紧紧贴着江遇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才觉得方才那阵惊惧恐慌慢慢被熨平。
过了一会儿，凌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圈还是红的，语气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操心：“你晚上还没吃饭对不对？手术那么久，肯定饿坏了。”他可是知道江遇一旦进入手术状态，就常常忘记吃饭这回事。
江遇确实饿了，高强度的手术后只来得及喝口水就遇到了医闹，此刻放松下来，胃里空得发慌。
但他更贪恋怀里人的温度，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凌夏的额发：“不太饿。再抱一会儿。”
“不行！”凌夏却异常坚持，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表情严肃，“必须吃！你手臂还伤着呢，不吃饭怎么行？等着，我去给你热饭！”
他说着就转身往厨房走，脚步还有些微不自然的别扭，但背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像个小小管家婆。
江遇没再阻拦，他看着凌夏略显别扭却努力走得正常的背影，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又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依言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在高脚凳上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尽收眼底。
凌夏打开冰箱，拿出江遇早上就准备好的、放在保鲜盒里的饭菜，简单的两菜一汤，清炒时蔬，红烧排骨，还有一份冬瓜蛤蜊汤。都是很家常的菜色，却都是江遇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他熟练地打开微波炉，将菜放进去加热，又找出汤锅准备把汤倒进去明火加热，觉得这样味道更好。
厨房顶灯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火候，侧脸线条干净又柔和，因为刚才哭过，鼻尖还有点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江遇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左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今晚并不算愉快的遭遇。
但此刻，所有的疲惫和不适，都被眼前这幅画面温柔地驱散了。胸腔里被一种饱胀而踏实的暖流填满，那是“家”的感觉，是无论外面经历多少风雨，只要回到这里，看到这个人，就能获得的终极慰藉。
原来被人这样惦记着、心疼着、管束着，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微波炉“叮”的一声轻响，打断了江遇的凝视。凌夏戴上防烫手套，小心地将热好的菜端出来，摆放在岛台上。
汤锅也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散发出鲜美的香气。他又麻利地盛好饭，拿出筷子，整齐地摆放在江遇面前。
“快吃吧，肯定饿坏了。”凌夏催促道，自己则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个等待检阅的小学生。
江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排骨炖得酥烂入味，温度也刚刚好。他吃得很慢，不只是因为饿了需要细嚼慢咽，更因为对面那道目光实在太过专注，让他每一口都吃得格外有存在感。
凌夏就那样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关切，仿佛江遇不是只伤了手臂，而是受了多重的伤需要人喂饭一样。看到他吞咽，还会下意识地跟着动一下喉咙。
“你也吃点？”江遇被他看得有些好笑，又心里发软，夹了一块排骨想喂到他嘴边。
凌夏却摇摇头：“我吃过了，等你的时候吃了个苹果，不饿。你快吃你的。”他的目光依旧黏在江遇的手和食物上，仿佛监督江遇吃完这顿饭是眼下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江遇无奈，只好继续在他的“监视”下吃饭。餐厅里很安静，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和汤锅余温发出的细微“滋滋”声。这种安静并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说的亲密和默契。
终于，江遇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喝光了碗里的汤。凌夏立刻站起身，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碗筷。
“放着我来洗。”江遇也站起来，想帮忙。
“你别动！”凌夏立刻阻止，语气带着点命令式的紧张，伸手按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伤员就要有伤员的自觉！乖乖坐着休息，或者去沙发上躺一会儿，这里我来。”
他被按着重新坐回高脚凳上，看着凌夏像只忙碌的小蜜蜂，端着碗碟走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挤了洗洁精，开始认真地清洗。
水流哗哗，泡沫绵密。凌夏微微低着头，脖颈弯出一道纤细优美的弧度，神情专注，仿佛手里洗的不是碗，而是什么珍贵的瓷器。
暖色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长长的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江遇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他看着那双手浸在泡沫水里，看着水流划过他白皙的手背，看着他那副认真又带着点笨拙的可爱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和柔情在他胸腔里翻涌。
他悄无声息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凌夏正全神贯注地对付一个粘着饭粒的碗，忽然，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从后面贴了上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进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里。
“啊……”凌夏轻呼一声，手里的碗差点滑脱，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江遇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别闹……”凌夏耳根瞬间红透，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洗碗呢……全是泡沫……”
江遇却仿佛没听见，反而侧过头，温热的唇精准地捕捉到他泛着粉色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含吮了一下。
“！”凌夏浑身一僵，像被点了穴道，手里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瞬间窜遍全身，酥麻得他腿脚发软。
“江、江遇……”他声音软得不成样子，带着求饶的意味。
“嗯。”江遇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性感。他的唇沿着凌夏的耳廓缓缓向下，轻柔地吻着他纤细的脖颈，留下细密而湿热的触感。
环在他腰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缓缓上下摩挲，隔着一层薄薄的居家服，感受着他腰腹柔软的线条和温热的体温。
凌夏几乎站不稳，只能向后靠进他怀里，后背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流着，溅起的水花和泡沫打湿了他的袖口和前襟，带来一丝凉意，却丝毫无法缓解他脸上和身体不断攀升的热度。
“碗……碗还没洗完……”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蚋，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撒娇。
“不管它。”江遇的声音含混地响在他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欲望。他忽然转过凌夏的身体，让他面对着自己。
凌夏脸上绯红一片，眼神湿润迷蒙，沾着泡沫的手不知所措地悬在半空。料理台冰凉的边缘抵着他的后腰，身前是江遇滚烫的胸膛和灼热的呼吸，他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江遇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带着钩子，将他所有的神魂都吸了进去。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缠绵，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迫切和难以压抑的浓烈情感，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其中，纠缠吮吸，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气息和甜蜜都吞噬殆尽。
带着一点点惩罚的意味，惩罚他刚才让自己那么担心，又带着无穷无尽的爱怜和占有。
凌夏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激烈的吻，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回应着。
沾着泡沫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江遇腰侧的衣服，留下几个湿漉漉的指印。他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依靠着身后冰冷的料理台和身前火热的禁锢才不至于滑下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乎缺氧，江遇才稍稍退开少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灼热而急促。
凌夏大口地呼吸着，嘴唇被吻得红肿水润，眼神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江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眼底是尚未褪去的浓重欲色和深不见底的温柔。
“吓死我了……”凌夏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委屈和后怕，眼圈又有点红，“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
江遇的心瞬间化成了水。他再次低头，这次是一个极其轻柔珍重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像羽毛拂过，带着无尽的安抚和承诺。
“好。”他哑声应道。
……
最终，碗还是江遇单手臂帮着凌夏一起洗完的 ，虽然过程充满了各种黏糊糊的亲吻和触碰。
从厨房到卧室的短短路程，凌夏几乎是被江遇半抱半扶着的。他的腿还是软的，脸也烫得厉害。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澡。”江遇把他安置在床沿，揉了揉他的头发。
凌夏点点头，看着江遇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坐在床边，听着水声，脸上刚刚消退一些的热度又悄悄爬了上来。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在厨房那个激烈到让人腿软的吻，还有江遇那双充满了占有欲和深情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刺痛的嘴唇，心跳又开始加速。
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打开，氤氲的热气率先涌出。
江遇走了出来。
他只在下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滚落。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紧窄的腰腹，以及那清晰分明的人鱼线……每一处都充满了成熟男性的力量感和诱惑力。白天穿着西装或白大褂时的禁欲和冷峻，在此刻被彻底打破，只剩下一种原始而张扬的性感。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朝床边走来。左臂上的纱布已经被取下，换上了防水的透明敷料，能清晰地看到下面那道不算长但颇显狰狞的红色划痕。
凌夏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被牢牢吸引住了。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江遇半裸的样子，但每一次，都依然会被强烈地冲击到。
他的脸“轰”地一下爆红，像熟透的番茄，心跳如擂鼓，眼神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哪里，最后只能死死地盯着地毯上的纹路，仿佛那是什么世界未解之谜。
江遇看着他这副羞窘到快要冒烟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戏谑的笑意。他故意走到凌夏面前停下，弯腰凑近，湿发上的水珠有几滴落在了凌夏的手背上，冰凉激得他微微一颤。
“看什么呢？”江遇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和慵懒，故意问道，“地上有宝贝？”
凌夏猛地摇头，头垂得更低了，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色。
江遇低笑出声，觉得他家小朋友害羞的样子简直可爱得要命。他伸出手指，轻轻勾住凌夏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凌夏避无可避，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直视他近乎*全/裸*的上身，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脸怎么这么红？”江遇故意逗他，拇指暧昧地蹭过他发烫的脸颊，“发烧了？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带着撩人的磁性。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凌夏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带着羞恼的颤音。
江遇从善如流地直起身，却没有立刻去拿衣服，反而慢条斯理地继续擦着头发，状似无意地活动了一下左臂，那道伤口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更加显眼。
凌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被吸引过去，落在那个伤口上，心疼瞬间压过了害羞。他皱起眉，小声问：“伤口……真的不疼了吗？洗澡有没有碰到水？”
“没事，敷料是防水的。”江遇放下毛巾，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终于开始穿衣。
凌夏暗暗松了口气，但心跳依旧很快。他看着江遇背对着他穿上睡衣裤，流畅的背肌和窄腰被布料缓缓遮盖，竟莫名生出一丝……遗憾？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些不健康的想法甩出去。
江遇穿好衣服转过身，就看到凌夏一个人坐在那拼命摇头，脸还是红扑扑的，表情纠结又可爱。他忍不住走过去，俯身在他嘟囔的嘴唇上又偷了一个吻。
“好了，不逗你了。”他揉了揉凌夏的头发，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柔，“时间不早了，睡觉。”
他掀开被子，率先躺了进去，然后对着凌夏张开手臂。
凌夏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温柔和邀请的眼睛，所有害羞和慌乱都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满满的安心和依赖。
他踢掉拖鞋，像只归巢的小鸟，熟练地钻进被窝，精准地滚进那个等待他的温暖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把脸埋进江遇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和自己熟悉的雪松味。
“晚安，江遇。”他小声说，手臂环住江遇的腰，小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左臂。
“晚安，夏夏。”江遇收紧手臂，将他圈紧，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清晰可闻，交织成最安眠的夜曲。窗外的月光悄悄溜进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手臂上的伤或许还会痛几天，但怀里的温暖，足以治愈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