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养猫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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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这一觉睡得极沉。
身体的疲惫和药物的安神作用让他几乎陷入昏睡，连梦都没有一个。
只是在潜意识里，能感觉到始终有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包围着他，一只温热的手掌时不时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背和腰腹，驱散那些不适的酸疼。
当他终于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苏醒时，只觉得通体舒畅，虽然某些地方依旧残留着清晰的、提醒他昨夜荒唐的触感，但那股难以忍受的钝痛已经缓解了大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了一瞬，然后才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遇近在咫尺的俊脸。他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深沉而专注，仿佛已经这样看了他很久很久。
窗外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只剩下柔和朦胧的光晕，勾勒出江遇完美的面部轮廓，让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显得格外温柔。
凌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遍全身。
“醒了？”见他睁眼，江遇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格外性感。搭在他腰际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还疼不疼？”
凌夏摇摇头，刚睡醒的声音软糯黏糊：“好多了……”他下意识地往江遇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主人爱抚的小动物，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几点了？”
“下午两点。”江遇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饿不饿？午饭还没吃。”
居然睡了这么久？凌夏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睡饱后的满足感。
他摇摇头，此刻并没有什么饥饿感，只是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就这样安静地窝在江遇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和温情。
目光描摹着江遇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那张总是对他吐出或严厉或温柔话语的薄唇上。
鬼使神差地，他微微仰起头，凑上去，在那片温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很轻很快的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刚睡醒的、毫无保留的亲昵和依赖。
江遇显然愣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沉的墨色。他并没有立刻加深这个吻，只是看着凌夏，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怎么突然亲我？”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诱哄般的意味，像是在逗弄一只主动凑上来撒娇的猫。
凌夏的脸颊有些发烫，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自己盘算已久的事情。他眨巴着眼睛，用一种自以为很无辜又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江遇，声音放得更软：
“江遇，我们养只猫好不好？”
空气安静了一瞬。
江遇脸上的柔和似乎收敛了一些，他挑了挑眉，看着怀里眼神亮晶晶、明显在打小算盘的人，语气平淡：“怎么突然想养猫？”
“就是很想养嘛～”凌夏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开始细数养猫的好处，“你看，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有时候你上班，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有只小猫陪我就好了！而且猫咪多可爱啊，毛茸茸的，抱着睡觉肯定很舒服！我们可以养一只布偶猫，听说性格超级好，像小狗一样黏人……”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美妙极了。
江遇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凌夏说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麻烦。”
“不麻烦的！”凌夏立刻保证，“我会负责喂食、铲屎、梳毛！所有事情都我来做！绝对不让你操心！”他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
江遇看着他，不为所动：“你确定？上次说负责给阳台的花浇水，结果忘了整整一周，差点旱死。”
凌夏：“那次是意外！我保证这次不会！”
“猫咪会掉毛，家里到处都是。”
“我天天打扫！”
“可能会抓坏家具。”
“我们买猫抓板！买很多！”
“晚上可能会吵。”
“我会哄好它的！”
“要定期驱虫、打疫苗、做检查。”
“我记在备忘录里！绝对按时！”
凌夏对答如流，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见江遇还是没什么松动的迹象，心一横，开始使出杀手锏。
他搂住江遇的脖子，轻轻晃了晃，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糖浆般的甜腻：“男朋友求求你了嘛～就养一只嘛～好不好？你最好了男朋友～”
这招以往几乎百试百灵，每次他这样撒娇，江遇基本都会妥协。
然而这次，江遇只是眸色深了些许，指尖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依旧平淡：“叫男朋友也没用。”
凌夏：“……” 居然失效了？
他不甘心，眼珠转了转，又换了个称呼，声音放得更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江医生行不行呀？江医生最好了……”
试图用对方职业带来的某种禁欲感反差来达到目的。
江遇似乎被这个称呼取悦了，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嘴上还是那句：“不行。”
凌夏有点没辙了。连“江医生”都没用？这人今天怎么这么难搞！
他看着江遇近在咫尺的、带着些许戏谑笑意的脸，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大胆又羞耻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他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凑到江遇耳边，用气声，极小极小地、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老公。”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刚一出口，凌夏就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了一瞬。江遇的身体似乎也僵硬了。
周围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炙热。
凌夏羞得把脸死死埋进江遇颈窝，不敢抬头，声音闷闷地，又带着破罐破摔的勇气：“养一只嘛！老公～”
最后那个称呼，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如千钧，狠狠地砸在江遇的心尖上。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就在凌夏以为这次连终极杀手锏都失败了，沮丧得准备放弃时，头顶终于传来江遇低沉得近乎沙哑的声音：“养。”
凌夏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真的？！你答应了？！”
“嗯。”江遇的目光幽深得像潭水，紧紧锁住他，里面翻涌着凌夏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暗流，“养布偶猫。”
“耶！太好了！江遇你最……”凌夏的欢呼还没完全出口，就被江遇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但是，”江遇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箍紧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牢牢按向自己，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某处明显的变化让凌夏瞬间僵住，“今晚再收拾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信号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凌夏敏感的耳廓和颈侧。
“敢这么叫我……”江遇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就要承担后果。”
凌夏的心脏疯狂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涌向四肢百骸。他浑身发软，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被江遇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吓的。
“我……我那个还疼……”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江遇吻了吻他的耳垂，动作带着安抚，语气却依旧强势，“我会很小心。”
他说着，一只手已经探入睡衣下摆，温热的手掌抚上他腰间细腻的皮肤，缓缓游移，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凌夏轻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也在那熟悉的抚摸和灼热的呼吸里土崩瓦解。
他认命地闭上眼，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主动仰起头，迎合上江遇落下的唇。
午后的阳光被彻底隔绝在窗帘之外，卧室里光线昏暗，气温却节节攀升。
细碎的呜咽与低沉的喘息交织，如同最动人的乐章。所有的承诺与“惩罚”，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极致的亲密与占有。
……
等到一切再次平息，窗外已是夕阳西斜。
凌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比睡醒之前还要酸软无力。
他被江遇仔细清理过后，裹在柔软干燥的被子里，像只餍足又疲惫的猫，昏昏欲睡。
江遇侧躺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看着他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眨眼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
“睡吧。”他低声哄道。
凌夏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却坚持问：“猫什么时候去买？”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猫。江遇失笑，低头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周末就去。你看好哪家猫舍，告诉我。”
“嗯……”得到确切的答复，凌夏终于安心，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周末，江遇果然守信，带着凌夏去了一家信誉极好的大型猫舍。
凌夏一进去就被各种毛茸茸的小猫咪吸引了，眼睛亮得堪比探照灯。他在布偶猫的区域流连忘返，看着那些蓝眼睛像星空一样的小家伙，心都要化了。
最终，他选中了一只两个月大的海双布偶妹妹。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歪着头用湛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凌夏，软软地“喵”了一声，瞬间击中了凌夏的心脏。
“就要她！”凌夏毫不犹豫地决定。
江遇对猫没什么偏好，但看着凌夏那副欣喜若狂、眼睛发光的样子，便也点了点头，利落地办好了所有购买手续，又买了一堆猫咪需要的用品。
回家的车上，凌夏抱着航空箱，眼睛几乎黏在了里面那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团子上，不停地小声跟它说话：“乖哦，不怕不怕，我们回家啦！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啦！”
江遇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凌夏那副全身心都被新成员吸引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点微妙的不爽。
好像给自己找了个小情敌？
回到家，凌夏迫不及待地把小布偶放出来。
小家伙适应得很快，好奇地在客厅里探索起来，步伐还有些蹒跚，奶声奶气地叫着。
凌夏亦步亦趋地跟着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爱和兴奋。
江遇看着那一人一猫，摇了摇头，任命地去收拾那些猫窝、猫爬架、猫玩具。
晚上，凌夏抱着新来的小公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正牌“老公”。
江遇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凌夏搂着猫，笑得一脸慈爱，而那只猫则舒服地窝在他怀里，享受着抚摸，还挑衅似的冲江遇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
江遇眯了眯眼，走过去，在凌夏身边坐下。
凌夏这才注意到他，笑着把猫往他面前递了递：“江遇你看！她好乖啊！是不是超级可爱！”
江遇看了一眼那只确实颜值颇高的小猫，又看了看凌夏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伸手，不是去接猫，而是直接将凌夏连人带猫一起捞进了自己怀里。
“啊！”凌夏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小猫。
江遇无视那只在他和凌夏之间“喵呜”抗议的小东西，低头吻了吻凌夏的唇，声音低沉而危险：“它好，还是我好？”
凌夏愣了一下，看着江遇那双明显带着醋意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他：“当然是我们家小公主好！”
江遇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手臂收紧，语气带着威胁：“嗯？”
凌夏见好就收，赶紧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眼睛弯成了月牙：“骗你的！全世界最好的是我男朋友！”
江遇这才满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又瞥了一眼他怀里那只似乎有点被挤到、正用蓝眼睛无辜地看着他的布偶猫。
算了，看在她能让凌夏这么开心的份上。
他低头，再次吻住怀里的人。
“喵呜~”小布偶歪着头，看着眼前亲密的人类，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阳光，猫咪，爱人。
凌夏想，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而那句羞耻的“老公”，换来的不只是偶尔会争风吃醋的“小情敌”，更是他所能想象的，最甜蜜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养猫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