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刑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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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在说什么？
卫锋怔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是双胞胎？”
面前的人不发一言，倒是刑关在电话那头回答道：“不是，但他确实是我哥哥，同父同母的那种。”
听他这么说，卫锋才再次打量眼前的人。两人在发型还是有些许差别，而且这位似乎确实比刑关略高一点。
“走了。”刑关的哥哥连看都没看他，转身朝外走去。
电话那头刑关又叮嘱他两句后便也挂断，只说自己会尽快赶到，在此之前他们不要擅自行动。
态度差得还真多。卫锋跟在对方身后，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
不是双胞胎，也能像到这种程度？毫不夸张地说，两人至少有95%以上的相似度。
走过几百米，卫锋才猛地记起自己是见过这个人的，虽然只是通过照片的惊鸿一眼。
当初在调查刑关的时候，最终通过面部识别查到的就是这个人。那时确认的地址是在云岭没错，身份也是正常的大二学生。
可如果都能查到他身上，为什么偏偏查不到刑关本人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想拽住面前的人询问，可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斟酌半天才犹豫着开口，“刑关哥哥——”
“叫这么亲密做什么？”面前的人触电般回头，眉宇间带着疑惑和一丝极淡的不耐，“再说，无论怎么看我都比你年纪小吧？”
靠。
“我是说，刑关的哥哥”卫锋一字一顿，极重地重复了一遍，连自己想问的话都抛在脑后，“你们父母起名的时候，没想过容易搞混吗？”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离世了。我和弟弟被送往不同的福利院，名字是院里起的，只保留了姓氏。”刑观的疑惑更深，“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虽然我失踪后不一定有人会报案啦。”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卫锋张张嘴，先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抱歉。
刑观没什么表示，却也不准备多说什么，领他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等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卫锋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对异常了解多少？”
出发前刑关给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大事不妙，但刑关自己对异常都如此熟悉，他哥应该更专业才对。
哪知面前的人摇摇头，等发动引擎后才开口道：“我是在几天前第一次遭遇异常，小关在那个时候救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得以相认。”
这个故事听起来熟悉得过分，完全就是他自己的翻版。卫锋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屏幕上。
几天前正是刑关没和他联系的那段时间，真的会有这么凑巧吗？刚好在这个时间来到云岭，刚好出现异常事件，而他的哥哥又刚好被卷入其中？
虽说异常与执行者间是双向观测，但这说法目前还是他的一面之词。在此之前，他和刑观都从未接触过类似事件。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刑关利用了他的调查结果，借此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可是为什么？
刑关看起来并不缺乏情报源，为什么到现在才和哥哥相认？难道说他只有异常相关的信息吗？
事到如今，他都已经放弃了对刑关的调查，也尽可能地接受他对自己的过度了解，但前提必须是——
异常不是他刻意引起的。
雷同的剧本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因同一个人而重复上演吗？
卫锋点开联系人，在秦朔野的名字上悬停许久，最后也没能按下去。
他还是想听刑关亲口解释。
……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刑观居然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在甩给他一张房卡后就转身去了隔壁。
看来他严格遵守不能提前行动的要求，而且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有所交流。
距刑关抵达云岭还要三个小时，卫锋划着班次信息，却越发来了兴致。
今日从三江市飞云岭的航班只有他那一趟，再怎么转机，在三个小时内也不可能落地。
最快的转机路线是三江-新泽-云岭，但总耗时绝对在三个小时以上。
如果刑关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准时抵达，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和自己坐上的是同一班飞机。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刑关又为什么要向他隐瞒这一点？他们一同行动并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理由？
在他本人抵达之前，这些都只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而在三小时二十分后，刑关站在门外，敲响了他的房门。
卡在这么极限的时间，卫锋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能够成立。
刑关没多说什么，带着他们上了出租，直奔委托地址——云岭市淮南街道清风苑区3号楼3284室。
一路无话，三人各怀心事。待抵达后，刑关才简短介绍了委托人的具体信息。
林见鹿，女，23岁，毕业于云岭大学汉语言文学系，目前独居。
卫锋抬头望着这栋总计32层的高楼，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你们……谁会开锁？”
刑关一愣，他哥也同样报以疑惑的目光。卫锋只得解释道：“异常出现的范围是在室内吧？如果她本人已被异常同化，我们要怎么进去？”
刑关在手机上操作几下，随后冲他扬起屏幕，上面是滴滴异常处理中的进度报告。
十五分钟后，开锁师傅小陈就这样水灵灵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卫锋不满地把刑关拉到一边，“他是知道异常存在的普通人吧？为什么我不能是后勤人员而非要当执行者？”
“他并没有能引起异常‘观测’的天赋，所以本身不会吸引异常”刑关跟在对方后面准备上楼，一面解释道，“而且即便如此，他应该也同时绑定了三位执行者作为紧急联系人。”
“没错”陈远谦回过头，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借此补充道：“其实还是会有异常偶尔发生，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让消除者跑一趟就好。”
几人站在3284室门前，小陈师傅先给他们和门拍了一张合照，笑道：“工作程序，理解一下。”
卫锋有些局促地靠在墙边，周围人看起来都很正常，连理论上应该是第二次接触异常的刑观也不例外。
像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刑关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放松，在实地观测后，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多严重的异常。”
“等事情解决后，记得请我们吃饭。”他这么说着，同时朝小陈师傅看了一眼。
对方已经结束了他的工作，在手机上操作完毕后严肃道：“我会在二十四小时后确认各位与异常的状态，如仍未解决平台会给予支援，届时会有新的执行者前来。”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啦。”他又回到轻松的样子，冲他们挥挥手笑道，“祝你们一切顺利。”
“谢了”刑关目送着对方远去，随后拽过卫锋，一把拉开了门，“准备观测，卫哥。”
“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刑观跟在后面，不满地把人捞过来，顺手把门带上。
28层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陈远谦按下一层的按钮，同时拨通了某人的电话：“照片我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刑关的位置信息也已同步。”
对面又吩咐了几句，陈远谦一一应着，回想起方才刑关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的敌意。
在电梯开门前，他最后回复道，“好的，江总。”
待出门后，他又变回平平无奇的异常协理人员。
……
踏入房间的第一反应是黑。
似乎所有窗帘都被拉上，外面明明还是傍晚，室内却昏暗地如同凌晨一般。
在楼下等待时，刑关已经给他们看过房间的设计图，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几乎没有什么可供探索的区域，总面积不过八十平米。
而要命的是，最危险的、可能已被异常同化的委托人的卧室，就在一进门的左手边。
此刻，并没有关上房门。
从缝隙里泄出些许荧蓝色的微光，他们三人站在狭窄的玄关处，显得有些拥挤。
作为领头人的刑关此刻却盯着手机出神——
不但能正常使用，甚至连通讯都没被切断，为什么？
异常本身具有极强的屏蔽能力，夸张一点的像湿地公园中的那次，能直接将他本人暂时屏蔽在卫锋的感知之外。
但这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限制，连进出都不受限，通讯也能正常发挥作用。
可如果这是异常选择付出的“代价”，得到的恐怕也会是出乎意料的“能力”。
会是什么？
卫锋靠在鞋柜边，身体不可避免地挨在刑观身上，同样对现状保持疑惑。
刑关不是说不会有大问题吗？怎么一进来就换了一副样子，这脸色看起来可不是说的那样啊。
于是他凑到刑关耳边，低声询问道：“从哪开始？我的建议是客厅。”
卧室一看就有大问题，而厨房又是“烤箱”和“餐具”的所在地，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客厅都是最保险的一步。
刑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三人蹑手蹑脚地朝着客厅移动，却并未发觉有任何异常之处。
“你感觉到了什么？”刑关站在沙发前，冲他问道。
卫锋的目光锁定在卧室门上，缓缓道，“我只能感觉到，那里面绝对有个不好惹的东西。”
“我需要做些什么？”沉默半天的刑观只能这样问道，他对异常的了解还不如卫锋，此刻是真正的茫然无知。
刑关安抚性地拍拍他哥的肩膀，低声道，“用你的眼睛去探究异常的本质，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必急于求成。”
在客厅没发现任何异常，下一个目标本来是卫生间，刑关却选择了厨房。
卫锋站在队尾的位置，一步步朝着厨房靠近，手机的手电筒本来是他唯二的安全感来源，但在照视一圈之后，却反而引起他的不安。
比见到异常更令人惶恐的是，厨房里根本不存在“烤箱”。
既然如此，“烤箱”究竟代表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