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剧组幼稚鬼 ...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陆星野皱着眉翻了个身，脑袋像是被一群大象踩过一样疼。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客房天花板，而是一面贴满分镜脚本的墙——这是沈砚的卧室。
"操......"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他喝醉了，误入沈砚房间，看到抽屉里的照片和CD，然后......然后他主动亲了沈砚？
陆星野猛地坐起身，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但枕头上的凹陷和残留的温度显示沈砚刚离开不久。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喉咙干得像沙漠，急需一杯水。
浴室传来水声。陆星野蹑手蹑脚地下床，打算趁沈砚洗澡时溜回客房。就在他踮着脚经过浴室时，磨砂玻璃门突然滑开，沈砚腰间只围了条毛巾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
"早。"沈砚淡定地打招呼，仿佛眼前不是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醉鬼。
陆星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沈砚身上——水珠顺着胸肌的轮廓滑落，消失在毛巾边缘。他的大脑瞬间宕机，脱口而出："你......你身材还挺好。"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沈砚挑眉，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谢谢，你昨晚已经夸过了。"
"我......"陆星野的耳朵烧了起来，"我喝多了。"
"嗯。"沈砚点头，"喝多了就喜欢亲人？"
陆星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转身想逃，却被沈砚叫住："等等。"
沈砚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你的衣服，昨晚吐了一身。"
陆星野接过衣服，发现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件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熨过了。他抬头，沈砚已经转身去拿吹风机，给他留出了换衣服的空间。
换好衣服，陆星野溜进客用浴室洗漱。镜中的自己眼睛浮肿，头发乱得像鸟窝，嘴角还沾着可疑的......那是口红印吗？他凑近镜子，惊恐地发现那确实是口红印，而且颜色鲜艳，明显是刚蹭上不久的。
"沈砚！"陆星野冲出浴室，"我嘴上为什么会有口红？"
沈砚正在厨房煮咖啡，闻言头也不回："苏媛的。"
"什么？！"
"今早她来送剧本，"沈砚淡定地解释，"你刚好从卧室出来，她以为我们......"他做了个手势，"激动之下亲了你一下。"
陆星野瞪大眼睛："然后呢？"
"然后我请她出去了。"沈砚递过一杯咖啡，"顺便告诉她下次别用这么劣质的口红，都蹭我衬衫领子上了。"
陆星野接过咖啡，突然注意到沈砚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脖子。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她该不会......"
"拍了照片。"沈砚点头，"已经发群里了。"
陆星野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什么群？"
"剧组群。"沈砚拿出手机，"陈导说这段可以加进电影里，真实反应。"
陆星野抢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苏媛发的照片：他衣衫不整地从沈砚卧室出来，一脸茫然，嘴角还带着口红印。群聊已经炸了，各种"哇哦""恭喜""注意身体"的表情包刷了满屏。
"我要死了。"陆星野把脸埋进手掌，"直接埋了吧。"
沈砚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习惯就好。"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陆星野抬头，正对上沈砚含笑的眼睛。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平日的锋利感，让他看起来几乎......温柔。
"看什么？"沈砚收回手。
陆星野别过脸："没什么。"
片场的气氛比陆星野想象的还要诡异。一进门，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几个女工作人员捂着嘴偷笑，化妆师甚至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陆老师！"苏媛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今天她涂了同款口红，"昨晚睡得好吗？"
陆星野咬牙切齿："托你的福，好极了。"
苏媛眨眨眼："沈老师体力不错吧？"
"我们什么都没——"
"陆星野。"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你的台词本。"
陆星野接过咖啡和台词本，发现沈砚在每一处亲密戏份旁边都画了个小小的"X"，密密麻麻的几乎占满页边。
"这是什么？"陆星野小声问。
沈砚面不改色："标记。"
"什么标记？"
"我不喜欢的部分。"沈砚喝了口咖啡，突然皱眉，但还是咽了下去，"比如你和苏媛的对手戏。"
陆星野这才注意到，所有他和苏媛有肢体接触的戏份都被特别圈了出来。他忍不住笑了："沈影帝，你这是吃醋？"
"不是。"沈砚放下咖啡杯，"只是提醒你专业点。"
陆星野凑近闻了闻沈砚的杯子，突然大笑："你喝的是我换的酱油咖啡！居然面不改色？"
沈砚淡定地擦了擦嘴角："新品风味。"
今天的戏份是两位主角一起练字的场景，需要表现出初期的青涩暧昧。陆星野坐在案前，按照指导老师的示范握笔，却怎么也写不好。
"手腕放松。"沈砚从背后靠过来，右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导他运笔。这个姿势几乎是将他半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沈砚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陆星野的手微微发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
"卡！"陈导皱眉，"陆老师，太紧张了。"
陆星野深吸一口气："抱歉，再来一次。"
这次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沈砚的呼吸喷在他耳畔，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根本无法专注。又一次失误后，他懊恼地放下笔，却不小心打翻了墨盒，漆黑的墨汁全洒在沈砚的白色高定衬衫上。
片场瞬间安静。陆星野惊恐地看着沈砚胸前迅速扩散的墨迹，那件衬衫一看就价格不菲。
"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去擦，结果越擦越脏。
沈砚抓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地问："这算家暴吗？"
全场爆笑。陆星野的耳朵红得滴血，沈砚却嘴角微扬，显然很享受他的窘迫。
午休时，陆星野躲在化妆间刷手机。微博热搜上赫然挂着#星砚夫妇片场家暴#，点进去是各种角度的墨汁事件，评论区一片欢乐：
【哈哈哈陆陆吓懵了】 【沈砚：老婆弄脏的要老婆赔】 【这算情趣吧？】
"看什么呢？"沈砚推门而入，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
陆星野锁屏："没什么。"
沈砚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口红印还在。"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陆星野的嘴角，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陆星野浑身一僵。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化妆间又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
"沈砚......"陆星野的声音有些哑，"我们......"
"直播开了吗？"场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砚迅速收回手，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进来。"
场务推门而入："两位老师，粉丝福利直播，十分钟后开始。"
直播设备很快架好，陆星野和沈砚并肩坐在镜头前。弹幕立刻疯狂刷屏：
【啊啊啊同框了！】 【沈砚看陆陆的眼神！！】 【嘴角的口红印呢？想再看一次！】
"大家好。"沈砚官方地打招呼，"今天是《字迹》拍摄的第三天。"
陆星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嗨。"
【陆陆好拘谨啊哈哈哈】 【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沈老师温柔点啊！】
沈砚看到这条弹幕，转头问陆星野："我不够温柔吗？"
陆星野瞪大眼睛："你——"
"我怎么了？"沈砚突然伸手整理他的衣领，却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轻轻挠了挠他的脖子。
陆星野差点跳起来，强忍着痒意："你......你很好。"
【哈哈哈陆陆表情好奇怪】 【沈砚是不是在使坏？】 【肯定偷偷做了什么！】
直播进行到一半，陆星野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和沈砚互怼。当沈砚再次"不小心"把水洒在他裤子上时，陆星野报复性地在桌子底下踩了他的脚。
"嘶——"沈砚皱眉，"你踩我？"
陆星野无辜地眨眼："有吗？"
沈砚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今晚你完了。"
这个动作被镜头完美捕捉，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耳语！！】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陆陆耳朵红了！！】
直播结束后，陆星野才发现他们忘记关设备了。最后十分钟，镜头拍下了沈砚帮他整理头发时偷偷扯他发梢，他报复性地把沈砚的台词本藏起来，两人像小学生一样斗嘴的全过程。
这段视频被粉丝疯狂转发，#星砚夫妇私下好幼稚#迅速登上热搜。陆星野看着评论区一片"哈哈哈"，突然意识到——他和沈砚的关系，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回到公寓，陆星野发现餐桌上摆着一盒新的墨汁和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标签还没拆，明显是赔给他的"家暴"赔偿。
"赔你的。"沈砚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意面，"吃饭。"
陆星野拿起衬衫看了看，是他常穿的牌子，尺码也正好："你怎么知道我的size？"
沈砚瞥了他一眼："我连你十三岁穿什么码的鞋都知道。"
这句话让陆星野心头一暖。他坐下来吃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拍摄计划。饭后，沈砚去洗澡，陆星野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收到苏媛的消息：
「陆老师，小心林世诚。他刚才在打听你和沈老师是不是真的住一起。」
陆星野皱眉，正想回复，浴室门开了。沈砚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敞开的衣领。陆星野迅速锁屏，但沈砚已经看到了。
"林世诚？"沈砚在他身边坐下，"他找你麻烦了？"
陆星野摇头："苏媛说他在打听我们的事。"
沈砚的眼神冷了下来："明天开始，我接送你去片场。"
"不用这么夸张吧？"
"陆星野，"沈砚突然严肃起来，"他不是单纯的好奇。刘董和他有商业往来，他们很可能在谋划什么。"
陆星野想起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点了点头。沈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别担心，有我在。"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陆星野抬头，对上沈砚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或许假戏真做，也不是什么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