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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阴谋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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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拍摄过半，剧组举办了小型庆功宴。陆星野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小口啜饮着香槟，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正在与投资人交谈的沈砚。
那人今晚穿了件深蓝色丝绒西装，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衬得他肩宽腿长，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陆星野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陆老师，一个人喝闷酒？"
林世诚的声音让陆星野猛地回神。那个男人端着两杯琥珀色的液体，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尝尝这个，30年的麦卡伦，专门为你准备的。"
陆星野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杯："谢谢林总。"
"别这么见外。"林世诚靠得更近了些，身上古龙水的气味浓得呛人，"我看过你所有的MV，很有才华。"
陆星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过奖了。"
"说真的，"林世诚压低声音，"你和沈砚......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直接，陆星野的手指紧了紧，香槟杯壁上立刻蒙上一层雾气。他抬眼看向沈砚的方向，对方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头，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当然是真的。"陆星野扯出一个笑容，"林总为什么这么问？"
林世诚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因为有人给了我这个。"
陆星野低头一看，血液瞬间凝固——照片上是他和沈砚在片场争执的画面，沈砚抓着他的手腕，两人表情都很凶狠。拍摄角度刁钻，看起来像要打起来一样。
"这是......"
"别紧张。"林世诚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拍戏有情绪很正常。只是......"他顿了顿，"有人告诉我，你们是合约情侣？"
陆星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谁走漏的风声？难道是王姐？还是剧组里的谁？
"林总，"他放下酒杯，直视林世诚的眼睛，"我和沈砚的关系，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林世诚挑眉："包括他父亲？"
沈父？陆星野心头一凛。那个老狐狸和林世诚有联系？
"我父亲与这件事无关。"
沈砚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搭在陆星野肩上，力道微微收紧，像是无声的支持。
"沈总。"林世诚站起身，笑容不变，"我只是好奇......"
"好奇是好事。"沈砚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但过度好奇可能会引火烧身。"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星野能感觉到沈砚身体的紧绷，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他悄悄扯了扯沈砚的衣角，示意他冷静。
"林总，"陆星野站起来打圆场，"不如我们去尝尝那边的甜点？听说是从法国空运来的。"
林世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笑了笑："当然，请。"
接下来的半小时，陆星野如坐针毡。林世诚像是故意似的，不断给他倒酒，还找各种理由让他和沈砚分开。等沈砚再次被导演叫走时，林世诚又凑了过来。
"陆老师，"他递过一杯新的酒，"其实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如果有兴趣，我手上有几个国际项目......"
陆星野已经有些微醺，但还是保持着警惕："谢谢林总好意，但我现在合约在身。"
"合约可以解。"林世诚压低声音，"违约金不是问题。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远处的沈砚，"有些真相，你可能会感兴趣。"
"什么真相？"
"关于十三年前那件事的全貌。"林世诚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沈砚没告诉你的部分。"
陆星野的心跳加速，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但林世诚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心里。沈砚隐瞒了什么？
"林总，"沈砚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像听到你在谈论我？"
他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着陆星野的外套，脸色阴沉得可怕。
"只是闲聊。"林世诚摊手，"陆老师似乎喝多了，不如我送他回去？"
"不必。"沈砚一把揽住陆星野的腰，"我的人，我自己照顾。"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陆星野的心跳漏了一拍。沈砚的手稳稳地托着他的后背，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他莫名安心。
"我们走。"沈砚低声说，半扶半抱地带他离开宴会厅。
走廊上，陆星野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酒精上头，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紧紧抓住沈砚的手臂。
"你喝太多了。"沈砚皱眉，"林世诚灌你的？"
陆星野点头，脑袋晕乎乎的："他说......他说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说你没告诉我......"
沈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别听他胡说。"
"那到底......"陆星野抬头，却看到沈砚紧绷的下颌线，把问题咽了回去。
回到公寓，沈砚直接把他送进浴室："洗个澡清醒一下。"
陆星野迷迷糊糊地冲了个澡，出来时发现床头柜上摆着蜂蜜水和解酒药，还有一张便签：「吃完睡觉」。沈砚的字迹锋利如刀，却写着这么温柔的内容。
他吞下药片，躺在床上，思绪却无法平静。林世诚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心头——沈砚到底隐瞒了什么？十三年前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陆星野起身想去厨房倒水，却听到沈砚书房传来压低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下，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贴在门上偷听。
"......确定是林世诚？"沈砚的声音。
"千真万确。"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和刘董密会三次了，好像在谋划什么。"
"继续盯着。"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尤其是他对陆星野的动向。"
"老板，有件事很奇怪......"陌生男声犹豫了一下，"林世诚在查陆先生十三年前的事，好像找到了什么新证据。"
"什么证据？"
"不清楚，但他很兴奋，说什么'王牌在手'......"
陆星野的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书房里的谈话声立刻停止，他慌忙退回卧室，心跳如雷。
王牌？什么王牌？难道十三年前的事还有其他隐情？
第二天清晨，陆星野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头痛欲裂，摸索着接起电话："喂？"
"陆老师！"助理小张的声音急切，"出事了！您看微博！"
陆星野勉强睁开眼，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陆星野林世诚酒店密会#。点进去，几张模糊的照片显示他和林世诚靠得极近，其中一张甚至像是两人在接吻。
"这他妈是P的！"陆星野瞬间清醒，"昨晚林世诚确实找我说话，但根本没有......"
"沈老师已经发声明了。"小张说，"但网上已经炸了。"
陆星野手忙脚乱地翻到沈砚的微博，最新一条是律师声明，严厉谴责造谣者，并表示要追究法律责任。评论区一片混乱：
【这图P得还能再假点吗？】 【陆星野工作室怎么还不澄清？】 【不会是心虚吧...】
卧室门被推开，沈砚走进来，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平板电脑："醒了？"
陆星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沈砚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这反而让他更不安。
"我......"他嗓子发干，"那些照片是假的。"
"我知道。"沈砚把平板递给他，"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完整时间线很清楚。"
平板上是昨晚酒店走廊的监控，清晰地显示林世诚确实凑近了他，但角度明显是借位，根本没有接吻。
"我已经让人去查谁放的照片了。"沈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林世诚这次玩过火了。"
陆星野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忐忑："你......不生气？"
沈砚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陆星野低头，"给你添麻烦了。"
沈砚突然走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陆星野，听好了。我生气不是因为麻烦，而是有人想伤害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陆星野心上。沈砚的眼神太过认真，让他无处可逃。
"现在，"沈砚松开手，"起床洗漱，一小时后开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挤满了记者。陆星野和沈砚并肩而坐，面前是成排的话筒和摄像机。沈砚先发言，声音沉稳有力：
"关于昨晚的不实照片，我们已经掌握了完整监控录像，证明是恶意借位拍摄。律师函已经发出，造谣者必将承担法律责任。"
"陆老师，"一个记者举手，"请问您和林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深夜密谈？"
陆星野刚要回答，沈砚却接过问题："作为《字迹》的投资人，林总与主演讨论项目再正常不过。至于'深夜'......"他冷笑一声，"晚上八点也算深夜？"
记者语塞。另一个记者转向陆星野："有传言说您和沈老师是合约情侣，这次事件是否会影响您们的关系？"
陆星野的手在桌下握紧，沈砚却突然覆上他的手，十指相扣，举到镜头前："你觉得像假的吗？"
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袭来。陆星野的心跳加速，沈砚的手温暖干燥，牢牢地包裹着他的，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所有权。
"最后一个问题。"主持人点名。
"沈老师，"一个女记者站起来，"有消息称林世诚手上有关于陆先生十三年前的'新证据'，您对此有何回应？"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冷："无论什么'证据'，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陆星野是无辜的，而我父亲是罪犯。"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会场引爆。记者们疯狂记录，闪光灯几乎晃花人眼。陆星野震惊地看向沈砚，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发布会结束后，两人刚回到后台，王姐就急匆匆跑来："星野，林世诚刚发了条微博！"
陆星野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林世诚的最新动态： 「清者自清。明晚八点，真相大白。」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隐约能看到一个少年站在书房门口。
陆星野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十三岁的他，在沈家书房外被保安抓住的瞬间。
"他到底想干什么？"陆星野声音发颤。
沈砚拿过手机，眼神阴沉得可怕："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当晚，陆星野辗转难眠。他悄悄起身，走到沈砚书房门口，发现灯还亮着。推门进去，沈砚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桌上散落着各种文件。
"还没睡？"沈砚抬头，眼下的青黑显示他也疲惫不堪。
陆星野摇头，走到他身边："查到什么了？"
"林世诚和我父亲确实有联系。"沈砚调出一段录音，"他们在谋划什么，但具体内容还不清楚。"
录音里，林世诚的声音说："......只要拿到那份文件，陆星野就完了。沈砚再护着他也没用。"
"什么文件？"陆星野问。
沈砚摇头："不确定。但我怀疑......"他犹豫了一下，"可能和密钥有关。"
"密钥不是丢了吗？"
"表面上是。"沈砚关闭电脑，"但我怀疑有人一直留着它，作为把柄。"
陆星野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林世诚所谓的"王牌"很可能就是那个密钥——能证明他"偷窃"的"铁证"。
"去睡吧。"沈砚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还有拍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陆星野点头，却站着没动。沈砚抬头看他，两人视线相交，某种无声的情绪在空气中流动。
"沈砚......"陆星野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
沈砚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缓缓起身，走到陆星野面前，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因为......"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他。沈砚皱眉接听，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时候？......好，我知道了。"
"怎么了？"陆星野问。
沈砚的眼神变得危险："有人闯入了我的公寓。"
"什么？"
"保安抓住了人，但对方声称只是'走错门'。"沈砚冷笑，"巧合的是，我的书房被翻过了。"
陆星野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在找那份文件？"
"很可能。"沈砚拿起外套，"我得回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
两人匆匆赶回公寓，保安和警察已经在现场。书房确实被翻动过，但奇怪的是，贵重物品一样没少。
"奇怪......"沈砚检查着抽屉，"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陆星野的目光落在书桌下的一个微型装置上："沈砚，这是......"
沈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骤变："窃听器。"
他小心地取下那个小装置，眼神阴沉得可怕："看来我们被监视很久了。"
就在这时，陆星野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一看，是一张泛黄的文件照片，上面清晰地印着沈氏集团的logo和一个少年的指纹——那是十三岁的他，被强迫按下的"认罪书"。
紧接着又是一条文字信息： 「明晚八点，要么你公开承认和沈砚是假结婚，要么这份文件见报。自己选。——林」
陆星野的手微微发抖，沈砚一把夺过手机，看完后脸色铁青："这个混蛋......"
"我们怎么办？"陆星野问，声音有些发颤。
沈砚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握住陆星野的手："相信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