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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笼中雀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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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封站在餐桌前,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习惯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连个落款都没有。
管家站在三米开外,大气不敢出。他从未见过秦总这副模样:领带松散,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什么时候发现的?”秦寒封的声音冷得像冰。
"早、早上六点,我来准备早餐时……”管家结结巴巴地回答,"暮先生的行李都不见了……”
秦寒封突然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向墙壁,碎片四溅。"查!给我查所有监控!”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陈,我要今天所有出城路线的监控权限,现在!”
三小时后,秦寒封的黑色奔驰疾驰在机场高速上。方向盘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车速已经超过180码。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机场监控截图,暮真倾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正在办理登机手续,目的地是昆明。
"想逃?”秦寒封冷笑一声,踩下油门,"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暮真倾坐在候机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登机牌。
再等二十分钟,他就能彻底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那个囚禁了他六年的温柔牢笼。手机已经关机,他不想被任何消息打扰。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昆明的MU5711次航班因航空管制原因将延迟登机……”
广播里的通知让暮真倾心头一紧。他站起身想去询问具体情况,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寒封穿着昨天那件深灰色西装,正大步朝他走来,身后跟着两名机场安保人员。
暮真倾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本能地转身就跑,却被一名安保人员拦住去路。
"暮真倾。”秦寒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要去哪儿?”
暮真倾缓缓转身,看到秦寒封脸上挂着那种他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微笑。但此刻,这笑容只让他感到恐惧。
"我……我只是去旅行。”暮真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秦寒封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珍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陪你一起。”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暮真倾的下唇,"现在,跟我回家。”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暮真倾看到秦寒封眼底翻涌的黑暗,那是他从未示人的一面。
"不……”暮真倾后退一步,"我们已经结束了。”
秦寒封的笑容僵在脸上。
下一秒,他一把扣住暮真倾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结束?”他贴近暮真倾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可以结束?”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对亲密情侣的耳语。
没人注意到暮真倾瞬间惨白的脸色,也没人看见秦寒封掐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上暴起的青筋。
"秦总,需要帮忙吗?”一名安保人员问道。
秦寒封换上彬彬有礼的表情:"不用,谢谢。我男朋友有点闹脾气。”他搂住暮真倾的肩膀,手指却深深掐进他的锁骨,"我们这就回家。”
暮真倾被半拖半拽地带出了机场。当秦寒封将他塞进奔驰后座时,他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没有权利……”
"闭嘴。”秦寒封一巴掌扇过来,暮真倾的头狠狠撞在车窗上,眼前一阵发黑。
耳边传来秦寒封冰冷的声音:"再叫一声,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车子驶向郊外,不是回市区的方向。暮真倾缩在角落,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偷偷看了眼秦寒封的侧脸。
那个总是温柔待他的男人此刻面无表情,下颌线条紧绷,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暴戾。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暮真倾从未去过的别墅前。
这是秦寒封的"安全屋”,连他最亲近的助理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下车。”秦寒封拽着暮真倾的手臂,粗暴地将他拖进别墅。
暮真倾踉跄着被推进地下室。当灯光亮起时,他倒吸一口冷气。
房间中央放着一把特制的椅子,周围墙上挂满了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器具。
"喜欢吗?”秦寒封从背后贴近,嘴唇擦过暮真倾的耳垂,"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暮真倾浑身发抖:"你……你疯了……”
秦寒封低笑一声,突然抓住暮真倾的头发将他拖到镜子前:"看看你自己!”他强迫暮真倾抬头,"没有我,你算什么?一个三流画廊的小策展人?你以为离开我,你能活几天?”
镜中的暮真倾脸色惨白,左脸红肿,眼睛里满是惊恐。
而秦寒封像头野兽般贴在他身后,眼中燃烧着病态的占有欲。
"我给了你一切!”秦寒封怒吼,声音在地下室回荡,"最好的衣服,最贵的公寓,人人羡慕的地位!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逃跑?”
暮真倾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我不要这些……我只想要自由……”
"自由?”秦寒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把扯开暮真倾的衬衫,纽扣崩落一地,"你早就是我的了,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是!”
接下来的三小时成了暮真倾生命中最漫长的噩梦。秦寒封用精心设计的惩罚摧毁了他所有的尊严和希望。
不是单纯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凌迟。他强迫暮真倾一遍遍重复"我是秦寒封的所有物”,用各种方式羞辱他,却又在他即将崩溃时给予一点点温柔的抚慰,就像驯兽师对待不听话的宠物。
当暮真倾终于瘫软在那把特制椅子上,嗓子哭到嘶哑时,秦寒封才满意地停下。
他单膝跪地,轻轻擦去暮真倾脸上的泪水:"知道错了吗?”
暮真倾的眼神已经涣散,只能微弱地点点头。
"乖。”秦寒封吻了吻他的额头,突然掐住他的下巴,"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敢跑……”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都走不了路。”
说完,他抱起已经半昏迷的暮真倾,走向地下室的淋浴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伤痕累累的身体,秦寒封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他仔细地为暮真倾清洗每一处伤痕,然后涂上药膏。
"疼吗?”他轻声问,手指抚过一道红痕。
暮真倾瑟缩了一下,不敢回答。
秦寒封叹了口气,将他抱到卧室床上:"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吻了吻暮真倾紧闭的眼睛,“只要你乖乖的,我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你。”
深夜,当秦寒封的呼吸变得平稳规律后,暮真倾缓缓睁开眼。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勾勒出秦寒封完美的侧脸轮廓。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连睡梦中都透着优雅。
暮真倾凝视着这张他曾经深爱的脸,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秦寒封,那个会在清晨为他煮咖啡,会在下雨天接他下班的温柔恋人。
眼前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一个用温柔伪装的控制狂,一个宁愿毁了他也不愿放他自由的恶魔。
一滴泪无声地滑落。不是为疼痛,而是为他逝去的爱情,为他浪费的六年光阴。
暮真倾轻轻抚过自己身上的伤痕,每一处都在提醒他一个残酷的事实:秦寒封从未爱过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件称心的收藏品。
窗外,一只夜莺在黑暗中歌唱。暮真倾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夜莺会被关在金丝笼里,因为人们贪恋它的歌声。
但被囚禁的夜莺最终会停止歌唱,甚至不惜撞笼而死。
他转头看向熟睡中的秦寒封,一个决定在心中成形。
这次逃跑失败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总有一天,他要彻底飞出这个金丝笼,哪怕折翼也在所不惜。
月光下,暮真倾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
秦寒封以为今天的惩罚已经摧毁了他的意志,却不知道在极致的痛苦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觉醒。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暮真倾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必须暂时扮演那个乖顺的恋人,等待下一次机会。
但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为了爱而留下,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真正自由地离开。
秦寒封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暮真倾搂得更紧。
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这个夜晚,他彻底失去了那个曾经深爱他的暮真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