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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情愫暗生 上 ...

  •   朔风卷着砂砾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子。沈艽伏在马背上,玄色大氅裹住瘦削的身形,铁面具边缘凝着冰霜。他身后是沉默如黑潮的五千轻骑——谢家军最后的精锐。

      “报——!”斥候的马蹄踏碎薄冰,“北狄左贤王部三万人已过黑水河!距雁门关七十里!”

      沈艽勒住缰绳。战马喷出的白雾中,他望向风雪弥漫的关隘。系统面板在铁面具内侧泛着幽蓝微光:

      【战场模式激活
      统帅值:71/100(谢氏虎符加成)
      兵力:5127
      生存点:0(转化为“鬼面”威慑值)】

      “程先生。”沈艽声音被铁面具滤得冰冷,“关内还有多少守军?”

      程砚咳嗽着展开舆图:“算上老弱病残...不足八百。”

      追风突然指向关墙:“有人!”

      斑驳的城墙垛口上,竟吊着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残破的官服在风中晃荡——是朝廷派来的监军!

      “北狄人今晨射进来的战书。”守关老卒跪地泣血,“说要拿将军的头...祭旗...”

      沈艽摘下面具。城墙上下的抽气声中,露出那张苍白如鬼的脸。他接过血迹斑斑的羊皮卷,狄文赫然写着:

      “明日日出,破关屠城。”

      同一轮冷月下,谢裕束的马蹄踏碎河面薄冰。玄狐裘裹住他肩背的箭伤,血痂在颠簸中再次裂开。

      “主子,伤口又崩了!”影卫十一急追上来。

      “死不了。”谢裕束抹去唇边血沫。他怀中紧揣着半枚染血的龙凤佩——那是从皇帝暗卫尸身上搜出的。真正的玉玺下落,竟绣在佩中暗藏的鲛绡上!

      【北狄王庭,冰魄祭坛】

      “十一。”谢裕束突然勒马,“传信给追风,让‘鬼面将军’务必死守雁门关十日。”

      “那主子您...”

      “去掏了北狄的老巢。”谢裕束望向北方雪原,眼中燃着孤狼般的幽火。

      子时的雁门关死寂如坟。沈艽站在关墙箭孔前,看着狄营连绵数十里的篝火。

      “将军,滚石擂木只够两轮...”老卒声音发颤,“火油昨日就耗尽了...”

      沈艽没说话。他指尖拂过关墙缝隙——那里嵌着几粒不起眼的黑色石子。系统面板跳出分析:

      【磁铁矿(含量62%),可干扰罗盘】

      “程先生,”沈艽突然开口,“军中可有铜锣?”

      程砚一愣:“有十几面...”

      “全数拆了,熔成薄片。”沈艽蘸着雪水在墙砖上画图,“再寻三百面圆盾,卯时前将铜片镶满盾面。”

      追风瞳孔骤缩:“您要造...镜阵?!”

      “不够。”沈艽撕下袍角咬破手指,画下更诡谲的图形,“在关前五十丈挖陷马坑,坑底埋尖竹——竹尖全部削成斜口,朝向关墙。”

      他抬手指向磁铁矿缝:“把这些黑石磨粉,混入雪中,日出前撒遍关前雪地。”

      众将愕然。这算什么战法?

      沈艽戴上铁面具,声音淬着冰:“明日,让太阳为我们...烧第一把火。”

      左贤王拓跋宏勒马阵前时,朝阳正刺破云层。他嗤笑着举起弯刀:“碾碎这些两脚羊!”

      五万铁骑如黑潮涌向孤关!大地在铁蹄下呻吟!

      冲在最前的骑兵突然人仰马翻!战马哀鸣着跌入隐蔽的陷坑,削尖的竹竿穿透马腹!后方收势不及,践踏成一片血泥!

      “放箭!”关墙传来嘶吼。可射下的竟是裹着磁粉的雪球?狄骑哄笑声未落,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数百面铜盾突然在关墙竖起!朝阳的金光被铜镜聚焦成灼目白焰,精准刺向骑兵马眼!战马惊疯乱撞,而雪地里的磁粉被阳光炙烤,竟冒出诡异青烟!吸入烟尘的战马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妖术!汉人会妖术!”狄军大乱!

      铁面具出现在关墙最高处。沈艽挽弓搭箭——箭簇竟绑着点燃的铜锣残片!

      火箭如流星坠入狄军后阵粮草!混着磁粉的草料轰然爆燃!火借风势,顷刻吞没半个军阵!

      “鬼面将军!是谢家鬼面将军!”幸存的狄兵魂飞魄散。他们看见那铁面人张开双臂,风雪在他身后聚成巨大的鬼影!

      同一轮赤日下,谢裕束正倒悬在北狄祭坛穹顶。下方十二名萨满环绕冰柱起舞,柱中封存的正是一尊九龙玉玺!

      “主子,守卫换岗了!”十一的传音入密带着急迫。

      谢裕束割断绳索,如夜枭扑下!软剑挑飞三名萨满咽喉的刹那,他左手已按上冰柱——触手竟是温的?这根本不是冰,是千年琉璃!

      玉玺内里突然金芒大盛!整个祭坛剧烈震颤!谢裕束怀中半枚玉佩滚烫如烙铁,与玉玺产生共鸣!

      “汉人盗玺!”狄兵潮水般涌入。谢裕束暴喝一声劈碎琉璃柱,抓住玉玺的瞬间,祭坛地砖轰然塌陷!

      他坠入黑暗前,看见冰裂的玉玺中飘出一缕金烟——直射东方!

      第七日,雁门关已成血狱。沈艽的铜镜全碎,磁粉耗尽。关墙塌了半边,守军死伤殆尽。

      “将军!东门破了!”追风拖着断臂嘶吼。狄兵如蚁群涌上关墙!

      沈艽的铁面具碎了一半,露出染血的唇。他劈翻两个狄兵,夺过火把扔进最后半桶火油!

      轰——!烈焰吞没城楼!

      火光中,他看见拓跋宏的金狼大纛已到关下。一支淬毒的鸣镝带着厉啸射向他心口!

      避无可避!

      突然,一道玄影从尸堆中暴起!程砚用身体撞开沈艽,毒箭贯穿他胸膛!

      “走...”程砚死死抱住拓跋宏的马腿,“活下去...解玉玺...”

      沈艽目眦欲裂!追风扛起他就往密道冲:“程先生用命换的路!走啊!”

      密道闭合的刹那,沈艽看见拓跋宏的弯刀砍下程砚的头颅。血溅在金狼旗上,像一朵狰狞的花。

      【警告!统帅值归零!激活“死士”模式!】系统红光淹没视野。

      沈艽一口咬碎藏在齿间的药丸——那是程砚用命换来的三日续命丹!

      十日后,北狄王庭。

      沈艽伪装成商贩混入金帐。他脸上覆着新铸的铁面,心口青玉印记灼痛难忍——玉玺就在附近!

      金帐内,拓跋宏正把玩一方九龙金印。沈艽瞳孔骤缩——是假的!那金印龙目无光!

      “听说汉人皇帝悬赏万金捉拿叛将?”拓跋宏突然踹翻酒案,“谁宰了谢裕束,这假玉玺就赏他玩玩!”

      帐中哄笑。沈艽死死攥住袖中匕首。

      “报——!”传令兵跌撞入帐,“冰魄祭坛塌陷处挖出...挖出谢裕束的尸首!”

      酒盏落地碎裂。沈艽脑中嗡鸣,铁面具下的唇咬出血来。

      拓跋宏大笑着踢开脚边奴隶:“拖去喂狗!”

      沈艽跟随人群涌向祭坛废墟。风雪中,他看见那具“尸体”被铁链锁着,玄衣破碎,面容尽毁。可那人左手小指——竟戴着谢裕束从不离身的玄铁指环!

      “主子...”十一的呜咽在风中破碎。

      沈艽踉跄后退,心口剧痛炸开!同心蛊的印记突然灼亮如烙铁!系统面板疯狂闪烁:

      【检测到同心蛊母虫!共生者死亡!子虫反噬倒计时:十二时辰!】

      风雪更狂了。沈艽盯着那具残破的“尸体”,突然嘶声大笑。笑声中,他拔出淬毒的匕首,一步步走向拓跋宏的金帐。

      铁面具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鬼影。这一次,他不再需要什么生存点。

      他要整个北狄...陪葬。

      朔风卷着砂砾,抽打在沈艽覆着铁面具的脸上,发出细密的噼啪声。他伏在墨影的背上,玄色大氅裹紧瘦削的身躯,铁面具边缘凝结的冰霜被体温微微融化。身后五千轻骑如沉默的黑色潮水,蹄声被呼啸的风雪吞没。这是谢家军最后的精锐,也是雁门关最后的希望。

      “报——!”斥候的马蹄踏碎薄冰,溅起雪泥,“北狄左贤王拓跋宏部前锋已过黑水河!距关隘不足七十里!”

      沈艽勒住缰绳,墨影喷出的白雾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透过面具的视孔,望向风雪弥漫中那道伤痕累累的关墙。系统面板在视野内侧泛着冷静的幽蓝微光:

      【战场模式激活
      统帅值:71/100(谢氏虎符加成)
      兵力:5127
      生存点:0(转化为“鬼面”威慑值)】

      “程先生。”沈艽的声音被面具滤得冰冷无波,目光却投向一旁马车中探出身子的程砚,“关内现存守军几何?粮草军械如何?”

      程砚裹着厚裘,脸色因颠簸和伤势显得灰败,他展开一份染血的舆图,声音带着沉重:“禀将军,算上能提得动刀枪的老弱...不足八百。滚石擂木只够两轮齐射,火油...三日前已耗尽。”他指向关墙一角,“更糟的是...”

      追风顺着他的指引望去,瞳孔骤缩——斑驳的城墙垛口上,赫然吊着三具穿着残破官服的尸体!风雪中,尸体僵硬地晃荡着,如同不详的招魂幡。

      “北狄今晨射入关内的战书,”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卒踉跄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雪地上,泣血般嘶哑道,“说...说要用将军的头颅...祭旗!三位监军大人...不肯交出关防图...就被...”

      沈艽沉默地摘下面具。冰冷的风雪瞬间扑打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城墙上下的守军和随他而来的骑兵们,在看清这张年轻得过分、却苍白如鬼、带着战场风霜刻痕的脸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他接过老卒手中那卷血迹斑斑的羊皮卷。狄文狰狞地书写着:“明日日出,破关屠城。”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沉重的责任感,沉甸甸地压在沈艽心头。他重新戴上面具,声音透过金属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吊下来,厚葬。明日日出之前,本将要让拓跋宏的狗头,挂在那垛口之上!”

      同一轮冷月,照耀着北疆更深的雪原。谢裕束策马狂奔,玄狐裘勉强裹住肩背那道深可见骨的箭伤,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血痂不断崩裂,在狐裘内里洇开暗红。

      “主子!伤口又崩开了!必须停下处理!”影卫十一急追上来,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焦灼。

      “聒噪。”谢裕束抹去唇角渗出的血沫,眼神锐利如孤狼,穿透茫茫风雪,“死不了。”他怀中紧贴着半枚染血的龙凤佩——那是从皇帝派来的顶尖暗卫尸身上搜出的。佩内暗藏的鲛绡上,以特殊药水绘着真正的玉玺下落:【北狄王庭,冰魄祭坛】。

      “十一。”谢裕束突然勒马,战马在雪地上踏出深深的蹄印,“传信给追风,令‘鬼面将军’务必死守雁门关十日。十日之内,关在人在;十日之后...见机行事。”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千钧重压。

      “十日?!”十一惊愕,“关内情况...”

      “告诉他,本侯会掏了北狄的老巢,断拓跋宏的后路。”谢裕束的目光投向北方无垠的黑暗雪原,那里是北狄王庭的方向,他的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火焰,“让他...撑住。”

      子时的雁门关,死寂如巨大的冰棺。沈艽独自立在最高的关墙箭孔前,望着狄营连绵数十里、如同地狱之眼的篝火。寒意透过铁甲,钻心刺骨。

      “将军,”老卒的声音在身后颤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绝望的气息弥漫在仅存的守军中。

      沈艽没有回头,指尖却无意识地拂过关墙一道细微的裂缝,几粒不起眼的黑色石子嵌在其中。系统面板瞬间跳出分析提示:
      【磁铁矿(含量62%),具强磁性,可干扰罗盘指向及金属器物。】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雏形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程先生,”沈艽转身,声音冷静得可怕,“军中现存铜锣几何?”
      程砚一愣:“尚有十数面破损旧锣...”
      “全数拆解,取其铜片,熔铸成薄如蝉翼的镜片。”沈艽蹲下身,用冻得发僵的手指蘸着雪水,在冰冷的墙砖上快速勾勒,“再寻三百面最坚固的圆盾,卯时之前,务必将铜镜片密镶于盾面!接缝处需用鱼胶反复密封,不可透光!”

      追风眼神猛地一亮:“将军是要造...‘阳燧镜阵’?!”他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利用巨大镜面聚焦阳光产生高温杀敌!

      “仅靠阳光,杯水车薪。”沈艽摇头,手指继续画着更诡谲的图形,“在关前五十丈,暗挖三道品字形陷马坑,深需过丈。坑底密植尖竹——所有竹尖,全部给我削成斜口,朝向关墙!”他顿了顿,指向那些磁铁矿缝隙,“将这些黑石尽数采挖,研磨成极细粉末,混入雪中,务必在日出前,均匀撒遍关前开阔雪地!”

      众将听得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战法?挖坑、削竹子、撒石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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