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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九章|第二十四节|焰起之夜 ...
第九章|第二十四节|焰起之夜
花灯节已过三夜,宫中对御河那夜的异象依旧紧绷。
宫墙高处的琉璃兽被风刮得作响,声音轻而脆,像谁在瓦上数着时辰。
皇上下令加派侍卫巡防,皇帝亦令司天监连夜推算星象,唯恐再有天火降临。
昭华苑外的桂树正谢,月光里落花像一场细灰。
昭芸靠在窗边,指尖沾着那灰末,在案上随意描出一个字——「焰」。
那笔划未成,指腹便一阵发烫。她垂眸,看见额心的焰痕正隐隐泛光,红得几乎要穿透肌肤。
这三夜,她夜夜如此。
白日里,太后召见群臣,听司天监奏报「星宿紊乱、火曜逆行」;皇帝凤元焱则命人搜查御河沿岸,封闭民间灯坊
。
所有人都在谈论那夜「天火坠河」的异象,却没有人敢提——当夜,御河上的最后一盏灯,是在她的面前炸开的。
她低头,轻声自语:「真是我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掠过帘幕,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焦味。
雪兰端着茶走进来,见她又在出神,忍不住皱眉:「殿下又没歇?」
昭芸摇头。茶香散得太快,反倒更衬那股焦气。
「司天监说那夜是天象失序。」雪兰放低声音,「太后也吩咐,近日不可出苑。」
「我知道。」昭芸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可这味道,日日不散。」
雪兰听不懂她说的味道,只以为她心事重,忙劝:「那夜宫里人人惊慌,烟火、爆竹、油灯混成一气,殿下闻到的,不过是残烟罢了。」
昭芸没有再答。
她起身,推开窗,冷风灌入,烛焰晃动。
御河远在宫城之外,可她总觉得那股焦炭气从城外一直烧进来。
她试着闭上眼,却看见那夜的画面又重叠——万灯流转,火花如雨,一道光从天而降。
所有人尖叫,她却看见火里有人影,站得笔直。
那人是谁,她曾告诉自己早该忘记。
可只要夜风一起,那声音仍会从记忆深处浮上来。
她记得——那人叫言州。
他站在焰里时,风冷得像雪,而那焰,却像在替他呼吸。
她伸手按住额心,指尖的灼烫让她皱起眉。
「不该还烫的。」她低声说。
雪兰听见这句,心头一紧:「殿下说什么?」
昭芸收回手,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火应该早熄了。」
雪兰忙安慰:「等春风起了,宫里就会添香气,这些味儿自然就散。」
她没有答,只轻轻合上窗。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去一半,宫灯的影子拖得细长。
她看着那光线落在地上,像一条燃尽却未灭的火脉,蜿蜒向门外。
那夜,昭芸第一次有了冲动。
她想去看看——看看这座城外,是否真的还有那股「未息」的气。
她走到镜前,脱下厚重的宫袍,只留下素袄,头发简单束起。
雪兰见状吓得一跳:「殿下,您又想做什么?」
「出去走走。」昭芸语气平静。
「太后说了,不许您——」
「太后说的是不许乱走。」她淡淡接话,「但我若只是看夜色,算不算乱走?」
雪兰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道:「公主,这是狡辩啊!再不回去,真的会被发现!太后今日才警告过,不准您乱走。」
昭芸却只是抿唇,眼里有一种连自己都解不开的固执,低声回:「若真只是乱走,我不会冒这个险。
雪兰,你难道没有闻到吗?那股焦炭气息,从那夜起就萦在我心口——它在召我去看清。」
「召?」雪兰几乎要急哭,伸手去拦,「殿下,这城里到处是灯火与人声,您又如何能分得清那点味道?」
昭芸停下脚步,回头凝视着她,额心的焰痕在夜风里微微作痛。
那灼热像要从肌肤里撑破,她忍不住握紧拳:「我能分得清。那不是厨灶烟火,也不是市井柴灰……它在我血里燃着。我若不去,反而更会被人看穿。」
雪兰怔了一瞬,终究妥协,咬牙小声骂:「公主果然最会要我的命。」说罢跟上去,仍不忘四下张望,「至少快些走,别让巡街的侍卫瞧见。」
两人沿着偏门的小径前行。宫道铺着青石,月光映在上面如薄霜。
出了偏门,冷气扑面而来,御河的方向传来低低的潮声。
那声音像远远的呼吸,一吸一吐之间,宫墙里外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远处巡夜的侍卫提灯而过,光线扫过墙角,照出一段被风揭起的红纸。
那是花灯节留下的祈词——「愿火明照,岁无灾」。
昭芸停下,看着那几个字被风卷走,只剩下一个「火」字,贴在墙上,孤单而亮。
——里面,是被秩序锁紧的焰;
——外面,是仍在燃的灰。
她忽然觉得,那股焦味似乎更近了。
风里还夹着极淡的松脂香,像是火燃尽前最后一口甜气。
那味道让她心头一颤。
「雪兰,妳闻到了吗?」
「什么?」
「这味。」她停步,目光望向御河的方向,「那夜的味。」
雪兰吸了吸鼻子,只觉夜风凉透,哪里有什么味道。
她正要开口劝,忽听宫墙另一端传来极轻的一声铁鸣,像是谁在拔刀。
两人同时止步。
「是巡卫吗?」雪兰紧张地低声。
昭芸没有回答,只转过头去——月光下,那条通向河岸的小巷深处,影子正慢慢浮出。
那影像被风剪断的墨,静静地、却明确地朝她走来。
风更冷了,连呼吸都带着霜气。
昭芸感觉额心的焰痕又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
「殿下……」雪兰喃喃,「回去吧。」
昭芸却没有动。她望着那道黑影,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那不是敌意,而像某种回应。
那人停在十步之外,低哑的声音在夜里响起:「公主若想活,今夜不该出宫。」
风拂过他的衣角,带起淡淡的灰气。
昭芸心头一震,还未开口,雪兰已惊呼:「你是谁!」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抬手摘下兜帽,露出半张被阴影掩去的脸。
月光扫过,他的眼像映着一层冷焰的光。
「灵北旧焰,残气沿脉流至此地。御河之下,埋着一口没灭干的火。朝廷不知,以为是废灰。我奉命守着,免得再有人乱碰。」他说,声音沉缓,「名昼杵。」
他的语气并非威胁,而像在陈述一条久远的规则。
「外头在查焰徒。」他顿了顿,「而你额心有焰,连我都难保。」
昭芸怔住:「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能闻到。」昼杵微抬眼,语气冷静,「焰不在火里,却在气里。」
雪兰吓得往前一步:「胡说八道!殿下怎会与那些妖言相干!」
昼杵却不理,只望着昭芸,低声说:「妳知道吗?民间流传一句被禁的古语——」
他一字一字道:「焰非灭,乃换息。」
昭芸一怔。
那几个字像被风吹进她心口,在那里闷了一下。
「换息……?」她喃喃。
昼杵看着她,声音低哑:「火不是灭,而是换了气。它死于形,生于气。有人灭于劫,有人生于焰。」
他说完,转身要走。
昭芸忍不住问:「你怎会知道这些?」
昼杵的背影在雾里一顿,声音淡得几乎听不清:「因为我守过那场火烧过的地。」
他没有说那地如今只剩灰,也没说那灰仍在呼吸。
风又起,吹散了他身上的灰气。
当雪兰再眨眼,那人已没入夜色。
只剩下夜风,与御河远远的呼吸声。
昭芸静立良久,指尖仍带着那股松脂的甜气。
她忽然觉得,额心的焰不那么痛了——那是一种温热,像是有人在她体内,轻轻呼出一口气。
「焰非灭,乃换息……」她轻轻念着,眼神一点点亮起。
那句话像落在她血里,成了一个新的呼吸。
这一节我写得手都在抖
昭芸喊出「言州」的那一刻,我自己都想哭。
每个留言、每个收藏,真的都是我继续更文的力量。
大家都在看,可是都不说话呜呜——[心碎][心碎][心碎]
留个言给我吧,好吗?[粉心][粉心][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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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焚界之歌》持续连载中,每晚更新。 三界乱焰,宿命将启——昭芸与墨渊的故事,请妳一定要看到最后。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