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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19 ...
薛辛未昨天感动得不行,头一晕差点把殷涉带去伯母家当众出柜,幸好只有他一个脑子不清醒。
“那我走了。”他回头对殷涉说,“你饿了就吃饭,渴了就……”被亲了一口,他闭上嘴,下车关门。
不清醒的又何止薛辛未一个。
殷涉望着男生远去的背影,迟迟没动作。他已经无数次想把薛辛未带到他父母面前,对他们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但是,薛辛未没准备好,他父母也没准备好。
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对方家人面前。
薛辛未在伯母家里吃饭,吃蛋糕,许愿时,他只想出一个“希望所有人都健康长寿”。
愿望好像太大了,他在心里对老天爷说了句抱歉,随后吹灭蜡烛。
生日午饭顺畅吃完,薛辛未还思考回家时带点什么,好给殷涉一些惊喜。
清韵跑到自己卧室玩时,他听到伯母像是自言自语地对他说,“其实日子都是人过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够了。”
薛辛未听出她话里似有深意。
他昨天就有预感,两位老人可能早就看出来了。毕竟他和殷涉贴得那么近,又抱又亲的,说没点什么,很难让人信服。
他虚心回答,“您说得对。”
伯母指指电视,“就是要注意,我看新闻报道的,那个,得什么爱病的人很多,你小心……”
“咳咳——”薛辛未被饮料狠狠呛了一口,脸憋得通红。
伯父嗔怪地看着伯母,“说这干什么。”
伯母见状赶紧递来纸巾,解释道,“我不是怕他不知道,也没别人跟他说。”
“咳没事……”薛辛未怕两人吵架,边咳边阻止,“我知道,你们咳咳……别担心。”
他从伯母家里出来,深深吐出一口气。两位老人也是前卫了一把,只是有点太前了。
他走出居民楼几步,转头就看见殷涉在前面,又惊又喜,连忙跑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你一直没走?”
“心灵感应。”殷涉说。
上车后,殷涉没带他回家,而是又在外面逛逛玩玩,不亦乐乎。
晚上回家前,殷涉拉他进了一家蛋糕店。
薛辛未本想说自己吃过了,但想起殷涉没吃到,也就同意了。
他选了一个暖黄色,像海绵宝宝的奶酪蛋糕,又买了一大束花,听店员介绍有风信子、洋兰、绣球和不同颜色的玫瑰……再加上几个漂亮花瓶,满载而归地回家。
他洗漱完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把花束的包装拆开,热情邀请走出浴室的殷涉一起把花放进花瓶里。
正精心设计怎么放好看时,他捏着花瓶突然想起什么,没忍住扬起嘴角,看向身侧的殷涉说,“你知道乐队刚成立的时候,有人说你是花瓶吗。”
那时今放初出江湖,是个展露头角但没什么名气的小乐队,不少乐队迷得知他们后,纷纷摇着头说肯定没实力,走不长。
为什么,因为长得太好看。估计就是靠脸被人捧了捧,膨胀了,觉得自己有天赋才华,实际上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击得认清现实。
然而他们的存在,即是巅峰。
往后数上几十年,恐怕都不会有如此量级的乐队出现。
如流星般短暂却璀璨。
“知道,听过很多次。”殷涉淡淡回答,还做了些补充,“他们有一次要我直播,满屏评论都是花瓶,很吵,后来他们就不敢用我了。”
薛辛未听得又好笑又心疼,唔了一声没绷住问,“哪里的直播,我想看。”
殷涉放下花瓶偏过头,“我人就在你面前,你还要看直播。”
“我有点好奇嘛。”薛辛未抿嘴,“不行就算了。”
——来大家看一下啊,还记得吧,这位是我们乐队的架子鼓成员。哎对对是很帅,再正式介绍一下,他叫殷涉——
久远到有些失真的话筒音从扬声器传出来。
薛辛未满脸兴致地观看。
——不是,别看他长得帅,实力很强的——
直播场景在室外的草地,似乎是音乐节外围,远处灯光闪烁。
中间的殷涉也是微卷发,只是比现在稍短一些,穿了件灰黑色的牛仔短袖,肩膀宽直,被经纪人拽着抬了下手对镜头打招呼。
大约是瞥到评论,神色有些不耐,转头想走还走不掉。
眉目、轮廓、身板……整个人气质都很硬,像块随时能撞人的木头。
不过太帅了,完全算不上黑历史。
——你们要相信我,相信他,不不不不只卖艺啊只卖艺——
薛辛未差点没憋住笑。他咳一下,颇为新奇地抬手算,发现新大陆一般说,“你那时候比现在的我小。”
说的什么傻话。
“如果他现在出来,要叫我哥哥。”薛辛未很骄傲。
——我们很正经的,不用送礼物,屏幕都看不见……哎这摩天轮怎么关掉啊——
殷涉伸手按掉手机,世界安静下去,他回答,“我也可以叫你哥哥。”
薛辛未倒是没想到这一出,他眨着眼试探,“真的?”
“哥哥。”殷涉没有丝毫犹豫,“可以吃蛋糕了吗。”
薛辛未被喊到心里去了,翘着嘴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他把没插完的花都推到桌子另一边,腾出位置来开蛋糕。蜡烛插好,又有了一次许愿的机会,他认真思索,准备只许一个很小的愿望。
希望……能牵到殷涉的手。
他睁开眼,心满意足地吹灭蜡烛。
再一抬眸,撞进所念之人温柔的目光。
“宝贝,生日快乐。”他说。
“你不喜欢过生日,我们就轻轻地过。”
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们在一起,像往常的每天一样,平淡却足够幸福。
“谢谢。”薛辛未认真回答,视线转移,落在面容依旧的全家福上。
爸爸妈妈,七年过去,你们没能对我说的话,有人替你们说了。
你们过得还好吗?
殷涉摸了摸他的头发,薛辛未调整神态,拿起塑料刀说,“我来分蛋糕。”
他认认真真划下三刀,分成六份,分完才发现,每块似乎小了一点,便大方对殷涉说,“我吃过了,我的也给你。”
“宝贝。”殷涉眸中笑意清浅,嗓音却很低,“我不是小孩子,馋的不是蛋糕。”
“那你想吃……”正装盘的薛辛未顿住,手一抖,竖立的蛋糕倒下去,奶油蹭在手背上。
他含住那块奶油,甜香在舌尖化开。他眼神肉眼可见地慌了,含糊地说,“啊,那要喝酒吗,在冰箱里。”
他们在一起后,他买的几瓶酒被搁置起来,没能发挥余热。
“不用了。”
殷涉捏住他腕骨,牵至自己身前,望着他的眼睛说,“有比酒还让人醉的东西。”
随即低头,吻在他含湿的地方。
薛辛未觉得有一把火从手烧起来,旺盛地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分,灼得他理智全无。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拉着殷涉起身,红着耳朵躲藏似的说,“我们回卧室。”
他们前后走进房间,没等门关严,就紧紧抱住拥吻,密不可分。
窗帘静静垂立,哗的一声被拉上,荡起层层涟漪。
薛辛未腿弯撞到床沿,跌坐下去,连带着殷涉也拽下,交叠倾覆。
他吻得喘不上气来,按着不知道哪块硬邦邦的肌肉说,“嗯,等一下等一下……”
殷涉停住,薛辛未便撑着床往后挪,端正坐在靠床头的地方,拍拍身侧的枕头,有商有量地说,“我们,躺好嘛,慢一点。”
开始是挺慢的,直到他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开了大半,只剩一两颗岌岌可危地挂着,暴露在空气里的地方,时而微凉,时而灼烫。
那些无法言说的幻想,他的梦中情人,竟如此真切地来到他身边。由模糊变得清晰,碎片变得完整。
只有,有点太完整了。
他倏地僵住,身子一侧便挤出去,慌里慌张地起身要跑。
殷涉一把攥住他细细的手腕,半坐起身,嗓音低哑,“去哪儿?”
薛辛未不敢看他,情怯地说,“卫生间。”
“你不想让我碰你?”殷涉没放开。
薛辛未坚定否认,话音越来越低,“不是,是你……不能用你的手碰我。”
殷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思考有什么问题时,听见他颇为有理且顽固地解释,“你的手用来弹乐器的,你不能,碰这些……很脏的。”
他做梦都不敢让对方用手做这种事,如此纯洁神圣的手,不该沾染俗世的东西。
他会觉得自己玷污了对方。
殷涉听了他的话,不禁哼笑一下,点点头,撩开额前的头发,定定看过来,一双深邃的墨眸此刻充斥着情.欲,“我不准你去。”
薛辛未一愣。
“你能怎么办。”
薛辛未难受又着急,已经坐不住了,“不行,我……”
殷涉指腹蹭了下他手腕的皮肤,把人拽回来摁下,两只手一起抵在头上,膝盖一点点顶开他紧并的腿,盯着他眼睛道,“宝贝,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不需要躲开。”
薛辛未挣扎不开,眼眶红了,摇头说,“不要,你的手……”
殷涉的手缓缓下落。
“因为。”
他指骨收紧。
“男朋友也是这么用的。”
彻底无可挽回,薛辛未扬起头,眼睫止不住地发抖。
殷涉低下来吻掉他眼尾委屈的眼泪,在他耳边湿热地轻语,“以前都是想着我?”
薛辛未难过地应一声,满是哭腔的鼻音。
他喜欢殷涉包含高三和整个大学四年,大学要住宿,他不好意思在和别人同处一室时做这些,隔着床帘和卫生间都不行。
于是会在周末跑到酒店,解决掉短暂的生理需求,脑海全都是殷涉的样子和声音。
殷涉松开他的手,他便泪眼朦胧,寻求依偎地伸手想要拥抱,接着身体无力颤抖,埋头缩进爱人怀里,企图逃避现实。
然而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他眸中水光涟涟,紧张地抓在殷涉肩膀,得到一句安抚的“别怕”后,在亲吻中啜泣出声。
此后漫长的时间,他的眼泪干了又哭,哭完再干。
听到很多遍“我的手可以碰你吗”“还脏吗”之类的问话。
他只能在喘息中反复崩溃地答应,“可以。”“不脏……”
不知过去多久,在他被清洗干净,盖上被子昏昏欲睡时,感受到黑暗中,身旁亮起温暖的橙光,他缓缓睁开眼,翻身抱住殷涉,与他的手交握。
“吵醒你了。”殷涉低声问。
“没有。”薛辛未摇头,目光望着窗帘上清浅的橙色,停顿过后说,“其实我见过那时候的你。”
18岁的我,见过20岁的你。
他陷入回忆,声音很轻地讲述,“在一家酒吧,你在台上,我在台下,后来我出去了,你也出来了。你对我说你们要成立一个乐队,下周在酒吧演出,担心没人来看,就送给我一张海报,让我过来捧场。
“我看着你,又看向那张海报,忽然觉得,好像可以试一下。”
一试,就是七年。
“我记得。”
殷涉的话让薛辛未一愣,抬眼看过去,“你记得,我?”
他是个多么普通的人,混在人群里恐怕自己都找不出来,殷涉怎么可能记得他。
殷涉回答,“对。”
或许之前还不明晰,但在薛辛未说见过他的同时,那段遥远的记忆分毫不差地复苏。
他那时刚回国不久,也在上学,迷茫加上闲来无事就去酒吧当流浪鼓手。他和缪玉龙从小就认识,苏习榆是学姐和音乐社社长,两人通过他结识,三人便经常凑在一起演出。
就这么被老林盯上了,追着他们说可以签一个自由度很高的合约,公司出资出力做乐队办演出,还把当时出演文艺小短片,已经有些名气的岳停枝抓了过来。
殷涉那时候没答应,其他人被老林磨得态度缓和,还劝他说不过是玩一玩,不行就撤也没事。
老林没勉强,只说让他们先适应磨合一下。
那家酒吧的规模不大,表演时他看见前方欢呼跳跃的人后,有个穿着高中蓝白校服,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格格不入的男孩。
同伴和他说话时,男孩便扯起嘴角笑笑,摇摇头,在同伴融入人群后,他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低下头干呕,扶着胸口踉跄跑出门。
表演完下台时,赶过来的老林呲着牙给他们一人递了一张海报草稿,“看看,设计得怎么样。”
苏习榆瞥了一眼吐槽,“丑啊。”
老林辩驳,“啧,只是一个草稿嘛,别看现在丑,改改会好看的。”
“这个要我们自己发吗?”缪玉龙很认真地问。
“想什么呢,大明星亲自发海报?”老林恨铁不成钢。
几人讨论得热闹,殷涉没说话,想起方才的画面,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好奇,总之鬼迷心窍的,他从后台小门出去。
“殷涉……”老林的声音落在身后。
他绕过小巷,看见那个男孩站在路边,神情恍惚,眼泪毫不夸张地说,和落雨一样往下滴。
前方车辆接踵飞驰,男生像是没看见,缓缓抬起脚步。
“你好。”殷涉拍了下他的肩。
男生脚步回落,恍然抬头,无措地抹了下脸,“啊?”
“我是刚才酒吧里表演的人,我们准备做一个乐队,下周日的晚上七点,也会在这家酒吧演出,但现在是起步阶段,认识我们的人很少,我很担心没有人来看。”
殷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怕对方听不懂他的意思,便递上手里的海报草稿,望着他的眼睛直接问,“弟弟,你能来捧个场吗?”
男生像是终于回神,瞧完他低下头,缓缓接过海报,许久后吸了下鼻子说,“好。”
他的同伴在酒吧门口左右张望,发现后快步跑向他,“你怎么出来了,饿了没,我想吃炸鸡腿。”
“我在外面透透气。”男生收拾起表情,微笑着回答。
“这是什么?”同伴看向他手里的海报,念出上面的字,“今夜放……”
“是乐队演出。”他说着转身,然而旁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道背影。
同伴拉着他往前走,“你还喜欢乐队呢。”
“还……可以。”他说。
“真的——你答应了!”老林发出尖锐喊叫。
苏习榆捂住耳朵,小声和岳停枝蛐蛐,“人类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变声期。”岳停枝淡定回。
老林惊喜过了头,指指门口,“不是,刚才还不搭理我呢,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转性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殷涉说。
“要求随便提,上天入地我都给你办到。”老林夸下海口。
殷涉只说了一句话,“第一场演出,必须在下周日七点,这个酒吧。”
“啊?”老林拧眉很难理解,“哪有第一场在这小破酒吧演的,而且我们要好好准备,下周哪能搞得完。”
“你是说,你办不到?”殷涉平静提问。
老林连忙挽回,“能肯定能啊,但是……”他看向其他三人,找到由头,“他们不一定答应嘛。”
三人紧急撇清。
“哎哎我什么都没说啊。”
“酒吧怎么了?”
“我没意见。”
“……”
老林没话说了。
“好,好,好,就这个酒吧,下周日七点。”他咬着牙挨个指点,“你们四个,谁都别想给我反悔。”
·
“你真的记得我?”
薛辛未突然清醒了,坐起来面向他,“我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校服,三中的。”殷涉应对自如。
薛辛未眨巴着眼,说不出其他话来,“你好厉害。”
记忆力这么好,连发给海报的人都能记住样子。
殷涉想抱住他睡觉,他却让等等,忙着爬起来下床,走到自己书桌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献宝似的回来,将里面夹着的纸展示开。
“你给我海报,我还一直留着。”
殷涉起身接过,纸页完好连折痕都没有,只是上面的画面和字体,现在看来的确过时很多。这么古早的初版,恐怕连老林也没有这份文件了。
可它竟成了当时他手里,最有用的东西。
幸好薛辛未没有嫌弃它的简陋。
他递出去的海报草稿,兜兜转转,在七年后又回到了他手中。
而那个很伤心的男孩,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笑容明亮柔和。
“真棒。”殷涉夸赞,把海报还给他,看他小心翼翼夹在笔记本,收进抽屉,再回到床上相拥。
“谢谢你邀请我。”薛辛未靠在他身前。
谢谢你救了我。
你是我救世主。
我可以为了你活下去。
殷涉用力抱紧他,轻吻在他发间,“不客气,男朋友。”
寂静的客厅。
蛋糕:hello有人吗?没人管我了?哎!切了又不吃,你们到底在戏耍谁?
花:已躺平,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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