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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重新办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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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刚过十八岁不久,傅故渊的名字在商圈里已然不再是“傅远杰儿子”这般简单的后缀。他一手主导的科技创新公司坐落于城市最昂贵的地段,独占玻璃幕墙摩天大楼的顶层。这里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他思维疆域的物质化体现——极致简约,冰冷精密,每一寸空间都高效运转,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峻和掌控力。
今天,他决定带林池余来。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停在专属电梯口,傅故渊率先下车,一身剪裁完美的炭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少年气的脸庞上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沉稳与疏离。他绕到另一侧,为林池余打开车门。
林池余从车里出来,身上是简单的白色毛衣和黑色长裤,外罩一件浅色大衣,柔软的头发衬得肤色冷白。他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日光刺眼,他微微眯了下眼,下意识地往傅故渊身侧靠了半步。这里的气息和傅家大宅、和学校截然不同,是彻头彻尾属于傅故渊的、充满规则感和距离感的领域,让他有些微的不适,却又因身边人的存在而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怕了?”傅故渊垂眸,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林池余立刻绷紧了脸,没什么表情地瞥他一眼:“无聊。”声音冷淡,却下意识挺直了背脊。
专属电梯无声且高速地攀升,透过玻璃幕墙,城市景观如同冰冷的数据流在脚下铺展又急速缩小。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细微的电机运行声。
傅故渊侧头,目光落在林池余专注看着窗外的侧脸上,日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尖。一种想要靠近的、纯粹的冲动掠过心头。他极自然地伸出手,不是捏下巴,而是用微凉的指尖,极轻地碰了碰林池余放在身侧的手背。
林池余手指一颤,愕然回头。
傅故渊却已收回手,目光平视前方即将打开的电梯门,仿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触碰。只有嘴角一丝几不可察的、极淡的弧度,泄露了些什么。
林池余抿了抿唇,耳根微微发热,扭开头继续看窗外,没再理他。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外面是豁然开朗、极具未来感的宽阔空间。黑白灰的主色调,冷光灯带,无声穿梭的员工,空气里弥漫着高效和冷静的气息。所有人在看到傅故渊的瞬间都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恭敬地颔首致意:“傅总。”
傅故渊只是微一颔首,脚步未停。他没有再碰林池余,但步调控制得刚好,让林池余能毫不费力地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林池余能感觉到那些迅速收敛回去的、探究的视线,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傅故渊挺直的背影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不适。
总裁办公室的门无声滑开又合上,彻底隔绝外界的纷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毫无遮挡的城市天际线,冰冷而壮观。内部装修依旧是极致的简约和冷感。
“这就是你每天待的地方?”林池余稍微放松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里太冷了,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内核。
“嗯。”傅故渊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走向办公桌后的迷你吧台,倒了杯水,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觉得怎么样?”
“像你的风格。”林池余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微缩模型般的街景,语气平淡,“没人气。”
傅故渊走过来,站到他身侧,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
林池余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傅故渊微凉的手指。他垂下眼睫,喝了一小口。
“现在有了。”傅故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轻。
林池余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傅故渊没有看他,目光也投向窗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办公室内再次陷入寂静,却不再是冰冷的寂静,某种难以言喻的、细微的张力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林池余放下水杯,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桌面。傅故渊的目光随之落下,看着他那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忽然,傅故渊伸手,不是拉他,而是用指尖点了点桌面,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材质喜欢吗?意大利运来的。”
林池余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桌面上感受质感。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傅故渊手臂绕过他身侧,看似随意地撑在了他身后的桌沿上,形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半包围圈。他的胸膛离林池余的后背极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林池余的耳廓。
林池余身体瞬间微僵,抬起头,对上傅故渊近在咫尺的视线。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疏离的眸子,此刻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映着他自己微微愣怔的脸。
“你……”林池余刚想说什么。
“叩叩叩——”
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了清晰而规律的敲门声!
所有的暧昧气氛瞬间被打碎!
林池余像是被惊醒般,猛地想要后退,脊背却抵住了傅故渊结实的手臂。
傅故渊的反应极快。他几乎是瞬间就收回了手臂,身体也后退半步,拉开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峻,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悦。他沉声应道:“谁?”
门外传来特助冷静的声音:“傅总,陈总到了,提前了十分钟,现在在小会议室等您。”
“知道了。让他等五分钟。”傅故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
“是。”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气氛却截然不同。
林池余松了口气,方才那一瞬间的紧绷感缓缓褪去,但心跳依旧有些快。他不太自然地别开视线,不去看傅故渊。
傅故渊却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被更深沉的东西取代。他没有说话,而是忽然伸手,轻轻握住林池余的手腕。
林池余一怔,下意识想抽回,却被握得更紧。
傅故渊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那张宽大冰冷的办公桌后,然后,示意性地看了一眼桌下那个相对宽敞的空间。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询问的意思,但那种平静之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林池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闪过一丝抗拒和羞恼:“傅故渊你……”这太荒唐了。
傅故渊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手上稍一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轻轻推了进去。动作算不上粗暴,却坚决得很。
林池余几乎是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仰头瞪着傅故渊,冷白的脸上终于染上明显的愠色,像只被惹毛了的猫。
傅故渊单手撑着桌面,俯下身。阴影落下,将林池余笼罩其中。他的目光在林池余染上薄怒的脸上停留片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气音:“五分钟。别出声。”
说完,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矜贵的年轻总裁,大步走向门口。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
林池余独自被困在桌下,周围是傅故渊身上残留的冷冽香气和办公桌木材的味道。他能听到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脸上烧得厉害。羞耻、恼怒、还有一丝被强行卷入对方节奏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他抱着膝盖,将发烫的脸埋进去,心里把傅故渊骂了无数遍。
时间变得格外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沉稳的脚步声走近,停在办公桌前。
林池余的心一下子提起,屏住呼吸。
他看到傅故渊锃亮的皮鞋和笔挺的西裤裤腿出现在视野边缘。
接着,傅故渊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在他面前单膝蹲了下来。
桌下的空间因为他的闯入而瞬间变得拥挤。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阴影将林池余完全笼罩。傅故渊的目光在相对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如同实质般落在林池余脸上。
他看着林池余因为憋闷和情绪波动而泛着浅红的脸颊,看着他那双带着明显不悦和警惕、却依旧漂亮得过分的眼睛。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空气凝滞,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傅故渊缓缓伸出手,指尖没有直接触碰林池余的脸,而是极轻地、仿佛无意地拂过他散落在额前的一缕柔软黑发,将它们别到耳后。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敏感的耳廓。
林池余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想偏头躲开,却被傅故渊用眼神定住了。
傅故渊的指尖没有离开,而是顺着耳廓的轮廓,极轻地、缓慢地向下,划过下颌线,最终,用指腹轻轻抵住了林池余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和一种隐晦的、不容抗拒的温柔。
林池余的呼吸骤然收紧,心跳快得发疼。他想咬下去,想推开这只放肆的手,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因为震惊和某种陌生情愫而显得水光潋滟的眼睛,瞪着傅故渊。
傅故渊凝视着他,眼底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他俯身,缓缓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之际——
林池余却忽然做出了一个让傅故渊也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极轻微地、几乎是难以察觉地仰起了一点下巴。这个动作幅度小得可怜,却像是一个无声的、破釜沉舟的许可。那双总是带着冷意的眸子里,警惕未散,却悄然混入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引诱。
傅故渊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微缩。林池余这细微的、近乎本能的回应,比任何直白的邀请都更具冲击力。
他不再犹豫,低头精准地攫取了那两片微凉的、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初始带着试探的意味,轻柔地摩挲,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傅故渊的手从林池余的唇上移开,转而轻轻捧住了他的侧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微热的脸颊。
林池余僵硬的身体,在这个温柔而不失强势的吻里,一点点软化下来。他闭上眼睛,长睫剧烈地颤抖着,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抓住了自己的裤料。
傅故渊感受到他的软化,吻逐渐加深。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入和占有。舌尖温柔地顶开牙关,探索着口腔内每一寸柔软,纠缠住那怯懦闪躲的软舌,汲取着他独特的气息。
桌下的空间狭小逼仄,空气变得炙热而稀薄。昂贵的西装裤料摩擦着地毯,发出细微的声响,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湿润而深入的接吻声和两人逐渐紊乱的喘息。
林池余被吻得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细微的、压抑的呜咽。他被动地承受着,手指却不知不觉地松开了裤料,下意识地、颤抖地抓住了傅故渊撑在他身侧的手臂,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这个细微的依赖动作彻底取悦了傅故渊。他吻得更深,更重,仿佛要将他揉碎拆吞入腹。
许久,傅故渊才勉强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呼吸灼热地交融在一起,都在剧烈地喘息。
傅故渊看着身下人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和迷离失焦的眼睛,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丝餍足和极深的暗色:
“学会换气了?”
“看来……没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