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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序·率退 ...
哥清庆由恒武帝身边新太监的带领进内殿见正在批阅奏折的恒武帝,他跪在地上,被腰间的两袋金子抵着腹部,硬物十分惹他注意。
“陛下,江口——”
恒武帝抬眼:“抬起头来,江口如何?”
哥清庆虽听令抬头,但仍旧是做出一副不敢看恒武帝的模样,眼睫极速颤抖:“江口,城门未开,将士滞留于城中,藩王的炮火伤及了百姓……”
恒武帝依旧沉着一张脸,不曾变化,让人难以捉摸:“谁下得令?”可他问的又追责的意思。
哥清庆实话实说:“是右相,是右相下的令,说要诱敌深入,晏将军还未至江口,霍将军的开城门直面迎敌被右相否决。”
“城中百姓纷纷揭竿怒吼,说是朝廷不管江口百姓生死,右相不顾城中哀声,更有甚者说起右相为前朝之臣,避而不战是为前朝效忠之主后代开道……”
越说,哥清庆的脑袋越低。
恒武帝的怒火在呼吸声逐渐加重之间让他轻易察觉到。
恒武帝气极了,将奏折往桌面上重重一拍:“顾宏中好大的胆子!来人,带朕圣谕,即刻出发前往江口,若百姓鸣苦,顾宏中所为不必再向朕禀报,就地斩杀。”
新人跪在恒武帝的脚边,连忙应道:“奴知命。”
哥清庆也跪着,赵壹如今不在,新人哪敢说其他的话,他赌得就这一点,即使日后追究起来,他也不过是实话实说。
——
江口的城门之外。
晏无降勒紧缰绳,他的坐骑正踏着马蹄,溅起了泥地尘烟。
他回首望向城楼之上疲态尽显的顾宏中,顾宏中正遥看着北边,模样疲惫至极,但在他的身后是顾宏中下令关上的城门。
“丞相,末将奉密旨出城迎敌,要杀藩王、扬国威!”他声音清朗,扬声向城楼之上的顾宏中,声音大到也似刻意让周围守军听见,最重要的是让旁侧忠于军的霍行道听清。
顾宏中皱纹遍布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将军年轻气盛,不知周文矩这潭水的深浅,若周文矩真是为了保太子性命那他便不会拥立新储,满心算计的他既要太子殿下安好无恙又要剥去太子官服,在朝堂之上他话里是保护太子殿下,实则是向藩王让步,他这无非是借这商业城的战事将血水泼到太子殿下身上,晏将军敢确保藩王无后招、支援吗?将军敢确保太子不会受此牵连吗?”
顾宏中要晏无降退回城内,他只能这么说。
太子未被挟持,但藩王以此为由。
倘若帝京铁骑踏平北疆瞧见安然无恙的太子殿下,谁来为挟持的真假一说证明?
若是藩王死后周文矩反咬一口太子与藩王通气夺此商业城、恐吓朝廷,就凭恒武帝那疑神疑鬼的性子,谁能确保在朝中纷纭之下太子不会受此牵连?
死无对证,谁来翻供?
一个常年居于北疆藩王铁穆达力管辖地的储君是极其容易被朝中权势通天的丞相一句话碾碎的。
晏无降不懂这个道理,顾宏中可以提拔几句。
“右相大人究竟是畏惧周文矩的野心还是心底的阴暗心思在作祟?再者丞相可知抗旨的下场,是要我晏无降以命来祭丞相的无知吗?”他扬声道。
顾宏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险些气背身去:“便是陛下在此,也当知兵事凶险,将军若执意送死,本相绝不为你开这城门!”
“那就不劳丞相了,”晏无降冷笑,长枪一指:“锐卫,随我来!”
城头上,顾宏中气得浑身发抖,却未再阻拦。
晏无降的坐骑往城外一步一步踏出,他要走,走得越远越好。
当北疆藩王的黄色大旗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时,晏无降知道灭藩王的时机已经来到。
城楼上的鼓声响彻这片无比繁荣的地带,这是叛军再至的信号。
迎储的曙光来了。
晏无降回头,目光扫过身后仅有的十名亲兵,每张脸上都写着视死如归,他知道自己必须踏入这么一个精心布置的棋局。
他要顾宏中犯错就必须在此刻将生死置之身外。
“众将士准备!”
晏无降随同数十锐卫冲入黑暗,而那道黑暗是铁穆达力的反叛军队。
藩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足足上千人,密密麻麻往商业城来,城外的道路被他们占满。
晏无降率先突入敌阵,长枪划出一道弧线。
藩王铁穆达力在亲卫簇拥下骑着骏马现身。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眉目之间是野蛮人的长相,前朝是异族政权,而非汉人统治,虽服饰、礼仪汉化,但长相未有变之。
“晏无降,我知你英勇善战,从无败绩,但你只率十名亲兵,未免过于瞧不上我这数千精兵了,要不你归降于我,昔日你征战北方,本王为你开了便道,今日本王攻这恒武帝暴虐统治的大说,你也为本王开个便道。”
晏无降笑,高举虎符:“北疆的军士,倘若今日你们迷途知返,陛下可饶你们死罪,并安置于我晏无降的亲队,若是你们不知对错之分,非要与朝堂作对,想必在你们心中也深知区区一处北疆藩地,是不足以与大说数百万大军为敌的,你们可要深思啊。”
晏无降的话确实能让藩王的军队中起了一丝退缩的情绪,因为说话的人是晏无降,他战无不胜;因为他晏无降背靠是暴君又是能君的恒武帝。
铁穆达力臭骂一句:“闭上你的狗嘴。”
这话晏无降没有回,勒紧缰绳策马直直地往铁穆达力的位置去,数十锐卫紧随其后,往铁穆达力的队伍刺入,他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毫无留情,枪枪致命。
晏无降如巨蛇,猛冲,毫无畏惧,那双要自己死的眼神让铁穆达力震惊,枪尖朝自己刺来时铁穆达力迅速横起手中的弯刀挡枪。
“去死吧,铁穆达力。”
晏无降手持长枪与藩王的弯刀第一次碰撞,枪与刀相抵,激起的火花在二人瞳孔之间燃放,似乎是天边那道奇异的火烧云的源头。
铁穆达力以刀抗枪,咬牙道:“将军还真是不计前嫌、一心卖命啊,你那个死掉的爹知道你还在为那狗皇帝卖命吗?”
“你真的挟持了太子吗?”晏无降不落下风,在枪与刀错开的间隙低问。
铁穆达力瞳孔微缩,刀势稍缓,就这一瞬,晏无降的枪尖迅速出击,刺向他的胸口。
“你——”铁穆达力狠狠劈下弯刀,在砍断晏无降的枪杆前,晏无降先收了枪往后退。
铁穆达力想喘口气,但晏无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连出枪,数次都被铁穆达力惊险架开,他将刀换手砍向晏无降的肩头,躲避不及之间晏无降翻身下马,红色披风擦过他的脸颊,遮住眼睛的霎那,数以千发的弓箭朝他来。
晏无降挥动枪挡箭。
他身后的十名亲兵也正在浴血奋战,他们结成圆阵,彼此掩护,以盾挡剑,若被射中膝盖倒下了一个,就有人补上位置,但人数的差距终究太大,连连后退。
枪挡不了千发剑,一支冷箭穿透晏无降的肩甲,剧痛让他几乎跪下——他不耐痛,很不耐痛,但他命硬,咬着牙也能打胜仗。
“晏将军,何必为那昏君卖命?”铁穆达力声音浑厚:“顾宏中那老匹夫让你送死,你还要替他守这城池?倒不如跟了我,我与你重建政权。”
晏无降大笑,一个抬手将利箭拔出扔向铁穆达力,嘴角淌下血:“王爷不必挑拨,今日要么你踏着我的尸首闯入这江口,要么随我回京面圣接受你的处罚!”
铁穆达力垂眸看向那支落到自己坐骑脚边的箭,终于被激怒,挥刀迎上:“本王成全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刀枪相撞,火星四溅。
晏无降故意卖个破绽,让铁穆达力的刀锋重重砍向他自己的肩头,枪的力量不足以抵挡刀的刃,鲜血顿时浸透衣袖,疼得晏无降直咬牙。
“王爷好刀法!”晏无降忍痛大笑,以被砍破了见血的肩头为支撑,将枪拔了出来,迅速换手后,扛着铁穆达力的弯刀,深陷血肉,而他咬着牙将枪尖探出,趁铁穆达力拔刀之际,挑飞铁穆达力的头盔。
铁穆达力大惊,往后撤回几步,看到江口的城门打开,一位年轻的将军率大兵驰骋而来,晏无降作势要追,却被涌上的叛军层层围住。
铁穆达力蹙眉,恒武帝那老皇帝一下派出两位能力出众的将军来?那必然对他的行动有后招!
于此同时,伴着那位年轻将军右手的挥下,城楼之上,数以千计的带着火苗的箭朝这他们的军队来,如犯了蝗灾般让人窒息。
不妙!
撤!
晏无降支撑不住倒下了,而在他倒下的余光里,晏无降看见城门方向尘土飞扬,不知道霍行道是如何说服顾宏中的,但他知道顾宏中看这个局面终于是坐不住了。
时机正好。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天气真的令人心寒。
晏无降撑起脑袋望向远处城门缓缓开启,由霍行道带领的、如蚁的守军正涌出城。
他在心底冷笑时,肩膀的痛也传至大脑,疼!太疼!太疼了!
“晏无降,你最好撑住,否则这功本少爷全领了!”骑着马出来的霍行道朝着晏无降嘶喊着。
晏无降被霍行道的喊话气得抬起了头,看着追着去杀潮水般退去的藩王军队的霍行道和远处洞开的城门,歪过脑袋找寻不到铁穆达力,铁穆达力已消失在乱军之中,而顾宏中正率军缓缓出城。
“右相大人,”晏无降未受伤那手撑着泥地微微起身,脸色苍白但声音却足够让周围士兵听见:“如今藩王逃脱,陛下问罪,晏某也只能实话实说!”
顾宏中脸色并无松动:“晏将军还是先活着再与本相玩接下来的把戏吧。”
晏无降不说话目光却紧锁着顾宏中。
他看到顾宏中在听到北疆藩王逃脱时,那脸上本是紧绷的神色似乎松了下来。
“是本相误判了军情,以为藩王留有后手,”顾宏中叹息,却无真正惶恐:“只是将军违令出战,也是事实。”
晏无降垂眸掩去眼中冷意。
这顾宏中还想拉他下水?门都没有,他没死在藩王刀下,顾宏中休想事后整他一手。
“右相,”晏无降虚弱开口:“末将奉的是陛下密旨,杀藩王、护国威的令,您说我违令,我确实是违了您老的令,可我该奉的应是陛下的令吧?晏某的行为真的违令了吗?还是让晏某来当右相找的替死鬼?”
顾宏中神色微变,但脸上却是一副淡然从容模样。
晏无降不聪明、不识趣、不知周文矩的手段,无妨,但他顾宏中得为虞栖雪铺好更稳妥的归朝路。
“晏将军说笑,本相才是你找的替罪羊吧。”顾宏中的手笑得发抖。
晏无降强撑起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右相言过,晏某没本事,只懂唯皇命是从,晏某只记得陛下曾言,丞相老成谋国,必能领会圣意,莫非是丞相不愿领会?”
这句话让顾宏中笑容逐渐凝固,他虽早已明白,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是晏无降这个不要命的车骑将军以身为饵,周文矩的商业改革为辅,靠着恒武帝的委以重任,他们三个人要钓的不是藩王,是他这棵三朝老树,但被真的揭破之后,他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心酸的。
晏无降进到城内的客栈内休整,顾宏中在他身侧。
“晏将军,本相啊,糊涂了,对这军事还是不甚了解,若是陛下问罪,本相一人担责。”顾宏中原本是要与晏无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可在瞥见门外进来的身影时就将话锋转到别处去了。
晏无降迎上他的目光,平静无波。
这一刻,二十三岁的少年将军与七十九岁的三朝元老,在此刻完成了一次无声的较量。
身后是霍行道骂骂咧咧走进来的声响,晏无降回眸看衣袍被撕扯烂几个洞,正争先恐后流血的霍行道,眉头深深地皱起:“藩王的兵卷土重来了?”
霍行道哼一声:“你的亲兵!跟疯了似的,见人都是北疆藩王,谁靠近砍谁。”
晏无降扶额,是有一位亲兵,精神不太正常,若非那人是孤儿,晏无降是绝不可能带在身边的,但他慈悲的心不忍,将人带在身边,只是没想到给了霍行道一份厚礼。
顾宏中要走了,路过霍行道时他重重拍了下霍行道的肩膀:“霍将军,少与晏无降来往,这人太冲动了,若非他出城门,藩王早被我一网打尽。”
霍行道笑而不语。
这车骑将军与顾宏中的纠葛,他不理会,在朝中这两人个个都比他吃得开。
......
当钦差公公带着圣喻抵达江口时,顾宏中已被江口的百姓软禁于一处院内,圣喻斥其“贻误军机,纵放逆贼”,在朝中一些左相党的请奏下,恒武帝下令革职回京即刻打入天牢,案情待查办。
晏无降站在城楼上,望着押送顾宏中的马车远去,去伤在晏无降的身旁低声询问:“老大,藩王逃脱,当真无妨吗?”
“逃了才好,”晏无降轻抚肩膀上的伤口:“藩王活着,才能引出朝中更大的鱼,而顾宏中,再对不住也都对不住了,他不过是皇权之下第一张倒下的骨牌。”
不过是迎回虞栖雪之前必须要推倒、甚至是连根拔起的一座大山。
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阿奴,就要回京了。
精心布局换一人回京,晏无降你真是一介武夫误闯天家,晏无降如巨蛇,而虞栖雪的爱宠是巨蟒[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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