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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星象为饵·虚实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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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台的漏刻滴答作响。我将玄武门旧档摊在观星台的石桌上，李恒衍正用象牙尺比对贞观年星图与今岁星轨，案头青铜灯盏的火苗忽明忽暗。
“你瞧这儿。”他指尖点在贞观十七年的星图上，指甲划过“太白经天”的银线，“这轨迹跟今年长寿二年的星象重合了八成。古人说‘星轨如轮回’，这胡商家族怕是把星象当成了走私的钟点，专挑星星乱晃的时候动手。”
我翻到密档里“阿罗憾献镜甲”的后续记录：“贞观年献甲后三个月，就出了太子李承乾兵变。难道……”
“难道武三思想学这套路。”李恒衍接过密档，朱笔在“镜甲三千副”旁画了道弯弯的弧线，“琉璃掺硝石能做镜甲，更能做火药引信。他囤这些东西，哪是为了军需？是想自己造兵器。”
正说着，观星台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叮铃铃的声儿在暮色里荡开。李恒衍的弟子跑进来，手里攥着封火漆密信：“家师，麟台来消息，苏眉被武相府的人带走了！”
苏眉虽说总跟我作对，但她手里肯定攥着苏家跟武三思勾连的证据，武三思这是要把尾巴彻底割掉？
“她被带走前，让小吏转来这个。”弟子递过片撕碎的帛书，上面是苏眉的笔迹，写着“西市胡商夜集，三更验货”，墨迹还有点晕，像是急着写的。
“这是在递信儿。”李恒衍捻起帛书残片，“她怕直接送被截住，故意撕了让小吏绕路送。西市是阿罗汗商队常待的地方，三更验货……准是走私镜甲的买卖。”
腕间的倒计时突然烫得厉害，进度条卡在“95%”，旁边跳出行小字：【关键人证/物证缺失】。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还差最后一步，要么找到苏眉让她开口，要么当场逮住交易的现行。
“博士，我去西市堵他们。”我抓起案上的星象罗盘，星针疯了似的往城西偏，“您能不能……”
“老夫去救苏眉。”李恒衍打断我，从袖里摸出枚司天监的鎏金牌，牌子边缘都磨亮了，“拿着这个去武相府，就说查星象异动，他们不敢拦。你记着，看见破军星突然变亮，就是交易要开始了，务必得留住人、拿到东西。”
他把金牌塞我手里：“千年后的日子再远，也得活着回去看看。”
离开司天台时，天已经黑透了。西市的胡商正收摊，灯笼在青石板路上晃出长长的影子，空气里飘着胡饼的香味，还混着点淡淡的硝石味，跟甲库暗格里找到的镜甲粉末一个味儿。
我按李恒建说的暗号，在“波斯胡店”的门环上叩了三下。店老板是个高鼻子的波斯人，见我拿出半片帛书，立马引我从后门下地窖。
地窖里堆着盖着麻袋的木箱，掀开一看，我倒吸口凉气，里面是几十副没做好的琉璃镜甲，甲面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边边角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硝石粉末。
“三更来验货的还没到。”老板声音压得极低，手都在抖，“但武相府的卫队提前清了场，街口全是暗哨。”
我心里咯噔一下：武三思够谨慎的，这是布了个天罗地网。正想让老板先躲躲，地窖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阿罗汗的声音带着笑过来了：“林姑娘倒比约定时间来得早。”
我猛地转身，见他身后跟着几个佩刀的武士，领头的正是上午封甲库的校尉。阿罗汗摸着胡子冷笑：“苏书手说你准会来截货，果然没说错。武相说了，留不住活的，就留具尸首给司天台的老骨头看看。”
原来这是个套！苏眉的信是假的，她被抓后被逼着引我来的！
校尉的刀“噌”地出鞘。就在这时，地窖外突然吵起来，有人喊：“司天台报！破军星异动，要查西市星象异常！”
阿罗汗脸一下白了：“司天台怎么会来？！”
我趁机掀翻油灯，地窖里顿时一片黑。混乱中摸到块铜镜，朝着武士那边扔过去，趁他们躲闪的功夫冲出土窖。波斯老板已经点了信号烟，青紫色的烟柱在夜里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跟李恒衍约好的“要帮忙”的信号。
刚跑出胡店，就见李恒衍带着司天台的人赶来了，他身后跟着被松了绑的苏眉，头发乱糟糟的，袖口沾着血，手里却死死攥着个账册：“这是……我爹藏的真账册，武三思每次走私都记在上面！”
校尉见事不好，举刀就想砍账册。我扑过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腕，腕间的倒计时突然爆发出一阵热光，进度条“唰”地拉到了“100%”！
“天命一（完成）：西域商路隐患清除。”
街口传来禁军的声音，上官婉儿带着卫士赶到了，手里举着武则天的敕令，声音清亮：“奉陛下令，缉拿武三思党羽阿罗汗、左威卫校尉，查抄走私镜甲！”
阿罗汗“噗通”瘫在地上，苏眉把账册递给上官婉儿。李恒衍走到我身边，望着西市上空渐渐亮起来的星轨，轻声说：“破军星归位了，星象稳了。”
我看着腕间恢复常温的倒计时，数字停在320天0时。原来天命一的尽头，从来不是一个人闯出来的，而是当大家的手都搭在一起时，连星星都会给你让路。
“苏书手怎么办？”我问上官婉儿。
她翻账册的手指顿了顿，看向苏眉：“戴罪立功，罚去甲库抄旧档三年。”
苏眉抬头时，眼里没了往日的尖刺，只剩劫后余生的愣神。而我的目光已经望向宫城深处，天命一了了，但武三思的根还没拔干净，李恒衍星图上标着的“紫微垣异动”，说明天命二的风雨，才刚要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