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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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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辄站在厨房里,盯着烤箱里的蛋糕胚。
这是他第三次尝试做提拉米苏,前两次要么奶油没打发好,要么咖啡酒放太多。
今天这个看起来终于像样了——奶油层均匀细腻,可可粉撒得恰到好处。
"需要试吃员吗?"
叶安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付辄的颈侧,让他差点跳起来。
他转头,发现叶安澜就站在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三个星期过去,叶安澜的气色好了不少,脸颊有了血色,眼睛也不再那么空洞。
"吓我一跳。"付辄嘟囔着,用胳膊肘轻轻推开他,"马上就好。"
叶安澜没动,反而凑近看了看烤箱里的成品:"看起来不错。"
他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付辄突然有种想伸手抚平的冲动,但最终只是关掉了烤箱。
"今天是什么日子?"叶安澜问,看着付辄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取出来。
"没什么日子。"付辄把蛋糕放在料理台上,"就想做而已。"
叶安澜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
他靠在料理台边,看着付辄装饰蛋糕。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自从那个恐怖片之夜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眼神接触的时间变长,偶尔的肢体接触也不再那么尴尬。但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仿佛都在等待什么。
"晚上要不要...办个派对?"叶安澜突然说。
付辄正在挤奶油的手顿了一下:"派对?就我们俩?"
"嗯。"叶安澜的声音很轻,"就当...庆祝。"
"庆祝什么?"
叶安澜耸耸肩:"活着。"
付辄胸口一紧。
他抬头看向叶安澜,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浅棕色,清澈见底。
"...好啊。"付辄听见自己说,"不过你得帮忙。"
叶安澜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星星。
他立刻开始计划起来,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我们可以把客厅重新布置一下,把那个大音响搬出来,还有酒柜里的那些酒..."
付辄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躁狂期的叶安澜虽然折腾人,但比抑郁期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太多了。
整个下午,别墅里都回荡着音乐声和两人的笑闹声。
叶安澜执意要把客厅的家具全部挪开,腾出一块"舞池";付辄则负责准备小吃和酒水。
阿尔弗雷德和温斯顿好奇地跟在他们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被踩到尾巴发出抗议的叫声。
傍晚时分,一切准备就绪。
客厅中央铺了块大地毯,周围摆满了靠垫;音响里放着叶安澜精心挑选的歌单;料理台上是付辄做的各种小吃和那个提拉米苏蛋糕;酒瓶和酒杯在茶几上闪闪发光。
"要不要换衣服?"叶安澜问,眼睛亮晶晶的。
付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换什么衣服?"
"派对服装啊!"叶安澜已经往楼上跑,"等我五分钟!"
他回来时,换了一件深蓝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头发也稍微整理过,看起来...很好看。
付辄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赶紧灌了一口啤酒。
"你就这样?"叶安澜上下打量付辄,撇撇嘴,"至少把T恤换一件吧?"
付辄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面粉和奶油的T恤,妥协了:"行吧。"
他上楼随便找了件黑色衬衫换上,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
镜中的男人看起来有些陌生——眼神不再那么警惕,嘴角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这几个月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不是坏的痕迹。
下楼时,叶安澜已经倒好了两杯威士忌,加冰。"第一杯,"他递给付辄,"敬...我们的派对。"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付辄一口喝掉半杯,酒精灼烧着喉咙,带来舒适的暖意。
叶安澜也喝了一大口,立刻呛得咳嗽起来,脸都红了。
"慢点,"付辄忍不住笑,"又没人跟你抢。"
叶安澜擦了擦眼角呛出的泪水,不服气地说:"我能喝!"
音乐换到了一首节奏感更强的歌。
叶安澜放下酒杯,突然抓住付辄的手:"跳舞!"
"我不会。"付辄想抽回手,但叶安澜握得很紧。
"随便跳就行!"叶安澜已经开始随着节奏摆动,动作笨拙但充满热情,"像这样!"
付辄无奈,只好跟着他胡乱扭动。
酒精很快发挥作用,让他的四肢变得轻飘飘的,动作也不再那么僵硬。
叶安澜跳得更起劲了,衬衫下摆从裤腰里跑出来,随着动作飘动,时不时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线。
几首歌后,两人都出了层薄汗,气喘吁吁地倒在地毯上的靠垫堆里。
叶安澜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酒瓶,又给自己和付辄各倒了一杯。
"第二杯,"叶安澜举起杯子,"敬...阿尔弗雷德和温斯顿!"
付辄碰了碰他的杯子:"敬那两个小混蛋。"
阿尔弗雷德像是听懂了似的,从沙发背后跳出来,优雅地走到两人中间坐下,尾巴高高翘起。
温斯顿则趴在音响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发疯的人类。
酒过三巡,付辄感到一阵舒适的眩晕。
叶安澜也喝得差不多了,斜靠在靠垫上,衬衫领口开得更大了些,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挂着慵懒的微笑。
"玩游戏吧!"叶安澜突然提议,坐直身体,"真心话大冒险!"
付辄皱眉:"就我们俩?"
"对啊!"叶安澜已经拿了个空酒瓶放在地上,"转瓶子,瓶口指向谁,谁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付辄想拒绝,但酒精让他的大脑运转迟缓,还没组织好语言,叶安澜就已经转起了瓶子。
瓶口最终指向他自己。
"真心话。"叶安澜毫不犹豫地选择。
付辄思考了一下:"你...最害怕什么?"
叶安澜的笑容淡了一些,眼神飘向远处:"被抛弃。"他轻声说,"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
付辙想说些什么,但叶安澜已经再次转动瓶子。
这次瓶口指向付辄。
"大冒险。"付辄立刻说,不想被问什么尴尬的问题。
叶安澜的眼睛眯起来,像只狡猾的猫:"学温斯顿叫三声。"
"操!"付辄骂了一声,但在叶安澜期待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汪、汪、汪"了三声,学得惟妙惟肖。
叶安澜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打翻酒杯。
付辄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学狗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游戏继续。
叶安澜被要求说出一个秘密,承认自己偷偷把付辄做失败的蛋糕都吃掉了;付辄则被要求模仿阿尔弗雷德舔毛的样子,逗得叶安澜直拍地板。
酒瓶又一次指向叶安澜。他选择了真心话。
付辄借着酒劲,第三次问出了那个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我?那天晚上,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拦住我?"
叶安澜安静下来,目光落在付辄脸上,专注得几乎让人不适。"因为..."他的声音很轻,"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其他人看我,要么像看一个疯子,要么像看一个可怜虫。但你...你只是不耐烦地叫我滚。"
付辄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回想起那个夜晚,叶安澜躺在路灯下,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却说着要包养他一辈子的疯话。
那时他确实只觉得这是个神经病,而不是什么可怜的绝症患者。
"该我了。"叶安澜转动瓶子,这次又指向付辄。
"真心话。"付辄说,觉得大冒险太危险了。
叶安澜思考了一会儿,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付辄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本以为叶安澜会问些更私密的事情。但当他仔细思考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时,却发现答案并不简单。
"喜欢。"他最终说,声音比平时柔和,"比我想象中喜欢得多。"
叶安澜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付辙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唇上——形状优美,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红润。
游戏继续,但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酒精和音乐营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让平日里压抑的情绪悄悄浮出水面。
付辄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注意叶安澜的一举一动——他舔嘴唇的样子,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的弧度,手指划过杯沿的轨迹...
不知不觉,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
叶安澜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动作也越来越不协调。
当他试图站起来去拿另一瓶酒时,一个踉跄直接栽进了付辄怀里。
"小心!"付辄下意识接住他,两人一起跌进靠垫堆里。
叶安澜趴在付辄胸口,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音乐换到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时间仿佛突然慢了下来。
付辙能闻到叶安澜身上淡淡的酒香和洗发水的味道,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付辄..."叶安澜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某种付辄从未听过的柔软。
付辄还没来得及回应,叶安澜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叶安澜的嘴唇柔软而温暖,带着威士忌的醇香。
付辄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的手自动环住了叶安澜的腰,将他拉得更近。
当叶安澜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时,付辄才猛地清醒过来,拉开一点距离:"等等...你喝醉了。"
叶安澜的眼神迷离却坚定:"谈恋爱的话,是要亲嘴的吧。"他的语气那么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付辄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逃出来。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叶安澜,趁两人还没陷入更深的纠葛...但身体背叛了他。
他的手指穿过叶安澜柔软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安澜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吻上来,这次更加坚定。
付辄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个吻中土崩瓦解。
他翻身将叶安澜压在靠垫上,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叶安澜的回应生涩却热情,手指紧紧抓着付辄的肩膀,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音乐、酒精、昏暗的灯光...一切都融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魔力。
付辄的吻从叶安澜的唇移到下巴,再到脖颈,听到对方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
他的手滑进叶安澜的衬衫下摆,触碰到温热柔软的皮肤...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
温斯顿兴奋地吠叫着冲向门口,阿尔弗雷德则不满地"喵"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
"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付辄喘着气问。
叶安澜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不知道...我没约人。"
门铃又响了一次,这次更加急促。
付辄叹了口气站起来,顺手把叶安澜也拉起来。
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酒精和刚才的热吻让他们的步伐都不太稳。
付辄通过猫眼看了一眼,皱起眉:"是快递。"
他打开门,快递小哥抱着一个大箱子站在门口,看到两个明显喝高了的年轻男人,挑了挑眉:"叶先生的快递,需要签收。"
叶安澜迷迷糊糊地签了字,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箱子。
关上门后,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好奇地打量着:"我没买东西啊..."
付辄拿来剪刀,两人一起拆开箱子——里面是一台高级咖啡机,最新款的那种。
"啊!"叶安澜突然想起来,"是我上周订的!躁期的时候...完全忘了这回事。"
这个小小的插曲打破了刚才的暧昧气氛。
两人看着那台咖啡机,突然同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还继续派对吗?"付辄问,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叶安澜被吻得红肿的唇上。
叶安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神闪烁:"...明天再继续吧。"
两人默契地收拾了客厅,关掉音乐和大部分灯。
上楼时,叶安澜的脚步有些虚浮,付辄不得不扶着他。
到了叶安澜的房门前,两人都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未尽的情绪。
"晚安。"付辄最终说,声音有些哑。
叶安澜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进门。
他站在门口,灯光从背后照过来,在走廊地板上投下修长的影子。"付辄..."他轻声唤道。
"嗯?"
"没什么...晚安。"
门轻轻关上了。
付辄站在走廊上,盯着那扇雕花木门看了很久,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上,付辄被阳光晒醒时,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音乐、酒精、游戏,还有...那个吻。
他猛地坐起来,不确定叶安澜是否还记得昨晚的事,或者那只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时冲动。
洗漱完毕,付辄犹豫了很久才下楼。
厨房里传来声响,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叶安澜已经起来了,正在煮咖啡——用那台新咖啡机。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家居裤,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柔软又年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早。头疼吗?"
"有点。"付辄谨慎地回答,观察着叶安澜的表情,"你呢?"
"还好。"叶安澜倒了两杯咖啡,递给付辄一杯,"昨晚...我喝得有点多。"
付辄的心沉了一下。所以叶安澜是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他简短地回应,接过咖啡。
两人沉默地喝着咖啡,气氛微妙地尴尬。
阿尔弗雷德溜进厨房,蹭了蹭付辄的脚踝,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那个..."叶安澜突然开口,眼睛盯着咖啡杯,"我昨晚是不是...亲你了?"
付辄的手一抖,差点打翻咖啡。他没想到叶安澜会这么直接。"...嗯。"
"哦。"叶安澜点点头,继续喝咖啡。
又是一阵沉默。
付辄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不确定叶安澜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亲回来?"叶安澜突然问,抬起头直视付辄。
付辄的耳朵瞬间红了:"我...你..."他语无伦次,像个被抓现行的中学生。
叶安澜放下咖啡杯,走到付辄面前,表情异常认真:"付辄,你是不是亲我了?"
"是...是你先亲我的!"付辄结结巴巴地辩解,罕见地慌乱起来。
叶安澜突然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像是阳光穿透云层。
他踮起脚尖,在付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比昨晚的吻轻柔得多,却让付辄的心脏几乎停跳。
"付辄,"叶安澜退后一步,眼睛闪闪发亮,"我们谈恋爱吧,要亲嘴的那种。"
付辄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这不对,这只是一场交易,五个月后就会结束...但当他看着叶安澜期待的眼神,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了泡影。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低沉而坚定。
叶安澜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再次靠近付辄,这次付辄主动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比昨晚的更加温柔,更加清醒,也更加真实。
咖啡的香气混合着清晨的阳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当两人分开时,叶安澜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眼睛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付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本就乱翘的发型弄得更乱。
"我饿了。"叶安澜宣布,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早餐吧,男朋友。"
这个称呼让付辄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他假装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使唤谁呢?自己动手。"
但他还是转身打开了冰箱,拿出鸡蛋和培根。
叶安澜站在他身边,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两人在厨房里忙碌,偶尔的肩膀相碰或眼神交汇都让心跳加速。
早餐后,叶安澜突然说:"我想出去工作。"
付辄挑眉:"什么工作?"
"不知道,随便什么。"叶安澜耸耸肩,"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
付辄思考了一下:"我倒是知道有家甜品店在招人..."
叶安澜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想去?"
"嗯。"付辄点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他已经偷偷关注那家店的招聘信息很久了,只是一直没勇气去应聘。现在有了叶安澜的鼓励,他突然有了尝试的冲动。
当天下午,两人就去了那家名为"甜秘密"的甜品店。
店主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对付辄的烘焙技术很满意,当场决定录用他。
"你男朋友可以常来陪你。"店主笑眯眯地说,显然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店的沙发很舒服。"
叶安澜的脸红了,但没否认"男朋友"这个称呼。
付辄的耳朵也红了,但他握住了叶安澜的手,十指相扣。
回家的路上,两人走得比平时更近,手臂时不时碰在一起。
叶安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宠物店:"要不要再养只猫?给阿尔弗雷德作伴?"
付辄翻了个白眼:"你疯了?家里已经是个动物园了。"
但他还是跟着叶安澜过了马路,看着他在宠物店的橱窗前驻足,像个看到糖果店的孩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叶安澜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付辄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想过"五个月后"这件事了。
此时此刻,牵着叶安澜的手,看着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侧脸,付辄觉得,未来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