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邻里惊赞，“林家胰子”小试销 ...
-
天还没亮透，林薇就睡不着了。
不是因为饿，是激动的。一想到今天要去镇上卖胰子，她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直跳。这可是她穿越到古代后的第一笔生意，成败在此一举！
她悄悄爬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摸黑穿好衣服。昨天特意找出来的这件粗布襦裙还算干净，就是袖口磨破了点边。她对着墙上模糊的铜镜（其实就是块打磨过的铜片）理了理头发，又用一根木簪把头发绾起来，看着镜中那张略显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脸，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爹，起来没？”她轻手轻脚走到外屋，看到林秀才已经在灶房忙活了，灶台上冒着热气，是在熬稀粥。
“醒啦？”林秀才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再等会儿，粥熬好了吃点再去镇上。今天起得早，路上能凉快些。”
“嗯嗯！”林薇使劲点头，转身跑到窗台边看她的宝贝胰子。经过一晚上的凝固，昨天分装在小竹筒和陶碗里的胰子已经硬邦邦的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取出来，用小刀切成小块，每块约莫一巴掌大，用干净的麻纸（林秀才平时写字用的废纸，舍不得扔）包起来，再用细麻绳捆好。
黑色的胰子块上还能看到点点绿色的薄荷叶碎，闻着有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比昨天好闻多了。林薇满意地咂咂嘴，这卖相虽然比不上现代超市里花花绿绿的香皂，但在这古代，绝对算新奇玩意儿了。
“爹，你看！”她捧着几块包好的胰子跑到灶房，“怎么样？像样吧？”
林秀才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了看，又闻了闻，惊讶地说：“这味儿真不错！比镇上药铺卖的胰子好闻多了。就是这颜色……黑黢黢的，能有人买吗？”
“爹，你这就不懂了吧？”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叫实力派！好不好用，试过才知道。再说了，黑色多特别啊，独一无二！”她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毕竟这卖相确实一般，但气势不能输。
父女俩匆匆吃了早饭，林薇把切好的胰子装进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上面盖了块干净的布。林秀才则挑着两只空水桶，打算先去镇上卖了胰子，再去挑水买米。
“爹，咱们镇上热闹不？有没有专门摆摊的地方啊？”路上，林薇好奇地问。她还没去过这个时代的集市呢，心里满是期待。
“热闹，每月逢五逢十是大集，人特别多。今天不是大集，但镇上也有不少铺子开门。摆摊的话就在镇口的老槐树下，好多村里人都在那儿摆摊卖菜卖鸡蛋啥的。”林秀才一边走一边说，“不过得早点去占个好位置，去晚了就没地方了。”
“好嘞！”林薇加快了脚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推销她的胰子了。买一送一？打折促销？还是现场演示？
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远远看到镇子的轮廓。青溪镇虽然不大，但也有模有样，镇子入口处有座石拱桥，桥下河水潺潺，岸边杨柳依依。镇上的房子多是青砖黛瓦，比村里的土坯房气派多了。
越靠近镇子人越多，有挑着担子的农夫，有推着独轮车的商贩，还有穿着体面的镇上居民，三三两两地在街上走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叫卖声和食物的香味。
“哇，真热闹！”林薇眼睛都看直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古装剧场景啊！有卖糖葫芦的，有捏面人的，还有卖布料首饰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别光顾着看，先去占摊位。”林秀才拉了她一把，带着她往镇口的老槐树下走。
老槐树下果然已经有不少摊位了，卖蔬菜的、卖鸡蛋的、卖柴火的，都是些村里来的农户。林秀才找了个靠边的空位，放下担子，让林薇把竹篮放在地上，掀开盖布。
“这是啥呀？黑乎乎的。”旁边卖青菜的大婶好奇地凑过来看。
“大婶，这是胰子，洗手洗脸用的，可好用了！”林薇赶紧热情地介绍，“比皂角去污力强多了，还香喷喷的。”
“胰子？”大婶撇撇嘴，“我当是啥好东西呢，不就是洗手的吗？药铺里有卖的，谁买你这黑乎乎的玩意儿。”说完又扭回头去整理她的青菜，显然不看好。
林薇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她得主动出击！
她把一块胰子放在石头上，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小块脏抹布（特意带来做演示的），对路过的行人吆喝起来：“走过路过别错过！新做的胰子，去污力超强，洗得干净还留香味，快来看看啊！”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大多数人只是好奇地看一眼，摇摇头就走了，还有人小声议论：
“这丫头卖的啥呀？黑不溜秋的。”
“说是胰子，哪有这样的胰子？”
“看着就不干净，谁敢用啊。”
林薇的脸有点发烫，手心也冒出了汗。她没想到一开始会这么冷清，心里有点打鼓，难道她的致富之路要刚开始就夭折了？
“别着急，刚开始都这样。”林秀才看出了她的紧张，低声安慰道，“慢慢等，总会有人买的。”
就在林薇快要泄气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色布裙的中年妇人停在了摊位前，好奇地拿起一块胰子闻了闻：“这玩意儿真是洗手的？闻着倒挺香，多少钱一块？”
林薇眼睛一亮，赶紧热情地介绍：“大婶，这是我自己做的胰子，用猪油和草木灰做的，纯天然！洗得可干净了，还不伤手。您看，一小块只要五文钱，能用好久呢！”她特意把价格报得低了点，想着先打开销路再说。
“五文钱？”妇人皱了皱眉，“药铺里的胰子也就八文钱一块，你这又没个正经样子，还卖这么贵？”
“大婶，一分钱一分货啊！”林薇急中生智，拿起那块脏抹布和胰子，“您看，这抹布多脏，我给您演示一下！”她从旁边摊主那里借了点水，把胰子沾湿，在抹布上搓了搓，顿时搓出了好多细腻的泡沫。
“哇，这沫子真多！”周围立刻有人惊呼起来。在古代，人们用的皂角去污力差，还没什么泡沫，看到这胰子能搓出这么多泡沫，都觉得很新奇。
林薇一边搓一边说：“您看，这泡沫多细腻，去污力特别强！而且加了薄荷叶和艾草，洗完手香喷喷的，还能驱蚊呢！”她把搓干净的抹布递到妇人面前，“大婶您看，是不是干净多了？”
妇人拿起抹布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惊讶地说：“还真干净了！一点油腥味都没有了，闻着还挺香！”她显然被打动了，从口袋里掏出五文钱，“给我来一块！”
“好嘞！”林薇高兴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包好一块胰子递给妇人，“大婶您慢走，用完觉得好下次再来！”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就好做多了。刚才围观的人见真有人买，而且效果确实不错，也纷纷围上来询问。
“给我也来一块！”
“这胰子真有这么好用？给我试试！”
“小姑娘，给我来两块，便宜点呗？”
林薇忙得不亦乐乎，一边收钱一边递胰子，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这胰子纯天然，大人小孩都能用！”“洗衣服也好用，污渍一下子就洗掉了！”“买两块送您一小撮薄荷末，放衣柜里能驱虫！”
她这半卖半送的策略还挺管用，不一会儿，篮子里的胰子就卖出去了大半。旁边卖青菜的大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过来说：“丫头，你这胰子真这么好用？给我也来一块试试。”
“好嘞大婶！”林薇笑着给她包了一块，“算您便宜点，四文钱！”
“你这丫头，还挺会做生意。”大婶乐呵呵地付了钱。
林秀才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熟练地招呼顾客，收钱递货，脸上满是骄傲和欣慰。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病弱的女儿竟然这么能干，这黑乎乎的胰子竟然真能卖出去，而且还这么受欢迎。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篮子里的胰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块碎的。林薇数了数手里的铜钱，竟然有一百多文！她激动得手都在抖，这可是她在古代赚的第一桶金啊！
“爹！你看！一百多文！”她把铜钱递给林秀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林秀才接过铜钱，用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数着，数了一遍又一遍，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太好了！”
“走，爹，咱们去买米！”林薇拉着林秀才的手就往粮铺走，“再买点肉，今天晚上咱们吃肉！”
父女俩先去粮铺买了十斤米，花了五十文。又去肉铺买了两斤五花肉，花了三十文。林薇还特意买了点红糖和红枣，说要给爹补补身子。最后剩下的二十多文，她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交给林秀才保管。
“爹，这钱你收好，先把李大叔家的米还了一部分，剩下的留着当本钱，咱们再多做点胰子，下次大集再来卖！”林薇盘算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林秀才现在对女儿是完全信服了，手里攥着钱袋子，走路都觉得有劲儿了。
回家的路上，父女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林薇一路哼着歌，想象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这次卖胰子这么成功，说明她的想法是可行的！等下次大集，她多做些胰子，再改良一下配方，做得更香更好用，肯定能卖得更多！
“爹，你说咱们要是开个铺子专门卖胰子怎么样？”林薇兴奋地说，“就叫‘林家胰子铺’，咱们还可以做不同香味的，比如桂花味的、玫瑰味的，肯定特别受欢迎！”
“开铺子？”林秀才吓了一跳，“那得多少钱啊？咱们现在这点钱连房租都不够。”
“慢慢来嘛！”林薇拍拍胸脯，“只要咱们的胰子卖得好，总有一天能开铺子的！到时候我就是掌柜的，你就是账房先生！”
林秀才被她逗笑了：“你这丫头，野心还不小。”
“那是！”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等咱们有钱了，就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再买几亩好地，雇两个长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看着女儿意气风发的样子，林秀才心里暖烘烘的。自从妻子去世，父亲生病，家里就一直死气沉沉的，他都快忘了开心是什么滋味了。现在女儿病好了，还这么能干，他觉得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路过王屠户家的时候，林薇特意进去感谢了一下，还送了一块新做的胰子给他。王屠户试用了一下，惊讶得合不拢嘴，连说以后有油渣都给她留着，不要钱。
回到村里，不少邻居看到他们买了米和肉，都好奇地问。林秀才把女儿做胰子卖钱的事一说，大家都惊呆了，纷纷围过来看林薇，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薇丫头真能干啊！这胰子真这么好卖？”
“林秀才，你家可算熬出头了！”
“薇丫头，下次做胰子能不能也给我留点？我也想买一块试试。”
林薇被大家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大家要是想要，等我下次做出来给大家留着，都是乡里乡亲的，算便宜点。”
回到家，林薇先给李大叔送了两斗米过去，把欠的债还了一部分。李大叔看到米，又听说林薇做胰子赚了钱，惊讶之余也替他们高兴，连说剩下的米不急着还。
晚上，林秀才亲自下厨，炖了一锅五花肉，还煮了米饭。看着碗里香喷喷的肉，林薇觉得这是她穿越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吃完饭，林薇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美滋滋的。她觉得自己的古代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幸运光环果然生效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还清所有债务，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
她甚至开始幻想，等她成了青溪镇有名的“胰子西施”，会不会遇到一个骑着白马的富家公子，或者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对她一见钟情？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两人因为胰子结缘，然后展开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说不定我还能凭着这些发明被县太爷赏识，推荐给朝廷呢！”林薇越想越兴奋，“到时候说不定能见到皇帝，被封个什么女官当当，那可就风光了！”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美滋滋地回屋睡觉去了，梦里全是香喷喷的胰子和闪闪发光的铜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