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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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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青雀终见日，人间换新生
后来的事，李筱月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御史大人的人连夜端了 “暗部” 的老巢，就在城郊的一座古墓里。据说那古墓是前朝一个王侯的，“暗部” 的掌印使把那儿改造成了据点，里面藏着不少罪证，还有十几名被抓的忠良之后。
苏晚跟着去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却笑着说 “大仇得报了”。她没说掌印使是怎么死的，李筱月也没问。
沈砚之被葬在了破庙后的山坡上，李筱月亲手挖的坑，苏晚帮着立了块木碑，上面没刻名字，只刻了朵小小的梅花。下葬那天，清河镇的老汉来了，还带着他的妻子，老两口站在坟前哭了半天，说 “砚之是个好孩子”。
李筱月在破庙住了半个月，每天给沈砚之的坟浇水，坐在坟前说话。她说望春楼重新开了，掌柜的是个老太太，总给路过的孩子发糖；说镇卫营换了新头领，是个正直的汉子，把以前欺负百姓的兵都赶走了；说苏晚去了红袖想住的地方，临走前给她留了封信，说 “替我好好看着这片天”。
坟前的梅花开了又谢，李筱月终于收拾好东西，往望溪镇走。
沈砚之的妹妹叫沈清禾，果然在镇东头的小院子里。她比沈砚之小两岁，眉眼和他很像，笑起来也有个梨涡。看见李筱月时，她正在教几个孩子写字，院子里晒着草药，空气里都是清苦的香味。
“你来了。” 沈清禾把孩子打发走，拉着李筱月的手进了屋，“我哥早就跟我说了，说你可能会来。他让我给你留了半亩地，就在院子后面，还说…… 让我教你绣青雀。”
李筱月看着院子后的菜地，绿油油的一片，种着青菜和萝卜，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我不会绣。”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教你。” 沈清禾笑着拿出针线，“我哥说，你要是不想学，就教你认字，反正总得有个营生。”
李筱月拿起针线，学着沈清禾的样子穿针。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针线上，暖烘烘的。她想起沈砚之在船上说的话，想起红袖刻在船帮上的 “雀” 字，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筱月渐渐适应了望溪镇的生活。她跟着沈清禾学认字，学种菜，偶尔也学绣青雀，虽然针脚还是歪歪扭扭的，却也像模像样了。
她偶尔会去沈砚之的坟前坐会儿，给梅花浇浇水，讲讲镇里的事。风吹过梅树梢时，她总觉得好像能听见竹哨声，又轻又远，像有人在说：“我回来了。”
有一天，她在菜地里除草，沈清禾拿着封信跑过来，脸上红红的：“筱月，苏晚姐姐的信！她说她在南边找到了个有河的地方，种了半亩地，还养了只猫，就叫‘雀儿’！”
李筱月接过信，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突然笑了。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菜地里的青菜绿得发亮，远处望春楼的幌子在风里晃，一切都那么安稳。
她知道，红袖的仇报了，沈砚之的心愿了了，而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