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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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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安死了。
秦时也死了。
浓重的悲意，如阴云般沉沉笼罩着秦府。秦放一点不关心秦仲山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这一切与他无关。他起身便走。
秦世安和秦时的死给秦仲山带来很大的打击，对于秦放起身离开的行为也无动于衷，反倒是秦谨小步跟着他跑了出来。
“你跟着我做甚？”走了一大半路后，秦放看着身边寸步不离的秦谨，耐心售罄。
秦谨低着头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犹豫道：“如果我死了，小放会不会给我唱歌听？”
“什么？”秦放拧着眉看向身边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自家大哥，发现秦谨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在接触到秦放的目光时，表情有些羞耻，但更多的是期盼。
这家伙是认真的。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秦放忽然觉得自己和秦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好好说话，他指了指来时路，“滚——”
“其实我很羡慕秦时。”秦谨说。
“羡慕他做甚么？”
“他死了，他留在你心中的印象更深了，更坚不可摧了。你更忘不了他了。”秦谨说。
“你这是什么奇怪想法。”秦放说。他一直不理解秦谨的思维，也不理解秦时的思维。他们很怪。
“秦时不怎么出门，但只要他一出门，你的目光便会落在他身上。”秦谨脸皱起来，在那白皙的面上愈加疯狂。
“他身子弱，不看着他，吐血晕过去也没人知道。”秦放匪夷所思。
“他不需要。”秦谨大声尖叫，“他不需要他不需要他不需要……”
“疯够了吗？”
“他就仗着他身子弱，可以获得小放你的关注！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你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你的敌人？而我也根本不属于你。”
“你为什么会认为秦时对你没有别样的心思。”秦谨睁大眼睛，声调怪异，“你明明没见他多少面，你怎么知道他面对你时的行为是不是装的？”
“……”，秦放不禁扶额，“他才十五岁！”
“我哪里不知道他十五岁，就是仗着年纪小加生病，所以什么心思都可以隐藏起来，何况他还那么聪明！他喜欢你，但他就是装，他知道你讨厌别人太过靠近你，他就不远不近的假装是个乖孩子来获得你的关注！”
眼见着秦谨又开始陷入某种执念里出不来，秦放不由怒斥道：“你怎么那么想秦时？他可是我们的弟弟。”
弟弟两个字似乎换回秦谨一丝理智，他梦呓般低语，神情有些迷茫:“弟弟？”
“不然呢？你以为秦时是谁？”秦放冷冷道。
秦谨涕泗滂沱，他看起来难过极了，他急急地开口:“那我呢？那我呢？小放，我是谁？”
秦放一噎。他有些摸不清秦谨的意思，但对方嚎啕大哭，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整个人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你一直拿我当哥哥看待？”秦谨抽抽哽哽道。
“不然呢？”秦放被他气笑了。余光里，那个叫苏听竹的琴师抱着琴站在门口面朝着他这个方向。秦放心中一动，苏听竹好像是在等他。
“可我不想，秦时也不想。他房间里大部分画上都画着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秦谨抹着泪，号啕大哭，“是你啊小放，是你啊。满墙的画都是你，坐在墙头上的你，月光下的你，笑起来的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这些心思我怎么能看不出来？我……我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够了！”秦放打断他。
秦谨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背影。
“天不早了，你回去吧。”过了好久，秦放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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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枕着胳膊看着房顶，回来后他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他从沈玉薇想到秦世安，从秦世安想到秦时，又从秦时想到秦谨。
苏听竹在身旁抱着琴安静得不像话，偌大的屋内只余两个人的呼吸声。秦放头脑放空了好一会儿，忽然颐指气使道：“你，过来。”
苏听竹慢慢站起身，摸索着要过来。秦放又道：“停下。”
苏听竹停了下来。
“你就坐在那吧。”秦放看着他乌龟似的动作，“陪我说说话。”
“嗯。”
“你叫什么名字？”秦放忽然问。
大概没想到秦放第一句话问自己名字，苏听竹愣了一下：“鄙姓苏，苏听竹。公子叫我听竹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