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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清宁宫对，帝王心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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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清宁宫偏殿·崇德二年·初秋
秋狝大典在即，盛京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与躁动的气息。
苏赫娜万万没想到，多铎许诺的“扎眼”，是让她在皇太极面前扎眼。
清宁宫偏殿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那股子上位者特有的威压。
皇太极身着便服，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沉香念珠。他的目光透过袅袅熏香，落在下首的两人身上。
“臣弟多铎，参见陛下。”
多铎行了个标准的满洲大礼，动作干脆利落。他身后的苏赫娜则紧跟着盈盈下拜，姿态端庄。
“都起来吧。”皇太极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多铎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多铎，听说你最近府里规矩立得挺好？连多尔衮的面子都敢驳，胆子不小啊。”
多铎垂手而立，收敛了平日的狂放：“陛下明鉴，那是多尔衮他太小气！不就是摔了他个酒杯吗？至于来您这儿告状吗？”
皇太极笑了笑，不再纠缠此事，目光一转，落在了苏赫娜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
“苏赫娜，朕记得你是科尔沁巴图之女？”
苏赫娜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考验的开始。她上前半步，腰背挺得笔直，眼神清澈而坚定：
“回陛下，臣女正是。”
皇太极点了点头，目光在苏赫娜和多铎之间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朕听闻科尔沁的女子，个个都是草原上矫健的雏鹰。”
“既然秋狝在即，你便随行观礼吧。”
“朕倒要看看，我大清的满蒙贵女齐聚一堂，谁能拔得头筹。”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这哪里是让她观礼，分明是让她“出战”。
皇太极这是在下一盘棋，他把苏赫娜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代表多铎、代表科尔沁，去和满洲八旗最顶尖的贵族女子一较高下。赢了，是理所应当；输了，便是丢了多铎和科尔沁的脸。
多铎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刚要开口推辞，苏赫娜却抢先一步盈盈下拜：
“臣女遵旨。谢陛下恩典。”
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没有一丝颤抖，反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锋芒。
多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责备。
苏赫娜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眼神里写着：“相信我。”
皇太极看着底下这一对年轻男女的眉眼官司，满意地端起了茶杯：
“多铎，你看，还是你的人识大体。”
“行了，你们下去吧。好好准备秋狝的事宜。”
“臣弟告退。”
多铎躬身行礼，拉着苏赫娜退出了偏殿。
清宁宫外
一走出那压抑的大殿，多铎脸上的阴霾瞬间爆发。
他把苏赫娜拉到一棵大树后，逼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火：
“谁让你应下的？那是皇兄的‘恩典’，也是烫手山芋！你知不知道，满洲贵女里有多少善射的高手？你要是输了……”
苏赫娜仰头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没有一丝怯懦，只有草原儿女特有的骄傲：
“多铎，我是科尔沁的格格。”
“我的箭，是在风里练出来的，不是在温室里养出来的。”
“我不会输。我更不想做你藏在兰馨院里的金丝雀，我想做你并肩的那只鹰。”
多铎看着她眼中的光，那股子因为焦急而升起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傻丫头……既然你想飞，那就飞给我看。”
“记住了，在秋狝围场，除了我给你的侍卫，谁的话都别信。要是有人敢刁难你，不用留情面。”
苏赫娜踮起脚尖，在他冰冷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好，一言为定。”
“我要是赢了，你要把皇上的那两只海东青，都要过来。”
多铎愣了愣，随即失笑：
“行！别说海东青，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
初秋的风，带着草原特有的草木气息。
一场关于权力、狩猎与爱情的盛宴，即将在叶赫围场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