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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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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YZ集团总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林安泽推开车门，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眉宇间那抹沉郁尚未完全散去，眼底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走进专属电梯，镜面倒映出他冷峻的侧脸，下颌线紧绷，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剩下空气里弥漫的淡淡香氛气息
“林总。”沈述早已等在办公室门口，他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见林安泽走来，他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颔首
林安泽微微点头，脚步未停，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林总，祁盛集团的祁羡总来了。”沈述紧随其后，低声汇报着，“我见您还没来，就先把他带到待客间了，需要现在请他过来吗？”
林安泽推开办公室的门，室内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天际线尽收眼底。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桌上的几份文件翻了翻，头也没抬地说：“知道了，你去把他喊到办公室吧。”
“好，您先稍等片刻。”沈述应道，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林安泽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上，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栋别墅。床上那个人苍白的脸、泪痕未干的眼角、以及那带着生理性厌恶的呕吐……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莫名地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拿起笔，开始在文件上签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份、两份、三份……他的动作利落而精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早已习惯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情绪
签完字，他又拿起几份合同仔细翻阅，眉头微蹙，偶尔在页边做上标记，神情专注，仿佛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些密密麻麻的条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祁羡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亮色的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惯有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与林安泽的沉稳冷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述并没有跟进来，显然是祁羡自己要求独自过来的
“安泽总，忙着呢？”祁羡自顾自地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姿态随意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林安泽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合同，语气平淡无波：“有事？”
祁羡挑了挑眉，似乎对他这副冷淡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他笑了笑，开门见山：“安泽总，你哥呢？上次约好一起吃饭，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人，电话也不接，这可不太够意思啊。”
林安泽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他病了。”
“病了？”祁羡故作惊讶地挑高了眉梢，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探究，“什么病啊？严重吗？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沐野哥身体一向不错，可别是硬扛着吧？”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却掩不住话里的试探
林安泽合上合同，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地迎上祁羡探究的视线，语气淡漠：“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
“老毛病？”祁羡显然不信，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安泽总，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沐野哥的身体我还不清楚？他能有什么老毛病需要连个电话都没法接？你这说辞，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林安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祁羡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尤其是在涉及林沐野的事情上。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祁总今天来，就是为了打听我哥的消息？”
“当然不是。”祁羡哈哈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主要是来跟你谈合作的，顺便嘛，关心一下老朋友。你也知道，我跟沐野哥可是铁哥们，他生病了，我这个做弟弟的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熟稔：“好啊，既然他病了，那今晚我去看看他。都是老朋友，生病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正好带点他爱吃的水果和补品，陪他聊聊天，说不定还能帮他分担点痛苦呢。”
林安泽的眼神冷了冷，他怎么会听不出祁羡话里的试探和坚持。祁羡和林沐野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对林沐野的事情向来上心，这次林沐野被他禁足，祁羡肯定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必了。”林安泽直接拒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需要静养，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祁羡挑眉，语气里的怀疑更浓了，“安泽总，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我跟沐野哥什么关系？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难道我去看看他还会打扰到他不成？”
他身体再次前倾，目光紧紧盯着林安泽：“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见他？”
林安泽的脸色沉了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祁羡，我说了，他需要静养。”
“静养也得有人照顾吧？”祁羡不依不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调侃，“难道安泽总你还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不成？你这么大个集团总裁，日理万机的，总不能因为沐野哥生病了就什么都不管了吧？”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要不这样，今晚我过去帮忙照顾一下？我别的本事没有，端茶倒水、陪聊解闷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打扰他休息，等你忙完了我就走，怎么样？”
林安泽看着他那张写满“我不信”的脸，只觉得一阵烦躁。祁羡这人看着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想要糊弄过去根本不可能。他知道祁羡担心林沐野，可他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林沐野现在的样子，尤其是祁羡——那个在林沐野心里分量不轻的“铁哥们”
“祁盛集团的合作案，你要是不想谈，现在就可以走。”林安泽不想再跟他纠缠，直接拿出了杀手锏，语气冷得像冰
祁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安泽总，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怎么还带威胁人的？行吧行吧，我不跟你争了还不行吗？”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骂道：“他妈的，这傻缺真难缠，把林沐野当宝贝呢？藏这么严实，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行，今晚必须得去看看，沐野哥别是被这小子给欺负了。”
心里虽然腹诽不断，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合作案当然要谈，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不能混为一谈嘛。”
他拿起桌上的合作案，假装认真地翻了起来，嘴里却还在念叨：“不过话说回来，沐野哥是真病了吧？可别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祁羡。”林安泽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警告
祁羡识趣地闭了嘴，不再提林沐野的事情，开始跟林安泽讨论合作案的细节。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充满了商场上的交锋，气氛一时变得严肃起来
讨论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将合作案的主要条款都敲定，祁羡才合上文件，伸了个懒腰：“好了，合作案的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剩下的让下面的人去对接吧。”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目光再次落在林安泽身上，笑了笑道：“安泽总，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我还是去看看沐野哥，毕竟是老朋友，不去心里不踏实。你要是忙，就不用特意回去了，我帮你多照看照看。”
林安泽被他吵得头都疼了，他知道祁羡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跟他争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且，他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林沐野早上那个样子，他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抬眼看向祁羡，语气淡漠：“随你便。”
听到这话，祁羡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好，那晚上见。”
说完，他也不再多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林安泽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祁羡要来，他心里并不情愿，可他也知道，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至少有人能帮他看看林沐野，别出什么意外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喂，安泽少爷吗？”
是别墅里的保姆宋令艳，宋姨在林家待了很多年，看着林安泽长大，对他们兄弟俩都很尽心
“宋姨，”林安泽开口，声音恢复了几分平静，“你今天有空吗？”
宋令艳在电话那头笑道：“有空的，安泽少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您今天去我哥哥的别墅里打扫一下，我哥哥的房间不用打扫，他在休息。”林安泽顿了顿，补充道，“随便给我哥哥准备一套休闲点的衣服，要舒适一点的放在客厅。”
他没说林沐野的情况，也没说祁羡晚上会去，只是简单地吩咐着。他知道宋姨做事靠谱，不会多问
“好嘞，安泽少爷，我这就过去。”宋令艳爽快地应道，没有丝毫犹豫
“嗯。”林安泽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和合同，强迫自己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只是这一次，心思却总也集中不起来，脑海里一会儿是林沐野苍白的脸，一会儿是祁羡那探究的眼神，还有宋姨过去后可能会看到的景象……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落地窗洒在办公桌上，在文件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林安泽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觉得一阵疲惫
他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而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待着祁羡那边的消息，也等待着……林沐野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原谅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的车鸣声。林安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