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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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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在你看来，对救命恩人抱有好感，是一件失礼的事情么？”
明明是令人谈之色变的极恶诅咒师，可此时夏油杰的神情却染上了一丝苦恼，像是被什么棘手的难题所困扰一样，绛紫色的眼眸低垂，仿佛叹息般说出这句话，这副模样任谁看见了，都不觉得这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家伙。
闻言，叶梨第一反应是觉得离谱。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咬着牙，冷冷地质问道，“嘴上说什么救命恩人，我是不是还要感激涕零地对你说一声‘我很荣幸’？像你这样一见面就对救命恩人下死手的，简直是丰富了我对这个词的认知。”
夏油杰挑了挑眉，叹气：“所以，你还是不相信啊……”
那语气似乎有多么失望一样。
叶梨：“……”一见面就是咒灵和体术轮番伺候，哪个白痴会相信他是怀抱善意而来的啊！
“不管亲身体验过多少次，我还是觉得……你的术式，确实是这个世界上货真价实的奇迹。”
被叶梨置换掉了脑海里关于“攻击”的想法后，剩下来的就只有和平停手的思维，但夏油杰看上去也并不怎么介意被偷换思想这件事，甚至都没有去追问，反而十分友好地冲叶梨展开微笑，一时间刺激得叶梨汗毛直竖，又惊又疑地瞪着他。
夏油杰对叶梨的防备视而不见，他只是状似疑惑地询问：“我很好奇，你的术式的上限到底在哪里呢？”
不仅仅是能置换存在实体的客观事物，还能够置换诸如思想这一类无实体的、抽象东西，甚至就连像“死亡”这样的宽泛概念都能成为置换的条件，夏油杰不禁开始思考，假若给予叶梨足够的咒力，会不会终有一日，她能够将整个世界当做筹码，放置于天秤之上呢？
比如说，用那些卑微的、愚昧的猴子换取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干净世界，一次性将令人生厌的虫子彻底清除掉，这难道不是比他以前的计划更快捷、更方便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期待的心情就稍微有点控制不住了。
面对这个问题，叶梨横眉以对：“关你什么事？”
夏油杰顿时失笑，他摇了摇头，像是觉得叶梨现在这副刺猬似的警惕模样十分有趣，于是故意用逗弄的语气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似乎是要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转瞬之间，这位特级诅咒师便收敛起浑身的气势，此刻表现出来的姿态无害又安全，与一分钟前招招冲着叶梨死穴攻击的状态判若两人。
那双颜色绮丽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女孩，目光柔和，极其具有欺骗性：“我只是想见见你。”
他顺势站直了身子，双手习惯性地想要笼在袖子里，可一动作才想起来今天穿的并非那套五条袈裟，于是转而改为双手插兜，姿态随意而悠闲。
叶梨可半点不信这个人的鬼话：“那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可以走了。”
同时，叶梨在心底冷笑一声：夏油杰这个家伙，嘴上说得好听，到现在为止，他放出来的咒灵还在周围虎视眈眈呢，叶梨敢肯定，自己要是表现出逃跑的意图，绝对会被阻拦下来，如果真的没有恶意，那他倒是把这些咒灵收回去啊！
骗女人的混蛋！
“不行哦。”不出叶梨所料，夏油杰果然一口否决了，“对待救命恩人，当然不能这么敷衍应对，我可是找了你一年，才终于有机会见你一面，就这么草草收场，我是不能接受的。”
叶梨深吸一口气，感觉跟这个人对话的每一秒都是在挑战自己的耐性，她指尖动了动，悄悄积蓄着所剩不多的咒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孩子，根本不相信夏油杰只是因为死而复生的事情，才如此执着地打探她的行踪。
换个人来说她可能会信报恩这套说辞，但夏油杰——从一年前的百鬼夜行事件里，叶梨就能看出，夏油杰是为了信奉的目标可以不顾后果的疯子，与其相信他会抱有感恩之心，还不如思考一下他想从自己身上榨取些什么。
而除去叶梨作为Omega咒术师的身份，她身上最具价值的，就只有名为“等价置换”的术式了。
于是叶梨也懒得再跟这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要我的术式，对不对？”
感受到叶梨那边传过来的细微的咒力波动，夏油杰却慢慢笑起来。
他温柔地、慢条斯理地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只是想要你的术式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夏油杰的语速突然放缓，一字一字地仿佛细嚼慢咽般说出来，咬字极为清晰。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叶梨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叶梨：“？”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是冲着她的术式来的，那还会是因为什么呢？叶梨可是知道的，夏油杰当初发动百鬼夜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夺取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的伴生咒灵，让其成为自己大业的助力，现在夏油杰居然还反过来问她？
没等叶梨思考清楚，夏油杰却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似乎并不希望她继续深入探究：“说到底，一开始选择我的人，不正是你么？”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把我当作检验你术式上限的素材，自说自话地将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拉回人间，这可都是你凭借自己的意愿做出来的决定，结果你却想要在达成目的之后，就把利用完毕的试验品随手扔掉，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叶梨越听越是心惊，瞳孔控制不住地颤动：“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一年前，当叶梨找到夏油杰时，他已经毫无疑问是一具尸体了，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复活，是因为叶梨与齐木空助定下的赌约，更不可能得知叶梨是在测试术式的极限。
难道说夏油杰当时还有意识……但这也太扯了吧！
叶梨忍不住稍稍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本来以为，夏油杰这一年来紧追着她不放，是因为复活后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她，所以认为她可能心怀不轨，想要抓住她审问而已，万万没想过那时夏油杰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着的啊！
“啊，你没猜错哦。”像是对叶梨震惊的表情非常满意，夏油杰眉角眼梢间流露出的愉悦之情都快要满溢了，“那时候你说了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我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糟糕了。大事不妙。
叶梨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可以说，她心情没有比此刻更冷静的了，她只是镇定地、如常地对着自己发问：如果置换掉夏油杰关于复活那一天的记忆，她此时的咒力是否够用呢？
鉴于之前已经置换过夏油杰的想法，花掉了将近一半的咒力，剩下的咒力估计难以支撑发动这种程度的置换，不过没关系，永久性消除做不到，暂时让他忘却一会儿，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要模糊掉夏油杰的记忆，让他现在想不起来复活自己的人是谁，那么就能借机逃掉了。
短短数秒间，叶梨便构思好了接下来的逃跑计划，但就在她正准备要发动术式时，夏油杰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一般，绛紫色双眸浮现出某种轻薄虚伪的遗憾之色，冷不丁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我完全被小看了呢。”
脊背处陡然攀升起一阵刺骨的寒意，浓重的危机感席卷全身，大脑里警铃大作，叶梨来不及思考，倏地推开站在身边的江原友香，紧接着自己也毫不犹豫地将咒力集中于脚下，猛地朝边上一扑。
下一瞬，她刚才所站的地面骤然凹陷下去，被某种庞然大物砸出两米多的深坑，叶梨仓促站稳之后，连忙回过头，视线扫到另一边倒在地上、看样子像是被振晕了过去的江原友香，确认她人还活着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很快地，叶梨就发现她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因为刚刚袭击她的，是一只特级咒灵，而此时周围的场景完全变幻了，视野所及的景象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不详的扭曲感，仿佛一瞬间误闯进了修罗地狱。
很显然，这只特级咒灵释放出了生得领域，将她困在了里面。
叶梨一颗心不断往下落，几乎快要沉底。
想要打破生得领域，要么就是杀掉这只特级咒灵，要么就是解决掉操纵咒灵的咒术师——很遗憾，按照目前叶梨剩余的咒力存量，这两样选项都无法做到。
在条件成立、咒力充足的情况下，她的术式能起到的效果堪称逆天，但生得领域覆盖现实，屏蔽了她的视野，就算想逃，她也没有具体的东西可以置换了。
……从一开始，夏油杰就打算慢慢消耗掉她的咒力，然后趁机将她困住。
“说实话，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你是不会安静下来好好跟我说话的，对吧？”夏油杰慢悠悠地招了招手，那只特级咒灵便乖乖地停在原地不动，丝毫看不出刚才凶狠的模样。
“……所以你今天就是为了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么，夏油杰？”叶梨紧抿着唇，在得出暂时无法脱离生得领域的结论后，她努力按耐住焦躁的心情，调整了一下态度，尝试让自己的语气软化了一些，“因为我违背了你的意愿，擅自让你死而复生？”
“不，并非如此。”夏油杰立刻表示了否定，“虽然死亡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不能接受，但继续活着显然能做得更多，我不是早就讲过了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对此，叶梨嗤之以鼻：“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就是给她下套，看着她一脚踩进陷阱里？这种报恩方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没办法呢，你实在太能躲了——我这个人并不怎么擅长捉迷藏，请原谅我吧。”
夏油杰耸了耸肩，用一种万分无奈的语气说道，他的音色太具有蛊惑性，以至于叶梨有一瞬间都不自觉地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当然，清醒过来后，警戒心也随之飙升到史无前例的高度。
叶梨微微移开视线，不去看夏油杰那张脸，那总会让她联想到路边笑眯眯地冲着你摇晃尾巴，围在你脚边不停打转，看似热情和善，实则是引诱着旅人走进密林深处的一种狡猾的狐类生物。
她意识到在继续扯皮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说来说去，夏油杰就是冲着她的术式来的，至于最终目的，叶梨大概也能猜到，反正绝对也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建立只有咒术师的世界”的理想而服务的吧？
“既然你没有不愿意复活，那么我根本就不欠你什么吧！你没必要拐弯抹角……”叶梨蹙起眉，有点不虞，可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被打断了。
“原来如此，你不认为自己该对我负责吗？”夏油杰微笑着抛出一枚深水炸/弹。
叶梨：“……什么？”
她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跟夏油杰用的不是同一套语言系统。
负责？什么负责？对谁负责？
相比起表情管理已经陷入混乱的叶梨，夏油杰却显得游刃有余，他维持着一贯的笑容，语气越发温柔，乍一听宛若情人间的细语低喃：
“你将一个死去的灵魂捞回人间，任性地剥夺掉他过往的理想，在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之后，却一走了之，这怎么可以呢？”
——是眼前这个人选择把他从地狱里带回来的。
“明明你主动开启了一项禁忌的试验，为什么又抗拒着试验的成功呢？你很难以接受吗，对于我确实重新活了过来这件事？”
——是她首先对着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那片无边的黑暗中拉上来的，所以她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夏油杰这个身份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哦，啊，悟的话不算，或许硝子也知道……这些不重要，既然都已经擅自把我当作试验品了，你就不好奇最后的结果吗？把试验品放在随时能观察到的地方，注意力时时刻刻都停留在上面，这是最基本的责任心吧？”
——招惹他之后还想着能全身而退，该说是太过天真了吗？
怎么想都是不被允许的吧。
夏油杰这么笃定地想着，心念一动，紧接着召唤出另外一只特级咒灵，与前面召唤的那只一前一后将叶梨包围了起来，无形无质的压力弥漫在整个生得领域中，寸寸收紧，几乎令这里的空气都停止流动。
渐渐地，叶梨感觉到了呼吸不畅。
两只特级咒灵带来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光应付一只已经很吃力了，鬼知道咒灵操使还有多少特级咒灵存货，再这样对峙下去，她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叶梨用力地呼吸了几下，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夏油杰，这个男人依旧浅浅地笑着，面容看似毫无攻击性，却在肆无忌惮地以绝对的实力差距来释放威胁信号。
简直把表里不一这个词诠释得淋漓极致。
“夏油杰，你说要让我负起责任，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实际上不就是想把我跟你绑在一起么？”叶梨忍不住讽刺道。
说起来，夏油杰这人的话术是真的很厉害啊，该不会他也是用这一套来诱骗江原友香的吧？
不愧是吸纳了众多信众的盘星教教主。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出乎意料的是，夏油杰并不曾反驳，相反，他似是很认同叶梨的说法，“你应当要在我身边的，实验者对试验品负全责，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让我留在你身边”，也不是“我想要跟着你”，而是雨宫叶梨“应当”要在夏油杰身边。
不容置疑的措辞、绝对笃定的语气，偏偏他又说得很平淡，仿佛他不是在征询意见，只是在宣告一件理所当然的、再普通不过的真理。
叶梨：“……哪里都不对啊！自说自话的人是你才对吧！”
她放弃了用语言说服的路径，深吸了口气，极力在两只特级咒灵越发沉重的威压下稳住心神，快速思考破局的方法。
生得领域中，置换距离的术式是用不了的，那么再尝试一下置换掉夏油杰的想法，让他把咒灵收回去？
……不，不行，实力差距太大了，上次置换就花费了一半咒力，就算能成功，她的咒力被掏空后，置换不了距离，也是插翅难飞。
在夏油杰面前，耗尽咒力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恰好，夏油杰除了是仅有的四位特级咒术师之一，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他还是一位等级堪与五条悟齐平的、异常强大的Alpha。
Alpha占据着这个世界的金字塔尖，他们享受着得天独厚的生理条件，在所有领域里都有着先天优势，得以傲视其他性别的人类，是备受偏爱的一方。
可是世界是公平的，即便Alpha在各方面的潜力远超常人，可唯独有一项是他们的绝对弱点：他们依然无法抗拒来自Omega信息素的吸引力。
该说不幸还是幸运呢，叶梨就是一名刚刚分化成功的新晋Omega。
在注射了齐木空助给予的抑制剂后，叶梨那属于Omega的信息素特征已经被完全隐藏起来，只要不暴露后颈的腺体，就算用专业的设备进行检测，得出的也只会是她是一名Beta的结论。
所以在抑制剂失效前，叶梨不用担心自身信息素外溢，也不怕出现被Alpha信息素引诱从而导致被动发情的惨剧。
因此，她可以放心大胆地乱来了。
“夏油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在黑市里做赏金猎人吗？”叶梨突然开口，抛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这个话题开启得突兀，即便是夏油杰也微微一愣。
叶梨并不指望他给出回答，停顿了几秒，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黑市来钱很快，金钱在那个地方是唯一的敲门砖，同样的，只要出得起价钱，你也能够在那里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悄悄从腰后的挎包里摸出一管试剂。
“我这几天，就非常幸运地在里面买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呢。”
透明的玻璃试剂中看似空无一物，但只有叶梨清楚，这里面装着的，是无形的Omega信息素——独属于雨宫叶梨的信息素。
“怎么，你很介意自己是个Omega吗？果然不能指望智商低下的草履虫能有什么科研精神啊，反过来想想，你到底是凭什么去定义弱小的呢？Alpha会诱使Omega发情，同样，Omega也能强行将Alpha拉进易感期，你当初分化时，溢出的信息素所影响到的范围是多大来着……我记得是，三公里对吧？”
耳边似乎响起了齐木空助不耐烦的声音，这家伙对于异世界独特的性别分类十分感兴趣，在叶梨分化后，就不止一次鼓动她配合研究，还美名其曰是为科学献身。
一开始是抽血，再来就是用特制的容器来截取叶梨的信息素，后来也不晓得齐木空助怎么办到的，他竟然在当初那一小瓶容器的基础上，模拟复制出了叶梨的信息素。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调整了信息素的浓度，将大量的高浓度信息素压缩在了一管试剂中。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信息素很特别，它表现出了异常恐怖的适配性，越是强大的Alpha，与你的契合度就会越高，换句话说，假如你释放出信息素，那么估计你那个世界的强者毫无例外都会中招吧。”
不知是不是出于个人的恶趣味，在研究完后，齐木空助又将那管密封的试剂通过App送回到了叶梨手里。
“你总有一天会用上它的。”对于叶梨隐约的抗拒，齐木空助丝毫没放在心上，语气充满自信地推销着。
“我研发的抑制剂，跟你那边粗制滥造的下等货可不一样，你在注射之后，生理特征就彻彻底底跟Beta无异，也就是说，在抑制剂生效期间，你失去了主动释放信息素的能力。”
……但那不是更好吗？
面对叶梨不在乎的表现，齐木空助难得的没有阴阳怪气回去，而是意味深长地抛下一句话。
“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信息素能帮得上大忙呢。如果说普通Omega的信息素爆发，对于Alpha来说像是吸入了迷情剂，那么像你这种特殊的信息素，一旦释放出来，威力就大约等于核弹级别的生化武器了吧？”
她手中握着的试管，里面装着的是能够让那个反社会科学家评价为“生化武器”的东西。
原料是来自于她的Omega信息素。
叶梨抬起头，直视着夏油杰的眼睛，缓缓勾起唇角：“夏油先生，我很好奇，你有过喜欢的Omega吗？”
又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突兀问题。
夏油杰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叶梨为什么要顾左右而言他，但多年战斗留存下来的本能，依旧令他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你突然这样问，我能理解为是事前考察吗？”夏油杰狡猾而奇妙地曲解成另一个意思，“并没有哦，比起那些脆弱得像纸片一样的Omega，我更欣赏Beta。”
雨宫叶梨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夏油杰理所当然地判定她为Beta。
叶梨笑容更深了。
她一扫之前的谨慎姿态，语气轻快地提问：“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那么能请你再帮我解答一个疑惑吗，夏油先生？”
在某个瞬间，夏油杰抓住了危险的预兆，他眉心一跳，遵循着自己的直觉，打算让咒灵先行将叶梨行动能力卸掉，再跟她慢慢聊。
然而夏油杰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叶梨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死而复生之后，你还能回忆起易感期的滋味吗，夏油？”
与此同时，叶梨在手指处附上咒力，用力地捏碎了那管透明试剂。
“喀嚓”——玻璃碎裂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