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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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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尘在画室待到晚上才回去，进门一片漆黑，打开灯就见沈景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里了？”他语气不算好听。
季砚尘不看他，低头换鞋，声音清冷:“画室。”
“不是说画室今天没事吗？”沈景不依不饶，憋着不爽质问道，“宝贝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话音刚落，背后门铃响起，季砚尘顺手开门，外卖员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蛋糕。他眸色微动，他已经忘记自己还订了一个蛋糕。
他接过蛋糕，走到餐桌前放下。沈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自然能看出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沈景面色微微一僵，顿时没了理直气壮的态度。
他颇为尴尬地凑过去，季砚尘先一步离开，进了卧室。出来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本子。
沈景正低头打量桌上的蛋糕，很普通的一个奶油蛋糕，对比许清的别出心裁，季砚尘实在算不上用心。他有些失望，面上也带了几分敷衍。
季砚尘将本子递过去，淡声道:“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沈景看着眼前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本子，艰难扯出一个笑容，接过后随手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抬手将人抱住，笑道:“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说着，他的手指在季砚尘腰侧摩挲着，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暗示:“除了生日快乐，宝贝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季砚尘垂眸，沈景收到礼物的确开心地抱住他了。可……他为什么心里疼得厉害，想哭呢？
“吃蛋糕吧。”季砚尘挣脱他，走过去将蛋糕取出来并点上蜡烛。
许愿的时候，沈景没有闭眼，直勾勾地看着季砚尘:“我的愿望是宝贝能够真正接纳我，不再抗拒我。”
季砚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没应声。
沈景自讨没趣，敷衍地吃了几口蛋糕，没来由的生起一腔怒火。六年，养条狗都已经知道对他摇尾乞怜，可季砚尘还是那副寡淡冷清的样子。
他把季砚尘当成祖宗供着，好吃好喝地供着，可谈了三年，连亲都没亲过。沈景不甘心，他为季砚尘付出这么多，外间乱七八糟的人都断了联系，一心一意哄着他季砚尘，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脾气上来，沈景有些压不住心底的烦躁，刚准备说什么，便听见季砚尘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蚊子咬的吗？我回来的路上买了药膏。”
他抬眼对上季砚尘清亮的眼神，一哽，讪笑道:“啊，是、是的，你知道的，医院蚊子多。”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欲盖弥彰地扯了扯衣领。
沈景心虚的时候小动作便格外多，他在季砚尘的注视下有点坐立难安，手里捏着蛋糕的叉子，反问道:“宝贝怎么突然问这个？你难不成在怀疑我？除了蚊子还能有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说到最后，他态度愈发理直气壮，起身回卧室，将人忽略了个彻底，桌上的礼物也没拿走。
季砚尘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那本自己亲手绘了一个月的礼物，沈景甚至没有翻开看过一眼。
翌日，季砚尘起来的时候，沈景已经恢复往日的态度，正在餐桌前摆弄早餐，见他出来忙招手唤他过来:“宝贝醒了？快来吃早餐。”
“好。”季砚尘慢半拍地应声，走到桌前坐下，乖乖地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今天去画室吗？”
季砚尘点头:“去。”
“我送你。”
季砚尘继续喝豆浆，没吭声。
沈景就当他默认了，用过早饭后开车将人送到画室门口，然后才去公司。
车停在公司地下停车场，沈景刚下车便有一道人影扑过来，带着哭腔:“沈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景身形一僵，他手机在许清家里的时候就没电关机了，昨天回去后下意识没充电任由它继续关机。
“手机没电关机了。”沈景不自在地伸手推了推怀里的人。
许清不放，双手牢牢环住沈景的腰，他身量娇小，如此一来，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
停车场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沈景犹豫了一下，将人带到自己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沈景方才有功夫打量面前的许清，不过一日没见，看着憔悴了很多，脸色惨白，眼睛哭得红肿，瞧着可怜兮兮的。
沈景叹气:“清清，对不起。前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可以补偿你。”
许清仰头看着他，又开始哭，眼泪止不住地流 整张脸哭的湿漉漉的。
“沈哥，我喜欢你。”
“我有男朋友。”沈景承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狼狈地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我知道……”许清小声抽噎，“我不会插足你们的，我也不要沈哥负责。我知道沈哥喜欢的人是季哥，那天晚上沈哥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季哥的名字。”
他哭到后面，身体止不住地发颤，颤着手扯住沈景的衣角，面露乞求之色:“就是……，沈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难过。”
沈景身形僵住，面露难色，眼底有纠结犹豫。
他低头看着许清，伸手替他擦拭眼角的泪:“好。”
话落，许清突然垫脚朝他凑过来。沈景没躲，没什么原因，只是懒得躲，任由许清亲在他嘴上。
冰凉凉的，有些湿润，是许清的眼泪。
沈景心下有了动摇，却很快恢复清醒。他只把许清当做弟弟，他喜欢的人是季砚尘。
*
季砚尘看着每日早出晚归的沈景，觉出来几分不对劲。
沈景生日那次同他冷脸，事后买了一堆礼物哄他，且之后几天待也极为上心，同大学追他的那几年很是相似，殷勤讨好。
可季砚尘就是觉得不对劲，偏偏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归结于自己疑心太重。
这样不好，得改。
正好赶上画室有一个委托合作，需要去隔壁市商谈几天，季砚尘应下这事，打算换个新环境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
沈景知道他要出差，还是一去便是五天，当即脸色黑下来，季砚尘费了好大劲才将人安抚着，得以脱身去隔壁市。
季砚尘去过隔壁市几次，也算熟门熟路，拒绝了沈景要送他的举动。
“你这段时间工作忙，需要好好休息。”他关心道。
沈景避开他的视线，囫囵道:“那、那宝贝注意安全。”
季砚尘拖着行李箱离开。
合作谈的出乎意料的顺利，花费的比预期时间要少，三天便签下合同。
订好机票，准备返程时，季砚尘发消息想告诉沈景这个好消息。
消息发出去前，季砚尘想着自己离开时沈景表现出来的依依不舍，慢吞吞删掉聊天框里的字。
他想，就当给沈景一个惊喜吧。
……
季砚尘拉着行李箱到家门口时，是晚上九点。
他看着紧闭的熟悉的大门，无端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在发生。
他摇头按下乱七八糟的想法，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心里猜想着沈景见到自己的反应。
“咔嚓”一声，门开了，客厅空无一人，半掩的卧室门里传出若无若无的喘声。
季砚尘看着那道门，暗红的门在他眼底化成一道无底的黑洞，黑洞的尽头是吃人的地狱。
他眼睛徒然睁大到极致，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这是怎么……回事？
季砚尘看着玄关处多出的一双陌生的运动鞋、沙发扶手上搭着的白色棒球服，动作迟缓地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应该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听错了，是误会？
他无声无息地走近沈景的卧室。
里头的两人无知无觉，沉迷于情欲中无法自拔。
季砚尘透过门缝，将满室狼藉尽收眼底。
里头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含着哑意似撒娇:“沈哥，我疼。”
季砚尘几乎一下就听出来那人是谁，是许清。
“呕——！”止不住的恶心由胃里面涌上来。这声干呕清清楚楚地落到屋内二人的耳朵里。
沈景动作僵住，猛地回过头，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情欲。看清季砚尘的那一刻，他瞬间面色惨白，苍白地喊了一声:“宝贝，你……”
季砚尘转身便走，捂着嘴直奔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撕心裂肺。
沈景慌忙追出来，看着伏在马桶上吐的一塌糊涂的季砚尘，很是手足无措。
“宝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砚尘吐到脸都白成一张纸才勉强止住呕意，只是还恶心的不行。
沈景看他反应这么大，有些慌，伸手想碰他。
季砚尘猛地往后退开，冷冷看着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很轻地说了两个字:“分手。”
沈景面色变了又变，咬牙挤出声音:“我不同意。”
他烦躁地揉着头，目光落到季砚尘疏离的眼神上，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腔里无处发泄。
他张口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我喝醉了，清清他送我回来，我醉糊涂认错了。”
“宝贝，你不能因为这个和我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
“沈哥。”许清细细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衣服，这会儿半遮半掩的躲在卫生间门口，面色惨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