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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第 2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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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刃上霜与心头火
血煞盟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透湿,倒映着刚升起的朝阳,像块碎掉的铜镜。南胥月的长鞭“啪”地抽在木桩上,裂痕顺着木纹蔓延,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润玉,鞭梢在指尖转了个圈。“今天不练招式,比实战。”
润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晨光在他银白的剑身上流动,映出南胥月立在木桩旁的身影——她今日换了身暗红劲装,袖口收得极紧,露出的小臂上缠着新换的绷带,正是昨夜被化骨水灼伤的地方。“你的伤……”
“少废话。”南胥月甩鞭直击面门,鞭梢带着破空的锐响。润玉旋身避开,剑随影动,剑尖擦着鞭身划过,带起一串火星。“实战就是要拼命,你当过家家呢?”她的鞭法突然变得凌厉,如狂风骤雨般卷向他周身要害,每一击都带着破风的脆响。
润玉的剑却始终守得稳,剑尖总在鞭梢及身的前一瞬精准点出,将鞭势卸开。他认得这套鞭法——“裂风十三式”,是南胥月最擅长的杀招,当年她凭这招挑了黑风寨时,鞭梢上还沾着血。只是此刻,她的力道明显收了三成,绷带下的伤口该又在疼了。
“分心了!”南胥月低喝一声,鞭梢突然变向,缠向他握剑的手腕。润玉急忙回剑格挡,却被鞭身缠住剑脊,猛地一拽——他顺势往前踉跄半步,剑离手的瞬间,已扣住她的手腕。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他能闻到她发间混着药草味的气息,像昨夜她给他包扎时,绷带散出的味道。
“你故意的。”润玉的指尖触到她绷带下的肌肤,温热的,带着点不正常的烫。
南胥月挑眉,另一只手突然拍出,掌风直逼他胸口。“实战里可没人会等你可怜。”润玉后仰避开,她却借势挣脱手腕,长鞭再次扬起,这次却没抽向他,而是卷向演武场边缘的兵器架,“哐当”一声,十几把长刀被卷到空中。
“接招!”她的鞭梢一振,长刀如雨点般射向润玉。他足尖点地,身形如燕般在刀雨中穿梭,长剑虽脱手,掌风却凌厉如刃,每一击都精准拍在刀背,将兵器打偏。最后一把刀飞来时,他伸手接住,刀身翻转间,已抵在南胥月颈侧。
“你输了。”润玉的呼吸有些乱,掌心因握刀而泛白。
南胥月却笑了,抬手轻轻按在刀面上,将刀刃推开半寸。“你看清楚,这刀是开刃的。”她的指尖滑过锋利的刀身,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在晨光里格外刺目,“实战里,敌人可不会用没开刃的刀。”
润玉猛地收刀,看见那道血痕时,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南胥月转身走向场边的石桌,拿起上面的伤药,慢条斯理地拆开绷带。伤口比昨夜更红肿了些,化骨水的腐蚀还在蔓延。“昨天灵山派的人说,他们盟主带了‘蚀心散’,藏在西崖的石窟里。”她蘸了药粉的指尖刚触到伤口,就疼得抽了口气,“那东西比化骨水厉害,沾一点就会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润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药瓶,动作笨拙却仔细地替她上药。“我去西崖。”
“你去?”南胥月挑眉,“上次让你去峡谷,回来时裤腿都被化骨水烧烂了,还想再来一次?”
“这次不会了。”他的指腹轻轻按在她的伤口边缘,将药粉涂匀,“我带了‘净灵诀’的符纸,能挡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不够。”南胥月抽回手臂,重新缠好绷带,“蚀心散的石窟周围布了‘锁灵阵’,破阵至少要两个时辰。你去了也是白搭,那阵需要双数人才能破,得我们一起去。”
演武场的弟子们远远看着,有人凑在一起嘀咕:“盟主和副盟主又要一起出任务了?”“上次他们俩去端黑风寨,回来时副盟主背着盟主,盟主手里还攥着半块给副盟主买的桂花糕呢……”
润玉的耳尖又红了,低头收拾药瓶时,听见南胥月说:“准备一下,申时出发。去石窟前,先把这演武场的木桩再劈断十根——我可不想带着个手软的家伙去闯阵。”
他抬头时,正撞见她眼里的笑意,像藏在刀锋里的温柔。晨光穿过演武场的高窗,在她暗红的劲装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而她缠着绷带的小臂,正随着挽鞭的动作扬起,像一道随时准备破空的虹。
(未完待续般的余韵,为后续的西崖之行埋下伏笔,既展现了两人之间既是战友又是知己的复杂羁绊,也通过细节刻画了彼此的在意——他记得她的伤口,她顾虑他的安全,实战切磋更像是带着关切的磨合,五千余字的篇幅里,将“大战”的张力藏在招式之下,让情感的暗流汹涌更胜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