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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第 2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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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万妖岭·刀鞭相击
万妖岭的晨雾还未散尽，蔡亦才已立于断魂崖边。玄铁刀斜插在石缝中，刀身映着崖下翻滚的云海，他望着身后步步逼近的红衣身影，指节轻轻叩了叩刀柄。
“邱莹莹，非要在此地分个胜负？”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崖边的风卷着碎石掠过，打在玄铁刀上发出叮叮的脆响，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伴奏。
邱莹莹的灵蛇鞭在掌心绕了三圈，鞭梢点地时，碎石瞬间被绞成粉末。“分胜负？”她嗤笑一声，红衣在雾中翻卷如烈火，“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刀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么硬——毕竟，总躲在我身后捡便宜，可不算真本事。”
话音未落，灵蛇鞭突然如赤练出洞，带着破空的锐响缠向蔡亦才的手腕。这一鞭来得又快又刁，鞭梢带着倒刺，显然是留了后手。蔡亦才早有防备，玄铁刀“噌”地出鞘，刀风斜劈而上，精准地斩在鞭身七寸处。只听“铮”的一声脆响，灵蛇鞭被震得反弹而回，邱莹莹借着这股力道旋身跃起，足尖在崖边的劲松上一点，竟踩着藤蔓从空中袭来。
“来得好！”蔡亦才不退反进，玄铁刀在他手中转出半圈，刀光如满月般亮起，将扑面而来的雾气劈开一道缺口。他深知邱莹莹的鞭法擅攻不守，尤其擅长利用地形打游击，若被她缠上，只会没完没了。不如以硬碰硬，用刀势压制她的灵动。
崖边的巨石被刀风扫中，轰然碎裂。邱莹莹却像早算到他有此招，灵蛇鞭突然脱手，化作数道红影，有的缠向他的脚踝，有的直取他握刀的右手，最刁钻的一道竟绕到他身后，卷向崖边的老树根——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借力点。
“雕虫小技！”蔡亦才猛地矮身，玄铁刀贴着地面横扫，将缠向脚踝的鞭影斩断。同时左手迅速探出，抓住身后袭来的鞭梢，手腕一翻，竟借着她的力道将邱莹莹往自己这边拽。这一拽又快又猛，邱莹莹猝不及防，差点撞进他怀里，急忙收鞭后退，脚下的藤蔓却因受力过猛而断裂。
眼看她就要坠向云海，蔡亦才眼神一凛，玄铁刀瞬间插回石缝，腾出的左手闪电般抓住她的衣襟。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惶，以及随后翻涌的怒意。
“松手！”邱莹莹的灵蛇鞭反手抽向他的手背，带着十足的力道。蔡亦才却纹丝不动，手背被鞭梢扫中，立刻泛起一道红痕，他却反而抓得更紧。
“断魂崖下是‘化骨瘴’，你想下去喂瘴气？”他的声音沉得像崖边的岩石，“要打回去打，摔死了，谁陪我练刀？”
这话像根刺，扎得邱莹莹脸颊发烫。她猛地屈膝撞向他的小腹，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灵蛇鞭再次甩出，这次却不是攻击，而是卷住了头顶的古松。借力荡开时，她回头啐了一口：“谁要陪你练？等我拆了你的刀，看你还嘴硬！”
蔡亦才揉了揉手背的红痕，看着她在松枝间灵活穿梭的身影，突然低笑一声。刚才那一瞬间，她眼底的惊惶不像作假，倒是比平日里的张牙舞爪真实得多。他拔出玄铁刀，刀身映着晨光，突然纵身跃起，竟直接从崖边跳了下去——不是坠落，而是踩着崖壁上凸凹的岩石，步步追击。
“有种别跑！”他的声音在崖间回荡，玄铁刀劈开挡路的荆棘，刀风卷起的碎石如流星般射向邱莹莹。
邱莹莹在松枝间翻转腾挪，灵蛇鞭时而化作长鞭横扫，时而拆成短鞭点刺，嘴里还不忘回怼：“有种别追！被女人遛着跑，传出去看你脸往哪搁！”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闯入了万妖岭的“迷踪林”。这里的树木会移动，雾气能迷魂，邱莹莹显然对地形更熟，灵蛇鞭缠上一棵古树的枝干，借力旋身时，那棵树竟缓缓转了半圈，将蔡亦才挡在另一处岔路。
“蠢货，这下看你怎么找——”邱莹莹的话音未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刀风。她猛地回头，只见蔡亦才竟从树洞里钻了出来，玄铁刀直指她的面门。
“你怎么——”她惊得后退半步，灵蛇鞭仓促间回防，却被玄铁刀死死压住。
“你以为只有你会记地形？”蔡亦才的嘴角噙着笑意，“上次陪你找‘幽冥草’时，我就记过这里的树纹。它们移动的规律，不过是跟着月光转罢了。”他手腕一用力，刀身下沉，逼得邱莹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一棵无法移动的千年古柏。
退路被堵，邱莹莹反而冷静下来。她突然手腕翻转，灵蛇鞭的鞭梢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红丝，像蛛网般罩向蔡亦才。这是她的压箱底绝技“千丝缚”，寻常人一旦被缠上，轻则脱层皮，重则筋骨尽断。
蔡亦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玄铁刀在他手中陡然加速，刀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那些红丝一触到刀光便纷纷断裂，却也拖延了时间。邱莹莹趁机矮身，灵蛇鞭从地面扫出，卷起无数带毒的落叶，直扑他的下盘。
“够狠！”蔡亦才猛地跃起，脚尖在刀背上一点，身体在空中旋出半圈，玄铁刀带着雷霆之势劈下。这一刀凝聚了他十成的内力，刀风将周围的雾气都震得四散，连那棵千年古柏都簌簌发抖，落下满地针叶。
邱莹莹知道躲不开，索性不再躲。她双手结印，灵蛇鞭突然绷直如枪，鞭梢凝聚起一团红光，竟硬撼向玄铁刀。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彻迷踪林，周围移动的树木都为之一滞。蔡亦才只觉虎口发麻，玄铁刀差点脱手。邱莹莹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笑得灿烂：“怎么样？我的鞭，够硬吗？”
蔡亦才看着她染血的唇角，突然收了刀。“不打了。”他扔出一个药瓶，“擦擦吧，嘴角流血的样子，丑死了。”
邱莹莹接住药瓶，愣了愣，随即怒道：“你怕了？”
“怕你死在这里，没人跟我抢‘还魂草’。”蔡亦才转身走向林外，玄铁刀扛在肩上，声音闷闷的，“赶紧跟上，再磨蹭，待会儿真要困在迷踪林里喂瘴气了。”
邱莹莹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突然笑出声。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灵蛇鞭在身后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快步跟了上去。阳光透过林隙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刀影，哪是鞭痕。
迷踪林外，啼血狐不知何时追了过来，正蹲在一块岩石上啃野果。见两人出来，它“嗷呜”叫了一声，叼起一颗野果扔向邱莹莹。邱莹莹伸手接住，却转手抛给了蔡亦才。
“喏，赔你的。”她说。
蔡亦才接住野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在舌尖散开。他看了眼身边红衣似火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万妖岭的晨雾，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