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卍解逼格天花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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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阳光慵懒地爬进窗格，偌大的屋子里就秦江一个人，方迎早就回了意大利。他刚刷完几张数学卷子，脑子还残留着公式的残影，整个人便脱力似的陷进转椅里。
目光不经意扫过桌面，那个印着新垣结衣甜美笑容的日历本，纸张又薄了许多。距离重新踏入海城一中的日子，仿佛眨眼就翻过去了这么多页。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卷子上墨迹未干的笔迹似乎还散发着油墨的味道，但这安静却让人心里发空。秦江闭了闭眼，试图驱散那股无端升起的焦躁。
可沈煜那张脸，像有魔力似的，偏偏在这时清晰无比地撞进脑海——微蹙的眉，抿着的唇，还有那双总带着点疏离、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探究深处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他摸索过丢在一旁的手机。
屏幕亮起，刺得他眯了下眼。拇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还是点开了那个丑萌的企鹅图标。在一堆群聊和联系人的列表里，他精准无比地找到了那个置顶的、却又异常沉默的头像——正是沈煜的□□。
能加上这个□□号，秦江费了很大功夫。
就前几天的事。
下课铃刚响，秦江眼尖，瞅见沈煜拿着水杯站起来。他立马跟上去，在过道把人截住了。
“哎，我帮你接！”秦江笑得特殷勤，伸手就去拿沈煜的水杯。
沈煜脚步顿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拦着，把水杯递了过来。
秦江麻溜地去接了水回来，伸出胳膊。
沈煜轻声说了句“谢谢”，正欲接过时。
秦江却把杯子攥在手里没立刻还，反而凑近一步，笑得有点赖皮：“帮你这么大忙，给个□□号呗？当报酬了。”
沈煜：“……”。
沈煜放弃和他沟通，直接绕过他，走回座位。
然后在秦江眼皮子底下，特淡定地从书包侧兜里掏出一个……备用的塑料杯？就那种最普通的透明塑料杯。
然后，他拿着这个备用杯，自己又去接了杯水回来，坐在座位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顺便翻看着课桌上的语文古诗词。
秦江：“……” 他拿着沈煜那个正经杯子，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后，秦江都没死心。
瞅着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又凑到沈煜座位边。沈煜正慢悠悠收拾书包。
“那个……”秦江清了清嗓子，“篮球队弄了个群，方便通知训练比赛啥的，就差你了。加一下呗？”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确实有个新建的群聊。
沈煜拉上书包拉链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抬头，目光在秦江脸上扫了一圈，像是在判断这话真假。教室里很安静，就剩下他们俩。
几秒钟后，沈煜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秦江课桌桌面空着的地方，随手划拉了一串数字。写完，手指收回去，在裤缝上蹭了蹭，然后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江低头看着桌上那串龙飞凤舞的数字，长长松了口气，差点没乐出声。总算……搞到了！
秦江点开和沈煜的对话框，对方的昵称就是那串没头没尾的数字：140422。秦江盯着看了几秒，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儿……”他嘟囔一句，手指点开备注栏，想也不想就输入了“ 冰山 ”。输完又觉得太生硬。
他盯着那个备注名，手指悬在屏幕上。冰山……好像不够劲儿？毕竟自己现在……咳，目标不一样了。那叫冰块？更怪了。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就咧开了。
冰冰！
这个好！又点题又带点……嗯，亲昵。完美！
秦江乐滋滋地把备注改成“ 沈冰冰 ”，感觉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他点回聊天框，手指翻飞：
【卍解逼格天花板！：同桌大人在干嘛？⊙o⊙】
秦江的□□名字是上辈子取的，那会男生们极其热衷于讨论什么死神、火影忍者、海贼王、英雄联盟……。
秦江看着自己这个用了两辈子的□□名，一点没觉得中二。上辈子男生们讨论《死神》的热潮仿佛就在昨天，那句“卍解逼格天花板！”喊出来多带劲！
手机几乎是立刻震了一下！
秦江眼睛一亮——秒回？！
他赶紧点开。
【沈冰冰：[图片]】
秦江点开图片放大——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化学卷子，字迹清晰工整，一看就是沈煜的手笔。题目难度不低，已经做了大半。
【卍解逼格天花板！：无聊】
他飞快打字吐槽。学霸的周末果然还是卷子。
【沈冰冰：嗯。】
对面回得极其简短，一个“嗯”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欠奉。态度冷淡得一如既往。
秦江看着那个“嗯”，不但没觉得被泼冷水，反而觉得沈煜这反应特有意思。他把手机拿近点，拇指在屏幕上悬着，琢磨着下一句发什么。
【卍解逼格天花板！：化学卷子有什么好做的，出来打球不？】
【卍解逼格天花板！：或者……你知道明天复赛对手3班那个大高个儿中锋吧？听说他弱点在下盘？】
【卍解逼格天花板！：在？】
消息石沉大海。那边头像安安静静，仿佛刚才那个秒回的“嗯”是秦江的错觉。
秦江也不急，把手机往桌上一丢，身体重新瘫回椅子。他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行啊，沈冰冰。 不理人是吧？
秦江依旧保持着给沈煜带早餐的“优良习惯”。不过周一早上，他没去英姐包子铺，而是破天荒地拎了个保温饭盒。
操场上，沈煜依旧坐在老地方看书。秦江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把那饭盒往沈煜面前一杵，发出“咚”的一声。
“喏，今天的。”秦江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控诉？
沈煜从书页上抬眼，目光扫过那个格格不入的饭盒，又落到秦江脸上，带着询问。
“我妈出差了，”秦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亲自下厨给你弄的，尝尝？”他边说边掀开盖子。
盖子一开，里面的“杰作”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下——几块煎得黢黑的不明物体，大概是蛋？。旁边躺着几根同样黑乎乎、蔫了吧唧的蔬菜条，米饭倒是白的，但水放多了，黏糊糊一坨。
沈煜：“……”
空气安静了几秒。沈煜看着那盒“黑暗料理”，又抬眼看看秦江那张写着“我辛辛苦苦做的你敢嫌弃试试”的脸。
他默默合上了盖子，动作平稳地把饭盒推回秦江面前，声音平淡无波：“谢谢，吃过了。”
秦江看着被推回来的饭盒，眉毛一竖，终于憋不住了：“吃过了？我看你是躲着我吧？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我！沈冰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烦人？”
他一股脑儿地把憋了一周末的怨气倒了出来，甚至还带上了委屈巴巴的感觉。
“沈冰冰是谁？”沈煜真诚发问。
秦江看着沈煜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就是那个不回我消息的大！冰！块！。”
沈煜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地说：“没有。”
又补充说，“我没有嫌你烦。”
“没有？”秦江更来气了，指着饭盒，“那你把这吃了！证明你不嫌我烦！”
沈煜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个饭盒上，沉默了几秒。然后，他重新拿起书，翻开。
秦江：“……” 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憋屈了！
他瞪着沈煜低垂的侧脸，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泄了气。算了算了，跟个冰块较什么劲。
他一把抓起那个糟心的饭盒，塞回自己包里，动作带着点赌气。
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煜：“行！算你狠！走！”
沈煜抬起头，眼神带着询问。
“吃早饭！”秦江没好气地说，“我请客！算……算我乱发脾气的赔礼！”
他率先朝校门口走去，脚步带风。
沈煜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最终还是合上书，起身跟了上去。
校门口那家煎饼果子摊生意正好。秦江走到摊前，对着摊煎饼的阿姨豪气地一挥手：
“阿姨，来一份顶配！双蛋！薄脆！加里脊！再加份培根！” 他特意强调，“酱多刷点！刷厚！”
阿姨乐呵呵地应着：“好嘞！同学够下本啊！” 手脚麻利地开始摊饼。
秦江付了钱，把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堆料堆得跟小山似的“煎饼果子Pro版”塞到沈煜手里。
金黄的蛋液裹着面糊，薄脆咔吱响，里脊和培根的香气混着浓郁的酱香直往鼻子里钻。
“喏，”秦江别开脸，声音还有点硬邦邦的，“这个总行了吧？……土豪认证的。”
沈煜看着手里沉甸甸、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又抬眼看了看故意不看他、耳根却有点可疑泛红的秦江。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那声音，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他低下头，捧着那个豪华煎饼果子，小口咬了下去。酱香浓郁，薄脆酥脆，里脊和培根的咸香在口中爆开。
秦江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沈煜小口吃东西的侧脸，那点赌气劲儿忽然就散了。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自己也去买了个普通的煎饼果子，靠在旁边的墙上啃。
晨光洒在两人身上，校门口车来人往，喧闹的烟火气里，只有煎饼果子的香气和偶尔响起的咀嚼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卍解逼格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