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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型犬驯养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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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大型犬训练计划
次日终于是个周末。
熬了个大夜的陶乐知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蒋思明忍不住肚子饿，煮了两碗面，把陶乐知从床上挖起来。
“你今天还去兼职吗？”蒋思明嘴里塞着面条，含糊的问。
陶乐知刚起床，还没什么胃口，翻动几下面条，吹了吹热气，说：“去啊，下午去。”
“那你转正之后，还去吗？感觉怪累的……”
陶乐知心里计算着目前的实习工资，在交完房租，还掉助学贷款之后，所剩无几，默默叹口气。
“那也得能转正，听老员工说，每批校招只有10%转正。”
蒋思明却非常乐观，“我看你这加班强度，说明领导很器重你啊！你一定会转正的！”
陶乐知被他的乐观感染到，也笑起来，“那得让你这张开了光的嘴多说说，我的饭碗可全靠你了。”
“那我还要给我自己开个光，马上找到好工作！”
吃过简单的早午饭，陶乐知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闵朔的长柄伞静静地靠在门后。
陶乐知出门的时候只瞥了一眼，就果断开门出去了。
少爷想要的也不是这把伞，自己何必较真呢？
甜爱路是市中心紧邻闹市区的一条单行道，小区门口就能乘公交车直达。
这条小街受年轻人追捧并不是单单因为有一个浪漫的名字，更多的是这条街上汇聚了众多或是文艺清新，或是潮流前卫的特色小店。
陶乐知兼职的【无同咖啡】就坐落在甜爱路的街角，半弧形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街景花园，形成闹中取静的独特氛围感。
陶乐知从读大学就在这里兼职，老板阿伦是个十足的颜控，即便是他进入云序之后兼职的时间不再稳定也没有微词，还美名其曰：
不定时掉落的小哥哥，怎么不算是一种粉丝福利？
周六的下午，店里客人明显多了起来。
陶乐知麻利的系上工作围裙，进入吧台里开始工作。
闵朔的公寓里。
他临近中午才起床，原因很简单——昨晚睡得晚。
他没理会林老师的电话，直接打车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
洗了个囫囵澡后，酒意略微退掉。
明日的约会要怎么安排呢？
精挑细选之下，他订了【云镜】，还是辗转托了朋友才订到位置。
当然也免不了遭受一番调笑，不过闵朔也并不在意。
安排好这些，反而有点失眠，酒精对他完全没有催眠作用，所以他拉着周秉言连线打了半夜游戏。
不过，好在起得晚也不耽误今天的要紧事。
起床后，闵朔随便吃了个brunch，就开始约会前的准备工作。
他先仔仔细细洗过澡，又认认真真刮了胡子，然后对着镜子，抓了一个看似随性，实际上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精心摆弄好的发型。
甚至，为营造约会氛围，还换了新香水。
他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今天，他是一个清爽、松弛又散发魅力的男人。
一切准备妥当，但是距离约好的时间却还早。
闵朔没有犹豫，给陶乐知发去消息：
【你时间方便的话，我们早一点见？】
不多久就收到了陶乐知的回复：
【也可以，甜爱路13号，我在这里。】
闵朔兴冲冲的就去开车，只不过停车场里只有一台跑车，因为造型过于张扬，他现在很少开。
就先将就一下吧。
临近傍晚。
夕阳穿透茂密的树影零星照进咖啡店里。
此时，店里人已经不多。
吧台里，陶乐知在给洗好的杯子擦水渍。
风铃轻响，他条件反射的扬声打招呼：“欢迎光临——”
闵朔走进来，目光在店内扫过一遍，最终定格在陶乐知身上。
今天的约会原来是从咖啡师和顾客的角色扮演开始吗？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自然地走到吧台前，像一个第一次探店的客人一样，认真琢磨起菜单来。
陶乐知没想到他来的这么迅速，职业的笑容还僵在脸上，“闵总……”
“现在可没有什么闵总……”闵朔点了点菜单上的手冲咖啡栏，“有什么推荐的豆子吗？我喜欢果酸明亮一点的。”
此时，阿伦正好从仓库出来，只听到后半句，立刻分辨出这大概是一位高端玩家，担心陶乐知应付不来，立马换上热情的笑脸迎上去。
“先生您好，昨天刚到新产季埃塞俄比亚花魁，日晒处理，莓果香和玫瑰花香突出，层次丰富，余韵悠长，您看要不要试试？我来给您做。”
闵朔满含笑意的眼睛潦草的往阿伦的方向转了一圈，马上又回到陶乐知身上，“谢了，还是小陶老师给我做吧。”
阿伦先是一愣，眼神在面前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随即了然一笑，“好的先生，您先找地方坐。”
闵朔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找僻静或者靠窗的位置，而是选了面对吧台的高脚凳，好整以暇的打量操作台里面的人干活。
陶乐知转过身去架子上取那支新到的花魁，阿伦凑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压低声音揶揄道：“可以啊，小陶老师~”
陶乐知被他的表情逗得有些窘迫，“伦哥，那是我甲方爸爸，喜欢开玩笑。”
“哦……”阿伦看陶乐知耳尖都发红了，只意味深长的应了一个字，就认真交代起这款豆子的研磨度和水温。
手冲咖啡最重要的环节，其实是表演。
咖啡师需要在冲煮的同时，向顾客描述这支豆子的风味、冲煮手法或者产地故事。
这恰恰是陶乐知最不擅长的意识流式情绪价值服务。
不过闵朔并不在意他背课文一般的表达，他已经在心里自动补齐了这一段浪漫叙事。
他甚至拿出手机，录下一小段陶乐知稳定注水的小视频。
跟着店内的背景音乐小声的哼着歌，闵朔把这段小视频发送给周秉言。
闵朔：【[小视频]新产季花魁，猜猜味道如何?】
周秉言：【这都快吃晚饭了，又喝上咖啡了？今晚别指望我陪你熬夜。】
闵朔：【[定位：无同咖啡]猜猜我在那？】
周秉言：【好难猜……】
闵朔看他完全没有读懂自己的暗示，又举起手机拍下一张陶乐知洗杯子的侧影发送过去。
回复他的事周秉言的三条消息——
【？？？】
【你有病！】
【你正常点！！！】
闵朔对周秉言的吐槽习以为常，淡定回复：
【田野调查，顺便喝个咖啡，不行？】
周秉言：【行，你厉害，拉花呢？不让人给你拉个爱心？】
闵朔：【说你是外行你还真别不服气，谁喝手冲拉花？注意看这个手法，专业！】
周秉言：【你看看这对焦，只看得清手，看不清手法】
闵朔手里和周秉言闲聊，眼神却时不时围绕陶乐知。
今天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小陶同学，既没有工作场的严肃，又不像私下里的拘谨，他向每一个进来或离开的人主动问候，脸上还时常带笑，简直如春风和煦。
单单只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会飞快转开脸。
这是，害羞？
陶乐知故意背对着吧台洗杯子，水龙头流速刻意比平时调的更小。
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他再一次重温“如芒在背”的体验。
他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
即便是一无所有，他也不想陪少爷玩什么“你逃我追”的猫鼠游戏。
可是目前几个回合下来，他确实相当被动。
总不能一直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那么，对于猎手来说，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他没来由想起大伯家喜欢拆家的萨摩耶，新鲜玩具摆在眼前，你越是明令禁止，他越是伺机而动。
但是，只要是遛够了，总归会乖乖睡觉。
也许，应该换个策略。
阿伦发现，陶乐知开着水龙头，洗杯子的手却半天才转一圈，一点不像平时干活时的心无旁骛。
而今天最大的变量就是那位坐在吧台的“甲方爸爸”。
等那边杯子终于洗完，他分明瞥见，陶乐知侧头，悄悄看了一眼吧台的方向。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莫名脑补出了一场“办公室地下情侣吵架再和好”的狗血大戏。
他环顾了店里所剩无几的客人，悄悄靠过去，接下陶乐知手里的抹布，又朝吧台方向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我看人家一直在等你，这个点后面也不会来太多人，你收拾一下，先下班吧。”
为防止小陶尴尬，他特地收起八卦的本能，努力展现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分寸。
听到这话，陶乐知先是愣住两秒，眼神不自觉再瞟一眼吧台，又快速垂下眼睫，小声地说：“谢谢伦哥。”
陶乐知深吸一口气，解下工作围裙。
终于不再回避闵朔的目光。
他需要给大型犬量身打造一套新的训练计划。
那么——
第一步：观察并建立信任。
他坦然看向闵朔，为避免引起大型犬的攻击性，他还刻意戴上了温柔的伪装。
显然，今天闵朔也是精心打扮过，浅灰蓝衬衫称得他肤色愈发冷白，柔软的面料在光线下散发着隐约的光泽。
像大型犬精心护理过的皮毛。
陶乐知绕过吧台，迎着闵朔的目光向前。
闵朔的新香水，中调是香草包裹黑香豆，仿佛带着温度和感情，与店内的醇厚咖啡香互相萦绕，交织成一张新的充满暧昧氛围的捕兽网。
他停在闵朔面前，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展开一个设计好的笑容，同时试探性的用更加熟稔的语气开口唤道：
“闵朔。”
闻声，闵朔眉头一挑，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容。
果然，这超越甲乙方边界和上下级桎梏的称呼，得到了对方愉悦的回应。
接下来——
第二步：适当满足。
他想起昨天关于晚餐的约定，于是再接再厉，用更加亲切的语气问：
“等很久了吧？我们去哪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