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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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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冷风吹了一夜,微阖的窗户被风打的簌簌作响,封澄裹紧了被子,蜷缩着身体好似蚕宝宝一般。
楼小渔掀开被子下床,用洗脸巾卡住已有些损坏的窗户。
风声渐渐退去,封澄紧锁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
楼小渔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侧着身体看着封澄的脸蛋,他小心翼翼的掠开散落在他脸颊四周的长发,隔着被子轻轻拍打着封澄的后背。
不多时,封澄打起了咕噜声,梦中呓语纷纷。
楼小渔轻笑着勾起唇角,缓缓贴近他,想听听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像是感觉到了楼小渔的靠近,封澄在睡梦中掀开了被子,把楼小渔揽入被中紧紧包裹住。
楼小渔看着封澄近在咫尺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见封澄未有察觉,楼小渔谨而慎行低下头去,喘着粗重的呼吸声吻住他的嘴唇。
亲吻一触即分,楼小渔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角流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环住封澄的腰,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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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头这一觉睡了近乎一天一夜,黄昏时分依旧憨憨大睡,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若非他鼾声震天,楼小渔真以为他已经是死人一个。
封澄托小二雇来了驴车,与楼小渔合力将他搬上车,车夫见他身材魁梧,肚皮滚圆,再看楼小渔与封澄也皆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不由得道:“小人这车不牢实,这老大哥身材如此之壮硕,若是你们再搭我的车,恐怕这驴车受不住。”
“以为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们就跟在后头,不坐你车,你大胆的赶车,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上路。”楼小渔走到驴脑袋旁,笑盈盈道,“兄弟,辛苦你了,回头给你加餐。”
车夫哈哈笑道:“那就多谢这位少爷了。”
灰褐色的驴子猛的甩了甩脑袋,铁蹄在地上蹬了两下,吃力地拉着驴车往前。
楼小渔与封澄说说笑笑的跟在后面。
“这趟出来,本来是要给你过生辰的,到头来却让你花了不少银子给我买吃的。”封澄愧疚道。
“你能吃得了多少,再说,你不是还送了我这个?”楼小渔把玉佩从衣领里提出来,笑眯眯道,“我最是喜欢这个,别的东西我还看不上。”
封澄抿着唇笑了笑,连眼梢也带着眉飞色舞的笑意。
车夫驾着驴车到了山脚下,再往上去驴车不好走,只好就地把几人放下。
酒鬼头躺在地上睡得昏天暗地,车夫临走不放心道:“要不你们把他背上山去。”
封澄苦恼道:“也只好这样了。”
楼小渔骂道:“好个屁,就让他睡死在这里,谁爱背谁背。”
封澄道:“我来背就是了,总不能让酒前辈在这里过夜。”
“什么前辈,你不说我只当他是个破戒的大和尚,再者说他是陈道真的徒弟,让陈道真来背!”
楼小渔刚骂完,酒鬼头突然眼皮一抬,双目瞪圆,整个人倏地坐了起来,大喊道:“师父,我酒鬼头来看您来了。”
楼小渔咧嘴一笑:“这不醒了吗?”
酒鬼头挤了挤眼睛,四处张望不见陈道真的身影,他倏地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再次向后倒去,看着苍苍夜幕喘了口气。
封澄弯腰看他,问道:“酒前辈,你没事了吧?”
车夫道:“既然他醒了,那我也该走了,几位路上小心。”
酒鬼头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追着车夫道:“别走啊,我也下山,老哥捎我一程。”
封澄拉住他道:“酒前辈,走错了,路在这边儿。”
酒鬼头拎起衣服闻了闻,皱着脸道:“你瞧我这一身酒气,怎么去见我小师父。”
封澄思忖半晌道:“你好好向陈先生认个错,我想他不会太生气的。”
酒鬼头晃着大脑袋,呐呐道:“你、你还太年轻,不晓得我师父的手段,上回我头发都没了,这回得轮到天灵盖了。”
楼小渔嗤笑道:“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就得了,真是耽误时间,上路!”
“这小子哪来的?我老酒鬼好像没见过。”
封澄答道:“酒前辈,你大半年没来羲山了,他是楼小渔,是掌门师兄新收的徒弟。”
“原来是小景的徒弟。”酒鬼头围着楼小渔走了一圈,细细的打量着他道,“一个新来的小徒弟,就这般无礼,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楼小渔挑眉道:“我师父可比你师父教得好,论资排辈,你我是同辈,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究竟走不走?你还想耽搁多久,现在走我还来得及给你找一身合适的衣裳,若是回去晚了,夜深人静惊动了谁,我可帮不了你。”
“哈哈,这小子嘴巴利索,和他师父不像,得了,就听你的,上路。”
三人悄悄回去,本想偷偷摸摸先去洗个澡,却不想在门口就碰上了独自一人来回踱步的景霁。
景霁笑道:“酒大哥来了,你们怎么碰上了。”
酒鬼头挠挠头顶,“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见天黑了小渔和澄儿还不回来,就在这儿候着他们,你们吃饭了吗?”景霁向几人走去,嗅了嗅鼻子道,“酒大哥,你喝酒了?”
酒鬼头忙不迭的摇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说道:“我可不敢喝酒,是你徒弟喝的。”
楼小渔翻了个白眼。
封澄忙道:“师兄,小渔没有喝酒。”
酒鬼头龇牙咧嘴的瞪着封澄
景霁问道:“那酒气是哪儿来的?”
封澄嘴唇嗫嚅道:“是、是我喝的。”
景霁忍着笑问道:“哦,澄儿长大了,贪酒喝了呢。”
封澄点了点下巴,紧张道:“是啊,我是小师叔嘛,总要喝两杯的……”
酒鬼头连忙上前教训他道:“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贪杯,这可使不得,以后可不许喝了。”
景霁笑道:“陈师兄在后山练剑,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酒大哥快去洗个澡换件衣裳吧。”
酒鬼头面色讪然,悻悻的露出笑容,拉着景霁往前走,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好话。
封澄摸了摸脖子,小声问楼小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楼小渔拉长声音道:“我小师叔才不会错,错的是有些人敢做不敢当!还想拖别人下水!”
酒鬼头回头瞪了他一眼,对景霁道:“小景,你这挑徒弟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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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头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妥妥当当的收拾好自己之后,稳稳地坐在客厅里等着陈道真归来。
不多时陈道真就回来了,乍见酒鬼头,脸上不禁有些喜色,走近之后那笑意乍然消失,那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凌厉。
酒鬼头吓了一跳,嘿嘿笑了笑:“小师父,你怎么看见我来,一点儿也不高兴?我给你沏好了热茶,你快来喝一杯。”
陈道真缓缓落座,斜着眼瞟他:“喝酒了?”
酒鬼头心里一突,下意识想到了楼小渔那厮,他梗着脖子硬气道:“徒儿不敢,徒儿如今滴酒不沾,师父不是都知道么,是不是楼小渔那厮跟你嚼舌根了?”
陈道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冷笑道:“你喝酒还需人说?你瞧瞧你的气色,半年未见就这般气虚潮热,连路都走不稳,还敢说自己滴酒不沾!给我跪下!”
酒鬼头双腿一软,说跪就跪,没有半点犹豫,他看着陈道真的脸色,支支吾吾的求着饶。
陈道真垂着眼审视着他,过了许久方幽幽道:“我如今管不住你了。”
酒鬼头心中一颤,他最怕陈道真说这些,莫名的连手都在颤抖。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师父,老酒鬼真的知错了,我认罚,您说什么我做什么。”
陈道真勾唇轻笑:“我向来不是高拿轻放的脾气,罚我自然会罚,待我今夜好好想想,怎么治一治你的臭毛病!”
酒鬼头松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那师父我就先走了。”
酒鬼头走到门口,发觉楼小渔站在门口偷听,他连忙拽住楼小渔的衣服道:“师父,这臭小子偷听。”
陈道真不耐烦道:“酒鬼头,你再不滚,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滚滚滚,我这就滚。”
陈道真敛起怒气,唤楼小渔进来。
楼小渔拉了拉衣服,腆着脸道:“师爹,我这不是偷听,我这叫在门外伺候。”
陈道真道:“少跟我扯嘴皮子,你帮我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