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第84章 ...

  •   截稿日步步紧逼,王玉儒又启用了两眼一睁就是写的单纯岁月,虽然一些医学的专业术语得用下拿来主义,但好在写论文的技艺都是互通的,包装包装就是一篇正统的学术力作。
      另一边,他还在改论文的间歇里,给团队解决了两个技术上的疑难杂症,实现了无人机的消防灭火问题。

      每一个阶段的胜利都要吃顿放纵餐庆祝一下,这是组里延续的传统。
      去聚餐那日,陆槐川发消息邀请他一起,王玉儒回不去,就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婉拒了,但陆槐川仿佛被拒到没招了,接着就开始狠狠爆猛料。
      –陆槐川:喂,大忙人
      –陆槐川:你还是赶紧回来吧,老师前两天还移驾实验室召见你,听说是有什么事要跟你聊聊
      –陆槐川:估计是比较重要的事,她轻易不来实验室找人
      –陆槐川:唉我都替你急,您掂量掂量轻重缓急行吗?回来晚了错过机会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这人制造焦虑是一把好手,王玉儒看完便笑笑,不记心上。
      但秦迪来找他应该是真,出柜后他一直不知该戴何种脸面去见老师,索性就再没去联系过。
      但躲不开,师生关系在那,早晚要见的。
      而且老师都主动去实验室找他了,王玉儒轻叹——应该是秦老师发现他长期疏于学习,耽搁科研,要给他紧紧发条了。

      再拖下去就有些不务正业不识好歹了,王玉儒想了想,决定等提交完论文就回去。
      把回归日期发给陆槐川后,他就继续改论文了。

      最后几天的紧急关头,王玉儒几乎不出房间,话也很少,有时翟悉掺过来想合作分工一下,王玉儒也怕他捣乱,都拍拍肩让他玩手机去了。
      开始翟悉还玩得问心无愧。
      后来次数多了,看着电脑上挂着自己名的陌生的论文,就难免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越是快到截稿日,他心里的错位感越重,加上王玉儒沉迷写论文很少搭理他,他也不敢妄自打扰,只好放任疏离在两个人之间慢慢上演。
      翟悉很不喜欢这种有毒的状态。
      拖一天拖两天,拖到有一天,他在陪王玉儒时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月牙在窗边漏了个尖,窗下的王玉儒还在电脑前专注地点着鼠标,连动作都没换。

      一点多了。
      翟悉卸下来手腕的表,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王玉儒身后。
      “还不睡吗,”他揽住王玉儒的脖子,下巴蹭着头发,“我都睡醒一觉了。”
      王玉儒抬手摸了他一下,又接着落回键盘上:“今天不困,多改一点。”
      “我也不困。”翟悉说。
      “睡饱了?”王玉儒问。
      “嗯,”翟悉弯腰,在微刺的胡渣上亲了亲,“彻底睡醒了。”

      王玉儒没什么含义地应了一声,就又扑到那堆令人头晕的英文上缝缝补补修修改改。
      翟悉平静地搂抱了会儿,忽然就开始羡慕曾经的自己,那时候他们还不卷,牵着手聊到三点还有好多没说完的话,要重复很多遍晚安,还要把爱做很多遍。
      那时候异地,见一面那么难。
      现在同处一室,近在咫尺,睁眼就能看见,却连话也聊不上几句,生怕说多了就成怨言。

      “我现在不困,”翟悉仿佛要失去什么似地,把王玉儒束得更紧了,在他耳边摇摆重述,“我一点也不困。”
      “不困?”王玉儒把另一张椅子拉过来,“那坐着玩会儿。”
      翟悉没动:“玩什么。”
      “玩会儿手机。”王玉儒说。
      翟悉哼笑一声:“你打发小孩呢。”
      “不是,”王玉儒笑笑,“那你想玩电脑也没法玩,我还得用。”
      翟悉趴下来一点,懒懒地讲给他听:“想玩你。”

      王玉儒的眉间蹙了那么一蹙。
      难为他终于能从论文里走出来,转头看向翟悉的脸。
      “我还得赶论文,”王玉儒好像学不会痛快说话似的,声音黏黏缠缠,“时间很紧,引言还剩一半,总结还没写。”
      “明天再写。”翟悉说。
      “我今天晚上写完吧,”王玉儒拉开绕在脖子上的胳膊,“明后天改改格式,再检查几遍,就可以提交了。”
      翟悉站到电脑前,格挡住了黑夜里室内唯一的光源。
      然后盯着王玉儒,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但我今天晚上想做。”

      房间里压着股躁郁,和电脑散热的嗡嗡声呈现出交相辉映的样子。

      “先别了吧,”王玉儒心虚似地笑了笑,“这论文还没写完呢。”
      “你这不都快写完了吗,又不差这一晚。”翟悉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提交的过程也不一定顺利,早写完以防万一。”王玉儒说。
      “没必要干这么使劲啊,”翟悉继续游说,“就算你赶不上,换个期刊再投不就是了。”
      “都决定投这个了,快点写完也省心。”
      翟悉吸一口气压住火苗,不想再绕弯子,干脆直接挑明分歧的关键:“你就非得今天晚上写完是吧?”
      “嗯,”王玉儒承诺说,“今晚就能写完。”
      “那你起来,”翟悉掐住王玉儒的腰往上提,再反手在屁股上挥了一掌,“趴桌上,我一边上,你一边写。”

      “啊?”王玉儒愣了愣。
      “啊什么啊,”翟悉也是一身反骨,张口就是满嘴怒音,“你不非要写吗。”
      王玉儒还有点懵似地瞪着眼睛:“要不咱俩先来?我等会再写。”
      “你写完还要多久?”翟悉指了指电脑。
      “我写很快,”王玉儒估量着,不太确定道,“差不多一两个小时。”
      “行啊,”翟悉单膝跪在王玉儒腿间,抚上他的后颈,“那从我开始上你到结束,你也能写完了。”

      “就,你是,”王玉儒在努力措辞,“非要这么玩吗?”
      “不行吗。”翟悉已经吻了上去。

      唇齿交叠后所有的语言就都失真了,在一口一口的吞噬中,彼此的呼吸和神志都错乱了步调。
      翟悉分开一点,鼻尖点着他,又问:“不行吗?”
      王玉儒眼神迷离地半眯半睁着,说了行,很驯服的模样,似乎自愿丢盔弃甲地躲进接吻挑起的情绪里,被原欲控制也在所不惜。

      这个反应让翟悉脉搏狂跳,好像阻挡他们的最后一丝隔阂不见了,性生活终于再度和谐,癖好也不用再隐藏。
      反正爱的人会配合他,不会指着他,大惊失色地说他性.癖好异常。

      把人翻压在桌面,翟悉再也装不了绅士了,扯下来裤子,拍了拍他,就下令说可以继续写论文了。
      王玉儒发出一声难忍的羞耻,缓了会儿,才颤手摸上鼠标与键盘,断续地敲出一些颠簸的单词。
      他写得不像他说的那么快,甚至还有几分艰难。
      因为写了一段后,翟悉看到他又都删掉了,然后重新开始,边写边在编辑区留一路的红色波浪线,用错词烂句东拼西凑,可怜地表演着一个输入的姿态。

      勃勃的兴致逐渐消下去,翟悉停下动作,贴在他后背上,呼喘中郁闷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写?”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集中,”王玉儒小腹还在抽,上身一颤一颤的,“我怕写不好。”
      “那你就糊弄我啊?这样还有什么意思。”翟悉皱了皱眉。
      王玉儒把刚写的垃圾句子删掉,悄悄回声道:“我尽量好好写。”

      不太可信,但翟悉也没工夫现调教,亲了亲王玉儒的后脊,让他不要分心,就继续了。
      但心理上的感觉就是和刚才不一样了,有种茫然的窒闷,像是双向共鸣突然幻灭,然后翟悉发现,王玉儒恰到好处的配合,只是一场社交性表演。

      王玉儒还在吃力地敲着键盘,看起来很痛苦,肩膀也在颤了,一直这用个姿势撑着,像是很难忍的样子。

      激情逐渐萎缩。

      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爽。
      看到王玉儒吃痛的背影,翟悉会喉咙发紧,但也会心脏不适。
      他搞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让理应激烈澎湃的夜晚,变得这么抽象与古怪。

      在临近释放的时刻,维系许久的沉默被打破了。
      王玉儒攥着鼠标,回头望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不说话了?”
      “……”气氛太不对劲,以致于翟悉感觉应景的话大概早已灭绝,说什么都很诡异。
      最后王玉儒也没等到回话,只等来一双堵住他口舌的唇。

      荒诞的冷感还在继续拓张着。

      事后翟悉靠在桌边歇息,王玉儒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过去倒了杯水给他喝,然后拉了张椅子坐下,继续改论文。
      整个过程都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但翟悉又感觉这种疯感不是王玉儒身上的,而是自己心里的,是一种规则崩塌后,秩序还未重建的混乱与下沉。

      他把一切都归责到那台笔记本电脑身上。
      喝完水后,翟悉就直接把王玉儒拽了起来,扣上屏幕,熄掉所有的光:“别写了,去洗澡。”
      王玉儒还要伸手去开电脑:“你先洗。”
      “一起,”翟悉按下他的手,“边洗边来一次。”
      王玉儒想收手,没收回来,最后就任凭翟悉握着,把他一路带到了浴室。

      翟悉没有想特别多,他所有朴实的愿望,就是想换个场景来补救一下这凉凉的气氛。
      毕竟伤心与不快乐都是水溶性的,在淅沥沥的水流下,那些丧与愁都被冲刷掉了一些,翟悉又找到了游刃有余的感觉,这样的熟悉,让他感到心安。
      “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有欲望是什么时候吗?”他又在王玉儒身上吸小草莓了。
      “什么时候?”王玉儒问。
      “在?岛,”翟悉说,“2418中间不是有个水帘,我那时候就想,你走到水下面,衣服都被冲掉了。”
      “嗯……”王玉儒笑了笑,“就纯靠想象吗。”
      “是啊,”翟悉也笑,“你猜我当时的启蒙老师是谁?”
      “还有启蒙老师?”王玉儒扶着墙,侧过身,回头看翟悉的眼睛。
      “你肯定猜不到,”翟悉吻上去,亲够了才告诉他,“是李誊飞跟他女朋友,我无意间听到他说,他给他女朋友写讲稿,他女朋友就跟他在水下边站着来。”
      说完,翟悉又亲了亲他的脸,补充:“像我们现在这样。”

      王玉儒想了一下,迷迷瞪瞪地说:“李誊飞和付恬田啊,我们确实跟他俩挺像的,我也帮你写论文。”

      浴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翟悉圈着王玉儒,看着水从他后背一点点下滑,滑到他们还接在一起的地方。
      然后继续,滑到因震惊而发麻发虚的双腿上。

      王玉儒说他们和那俩人很像。
      而那是翟悉所讨厌和恶心的一种情侣模式——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情侣,就是纯粹的互相利用,是把性视为交易的一种恶俗的利益关系。
      然后王玉儒说他们也像是这样。

      刚被暖热的气氛似乎又坠入冰渊。

      原来王玉儒一直把做这种事视为利益交换吗?
      那么给他写论文也都是有条件的?
      他们之间的爱也是一种互相索取吗?
      所以说,他们也是在自始至终互相利用着对方吗?

      王玉儒觉察到了异端,要离开翟悉,可翟悉突然野蛮地掣肘住他,箍起来他的腰,把刚才断线的动作翻了个倍地送进来。
      突然加剧的暴烈让王玉儒难以吃消,根本分不出理智去思考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王玉儒撑着翟悉的胳膊,几乎要站不住。
      翟悉拍开他的手,兜起一条腿,结果王玉儒单脚站不稳,脚底一滑就要往后仰。
      “站好,”翟悉攥住他手腕,往上一拎,“就这么受着。”
      王玉儒立不住,只能狼狈地攀着墙,水汽朦胧了他的视线,也让他在这段感情里的立场变得更加不清晰。

      水在不停地流。
      翟悉找到方法后,就没让他再那么痛了,但王玉儒却感觉就像坐上了高速离心的跳楼机,明明外表完好无损,但内里却早已经被拉扯得四分五裂。
      王玉儒还想拼凑些回忆,借用那些美好的过往,来遗忘掉翟悉和之前的区别。
      可是翟悉又确实和以前不太相像了。他是那么复杂的一个人,有好多好多面,明媚和灿烂是他,可爱和正气是他,冲动和暴躁是他,强势和偏执也是他。

      在翟悉完事一次,放下人,调换了个方位,又想要进来的时候,王玉儒难得地撒了谎:“别,疼,我有点疼。”
      翟悉在哗哗的水声中静止了。
      他没有再继续,扶着王玉儒的胳膊,呆呆地站了片刻,然后关掉浴霸,取了块毛毯过来把王玉儒给抱住了。
      “很疼吗,”翟悉颤抖着,把脸埋在王玉儒身上,“我又没忍住,对不起。”
      “还好,”王玉儒擦完自己,把毛毯递给翟悉,垂首小声问,“刚才怎么突然……做那么狠?”
      “还不都是因为你惹我。”翟悉裹着毛毯,扭头走了出去。
      王玉儒后脚跟着回了房间,插好吹风机,招手让翟悉过来,在暖风中细细地拨弄着他的湿发。
      “因为我刚才又分心了吗?”
      轰轰的风吹在头顶,翟悉听见王玉儒这样问。
      “……不是,”他抬起下巴,在一绺一绺的头发缝隙里,看向王玉儒的脸,“你说我们像李誊飞跟付恬田。”
      “因为这个?”王玉儒手上一顿。
      “对啊,哎,烦,”翟悉蹦起来,夺走吹风机,“你别给我吹了,你坐下。”
      王玉儒犹豫了一下,就被翟悉给摁到椅子上了。
      “你为什么说我们像他啊?明明一点都不像好吗,”翟悉开始给王玉儒吹头发,“他们是男的贪色,女的贪图男的身上的学术价值,凑一块狼狈为奸,我们能一样吗?我们才没有那样邪恶的买卖交易。”
      “是吗。”王玉儒嘟哝说。
      “你还怀疑起来了?”翟悉说,“李誊飞这样各取所需的没有意义,咱像点好的不行吗。”
      王玉儒傻傻地回应:“可感情不都是各取所需。”
      “扯吧,谁说的,”翟悉怕他听不清还提高了声量,“你就看咱俩吧,你教我学习,帮我开辅导班,给我买着送那,还帮我写论文,给我干那么多活。”
      王玉儒没说话。
      “哪有什么各取所需,都是你在各种满足我,”翟悉递进到这里,声音却开始慢慢变小了,“利益是我得,做.爱也是我管你要的,好处都是我拿,你又没从我这里获得过什么。”

      吹风机还在不舍地吹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体面,谁都没有再说话。
      王玉儒等到风干,才开口道:“我刚还没给你吹完。”
      他转过身,抬手去接翟悉手里的吹风机,恍神间,就看到翟悉煞红了的眼。

      有两滴水从翟悉的发尾掉下来,像坠落的水晶。
      此情此景下,王玉儒不知道该怜悯他还是自己,盯着那一滴滴滑落的水,就不自觉地将手伸了过去。
      揩去那片潮湿,他推开吹风机,默默地做完了剩下的事情。

      “好了,”王玉儒捋了捋翟悉干燥炸毛的头发,笑了起来,“怎么每次你吹完头发,都像个小海胆。”

      翟悉吸了吸鼻子,从椅子上旋转半圈,一头撞击到王玉儒的胸口上。
      抱住王玉儒之后,那些高傲的、执拗的、讨伐的任性与自我,就从眼睛里流了出去,湿透了王玉儒的衣裳。

      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各取所需,他们是翟悉对王玉儒的予取予求。
      翟悉潜意识里绝对是知道的,可是本来固有的兄弟关系模糊了这一层边界,而且王玉儒对他太好了,好到可以蒙蔽所有的不对等,让他以为这就是理所应当。
      所以利用是有的,利益索取也是有的,只不过全部是翟悉单向发出的,王玉儒的给予都是自愿的。
      翟悉想到了一个词。
      吸血虫。
      他就是趴在他哥身上的一只吸血虫,一直一直,一直在榨取着王玉儒对他的服务。

      “我好像,”翟悉哭着说,“有点太依赖你了。”
      王玉儒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我喜欢。”
      “我不喜欢,”翟悉摇头,“我不喜欢这样。”
      “好,那我改改。”王玉儒说。
      “嗯,”翟悉又把他抱紧了一点,抽噎着宣布,“以后我再问你要什么,你该拒绝的拒绝,不要惯我了。”
      “知道了。”王玉儒也还给翟悉一个拥抱。

      又过了十几秒,翟悉忽然握拳,泪眼婆娑地宣誓:“我要独立自强。”
      王玉儒眯起来眼睛,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要长大了吗。”
      “是的,”翟悉用王玉儒的衣服蹭掉眼泪,抬起头来,“不能总让你站我前面顶事儿。”
      王玉儒还是笑着,摸着他的眼睛,声音轻轻的:“怎么还突然想到这儿去了。”
      “不就聊李誊飞聊到了么。”翟悉说。
      王玉儒嗯了声:“那他还是你独立的启蒙老师。”

      翟悉笑笑,没再继续话题。
      但他敢说,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随便聊到这就忽然清醒——肯定早在无数个被托举的瞬间,他就已经悄悄酝酿着矛盾的情绪了。
      渴望自主又需要归属。
      所以他在拼命证明自己很有能力的同时,又完全离不开王玉儒的庇护。

      “困了吗,”王玉儒看了眼时间,“三点多了,准备下也该睡觉了。”
      “眼睛还发烫,一时半会睡不着。”翟悉说。
      王玉儒马上去浴室洗了条冷水毛巾,捂在翟悉眼睛上,问他有没有舒服点,还从柜子里冲了杯蜂蜜水,端给翟悉喝,帮他助眠。
      翟悉躺下睡觉就自觉地抓住了王玉儒的手,但王玉儒没打算睡,被抓住哪也去不了,只能耐心地解释:“我去关电脑,总结明天再写。”
      “哦。”翟悉松开了手。
      王玉儒关好电脑回来,躺在翟悉身边:“睡吧。”
      “晚安,”翟悉忍不住抱了一下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爱你,”王玉儒也说,“晚安。”

      黑夜盖住了肢体和神态,因此他们说出的我爱你,都是一样的口头言语。
      但翟悉却在临睡前的回味中,找到了他们之间不一样的证据:
      他说的那三个字轻飘飘如过家家,而王玉儒说的却更深更沉,像是有很多的情感都融在了里面。

      有的时候,翟悉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他们的情感浓度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因为如果他是一杯兑水的果汁,他哥就是一杯稠得难以下咽的山药。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