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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呦，贵人多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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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穆南攸依旧起得很早。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身边抱着猫的小满，昨天给她讲故事讲了好久，小孩子活泼好动愣是一点不困，他只好说太累了才睡下。
穆南攸坐在床上。身体醒了但脑袋没醒，他闭上眼昏昏欲睡，又强行开机，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发呆。
好困，困死了……
他下床打开衣柜，除了自己带的衣服还有江辞彝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他拿下来一件，看了看颜色，比了比，小声的说：“刚好合身？”
穆南攸刚想解开衣服扣子换上，窗户就被敲了敲，他扭头一看，江辞彝笑着看他手上的动作用口型说：“再换衣服啊~”
本来早上起来就累，穆南攸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他停下动作走过去拉上窗帘，挡住那张欠揍的脸。
此时脑中不停的回荡着三个问题：为什么他和江辞彝之间还有联通的阳台？为什么要同意江小满的要求？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级困的早晨要上学？
他换好衣服后，拿起书包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刚关上门，一转头就撞进道带着灼热感的视线里，江辞彝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穆南攸后背磕在门板上，没什么波澜地抬眼，声音冷冽里带点被惊扰的淡烦：“江！辞！彝！你想吓死我啊？”
江辞彝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啊。”他的眼神向下移，盯着穆南攸身上的衣服，“你穿的怎么是我放进去的~”
“我不能穿？”穆南攸推开他，打了个哈欠，“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江辞彝绕到他前面，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你没睡好？眼睛下还有点黑眼圈，是不是因为小满闹的？”
“嗯，没睡好，小孩子精力太旺盛了。”穆南攸边收拾边说，“十一点左右……嗯，不对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难怪……不在睡会儿吗？现在还早。”
“不用。”穆南攸走到玄关处换鞋。
江辞彝跟过来，靠着门框叹气：“你就是太宠她了。”
穆南攸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扫他：“你比她能闹三倍。”
“哪有~”江辞彝立刻反驳，又凑过去半步，“我那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嘛。”他忽然变了副认真的样子，眼神直勾勾锁着穆南攸，“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同意啊？”
又是这句。
穆南攸早就习惯，弯腰拿起桌上的牛奶，吃了口面包含糊道：“看心情。”
“那我今天表现好点，能不能让你心情好点？”
穆南攸没接话，转身想去厨房拿瓶水，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卧室门“咔哒”一声。
江小满抱着圆圆站在门口，揉着眼睛看过来，声音软乎乎的：“哥哥？”
江辞彝立刻转头，语气瞬间放软，却还不忘朝穆南攸抛个媚眼：“哟，小祖宗醒了~”
穆南攸回头，眼底的冷意淡了些，声音放轻：“醒了？小满去洗漱，我给你热牛奶。”
“好~”江小满点点头，视线落在江辞彝身上，忽然指着他，“哥哥你又缠着穆哥哥！”
江辞彝立刻捂住心口，对着穆南攸装可怜：“南攸~你看她污蔑我，我明明是关心你嘛~”
穆南攸没理他那套，径直走向厨房，只留给江辞彝一个冷淡的背影，轻飘飘丢了句：“牛奶多热一杯。”
江辞彝眼睛瞬间亮了，走上前：“好嘞~南攸~”
“这么早，幼儿园没开门吧，你妹妹怎么办。”穆南攸看着他。
“等下送她同学妈妈家。”江辞彝说。
“不怕别人觉得麻烦吗？”
江辞彝靠在桌子上：“没办法，总不能丢在家里让她自己去吧。”
江小满走了出来，穆南攸见状递上牛奶，小满背上书包接过牛奶，成功出了门。
将小满安置在同学妈妈家后，穆南攸叮嘱了几句，感觉自己更困了。
“没事吧，南攸……你下午还有比赛。”江辞彝担心的看他。
“我很好。至少脑子还在。”
江辞彝嗯了一声：“我早饭还没吃，你等我，我去买。”
早餐摊前飘着热气腾腾的白雾，穆南攸站在旁边等，看着江辞彝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两根油条，要刚炸的，再来两杯豆浆，一杯少糖。”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码，转身时手里多了个用纸巾包着的茶叶蛋，“给。”
“我不吃茶叶蛋。”穆南攸皱眉，“并且我吃过早饭了。”
“你吃的太少了。呐，都剥好壳了。”江辞彝把蛋壳剥得干干净净，塞进他手里，“补充蛋白质，下午比赛才有力气。”
穆南攸低头看着手里温热的茶叶蛋，最终还是咬了一口。蛋黄是溏心的，带着淡淡的卤香，确实是他喜欢的那种。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偶尔会有骑着电动车的学生从旁边经过，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江辞彝嘴里叼着半根油条，含糊不清地问：“下午几点的比赛？我下课去接你。”
“不用，结束了学校会统一送回来。”穆南攸喝了口豆浆，“大概晚饭前能到。”
“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江辞彝说得笃定，凑近他耳边，“顺便给你准备庆功宴~”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穆南攸偏头躲开，：“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奖。”
“我们南攸肯定能行。”江辞彝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想去揽他的肩，被穆南攸侧身避开，只能顺势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对了，圆圆上次半夜跑到我床上，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
“它以前从不跟人睡，当时应该是不习惯 ”穆南攸想起那只黏人的橘猫，嘴角弯了弯，“或者可能是想我了。”
“它想你，我也想你啊。”江辞彝说得理直气壮，见穆南攸要走，连忙跟上，“真的。”
穆南攸停下脚步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江辞彝，你能不能正常点？”
“在你面前我一直很正常啊~”江辞彝眨了眨眼，突然指着前面，“王州鋅那家伙又在小卖部赊账。”
王州鋅正抱着一袋薯片从店里出来，看见他们立刻挥手：“南攸！辞彝！这里！”他嘴里还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氰倩已经在教室了，说要给我们看她新买的错题本。”
“就她那错题本，还没你涂鸦的页数多。”江辞彝走过去拍了把他的背，“又赊了多少？”
“就……就两包薯片。”王州鋅挠了挠头，看见穆南攸手里的茶叶蛋，眼睛一亮，“穆南攸，给我咬一口呗？”
穆南攸刚要递过去，茶叶蛋就被江辞彝抢走。“他不爱吃蛋黄，我帮他解决。”江辞彝三两口把剩下的蛋吃掉，还故意吧唧了两下嘴，“真好吃。”
穆南攸：“神经病……”
王州鋅：“……” 他严重怀疑江辞彝是故意的。
教室已经坐了不少人，氰倩正趴在桌上对着本粉色封面的笔记本写写画画，看见他们进来立刻举起本子：“快看！我妈给我买的活页错题本，是不是超好看？还是痛本。”
“好看是好看，”王州鋅凑过去翻了两页，“就是这上面的字比我还丑。”
氰倩伸手就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你那字写的跟狗爬一样，不像人写的！还好意思说我。”
“动口不动手！”王州鋅捂住额头。
穆南攸把书包放好，刚坐下江辞彝就靠了过来：“穆同桌你就先眯一会吧，补充体力，上午还要陪我玩呢。”
“谁答应陪你玩了？”穆南攸把胳膊垫在下巴下，侧着头看他，语气带着懒散，“不过下午要比赛，上午确实没什么事。”
“那我们中午去操场那边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江辞彝眼睛一亮，“叫上王州鋅和氰倩，人多热闹。”
穆南攸想了想，沉默两秒，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上午的课过得很快，最后一节自习课刚结束，江辞彝就拽着穆南攸往操场跑，王州鋅和氰倩抱着瓶可乐跟在后面。
温度，阳光正好，操场边的长椅被晒得暖暖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用瓶盖转着决定顺序。
“第一局氰倩输了！”王州鋅拍着手大笑，“大冒险！我要你模仿杨老师上课的样子，还要说那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氰倩哀嚎一声，还是认命地站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突然板起脸，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步来回踱步，眉头皱得紧紧的：“上课！都别看窗外了！你们看看隔壁班的平均分，再看看你们！尤其是王州鋅，上次测验选择题蒙对的都比你做对的多！”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连杨老师习惯性扶眼镜的动作都模仿得一模一样。王州鋅笑得直拍大腿：“对对对！她上次就是这么说我的！”
穆南攸也忍不住笑了，看着氰倩叉着腰说“这道题我讲最后一遍，听不懂的出去站着”。
第二轮瓶盖稳稳地指向穆南攸。
“真心话！”江辞彝抢在王州鋅前面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穆南攸，“我问你，我和王州鋅谁更傻？”
“喂！江辞彝！别把我扯进来啊！”王州鋅立刻抗议，“我可不傻！”
穆南攸靠在长椅上，指尖敲了敲膝盖，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慢悠悠地说：“你和他都傻。”
江辞彝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明明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穆南攸的嘴角噙着笑意，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温柔，“当时我看见一位男生骑着自行车过来问：‘同学~高一（3）班怎么走。’我就想啊，这么高的男生怎么会是高一的？况且现在不是下学期吗？结果后面被我抓包，又拉着王州鋅看到我就说：“‘哥哥好’。”
他说到这里笑出了声，阳光落在他扬起的嘴角上：“我就问新生不用搬书吗？他说搬好了，我再问那军训呢？他就拉着王州鋅跑了。你说是不是，江辞彝？”
江辞彝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从错愕慢慢变成恍然大悟，最后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所以你不是因为在门口听到我被批评才知道的？”
“你以为我那么笨？”穆南攸挑眉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调侃，“当时王州鋅还跟在你后面，一脸认真地听你叫我哥哥，我差点以为你们俩脑子被门夹了。”
“我靠！我就说当时怎么那么奇怪！”王州鋅猛地拍了下大腿，“怪不得你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像看傻子，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氰倩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江辞彝你居然装新生……还哥哥好……太丢人了吧！”
几个人正笑闹着，吴老师抱着教案从教学楼走出来，远远就看见他们：“穆南攸！这边！”
穆南攸立刻站起来：“吴老师。”
“东西收拾好了吗？”吴老师看了眼手表，“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跟我来拿参赛证。”
“这么快？”江辞彝也跟着站起来，“不是说下午一点才走吗？”
“提前去熟悉场地。”吴老师拍了拍穆南攸的肩，“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穆南攸点了点头，转身往教室走。江辞彝立刻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就你一个人去？”
“不是，还有一班的三个人。”穆南攸打开储物柜，把比赛要用的文具放进书包。
“漠饧也去？”江辞彝的声音顿了顿。
“嗯。”穆南攸拉上书包拉链，转身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江辞彝笑了笑，“确定好了吗？是不是晚饭前？我下课去接你。”
穆南攸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阳光正好穿过云层：“嗯，晚饭前应该能到。”
“好，我一定准时在门口等你。”江辞彝说得郑重，像在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拿不拿奖都没关系，平安回来就行。”
穆南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他想说不用等，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知道了。”
穆南攸和漠饧在教学楼门口汇合时，另外两个同学已经到了。四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带队老师上了车。
“好久没一起参加比赛了。”漠饧坐在穆南攸旁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嗯，上次还是高一的时候。”穆南攸应了一声，“最后被高三的学长打败了。”
“你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
漠饧转过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说：“江辞彝好像很喜欢你。”
穆南攸笔尖微顿，抬眸看他：“关你什么事？”
“没什么。”漠饧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太合适。”
穆南攸没再接话，低头翻看手里的资料。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穆南攸和漠饧在不同的组别，却都发挥出色，最终双双拿到了一等奖。颁奖结束后，两人在出口处碰到，漠饧主动伸出手：“恭喜。”
“恭喜你。”穆南攸和他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漠饧的语气难得带了点温度。
“你也很厉害。”穆南攸淡淡道。
两人一起走出赛场，带队的老师们先走了一步，说要去教务处办点手续，让他们在楼下等。穆南攸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想给江辞彝发消息，却发现没信号。
漠饧也靠在不远处的墙上，低头看着手机。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沉默了几分钟，穆南攸先开了口：“你是在等王州鋅吧。”
漠饧抬起头，点了点头，看向他：“你是在等江辞彝吧。”
两个人互相戳破对方。
又是一阵沉默。
与此同时，高二（3）班的教室里，江辞彝正和王州鋅玩得不亦乐乎。他把最后一张牌甩在桌子上，兴奋地拍了拍手：“我赢了！王州鋅，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就大冒险。”王州鋅满不在乎地说，“你说吧，什么事。”
江辞彝刚要说话，突然瞥见窗外的天色，猛地站起身：“不好！我忘了！”
“怎么了？”王州鋅被他吓了一跳。
“南攸！”江辞彝跑了出去，“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我要走了！”
“我靠！我也是！”王州鋅也反应过来，跟在他后面，“等等我！”
等了快半个小时，教学楼里还是没什么动静。漠饧看了看时间：“我们还是上去吧，可能是拖堂了。”
穆南攸刚要点头，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江辞彝和王州鋅正飞奔过来，两人都跑得满头大汗。
“南攸！”江辞彝跑到穆南攸面前，弯着腰大口喘气，脸上却带着讨好的笑容。
王州鋅也跑到漠饧面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我忘了。”
穆南攸看着气喘吁吁的江辞彝，眼神冷了下来：“呦，贵人多忘事？”
江辞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生气了，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拉了拉他的衣角：“南攸~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没事。”漠饧对王州鋅的态度却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四人一起往食堂走去。江辞彝跟在穆南攸身边，不停地道歉：“南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下课的时候跟他们打了会儿球，一不留神就忘了时间~”
穆南攸没理他。
“好吧，是打牌玩真心话大冒险。”
“南攸~你看我都跑这么快过来了~累得腿都软了~”
穆南攸还是没理他。
“南攸~你比赛赢了对不对？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穆南攸依旧没理他。
江辞彝急了，挡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南攸~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理我啊？”
穆南攸停下脚步，看了眼手表：“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江辞彝愣愣地看着他。
“所以，”穆南攸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迟到几分钟，我就冷你几分钟。现在还有十五分钟。”
“啊？”江辞彝有点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迟到，这怎么哄？只能慢慢等了，穆南攸不可能轻易理他的。
这十五分钟对江辞彝来说过的特别漫长，好不容易时间到了，聊上几句又要上晚自习，做了同桌还不能说话。
终于，放学铃声像解脱的号角般炸开。
同学们“唉，要不要去……”/“走快点”/“呜呼~放学喽~”
江辞彝等穆南攸把东西都收拾好后，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冲，校服袖子都被扯得变形：“我靠，这节课跟坐牢似的！南攸南攸~下次我保证绝对不迟到了~”
“嗯，走吧去接你妹。”穆南攸淡淡的回应。
“好嘞~”
两人往江小满同学家走时，夕阳正把影子拉得老长。穆南攸站在单元门口敲了敲门，指节叩在防盗门的声音清清脆脆。
“阿姨，来接小满。”
门里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响，阿姨抱着个粉嘟嘟的小团子探出头：“哎哟，来了。这丫头刚睡着。”
“麻烦您了。”穆南攸微微俯下身身，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臂托着小满的屁股，另一只手虚虚护着她的后背，动作轻就得像怕碰碎瓷娃娃。
下了楼，江辞彝盯着穆南攸怀里的妹妹看了半晌，那小丫头的口水都快蹭到穆南攸的校服领口了，他才缓缓说：“要不还是我抱吧？歇会儿。”
“好。”穆南攸把小满递过去时，还特意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
江辞彝刚把人抱稳，怀里的小团子突然哼唧了一声，小眉头猛地皱起来，眼睛没睁，眼泪先滚了出来：“穆哥哥……要穆哥哥……呜呜……”
“得了，我就知道。”江辞彝无奈地叹口气，把人又递回去，“还是你来吧，我这怀抱没温度。”
穆南攸重新接过来，掌心轻轻拍着小满的后背，像哄小猫似的低声晃了晃。小丫头立刻不哭了，把脸往他颈窝里一埋，呼吸渐渐匀了。
江辞彝看着那画面，心里有些醋醋的，随意：“她打小就黏你，我这亲哥跟摆设似的。”
“总麻烦同学妈妈也不是办法。”穆南攸垂眼望着怀里的小人儿。
“谁说不是呢？可她宁肯在人家里硬熬着等，也不肯住那儿。”
夜风渐凉，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了晃。一路没怎么说话，穆南攸走着走着忽然停住——再往前半步，额头就要撞上电线杆了。
“走路发什么呆？”江辞彝手握住他的手腕，伸手拽了他一把。
穆南攸回神，耳尖有点发烫，避开他的手低声说：“没事。江辞彝，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