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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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帝大举行豪华的开学典礼，扶苒没去。
现在，这个所谓的声势浩大的顶级十六校军事联谊赛、超级新生选拔大比，如果可以，扶苒也不想来。
但他不仅被教授骗去打架，还莫名其妙混了个“团体第一”，以至于现在不得不像猴子一样被人追着拍。
由于人类与异□□战的历史原因，帝国非常重视武力的培养，演员歌手自由记录者等需要费尽心思完成一部部作品才能获得关注——但学生与将士不用。
他们只需要在媒体前展示他们无与伦比的力量，跟随的人自会一拥而上。
媒体进不去大比，但不妨碍他们拿到这场比赛的第一手消息，此时此刻他们极其渴切地围住颁奖台，在一条条红丝带外热情问候参赛学生，遥遥呐喊，差点把绑着丝带的杆子挤歪。
“让一让，让一让！”
“小帅哥，看这边！”
“谁在挤啊！没发现镜头都被挡了吗？离远点换焦距不行吗？”
“小声点，别拦着我录像。”
“那边的妹妹看过来，看过来啊！”
外围的人声混成一团，里面的背景音乐和主持人还在激情发声。
扶苒微笑，他很想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可怕的颁奖台，然后放进一群猴子。
念头一出，扶苒立刻制止并反省自我，他可以自谦自黑，但说别人是猴子是不礼貌的，他应该用更客观的眼光评价，比如，眼前的这些人只是为了生活与名望，虽然聒噪，但也理应理解。
于是媒体发现这个青年的眼神变得极其柔软……慈爱？
激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幸好周围还有脆弱的红丝带围出安全区，把混乱隔绝在红线以外，否则媒体就要冲到扶苒面前大声发问了。
聚光灯下，扶苒亮银的头发被剪断染黑，纯洁的银眼被美瞳遮盖，那些曾经喜爱他歌颂他，或是厌恶他诋毁他的人，都没把他和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联系起来。
媒体眼中的叶银只是个青涩俊秀的少年，他气质卓然，脊背笔挺，浑身干净书卷气像极了学生暗恋的白月光，除了高颜值和一滩烂泥的名声，他还是本次大比的冠军……之一。
该死，他的命真好。
媒体已经想好该怎么在他身上大做文章了。
林华意牵着姐姐的手，对如此规模的追捧，她有些惊讶，有些欢喜，忍住蹦起来的冲动，她老老实实在等候区眨巴眼。
真的好想现在就长翅膀飞上台领奖呐。
林诗情不由得摁住蠢蠢欲动的妹妹，“快到我们了，注意表情，小意。”
主持人还在为排行第三的队伍念诵颁奖词，她们还要等。
视线不由得转向那个始终微笑的沉默者，他看起来不骄不躁，即使那些杂乱的“混子”传进他耳朵，也并不气馁。
这些骂声主要针对扶苒。
这是很正常的，帝大的选拔制度决定了每一位新生的优秀，她和妹妹，慕宁，瑞达，彼此之间不说熟识但也认识，媒体知道他们的底细，不会骂。
只有一个扶苒，不显山不露水，明明没表现出哪里弱小，偏偏被所有人当作花瓶。
那则流言太害人了。
林诗情又一次想起了她对扶苒的初印象，也是糟糕的，再看他，她心里不是滋味。
等等……五个人，六个人，少了个何云。
林诗情差点忘掉何云，即使做了几天队友，还是对他没什么印象。
何云本人没有被骂拖后腿，但也没被追着夸，他被媒体遗忘了，站在角落盯着扶苒看个不停。
慕宁也在看扶苒，慕强的他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之前他要与瑞达做朋友，但现在他决定下台以后就要和扶苒做朋友，最好的朋友。
嘈杂之中，毫不关心颁奖礼的瑞达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开，他把领奖一事委托给他的助理，自己回家复盘去了。
临走前，他也觑了扶苒两眼，昂着头，翻了个利索的白眼。
摄影师：“来——三二一笑——很好很好。”
定格的合照。
主持人说完骁勇善战勇往直前一类的颁奖词，颁了奖拍了照，把话筒对准慕宁，问了些获奖感言。
下一个是林诗情，再下一个是林华意，话筒一个个轮，瑞达的助理也被问过，终于来到话题人物扶苒身上。
主持人很想擦汗，颁奖前的小会上，那些教授们叮嘱过这是个好孩子，要照顾，但下面的人反应实在激烈，他怕扶苒说的话被人掐头去尾，毕竟扶苒看起来实在不像有经验的。
如果扶苒擅长说话，他应该对着媒体侃侃而谈，说他对比赛的认识，说他对机制的判断，说他多么有幸参与此次比赛，说他在小队做的贡献，说他对大众的误解有多受伤。
台上台下的目光汇集到颁奖台最中央，万众瞩目下，他们期待扶苒多给些话题。
但最终，扶苒只是说：“谢谢认可，我会继续努力。”
很轻，很平静，很简短。
——因为扶苒的重点不在于比赛，比赛与他平静生活的愿景背道而驰，他有点想走了。
这里好吵。
之后的流程扶苒都不太关心，下颁奖台以后很多人冲到他面前，他一直保持礼貌的笑，任由别人哐哐问个不停。
他以为自己的笑容是僵硬的，实际上，媒体录到的他笑意盎然，姿态放松，很璀璨，会发光。
一直到悬浮车停驻，扶苒在椅子上合眼，跳进门的慕宁对门外高声报复说难：“叶银才是最大功臣！”
扶苒望着再度爆发混乱的人海，嗖一下关紧的车门，和嬉笑邀功的慕宁，说：“多谢。”
虽然他不需要，但他不会拂了好意。
慕宁还是很激动。
“叶银，你看到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吗？我看他们憋了一肚子话想问，但没法逮住我们，就很痛快。”
扶苒没有S级精神力，毕竟他连alpha都不算。
模拟赛前期，他还是好端端在划水，看队员打异兽，欣赏破败村庄的风景。后来他们遇到其他军校的学生，扶苒还能混在里面附和他们，控诉老师对他们的欺骗。
这场比赛，扶苒老师给的理由是机甲模拟，其他人理由更加千奇百怪，有一组人说是帮老师简单体验下新型模拟舱，正高兴呢，结果下一秒就到雾村。
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
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学生们，被老师上了一课。
前期很是简单，毕竟学生最擅长打打杀杀。
只是后半段，所有人被转移到一个奇怪的城池，开启奇怪的比拼，在这奇怪的契机下，扶苒不得不做了些事情。
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是瑞达，也愿意承认扶苒是最大功臣。
结束时，其实赛场的老师同学都挺喜欢扶苒，但外面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认识他。基本都是听见零星几人说闲话——搜索名字——看见黑料——共同说闲话，原本小范围传播的谣言一下子被抬到阳光里。
更多讨论更多辱骂的同时，也有人对曾经的新闻有了其他判断。
说到底，那只是一个自由记录者，俗称网红，发布在十几天前的新消息而已。模拟赛都占去其中七天。
大众视野下，原本小基数粉丝一致向外的声音会被路人冲散，不再是一边倒。
网友们：【我学过面相，我来说！他长得就不像坏人！】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和林诗情加了联络号，”悬浮车上，慕宁眼巴巴掏出光脑，“我们这么熟了，加一个？”
扶苒配合。
慕宁大喜：“好兄弟，一辈子！”
出于礼貌，扶苒在车上转了一圈，把其他队友都加了一遍。
慕宁：“……”
有点酸，但也认了。
林诗情觉得可惜：“叶银，你可以在刚才的颁奖礼上澄清一下的，那个场合传播最广，会给你省很多事。”
扶苒：“你说的有道理，我一时忘了。”
林诗情更可惜了。
实际上，扶苒考虑过这个方案，但否决了。
他压根不知道传言有几条，具体长什么模样，如果没办法针对性澄清，那就别澄清，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更何况，他更喜欢在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皆大欢喜的场面，就不会扯让人不高兴的。
悬浮车速度非常快，没过一会儿看到帝大门口——他们领奖，是先从帝大模拟室出发，到中央广场展览厅，再统一回到帝大。
这还算好的，其它星球的高位学生得千里迢迢坐专车飞过来领奖，等人到齐了颁奖了，再飞回去，完全是甜蜜的烦恼。
当然，报销车费。
多亏十六校都在中央星附近，要不领奖都是问题。
“瑞达还是有钱啊。”
悬浮车蹭光瓦亮，颇为炫酷，由瑞达的助理友情安排，慕宁以前想买，但没抢到。
下车后，他不由自主感叹：“旁系的伊年尔也是伊年尔。”
扶苒：“！”
不知为什么，心跳缓缓停住了。
慕宁话音刚落，走在后面的队友们跟着点头，他们都很认同。
扶苒有点在意，于是他磨磨蹭蹭走到林诗情旁边，还没发问，林诗情就看出他的窘迫。
她这个队友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诗情说：“瑞达是很标准的伊年尔人啦。”
“我问你，你觉得他傲慢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